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晉從外聯(lián)絡(luò)舊友回府后，見陸識憂慮，本想出于長兄去關(guān)切一番，人還沒出屋，就聽下人慌慌張張進來通稟，說攝政王來了。

    如今大魏的攝政王還能有誰？陸晉聽之氣憤不已，他常日在外不回府就是為了陸潯，他必要合眾人力，殺陸潯，讓陸家重復(fù)昔日。

    “行了，我知道了，叫他在外等著?！笨v使當(dāng)夜陸潯對他一番逼迫，拿命威脅，而陸晉確實也怕了他，但他骨子里依舊鄙視一個當(dāng)初如狗跟在他身后的庶子，區(qū)區(qū)豎子，何以懼！

    陸晉不緊不慢換了身衣，一刀子倏的飛過，正打在陸晉身前案板，離他不過寸止。

    “長兄再不出來，這刀就扎到長兄脖子上了?！标憹×⒂诎堤?，冷冷掃了陸晉一眼，目光移開，停于妝鏡前，忽地，闊袖拂起，屋內(nèi)刮過一陣陰風(fēng)，妝鏡前所放桃紅女子小衣順勢就落到了他手上。

    陸晉瞪大眼，陸潯這本事，他不是第一次見過，壓下心底恐懼，見他把阿沅的小衣塞到懷里，怒不可遏開口，“住手！那是你長嫂的貼身衣物?！?/br>
    陸潯涼涼抬眼，步步逼近他，陰沉模樣猶如地獄鬼差，陸晉嚇得腳步遁逃，卻因絆于木架一下子躺到地上。陸潯至他面前，抬手拔出案板的到，一記刀風(fēng)而過，只見地上滾動兩截短指，陸晉慘叫哀嚎，抱著自己血淋淋的手翻身打滾。陸潯啟唇，“長兄，小嫂嫂日后是本王的王妃，若長兄再有膽子去尋她麻煩，本王后院的狗餓了，還在等著長兄的rou吃?！?/br>
    剁指之痛鉆心入骨，頃刻間陸晉滿頭大汗，難以置信看他，似是沒聽清他在說甚，“陸潯，你敢，她是你長嫂，你怎能做這般有違人倫的事！”

    咔嚓！

    一聲骨裂，又兩指飛濺而出，陸晉“?。　钡膽K叫，疼得爬不起身，眼眸痛苦閉合，甚至連看他都做不到。

    陸潯拿刀尖兒慢悠悠地在陸晉面上刻字，血淋漓留下，男人哀嚎聲凄厲慘烈，貫徹寢室全屋，可怖至極。外面仆從聽了俱是瑟瑟發(fā)抖，可沒一個敢進屋上前阻攔。

    “陸晉，她面皮兒薄，這事你若是敢說出去半字，本王就揪了你的舌頭，割了你的頭，再把你剁碎喂狗吃?！?/br>
    “陸潯，阿沅她是我的妻子，即便你逼迫她，她也是我的妻子，她親口說過，此生此世，慕君之心不變。”陸晉用最后的力氣，掙扎開口，全身痛到麻木，呼吸微弱，感覺自己仿若死去一樣。他從未想過，陸潯這個豎子，竟然還敢覬覦他的嫂嫂。

    然，他剛落下半個字，陸潯漠然，手起刀落，砍斷了他的胳膊。

    “啊—”

    第32章 生病

    天愈發(fā)的涼, 沈沅將薄衫擱置箱里，拿新裁的薄絨流云對襟穿在身上，袖中捂了兩個湯婆子, 終于將寒氣驅(qū)散些。坐于案后，正欣賞陸潯帶給她的前朝楷書手跡。

    沈沅端端正正看了會兒，又拿出不久前陸潯寫過的手書比對番, 兩字合在一起，愈看愈讓沈沅覺得驚詫, 陸潯的手書竟比她最欽慕的書法家寫得還要好。也不知他是師從于誰, 她分明記得陸家苛待陸潯, 從未給他請過教書先生。陸潯的武功也絕非她能想象, 真不知他這一身本事都是從何處尋來的。

    相比之這些, 更讓沈沅好奇的就是陸潯與陸家究竟有何糾葛愁怨，偏偏現(xiàn)在連她都牽涉其中, 無法脫身。

    不知從何處來的涼風(fēng)鉆到衣袖里，冷颼颼的, 沈沅緊緊衣袖，喉中發(fā)癢, 側(cè)臉避開手楷, 低低咳嗽兩聲。她自小身子就不好，湯藥不斷, 在陸家cao持三年有幾月?lián)Q季，受了涼, 又吃好些湯藥才好，最近又到寒涼時候，老毛病再次找上她。沈沅厭惡極了湯藥，非不得已她并不想再大動干戈, 忍一忍便過了去。

    陸潯手楷寫的并不少，沈沅還沒看完，只覺全身無力，困意說來就來，腦中暈乎乎的，眼皮子打架撐都撐不開，兩臂交疊趴于案沿兒，本想歇一會兒，結(jié)果趴著趴著就睡著了。

    主屋鬧出的動靜不小，陸潯走后，屋外仆從紛紛涌了進來，見屋中鮮血淋漓的場景，具是嚇得呆傻，好在有膽量大的下人急忙忙安排好，又是去抬人，又是去請?zhí)t(yī)。

    膽小的仆婦見那亂飛的斷臂手指，竟直挺挺躺在地上暈了過去。膽大的則忍住腹中作嘔，連忙去抬地上昏死過去的大郎君。

    環(huán)素聽說這件事本想趕快回去告知夫人，又突然想到在門外看到的情形，生生把這念頭壓了下去，她不知道夫人怎會和七郎君在一起，而且看似應(yīng)也不是一兩日了。環(huán)素現(xiàn)在心里萬般糾結(jié)，只怕將主屋的事說了夫人再去照顧大郎君平白惹得一身麻煩，可是不說夫人現(xiàn)在名義上個大郎君還是夫妻，不去主屋照顧，總讓人落下話柄。

    她心中惴惴時，就又聽聞七郎君走時交代，府中除下人，任何人都不得去主屋照顧。她一聽竟隱隱覺出七郎君是為了夫人才特意交代這一句，也確實為夫人好，近日換季，夫人夜里偶有發(fā)咳，勞累不得。

    終于松口氣，環(huán)素又開始糾結(jié)要不要將這件事告訴夫人，斷臂的是夫人名義的夫君，而讓夫人夫君斷臂的卻是和夫人暗中有私的七郎君。這層關(guān)系簡直剪不斷理還亂。

    環(huán)素剛回屋，在外喚了兩聲聽不到里面夫人的動靜，莫名地有種不安的感覺，她再次叩門，依舊是無人應(yīng)。再顧不得旁的，環(huán)素推門就進了去。

    屋內(nèi)，夫人趴于案側(cè)，身披的外衣堆落腳邊，正對的小窗大開，呼呼的涼風(fēng)一個勁往里刮，吹得沈沅略散的烏發(fā)紛飛，側(cè)臉壓案，本是白嫩的臉蛋如緋大紅，必不是熱出來的。

    環(huán)素又叫了聲“夫人”快步上前到沈沅身側(cè)，單手摸她的額頭，掌心發(fā)燙，竟好似熱水煮熟的雞蛋。

    沈沅聽到有人在叫自己，想應(yīng)聲，喉中卻無比干澀，全身忽冷忽熱，眼皮黏在一起如何都撐不開。實在是太難受了，以多年經(jīng)驗，自己仿佛又莫名其妙發(fā)了高熱，委實麻煩。

    …

    陸家最近不太平，攝政王將自己兄長斷臂的事并未瞞著，要瞞也瞞不住，一傳十，十傳百，很快整個長安城都知曉。自此，對九重樓閣里住著的那位殺人不眨眼的攝政王更是畏懼。人見之無不是雙股打抖，戰(zhàn)戰(zhàn)兢兢，聽聞提大魏攝政王陸潯的名號還能止小兒啼哭，比羅剎神還要靈驗。

    …

    陸潯回去換了身衣裳，他厭惡滿身的血腥味，還是陸家人骯臟惡臭的血。陸潯泡在冰涼刺骨的冷水里，若是常人鐵定受不住，但這溫度反而讓他覺得舒適，二十余年，陪伴他的，一直都是寒涼。

    九重閣樓非陸潯命任何人都不得進出，廊道只掌幾盞昏暗的黃燭，四外門窗大開，吹得燭火明滅，了無人跡，陰森可怖。

    陸潯仰躺于桶沿兒，眼前模模糊糊出現(xiàn)一抹窈窕人影，他合了眼，任由人影在他面前走來走去。

    那張臉逐漸清晰，她朝他溫和的笑，喚他郎君，裊裊娜娜地貼靠在他懷里，到最后一刀捅進他胸口，鮮紅的血濺在她猶如凝脂的雙頰，她眼看他，其中的溫和變了，可憐又悲憫，“陸潯，他是你的長兄，你為何這般對他?！?/br>
    陸潯笑了，握住那只柔荑，把刀尖使勁往胸口里扎，鮮紅的血沾滿他的前襟，“嫂嫂，你當(dāng)真要為了他一只胳膊賠上我一條命？”

    她眼里是他從未見過的陌生，“他是我的夫君…”

    陸潯倏的睜眼，寂寂凈室內(nèi)，除卻風(fēng)聲，無一人影，是他夢魘了，才會夢到她。

    有多久，他沒再夢到她，這次，她卻不是和他在榻里纏綿。

    他始終不信她，她和陸晉青梅竹馬，三年夫妻。情份，無論怎么談起，都要比和他重。她嘴上說不愛，可那雙眼分明一直在乞求他放過陸家，可真是讓人又愛又恨的小騙子。他廢了陸晉一條胳膊現(xiàn)在倒有些期待，她會不會真因此事氣惱自己。

    至夜

    陸潯凈洗后換上干爽新衣，嫌九重閣樓樓梯冗長，便推開一扇一人高的九格木窗，自里一躍，跳了下去。

    …

    環(huán)素忙忙活活請完郎中，已是深夜了，又打發(fā)人去主屋通稟說夫人重病昏迷不醒，伺候不得郎君，雖七郎君早下了令，可面子上的事兒總要做，免得落人口舌，沈沅身子嬌弱，時而多病不是怪事，只嘆陸家近日境遇多舛，運道不好。

    環(huán)素在里給沈沅拿熱帕子擦身，就聽門外沉穩(wěn)有力的叩門聲，她心下一咯噔，未免夫人和七郎君的事為外人所知，環(huán)素早早把院里仆從打發(fā)走了，只留她一人在這，而現(xiàn)在門外就有叩門的聲響，必不能是其他仆從。

    環(huán)素對七郎君陸潯，亦是當(dāng)今攝政王不可為不怕，在他面前連頭都不敢抬。她雖不知夫人怎會和七郎君攪和在一起，可也心知此時是萬萬不能把七郎君得罪了去。

    她匆匆給夫人系好衣襟扣子，又把云被拉到夫人頸下，最后走時想了想又把鉤掛的圍幔垂了下來，才轉(zhuǎn)身離開。

    打開門，果然，外面的人就是七郎君陸潯。環(huán)素指尖都掐了白，讓自己看著沒那么害怕，平靜福禮道“郎君，夫人病了，現(xiàn)下昏睡著，恐不能見人?！?/br>
    陸潯略頓，眼里劃過一絲意外，沉聲問，“怎么病的?！?/br>
    環(huán)素繼續(xù)道“許是被涼風(fēng)吹了?！卑蛋灯沉搜坳憹?，硬著頭皮又道了一句，“夫人自小體弱，恐受不得邪風(fēng)?！毖酝庵?，門不得開太久，夫人今夜不能見人，她該回去伺候夫人，而七郎君也該回去了。

    她感覺到頭頂那道視線似乎更加凌厲，仿佛下一刻就能擰斷她的脖子。

    “請?zhí)t(yī)了嗎？”陸潯又問，聲音比方才還要沉。

    環(huán)素忙回，“郎中已看過了，并無大礙。”

    陸潯抬手推開門，沒再看環(huán)素一眼，就從她身側(cè)進了去。環(huán)素欲攔他，喉中剛冒音兒，忽然不知為什么一句話都說不出，被一股大力推著往外走，緊接著，她面前那扇門，在無人推掩時砰地自己合上了。

    詭異陰森，仿佛有邪祟相助。

    環(huán)素情狀驚懼可擬，七郎君倒底煉了什么邪功！

    白日還活蹦亂跳，坐在他懷里滿嘴謊話的女人，此時躺在黃花梨榻里，圍幔落下，隱隱約約透出里昏睡的人影。

    陸潯走近，抬手掀開遮掩的圍幔，看到里面的人時掀簾的手微頓，榻里躺著的女人臉生出異樣的紅，一雙顰顰柳葉眉，白日水亮的眼緊緊閉在一起，唇瓣干澀，紋間起了發(fā)白的干皮，瞧著竟一下子憔悴許多。

    她竟然病得這么重。如何病的，是聽說陸晉被他斷了一條手臂，驚嚇過度，還是心疼過度。

    陸潯拿了床鉤懸掛圍幔，側(cè)身坐于旁側(cè)，大掌去摸她額頭的溫度，依舊燙得灼熱。

    床榻旁的矮幾放了一盆水，盆搭巾帕，是環(huán)素方才給她擦身降溫用的。陸潯手摸了摸盆里的水，時間太久，雖不算涼，卻也冷下去許多，絕不適合給她擦身。

    陸潯回眼又去看床里昏睡說胡話的女人，他俯身撥開她頰邊幾縷碎發(fā)，在她發(fā)燙的臉上咬了一口，最后他含住沈沅干澀的唇，給她慢慢潤濕，直到她唇瓣又變得光彩些，陸潯才起身，嗤笑一聲，小嫂嫂可真是嬌弱又難伺候。

    陸潯一手抵住盆側(cè)，掌心都貼在了盆底的沿兒上，沒過一會兒，盆里的水竟開始冒出熱騰騰的白氣，直到盆底也發(fā)出熱度，整盆水都變得熱了，陸潯才收回手。

    他起身站到床側(cè)，瞥了眼斜對半開的小窗，皺眉，闊袖拂起，右手略抬，那窗便自己關(guān)緊。

    皓月當(dāng)空，樹林陰翳，已是深夜，屋內(nèi)并未燃燈，陸潯視線極好，可深夜視物，皓潔的月光下，榻里女郎赤身側(cè)躺，肌膚白皙如瓷，一雙長腿纖細筆直，輪廓優(yōu)美，至臀側(cè)才隱露挺翹的優(yōu)美弧線。陸潯拿濕熱的帕子給她擦完后背，又重新沾水?dāng)Q干去擦她的前身。

    沈沅昏迷沉睡中，對外界的一切都毫不知曉。只覺身上暖熱，仿佛有輕柔的力道拂過，舒坦極了，忍不住哼哼出聲。

    此時，陸潯手中的帕子正停留在她胸口，掌心下就是她一株嬌艷的紅梅，他手停住，耳邊聽著她舒服的低吟，扔了帕子，捏了她的軟rou一把，“小嫂嫂是舒坦了，可知為了你這幾盆水，我耗費多少力氣?！?/br>
    他的一身本事也不是白來的，每動用一次都是損傷極大，回去時要調(diào)息許久，偏偏每次動用都是因為她。

    帕子被扔到沈沅胸脯上，沒了陸潯的手，溫度自然降了下來，又莫名其妙地被人掐，夢里的沈沅不愿意了，扭扭捏捏地哼哼，伸手把胸口的帕子扔到了地上。

    然后抬手，

    “啪！”一巴掌不輕不重打到了陸潯面上。

    軟軟的小手拍得倒不疼，反而帶著點調(diào).情的意味。但如今陸潯身居高位，有誰敢拿巴掌扇到攝政王的臉上。

    陸潯眼里氣得冒火，仔細盯她是否真的病重昏睡，還是有意伺機報復(fù)。見她口中嘟囔句又睡了，并非作假，抬手摸了摸被她打得半邊臉，舔舔唇，嘖了一聲，“真是小沒良心的！欠收拾！”

    他將沈沅翻了過來，順著她兩邊腰窩滑下，不輕不重地在她臀瓣“啪啪”打了兩下，白皙軟嫩的臀瓣瞬間出現(xiàn)兩個通紅的巴掌印，一邊各一個，瞧著可憐極了。

    沈沅痛得“嗚嗚”兩聲，然后陸潯低眼看那通紅的小臉上不知何時掛了兩串金豆子，竟是哭了。

    小貓似的聲，倒是不吵人。

    陸潯眼看她，把她翻了身讓她躺得舒服些，半晌嘆了口氣，再俯下身，壓著她，在她雪白的胸脯上惡狠狠咬了一口。

    得，都是我上輩子欠你的。

    沈沅這一覺睡得昏昏沉沉，前半夜睡得算不上好，感覺還有人對她又咬又打，后半夜終于睡得舒服了，也不再忽冷忽熱，身上干凈清爽，舒坦得很。還有一雙溫?zé)岬氖置男「?，舒服得她想打幾個呼嚕。

    …

    翌日醒時，沈沅睜眼，先是伸了個懶腰，神清氣爽，唇角彎了彎再一手撐榻起身，云被滑落時，沈沅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除卻歪歪扭扭掛著的一個肚兜，竟沒再看到任何衣物。

    她揉揉額頭，微怔，昨日…發(fā)生了什么？

    她趴在案頭看手楷，然后太困就睡著了，再然后…她就不記得了。

    “夫人，您終于醒了?！杯h(huán)素端凈盆從外室入，見她身上懶懶散散吊著的肚兜帶子，飛快瞥過眼，不敢再看。

    她在門外守了一夜，七郎君是今晨才離開，走時看了她一眼，說這件事不許告訴夫人。環(huán)素哪里敢告訴，恨不得把這些事爛在肚子里，越少人知道越好。因天快亮了，怕吵到夫人，她只在圍幔外匆匆看了一眼，見夫人的氣色確實要比昨日好上許多，呼吸也勻稱了，才拿矮幾上涼透的水離去。

    沈沅掀開圍幔，隨手拿了件衣裳披，大病一過，整個人都有了精神氣，“環(huán)素，我昨日是不是老毛病又發(fā)了?！?/br>
    環(huán)素心口跳了下，回道“夫人昨日高熱，趴到案上就昏睡了。”

    沈沅料想是這樣，趿鞋去抱她，“好環(huán)素，抱我上榻是不是又累到你了?！?/br>
    確實是環(huán)素抱著夫人上榻的，不用再圓謊，環(huán)素松下氣，啰啰嗦嗦地叮囑，“夫人，您身子弱，必要小心著點，切不可胡鬧?！?/br>
    明明環(huán)素也是個小丫頭，訓(xùn)起她卻是一板一眼，像極了沈沅祖母，環(huán)素是祖母給她指派的丫頭，穩(wěn)重叫人放心，跟了她這么多年，還沒出過差錯。

    沈沅安穩(wěn)睡一覺，心情大好，腹中有些饑餓了，叫環(huán)素備些飯食。

    環(huán)素猶猶豫豫地看著夫人，不知那事該不該說。沈沅看出她的吞吞吐吐的模樣，止住升起的愉悅問她，“怎的了？是出了什么事？”

    是出了事，還是大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