南極兇企鵝觀察實錄 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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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比虩o可忍,阮星淵終于開口。身旁幽幽嘆了口氣。 “你們人類太不行了,他們都說老年人才睡得早?!?/br> 滾。阮星淵側著身體沒理會。 旁邊再沒了接話的聲音。 一夜無夢。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阮星淵眼底還有青黑色,他看了眼齊南鵠,反倒是很晚才睡得齊南鵠精神奕奕,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困。 阮星淵只覺得不公平,“晚上我要早點睡,你少說點話?!?/br> 齊南鵠抬起頭瞪著一雙黑亮的眼睛望向阮星淵,眼里仿佛印著大字:人類就是不行。 這企鵝真是太煩人了! 阮星淵沒忍住,自己先出了門。 到了紅樓,后勤主任恰巧出來,撞見阮星淵,看了他一眼,說:“年輕人要注意身體啊,不要熬夜。” 阮星淵:…… 都是企鵝的問題! 看他給慣的。 再到了晚上阮星淵任憑齊南鵠怎么說也不理了,背過身閉上了眼睛。 身后嘰嘰喳喳說了半天,嘴就是不停下。 聲音抑制不住地飄進阮星淵耳朵里,聽著,給阮星淵一種帶孩子的家長聽孩子講述學校一天發(fā)生的事的感覺。 這感覺實在微妙,令阮星淵不知道該說什么。 旁邊人一直沒有聲音,齊南鵠也終于察覺了對方可能不準備接話。 見阮星淵不理他,齊南鵠漸漸沒聲了。 為什么不跟企鵝說話?。?! 人類怎么這樣? 還嫌棄企鵝! 生氣。 翻了個身,齊南鵠背過身去。 等了半天,見后面始終沒有聲音,阮星淵想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撐起身體往后面看了一眼。 大企鵝漆黑的背對著他,沒碰到他的身體,兀自側躺在床上。 怎么看怎么委屈。 像個可憐的無人理會的孤獨孩子。 “我困了,明天我聽你說?!比钚菧Y無奈嘆了口氣,身后摟住企鵝,感受到手心里光滑的毛,忍不住摸了摸。 懷中的身體收縮,阮星淵摸到結實的腹肌。手瞬間收了回去。 “你就知道摸企鵝!”旁邊傳來憤怒的一聲。 還不愿意跟企鵝說話! 齊南鵠更生氣了。 天亮時,阮星淵還沒睜開眼睛就感受到了灼灼的目光。他睜開眼望向對面。 對面的男人低頭望著被子里面,眼神認真,像在進行什么科學研究一般。在他身后的地板上躺著一條被子,皺巴巴地堆在一起,現(xiàn)下阮星淵與他蓋著同一條被。 “你在經歷青春期正常生理現(xiàn)象?!饼R南鵠開口。 “閉嘴?!比钚菧Y咬著牙說。 “你為什么不高興?書上說青春期性格具有兩極性和極端性,就是一會兒高興一會兒傷心,有時突然生氣,有時候又非常溫柔。”齊南鵠抬起手,安慰地拍拍阮星淵的肩膀,“人兄弟,你要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合理發(fā)泄?!?/br> 阮星淵撈起枕頭拍了過去。 第84章 勸鳥歸家 “人兄弟,我餓了。” “人兄弟,我好累?!?/br> “人兄弟,快過來。” 阮星淵最近有些尷尬,也不知道是不是齊南鵠跟其他動物學的,現(xiàn)在他也喜歡趴在他身上,摟著他脖子。有時候打完一身汗就要過來,被阮星淵趕去洗澡。 “我洗澡了?!饼R南鵠不高興地看著阮星淵?!盀槭裁床蛔屍簌Z抱?” “哪對朋友總是摟摟抱抱?”阮星淵覺得齊南鵠非常怪。 “他們都這樣啊?!饼R南鵠伸手指了指他身后,表情自然,看起來沒有半點不對勁。 阮星淵覺得這些同學真的會把企鵝教壞。 他準備好好教育齊南鵠一番。 “阮星淵。”同事喊了他一聲,“后勤主任喊你?!?/br> “馬上過去?!比钚菧Y看了一眼同事,憋回還沒出口的話,一把拍開齊南鵠。 辦公室同阮星淵第一次過來交接時一般,后勤主任坐在椅子上,看見他時臉上帶著笑容。 “是這樣的,你這么久了也沒回家吧。我們準備給你放個探親假,大概半個月,你看怎么樣?” 阮星淵愣了下,“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后勤主任猶豫了下,“其實是我們最近發(fā)現(xiàn)你的學員齊南鵠會在背后偷偷訓練,找人對打,而后找姚飛沉悄悄治療。我找夏老師詢問了下,他是想盡快增強實力,但是你在cao場看著,他不能讓你擔心,就不好放開自己?!?/br> 阮星淵沉默。 “可能與我最近告訴了他爸媽的消息有關,他爸媽與我們聯(lián)系了,現(xiàn)在還在出任務,一切平安,暫時不能與他聯(lián)系。他可能有些擔心爸媽?!?/br> “我去開解他。”阮星淵皺著眉說。 說完卻見著后勤主任不太贊同的眼神,“他不能總是依靠你,總得給他個機會讓他自己想通。我們組里討論了這個問題許久,一致認為這個時候你離開一陣比較好。這是他成長的契機,我知道你一定不希望他永遠長不大對嗎?” 如同企鵝爸媽離開企鵝幼崽一般,唯有孤立無援的時候企鵝才能爆發(fā)生活的潛能。 后勤主任抬頭看了眼阮星淵,繼續(xù)說:“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齊南鵠至今還覺得自己是一只企鵝,從沒覺得自己是人。可他確確實實已經是人了,他沒辦法再去南極,畢竟南極已經沒有他的同伴了,沒有企鵝能夠理解他,也沒有企鵝能同他度過百年。難道你要讓一只見識過整個世界的企鵝留在南極一小塊地方?他早已失去了與他同一代的企鵝。我知道你是跟著他從南極出來的,有你在,他永遠只是南極的一只企鵝。” “那他如果就是想當一只企鵝呢?”阮星淵不太開心,哪怕齊南鵠來了這個地方,他也不該被人決定是誰。除了他自己。 “他爸媽都是人?!焙笄谥魅蜗哪抗鈱ι先钚菧Y,“他是英雄的后代,你卻要浪費他的才能,去做一只企鵝?更何況,他爸媽也在這里,遲早要回來。” 才能,爸媽,這些都是他們最關心的東西,可壓根沒人問企鵝自己的意見。阮星淵覺得他說得有道理,自己不該生氣的,可又控制不住地生氣。 最終,他與后勤主任不歡而散。 飯桌上,阮星淵問:“齊南鵠,你想做一只企鵝還是一個人?” “不能都做嗎?”齊南鵠正在不耐煩地挑魚刺,因為煩悶語氣不大好。 “是企鵝你就得回南極,是人就留在這里和爸媽在一起?!比钚菧Y的目光落在齊南鵠身上,試圖了解他的想法。 “那我還沒想,先等我給企鵝找到能住的地方再說吧。”魚刺終于都挑出來,齊南鵠一口咬下魚,露出滿足的神情。 阮星淵看著,沉默了下。等待對方吃完了這口魚,開始下一次挑魚刺的行動才說話。 “對了,我得離開半個月去看看家里,我很久沒回去了?!?/br> “我跟你一起去。”齊南鵠停下動作,抬起頭興奮望著他,“企鵝還沒去過你家呢!” 阮星淵眼神復雜,心中微微嘆了口氣,“下次吧,下次一定帶你去?!?/br> 齊南鵠也并非不懂人情世故,經歷多日的學習以及同伴們的科普,他總算知道人類認識都是循序漸進的了。得先提一提,再去家里拜訪。 “那行吧,那你可別忘了?!饼R南鵠提醒阮星淵,“你別忘了在你家里人面前提起我啊?!?/br> 阮星淵哭笑不得。 收拾好行李,在一個日麗風清的早晨,街上人來人往,兩邊的早餐店散著食物的香氣,阮星淵出了門。 他離開的時候齊南鵠還在上課,后勤主任安排了另一位老師給齊南鵠。 聽到這樣的安排,阮星淵心情頗為復雜,有種自家的孩子給了別人的郁悶感。 不過他也知道后勤主任說得有道理,只有他離開了,齊南鵠才能靜下心來好好想想自己的前路,自己究竟是誰要做誰的問題。 “企鵝現(xiàn)在也有錢了,等我去你家的時候,我?guī)闲碌亩Y物,下次你得等我和你一起?!?/br> “不帶魚和蝦了?” “你這個人怎么回事?還偷偷笑企鵝,企鵝跟你好好說話呢?!” 阮星淵走之前和齊南鵠討論了一番,他終于意識到,連企鵝也在學會了人類的交往方式。 或許有一天,齊南鵠會被人類同化,直到再也回不去。除非他現(xiàn)在想好去南極,以后也一直堅定下去。 輾轉六個多小時,阮星淵才終于到家。 “星淵?”家里人迎出來,看見他歡喜地抱上去。 “媽!”阮星淵臉上帶笑,放下禮物給許久未見的家人一個擁抱。 - “你在看什么?”齊南鵠坐在cao場上的架子上面,手里捏著一封信。 “我爸媽給我的信。”信上的內容不多,只有一段話,齊南鵠反復看了好幾遍。 “他們說什么?”過來的人坐在他身邊,湊過頭去看,“我好像從來沒聽你提過你爸媽?!?/br> “說我名字的含義?!?/br> “不是南極企鵝嗎?”身邊人驚訝大喊。 齊南鵠:…… “你才企鵝?!饼R南鵠抬手沖著后腦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