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極兇企鵝觀察實錄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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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下眼嘆了口氣,不出意外,這只企鵝應(yīng)該是活不成了。 他從未見過傷得這么重的企鵝還能在南極活下去。 南極幾乎沒有細菌,故而人類在南極是不會感冒的,受傷的小企鵝也不會受到細菌的傷害,可更艱難的在于寒冷和身體受傷所導(dǎo)致的虛弱。大部分的情況下,受傷的企鵝直接死在了天敵的腹中。少部分活下來,也死在了陸緣冰上。只有那些傷得不是特別嚴重,之后又得到了很好修養(yǎng)的受傷企鵝能夠勉強活下來。 可這只企鵝的絨羽甚至已經(jīng)被劃開。 小企鵝重重摔倒在冰面,縮起來小小的一團,可血流下來,卻在冰面留下了一片的血跡。 只是看著,阮星淵便跟著一起疼了起來。 他才那么小一只企鵝。阮星淵在心中埋怨著賊鷗,他的理智告訴他這是自然界的規(guī)則,可心中仍舊止不住的憤怒。 賊鷗飛了下來,小企鵝仰頭看著這只撲過來的龐然大物,無畏無懼。 他好似天生不會恐懼一般,借著血滑了出去,跳起來踩著血轉(zhuǎn)頭就溜。 疼痛在他身上暫時被屏蔽了一般,阮星淵沒聽見他一聲喊。賊鷗朝著小企鵝重新飛來,小企鵝扭頭看他,在他飛速撲過來,急急轉(zhuǎn)了個彎。 “厲害!” 阮星淵忍不住驚呼一聲,平靜下來見著賊鷗重新飛了過去,松下去的氣馬上又提了起來。 “快跑!” 阮星淵腿都看軟了,賊鷗每一次加速朝小企鵝沖去時,阮星淵都握緊手不敢說話,生怕自己的聲音令小企鵝分了心。 賊鷗又一次發(fā)動了攻擊。 屏幕中小企鵝躲過后翻滾著在冰面滾了很久,一直滾到了成年企鵝邊。血跡在冰面畫出一道紅色痕跡,落在盡頭綻開一朵艷色血花。 遠處一聲長鳴之后,企鵝爸爸從企鵝群中沖出來。企鵝爸爸挺直身體,憤怒地嘶吼,張開兩只大鰭牢牢將小企鵝護在身后。 賊鷗同企鵝爸爸兇狠的目光對視,見勢不妙,他只得暫時撤退。 小企鵝終于得到了喘息的機會。 可他身上的傷已經(jīng)非??刹?,鮮紅色的液體將企鵝的毛發(fā)粘結(jié)成一叢一叢的。小企鵝也沒在意,他艱難地爬上企鵝爸爸的趾,氣喘吁吁地趴在安全的港灣中。 屏幕中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膽小鬼和他的爸爸重新回到了企鵝群中,就跟在企鵝爸爸和小企鵝不遠的地方。小企鵝安靜地趴下來,呼吸微弱,背部仍留著可怖的深痕。 阮星淵垂下眼,腦海中仍停留著那一只滿身紅跡的兇企鵝,他年紀小,莽撞,在最勇敢的年紀不相信什么自然規(guī)則。故而無畏無懼地踩在冰面之上朝著世界上遠遠比他強大的兇猛野獸揮手。 阮星淵為他深深難過著,他也說不清自己究竟在難過什么。他掃了一眼桌面,從桌子上角抽出常用的企鵝觀察筆記本,打開來翻到最新一頁,提筆緩緩在紙上寫下一行字。 “或許我們無需避諱大自然的殘酷,畢竟,總有企鵝能夠戰(zhàn)勝它?!?/br> - “喂,禿家伙。” 有氣無力的聲音在房間內(nèi)響起。 阮星淵猛地扭頭看過去,工作室白色地面上趴著一只軟塌塌的企鵝,皮毛僅有少得可憐的部位露出些許灰色,鮮紅血液落在小企鵝的身上像披了一身紅西裝。 小企鵝張開喙,“你有沒有辦法讓鵝不痛?。俊?/br> 第24章 吸鵝賊 作者有話說:小助手:讓我吸!讓我吸! 阮星淵、小企鵝:人類,好可怕啊。 小企鵝有感:有些人,看著像個人,實際是個變態(tài)吸鵝賊。 “有,等一下?!?nbsp;阮星淵起身跑出工作室,出來時他特地左右看看,見著沒人將工作室門鎖緊,生怕其他人察覺他工作室里有只小企鵝。 科考站的心理醫(yī)生應(yīng)語堂平日不禁看心理,還做外傷手術(shù),阮星淵自己只會一些簡單的傷口處理,卻不會其他。他只能去找應(yīng)語堂。 可一進去卻發(fā)現(xiàn)里面沒人。只有一個看班的小助手。 小助手看見他愣了下,問道:“是找應(yīng)醫(yī)生嗎?應(yīng)醫(yī)生不在,科考站里剛剛有人受傷了,應(yīng)醫(yī)生被拉去幫忙了?!?/br> 阮星淵皺眉,他屋里還有一只傷重的企鵝,現(xiàn)在正在等他回去,“那應(yīng)醫(yī)生什么時候回來?請問你可以幫忙做外傷處理嗎?” 小助手滿臉歉意,“大概得很久,幾個小時估計還回不來。不過如果是外傷的話,我沒問題的?!?/br> “那給企鵝呢?” 小助手愣了下,點頭,“可以?!?/br> 阮星淵聽著也不說話了,趕緊拉著小助手到工作室去。 門開時,小企鵝仍趴在原地,小助手看見地上的企鵝時頓住,很快他反應(yīng)過來什么也沒問快步走上前去,低頭熟練地處理傷口。 阮星淵也不敢打擾,待在一旁安靜等待。 沒一會兒,小助手開口:“你能幫我看一下醫(yī)務(wù)室嗎?我怕待會兒還有人找我。” “好?!?nbsp;阮星淵二話不說出了門。 科考站的研究員這時候都在工作,在走廊晃悠的人很少,阮星淵一路上沒碰到多少人。 待到了醫(yī)務(wù)室他坐下來,醫(yī)務(wù)室里空蕩蕩的,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阮星淵回想剛剛,漸漸的,感覺到有一些不對勁。 這位助手他從未聽說過他的到來,如果是早早就出現(xiàn)在科考站,沒道理他不清楚。況且,進門時這位助手看起來也不大對勁。 放心不下房間里的小企鵝,阮星淵重新站了起來。站起來之后,又并沒有直接走出去。 他還在思考。 阮星淵的眼睛緊盯著門板,屋內(nèi)鐘表的指針一點點轉(zhuǎn)動,盡管對的時間不是那么準確。阮星淵一咬牙往前走去。 待走到了醫(yī)務(wù)室門口,阮星淵又猶豫了。 如果不是呢? 那他豈不是太不尊重人家了。 阮星淵停下來,靜靜望向通往工作室的走廊。為了節(jié)約能源,走廊的燈是聲控的,無人走過便是黑沉沉的一片。 現(xiàn)在望過去,猶如被黑夜吞沒了一般。 周圍悄無聲息,一切歸于寂靜。 阮星淵低頭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象征著分鐘的數(shù)字停止了似的一動不動。 時間好像將他留在了這一刻。 “放開我!變——態(tài)!” 突然炸開的一聲響嚇住了阮星淵,指針突然飛速轉(zhuǎn)動,一切又重新運轉(zhuǎn)起來。 阮星淵奔跑起來,他顧不上考慮了,甚至他非常后悔,為何要將小企鵝獨自和陌生人留在一起,如果那是個壞人呢? 耳邊的喘息聲越來越重,可除了之前的聲音外,阮星淵沒有聽見其他聲音。 難道是已經(jīng)沒辦法說話了? 阮星淵想都不敢想。 如果那是個殺企鵝的變態(tài), 他一定要將他繩之以法。 這個混蛋! 走過墻角時看到了擺在角落的掃把,阮星淵抄起掃把就走。 他急匆匆走到工作室門口,猜測著那位變態(tài)助手應(yīng)當鎖了門,于是 “砰” 地一下踹開了門。 門開了,屋內(nèi)的一切呈現(xiàn)在阮星淵眼前。 小企鵝身上已經(jīng)沒有血漬了,整只企鵝用白色紗布包裹著,看著像只木乃鵝。 顯然,傷口已經(jīng)處理好了。 “變態(tài)” 小助手抱起小企鵝放在腿上,雙手捧住小企鵝的身體,臉緩緩湊到小企鵝胖乎乎的肚子前,而后狠狠吸了一口氣。 門口驟響,小助手猛地抬起頭望向門外,滿臉都是被抓包的惶恐。 他腿上,小企鵝奮力拍打著小助手的臉。一下又一下,將小助手的臉打得通紅。 阮星淵:…… 阮星淵看著這一切,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站在小助手腿上的企鵝幼崽已經(jīng)受不了了,他被這突如其來的 “sao 擾” 氣得渾身發(fā)抖。 這世界怎么會有這樣的生物?不知廉恥!死皮賴臉! 他憤怒地抬起頭,看一眼小助手,又看一眼門口的阮星淵,轉(zhuǎn)了好幾圈,確認他心目中的真正的敵人。 最終,小企鵝停了下來,他站直身體伸長脖子沖著阮星淵大吼:“變——態(tài)!” 小助手沒忍住,“噗嗤” 一聲笑出來。 “……” 阮星淵幽幽望著前方的企鵝幼崽,“又不是我吸你的,干嘛說我變態(tài)?” 要說也該說吸了他的小助手啊?作為企鵝怎么可以無理取鬧,枉殺忠臣。 小企鵝鼓著肚子,憤怒道:“就是你找的人,跟你這個家伙一樣變態(tài)!” 聽到這里,小助手突然抬起頭,“他怎么變態(tài)了?” “他……” “等等等!” 阮星淵及時出聲阻止,“那是誤會,誤會?!?/br> “才不是誤會?!?nbsp;小企鵝背過身去,留下毛絨尾部和白紗包裹著的背部。 看著可憐兮兮的,沒有氣勢的樣子只讓人覺得可愛。 小助手只看了一眼便渾身顫抖,兩眼發(fā)光,看著就不像個正常人。 他的兩只手緊握著甚至能夠看到凸出的青筋,阮星淵真怕他再抱著小企鵝吸一口,這只鵝立馬在工作室中表演一個大失活鵝。 這還得了? 阮星淵匆匆走上去,走到跟前,小助手突然扭過頭,眼神放光望向阮星淵。 嚇得阮星淵后退了一步。 小助手臉上堆笑,討好地對阮星淵說:“再讓我吸一口行嗎?就一口。一口我就給你保密?!?/br> 小企鵝轉(zhuǎn)過身,一腳踹在了小助手臉上。重重一聲響。 阿門。阮星淵為小助手畫了一個十字架。 被小企鵝拒絕的助手傷心欲絕地躺在地板上,任由兇巴巴的企鵝幼崽從他臉上踩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