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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繆時洲說什么也要帶她去結(jié)婚,趕在民政局下班之前,這次他不聽任何理由以及拒絕,順利把她帶到了結(jié)婚登記處。 然而工作人員說要帶上身份證和戶口本,巧的是,他們一個都沒。 “就,沒法通融一下嗎?” 她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你會說中文,應(yīng)該起碼了解一下中國的結(jié)婚程序吧?!?/br> 被當(dāng)成外國人沒被取笑這件事,他可算不上高興。 唐蒲沉默著坐在椅子上沒說話,繆時洲沖過去質(zhì)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說你一路上為什么沒搭理我,你把我當(dāng)猴耍!” “我以為你知道。”唐蒲勾唇,笑容貌似在諷刺他:“我的戶口本在我媽那里,而且你這么有權(quán)利,我還以為你會直接把結(jié)婚登記表拿出來讓我簽字呢?!?/br> 她一手撐著下巴,赤裸裸的看戲,繆時洲感覺自己尊嚴(yán)碎的一塌糊涂,他第一次這么手足無措,站在人堆里,排了半個小時的隊伍領(lǐng)結(jié)婚證,只有自己是個白癡一樣,高興得要命。 唐蒲意識到不對勁,連忙把手放下:“喂?!?/br> 他強忍著要哭的沖動,眼眶從眼角開始泛紅,一點點的裹上眼球,高大的人站在她面前控制不住倒吸鼻涕。 一陣一陣的啜泣聲,隨著不受控制越來越大,他一米九的個子,形象轟然倒塌。 有人看了過來,為了守護好他的尊嚴(yán),唐蒲站起抱住他脖子往懷里摟,拍著背,這種效果反而適得其反,他哭的更厲害了。 “嗚……嗚,嗚?!?/br> “我們先出去說?!?/br> 繆時洲罵著自己白癡,不停地罵是個傻逼,他也想忍住,被她擁抱后那股委屈更是躥的極快,手顫抖想擦掉眼淚,被她先行抹去。 兩人出門,還有一對情侶遞上來兩顆喜糖,哄著他別哭了,他們站在后面,把剛才的事兒看的一清二楚。 繆時洲在她懷里不愿意抬頭,丟人丟到民政局,唐蒲接過感謝,把快兩米的大娃哄到了車?yán)铮狭笋{駛位。 沒開過這么雄偉的越野車,亂七八糟的按鈕琢磨著怎么cao作。 “你下次來還愿意跟我結(jié)婚嗎。”他問。 唐蒲找到了啟動按鍵,系上安全帶:“哪次不是你強迫我的,我有發(fā)表意見的機會嗎。” 他置氣把手里的糖拆開塞進嘴,咬的一陣咯嘣作響:“你不跟我結(jié)婚還想跟誰結(jié)婚,現(xiàn)在就去找阿姨要戶口本!” “我根本沒打算結(jié)婚?!?/br> “你又說這種話!你就是想逃避而已,為了一個死人你守到現(xiàn)在,你就是愧對他不想結(jié)婚,為什么不肯正視我跟你的感情,你喜歡我的,對不對,對吧……” 他到最后的聲音越來越哀弱,不想表現(xiàn)的那么自信,他也根本沒那個信心,希望她能聽到他的哀求聲。 “誰告訴你的這些,我媽?” 發(fā)動機的轟鳴聲擾亂繆時洲思緒,頹廢低頭,嘴里的糖頓時間索然無味:“為什么,我都做這么多了,還不能讓你忘了他,我就是太自信了?!?/br> 唐蒲嘆了聲氣,他立馬抬起頭:“你嫌我不耐煩了對吧,我改?!?/br> 這家伙哪來這么多敏感的心細(xì)。 “他的死我有責(zé)任,當(dāng)初我爸不讓我跟他在一起,那天我?guī)е鵁熁ㄈニ遥易咧笏褵熁c燃了,是在屋里,所以才引發(fā)火災(zāi),他死在那場火里?!?/br> 繆時洲不解皺眉:“不是自焚嗎?!?/br> “不是,他有抽煙的習(xí)慣,是失手點燃的,我爸為了不讓這件事對我有影響,才在媒體面前篡改了事實。” 說起來也很悲哀:“我想跟他爸媽道歉,但他們把我當(dāng)仇人,甚至搬出了國,連每年的忌日也不去祭拜,只有我每年會去看他?!?/br> 繆時洲只知道席曼香對他說過,唐蒲的父親為了不讓女兒恨他,一直在國外工作,不與她見面,整整七年他們沒相見過。 唐蒲專心致志開車:“對不起,我也不想跟你說他的事,我知道你喜歡我,但你或許該明白我的苦衷,我不想結(jié)婚,我本該是與他結(jié)婚的?!?/br> 鼻頭一酸,委屈又再度泛上來,洪水沖著心臟,壓得喘不過氣。 他把頭扭了過去,淚水從通紅的眼眶掉了出來:“那我有什么錯。” 他自言自語,低低切切卑微聲,唐蒲聽到,愧罪感橫生。 他有什么錯,爸爸有什么錯,甚至她肚子里尚未有人知道的孩子,又有什么錯,如果真要分個對錯,那必然她唐蒲才是個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