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
路晚安自然也看到了,嚇得在聞棲身后躲了一下。 你在這里等我。聞棲注意到路晚安的驚怕,眼眸沉了沉,把窗關上,又和路晚安說道:我媽估計是來當說客的,我下去和她攤開聊聊。 樂容工作很忙,對長輩很敬重,只要何英要求的,無論是出席什么活動,哪怕跟樂容根本沒有相關,樂容還是會特意騰出時間來到場。 現(xiàn)在何英直接跟樂容一塊來這里,看樣子也是逛完超市回來,目的是什么再明顯不過。 想到何英一向疼愛樂容,聞棲就開始煩躁起來,她走到門口,手才剛放上門把,路晚安就小跑著過來,撲在她的身后。 棲棲,如果何阿姨要你跟樂教授復合,你會怎么做? 路晚安的緊張全寫在臉上,她抱緊聞棲,心里七上八下的。 想到聞棲說的,不能在一起就要去喜歡別人,路晚安更是胸口一抽抽的酸脹疼,把人抱地更緊。 聞棲轉(zhuǎn)過身,手指捏起路晚安的臉:我會認真告訴我媽,我在外面已經(jīng)有新的女人。 樂容不愿意在外承認自己變心,她沒有樂容多么需要維護高尚的形象。 讓她先說好了,她會把看上另一個女人的事說出來,會坦蕩承認已經(jīng)有在相處的新對象,有在和這個女人約會曖昧。 路晚安緊張的情緒還是沒有得到緩和,雙手圈住聞棲脖子,和聞棲緊貼,很是不好受:真的?想到棲棲要和前任吃飯,我好難過。 何英還帶了蔬菜過來,她們會三個人一起下廚吧,怎么看都像是一家人,腦海里下意識就浮現(xiàn)起刺目的畫面。 聞棲能真實感覺到路晚安的痛楚,剛剛路晚安躲在身后的舉動揮之不去,她不想一味對路晚安心軟。 聞棲定定看著路晚安,問:那你和我一起下去? 只要她們倆個一同下樓,可以馬上把戀情在家長面前公開。 路晚安半濕的頭發(fā),留有指痕的手腕,還有紅腫的唇,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她們在房間里面干了什么。 路晚安面容呆滯一下,半響才僵硬搖搖頭:還、不行。 呵聞棲笑了,她把路晚安手扯下,眼神漸漸冷了下來:你當然覺得不行,畢竟從別人嘴里傳到路叔叔耳邊,跟我媽親口和路叔叔說出來,結果有天壤之別。 路晚安在外面不介意被人看到和她一同逛商場,無非就是傳出去了頂多也只是形成一種流言,想要狡辯隨時都可以。 被何英看到那就完全不一樣了,等于坐實她們兩個關系非同尋常。 路晚安被聞棲突然冷淡下來的態(tài)度,弄的眼眶都紅了:棲棲說這些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你懷疑我對你虛情假意嗎? 誰會為了想玩弄一段感情,自己舔傷口舔了那么多年?她只是還沒有想到能讓父親接受的出柜方式。 沒什么意思。聞棲松開路晚安的手腕,語氣談不上溫和,暴躁的很:我只是告知你,不打算和我長久在一塊的話,就別假設什么跟我結婚的話忽悠我,你現(xiàn)在和那些想引誘同性滿足生理需求,卻還猶豫著要不要跟男人組建家庭的騙炮les沒什么區(qū)別。 這類人甚至都不敢承認自己是同性戀,相當于打算在還能玩的時候跟生理喜歡的性別找刺激,到了真的不能再玩時,就會選擇過社會比較能接受的生活,和異性結婚生子。 聞棲不想逼路晚安做什么,她只是對路晚安表露出來的愛意,跟要和她長久發(fā)展的決心不成正比來了火氣。 她的確對路晚安很心動,這份心動還不足以讓她失控。 路晚安上下唇嚅動,臉色都白了:棲棲怎么可以用那么難聽的話說我? 再無條件的包容,也是會受傷的呀 她還以為這兩天聞棲對她的態(tài)度有所改變,是真的會心疼她了,為什么還能說出那些話中傷她? 棲棲明知道,那些話會讓她很痛苦。 聞棲手機開始震動,何英撥的。 聞棲不覺得自己有說錯什么,她沒給路晚安回應,再不下去,何英怕是會直接找上琴房來。 路晚安挽住聞棲臂彎,想把人拉回來:不要走,我知道棲棲現(xiàn)在很生氣,等氣消了在下樓好嗎? 聞棲想把路晚安手指掰開,沒想到這次路晚安的力氣出乎意料的大,那粉潤小巧的指甲都快翻裂了。 她直直看著,雙瞳開始動容,最后還是沒甩開路晚安的手。 整個琴房只有手機震動不停的動靜,路晚安貼上聞棲胸口,滿滿抱在懷里,聞棲手垂放在腿側(cè),沒碰路晚安一下。 這些冷漠沒有把路晚安擊退,她還是把聞棲抱的很緊,眼睛很酸,眨的厲害,試圖把冒出來的霧汽壓下去。 剛剛聞棲說的那些話,把她傷的體無完膚,她反駁不了什么,連簡單直白陳述自己會難過都沒有底氣。 我真的好愛棲棲。路晚安悶聲說著,聲帶在哆嗦,沒有再說別的話。 那小心翼翼的模樣,生怕把聞棲招煩了,會被聞棲徹底丟下。 聞棲跳過了路晚安那句表白,側(cè)開臉:再不下樓,我媽會找上來。 路晚安沒有追問,手撫上聞棲的頭發(fā),癡癡看著聞棲的五官,把聞棲的每一個表情都望深眼底:棲棲還有在生氣嗎? 聞棲眉眼閃過一抹不耐煩。 路晚安湊近,含住聞棲下唇,在自己唇間吮動,她們在做那么親昵纏綿的事,聞棲愣是能一點回應都不給,任憑路晚安自己一個人玩獨角戲。 直至把聞棲的唇吮的曖昧不已,路晚安才放開,這樣何阿姨也不好意思讓棲棲跟樂容復婚了吧 是的,直到現(xiàn)在這樣的局面,路晚安還想著要怎么獨占聞棲。 她已經(jīng)嘗過聞棲了,做不到和以前一樣安安靜靜,說什么她都不會讓聞棲離開她。 第35章 無恥 聞棲下了樓, 客廳里面只有正在收拾著新鮮蔬菜的何英,看到聞棲從樓上下來,何英心里倒是沒有什么疑惑, 只當聞棲在琴房里面拉小提琴累了, 在琴房休息。 只是視線在觸及到聞棲顯然被咬過吸過的唇瓣時, 整個人臉色都不好了, 她手里還提著剛從超市里面買回來的新鮮魚rou, 心里記掛著聞棲最喜歡吃魚,現(xiàn)在顯然沒了一開始的那心思。 眼神幽怨的看了聞棲一眼, 囑咐道:小棲,你怎么老愛胡鬧?快去把樂樂請進來。 看倆人鬧成這樣, 何英心里很不是滋味, 剛讓樂容進來,樂容說什么要得到聞棲的同意才不會冒犯,一家人哪需要講究這些 聞棲原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被何英那句話弄的更加厭煩, 她沒說什么, 以現(xiàn)在的陣仗來看,她媽是無論如何都要跟樂容把今天的晚飯吃上了。 聞棲不想在這點事上跟自己的母親發(fā)生太多爭執(zhí),走出院子,樂容正坐在駕駛座里抽煙,拿著煙的那只手搭在車窗外,煙霧冉冉升起。 她看不清楚樂容現(xiàn)在是什么表情曲, 曲起食指敲在車門邊上:樂女士,待會上了桌,請你主動跟我媽把事情說清楚,省得她老人家浪費口舌,還想著撮合我們兩個的事。 聞棲的態(tài)度說不上差,但也談不上溫和,恰恰這種不溫不涼的語氣,更顯疏離客氣。 樂容又吸了一口煙,仿佛新認識了聞棲一樣,她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她追求聞棲那段時間,聞棲就是一頭易怒易燥的小獅子,處處炸毛,整天趕她走,不是嫌她煩就是嫌她礙眼,現(xiàn)在對她沒了那些脾氣,倒只剩下讓人寒心的陌生感。 她抬眼,聞棲還帶著水光的微腫唇瓣闖入視野,眼神微頓 那雙丹鳳眼自帶厭世風感,整個人渾身都在散發(fā)著不太好接近的氣場。 樂容就是這個形象,不笑的時候給人感覺連聊兩句都不一定能聊上。 從嘴里吐出一圈圈的煙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里沒有戀慕。 倒是持有常年已經(jīng)習慣的無奈寵溺:七年的婚姻,不管在誰的眼里看來,早就已經(jīng)從愛情轉(zhuǎn)變成親情,你就這樣跟媽說和我離婚了,要老死不相往來?她只會責怪你太薄情。 聞棲從來沒說過要老死不相往來,表的態(tài)度倒是一點都沒有要繼續(xù)來往的樣子。 別擺出一副為我著想的嘴臉。聞棲不想繼續(xù)拖著,在外人面前打造假恩愛的模樣她嫌惡心,會吃不下飯,為了自己胃著想,說什么她都不打算配合樂容裝下去。 聞棲沒再看樂容一眼,徑直朝客廳方向走,連客氣一會都沒耐心:我不會說你外面小情人的一句不好,決定怎么跟我媽坦白,那是你的選擇。 可笑的是,聞棲跟樂容多年恩愛生活,誰都以為她們愛的要命,怎么樣都不可能跟變心出軌這些事聯(lián)想到一塊。 樂容突然冷然問了一句:院子里種的花怎么不扔掉? 聞棲沒停下步伐,側(cè)過臉斜睨了樂容一眼:我是在尊重你的研究成果,和余情未了沒有關系。 「吻妻」花是樂容一戰(zhàn)成名的參賽作品,至今這個品種的花還是每年情人節(jié)銷量冠軍,她們的佳話從來沒有褪色過,每一家花店的老板都會在情人節(jié)當天介紹無數(shù)遍。 毫不夸張的講,所有憧憬愛情的女性都想得到樂容的浪漫。 甚至被姬圈瘋狂舔顏,偏偏這么一個女王級別的人物,只有聞棲才能獨得寵愛,這般深情,讓樂容更受姬圈青睞。 樂容一旦坦白,形象必定崩塌。 聞棲重新進來大廳,何英已經(jīng)把飯菜做的差不多了,現(xiàn)在就只剩下還在蒸的魚,需要再蒸一會才能夠完全入味。 看到只有聞棲一個人回來,何英張張嘴就想呵斥兩句。 直到門口冒出樂容的人影,才把想說的話都咽了回去。 你們兩個洗個手,過來嘗嘗我的廚藝,樂樂陪我逛了一個下午的超市,水都沒喝兩口,可別餓壞了。 樂容輕車熟路在廚房洗手臺洗手,從碗柜最底層的那一格拿出干凈的毛巾,用來擦拭手上殘留水珠。 她道:謝謝媽 聞棲雖然沒有什么胃口,不過這一桌子菜畢竟是何英親手所做,再怎么樣都要吃一點。 何英眼看大家都開始動筷,想著這氣氛這時機都差不多了,那張臉染上一絲憂愁:媽知道你們兩個最近吵架,兩個人在一起總有一個人要先服軟認錯,婚姻才能夠持續(xù)長久。我不想你們因為一時沖動,要用后半輩子來后悔。 聞棲聽著何英苦口婆心的勸說,心里面毫無波瀾,老一輩的人差不多就那個思想。 以為湊合著就能過一輩子,殊不知聞棲根本就不愿意湊合。 要她跟一個不愛的人將就,那樣的生活有什么樂趣? 媽聞棲把碗筷放在桌上,神情肅然:跟你看到的一樣,我已經(jīng)相中了下一個,你現(xiàn)在讓我跟樂容復合,豈不是對我現(xiàn)任不負責? 況且樂容和她也沒感覺了,這樣硬湊合,難道就圖讓外人看得開心嗎? 是!長長久久的戀情確實能成為讓人艷羨的資本,她承認跟樂容離婚會有所損失,甚至還讓別人看笑話。 但日子又不是過給別人看的。 從樂容主動說對她沒感覺的那一刻起,聞棲就不會再對樂容有任何留戀。 樂容用命救過她,憑這一點,哪怕樂容再過分一點,她也不會把樂容怎么樣。 剛開始聞棲心里有怒氣,還想著這件事情不能善罷甘休,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對樂容,有沒有新歡? 心里面裝著誰?都無所謂了,還用得著在意那么多? 你這孩子又在胡說什么!何英顯然是不相信聞棲說的話,她太清楚聞棲的脾氣,以為是聞棲一怒之下說的氣話,想要替聞棲挽留點什么:你們在一起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說沒感情就沒感情? 不用騙媽,媽都是過來人,別以為我不懂你們年輕人的心思。 這時候一直沒有開口的樂容抽出一張干凈的紙巾,夾在手指,輕輕擦拭了一下。 動作從頭到尾都透出一種冷傲的姿態(tài),她認真注視著何英,尊敬跟薄情都不缺:媽,我做不到跟小棲說的那樣一點感情都沒有,我對小棲仍然還有疼愛,我希望她過得快樂。 說這些話時,樂容連表情都不帶變一下。 又繼續(xù)說道:至于我跟小棲之間的婚姻應該好聚好散,以后你們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只要我能幫得上,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推脫。 呵聞棲冷笑一聲,看樂容的眼神又添了幾絲厭惡。 啰里八嗦這么一大堆,對自己先移情別戀的事情只字不提。 甚至用好聚好散區(qū)區(qū)四個字就揚散了她們七年的婚姻。 反而說了一大堆沒用的! 聞棲雖然心里萬分嫌棄,也沒有說出口,她清楚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到底多以樂容引以為傲,恐怕這會子正在因為失去了這么優(yōu)秀的「女兒」感到心痛不已。 這節(jié)骨眼上,她要是說兩句樂容的不好,等于在何英的負面情緒里面火上澆油。 想到這些,聞棲的臉陰郁都快凝成寒霜了,嘴里吃的東西味如嚼蠟。 何英還是難以置信地搖搖頭,嘴里不斷重復著:不會的,不會的!你們那么深愛對方,怎么突然就 沒有突然。聞棲直接打斷何英要說的話,用筷子夾了一口菜放在嘴里,沒什么胃口的嚼著:我跟樂容離婚的事并不突然,我想她應該跟某個很欣賞的女學生打的火熱,早就對我不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