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文光走上前看了看豬圈，點了點頭，還是打掃了的，小豬仔也也很精神。

    一直想要睡覺，但是在野豬尸體旁邊不敢睡的小豬仔：不想要這種精神

    挑了挑眉，皮文光贊嘆，“還這是個大家伙?！?/br>
    然后他就很自覺地走進(jìn)去

    里面的小豬看到陌生人進(jìn)來，再次往更角落里鉆，一臉警惕地看著萊恩。

    皮文光才沒空理會小豬仔呢，看到地上的野豬，一想到下午就是這玩意追她閨女，頓時就生氣了，于是狠狠地伸腳重重地踢了踢二黑。

    臭玩意

    二黑：讓我好好地死去，謝謝。

    發(fā)xiele以后，皮文光就把野豬裝進(jìn)背篼里，背上背篼走人。

    兩百多斤對于皮文光來說，不輕但是也不是那么的重，干活的時候經(jīng)常背這么重的東西，于是他的步態(tài)還算輕盈。

    “等我弄好了過來找你”

    走的時候，皮文光對著江斯年說道。

    “謝謝叔”江斯年鄭重道謝。

    等到大門關(guān)上，舒語臉上還是一副在思考問題的表情。

    “怎么了，娘？”

    舒語有些遲疑地開口，“總覺得，我以前在哪里見過皮隊長”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

    皮家小豬仔：喂喂喂，還有人記得我還沒吃飯嗎？？？

    江家小豬仔：喂喂喂，快把這怪物拿起走，我害怕?。?！

    豬圈的二黑：喂喂喂，死都死了，然我死得安詳一點行嗎？？

    第30章

    第二天正好是端午節(jié)

    雖說物資不豐富, 大多數(shù)人家的生活和往日沒什么區(qū)別，但是只要不是家條件太差的人間，都選擇了休假。

    一年到頭都在地里干活, 只有節(jié)假日的選擇性休休假, 放松放松自己。

    因此, 皮文光也選擇了今天去公社上把野豬給處理了。

    首先是今日出門不會很突兀, 大家走親訪戚的還挺多的, 再有一個就是這已經(jīng)死了的野豬可放不了兩天。

    于是一大清早，天色正黑，皮文光的房間亮起了燈。

    家里面沒有表, 大家都是看著天色猜時間的。

    皮文光睜開眼，掀開被子就下床摸索著, 找到煤油燈的地方，擦亮火柴，屋子里瞬間亮了一片。

    等亮了以后，皮文光又到床上把蘇明芳給叫醒。

    “媳婦，起來了”

    這年頭查得眼，他們只有趁著深夜, 沒人看到的時候去到公社里?，F(xiàn)在起床出發(fā)，等到公社的時候天正好微微亮。

    在皮文光的推攮下, 蘇明芳也起床了。

    兩個人匆匆起床, 也不洗漱, 便一人背起一個裝著野豬的背篼, 離開房間。

    兩只野豬有大有小, 大的那只由皮文光背著, 小的那只由蘇明芳背著, 兩人背著背篼的肩膀都彎了下來, 能看出來背這些重量對他們來說也不是什么簡單的事情。

    走出房門，他們就看到廚房里還有火光。

    “娘？你怎么起來了？”

    皮文光走上前，對著坐在灶臺前面的曾立月開口，臉上帶著明晃晃的疑惑。

    曾立月打了個哈欠，斜了皮文光一眼。

    她這大清早起來的能干什么？要不是給他們做飯，她吃飽了起來這么早？

    沒有回答他的話，曾立月站起來掀開木制的鍋蓋，里面的餅子也熟了，她也不怕燙，伸出帶著厚繭的手就把鍋里的餅子拿到碗里，然后出門。

    “諾，路上吃著，背著大家伙，不吃飯可不行”說著曾立月把餅子遞給他們，然后帶著些嫌棄地看著皮文光。

    “自己注意一點，去遠(yuǎn)一點的公社，這么大的豬，還有你們兩個人，太顯眼了”

    “嘿嘿，知道了，娘”皮文光結(jié)果餅子就開始啃。

    這種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做，前兩年日子難過的時候他經(jīng)常去搗鼓這些，也就是這兩年過的還行，查得也更嚴(yán)了，他才很少去黑市。

    “你們自己看著辦”說著曾立月伸出手遞給他幾塊錢，臉上帶著心疼。

    “嘿嘿”皮文光看到錢，臉上閃過驚喜，然后眼疾手快地就接過錢，把錢揣進(jìn)包里。

    “走了，娘”

    生怕曾立月后悔，接過錢皮文光就帶著蘇明芳離開，留下的曾立月翻了個白眼，然后轉(zhuǎn)身。

    “小兔崽子”

    走到房間的時候，正要推門而入的曾立月又停下動作，走到隔壁房間敲了敲，嘴巴勾了勾，下一腳又回歸平日的表情。

    “行了，快去睡了，不上工明天也得給我早些起來”

    “哎”

    里面?zhèn)鱽砥ば⌒〉穆曇?，然后是姐妹倆小聲交談，噼里啪啦回床的聲音。

    這邊，皮文光和蘇明芳兩個人，在夜色的掩蓋下，順著村路一直往外走，臉上是遮蓋不住的笑容。

    兩個人就像是孩童拿到壓歲錢一般討論起來

    “孩子她爸，快看看娘給了多少錢”蘇明芳壓低聲音，話里面是掩蓋不住的興奮。

    這可是曾立月第一次給他們錢，還沒提用處。

    “讓我數(shù)一數(shù)”皮文光也很高興，從褲兜里掏出錢，一張一張開始數(shù)了起來。

    “一毛，兩毛...一分，兩分...”

    “一塊錢”

    兩個人異口同聲，互相對視，瞳孔里映襯著對方的激動的面容。

    可別小看這一塊錢，在現(xiàn)在這個粗糧都是三四分一斤的時候，一塊錢都可以買三十多斤的粗糧了。

    在艱難的日子 ，這幾十斤足夠一大家子撐上十天半個月了。

    “可以給孩子們買些硬糖”

    “還有糕點”

    “大饅頭？”皮文光想想白面饅頭的味道，不由舔了舔嘴角。

    “這個好像得要糧票”蘇明芳給他澆冷水。

    “那就買紅糖？泡紅糖水？”

    ...

    夫妻倆高高興興地討論，然后頓時覺得自己滿身力氣，走路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兩人沒有選擇去自家大隊所在的公社，而是離大隊遠(yuǎn)一些的紅旗公社，這個公社里他們大隊遠(yuǎn)，但是豐谷大隊出發(fā)，繞另一條小路的話，也就兩個多小時就到了。

    兩人在走了一段距離以后，換了一條道，沿著曲折的小路爬行，終于在天微微亮的時候來到了紅旗公社。

    兩夫妻這時候已經(jīng)渾身被汗水打濕了，也沒什么力氣說話，但是一想到等會野豬換的錢，還可以去供銷社采購一番，頓時又加快腳步。

    這年頭，私底下的交易是禁止的，但是又都潛規(guī)則地允許一些地方在特定的時間交易。

    比如說紅旗公社的后街這邊，在每天早上五點到七點的時候交易都是比較安全的，糾察隊的人也不會去管，但是錯過這個時間，那就很危險了，隨時面臨著被舉報被抓的風(fēng)險。

    皮文光夫妻兩過來的時候，這邊已經(jīng)有不少人了。但是人雖多卻很安靜，大家都在小聲交流。

    看到皮文光和蘇明芳兩個人背著個大背篼過來，大家的目光就到集中在他們身上了。

    新人

    一般都帶著些新東西，大家的眼睛一亮。

    “老鄉(xiāng)，你這是打算換些什么？”其中一個中年男人湊上來問道。

    “賣rou？”

    皮文光找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就把背篼給放下，然后幫著把蘇明芳的也放下，兩個大背兜就擺在地上。

    他伸手把遮著背篼草席給拉開，露出里面兩大頭野豬。

    周圍人迅速圍上來摸了摸這個野豬，左右觀察。

    “這兩頭大野豬是昨晚上打到的，還新鮮得很”皮文光解釋道，然后說出自己的賣法。

    “兩頭豬都是整頭整頭的賣”

    分開賣的話對他們太麻煩了，花費的時間多不說，還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而且他也不會殺豬。

    “整頭賣？”大家遲疑了，這分開賣一家還能買一些，整頭賣誰買得起。

    皮文光注意到他們的神情，也不是很在意，本來他這話也不是對這些買東西的人說的。

    “rou聯(lián)廠的豬rou八毛錢一斤，還需要rou票，市場上不要rou票的豬rou都是兩塊錢左右，毛豬也是一塊錢一斤。我這個野豬rou，八毛錢一斤。買回去你們自己怎么賣，我也不管?！?/br>
    皮文光的臉上帶著皮文和做的蘆葦面具，整個人只露出來一雙充滿果斷的眼睛。

    他的眼睛在人群中掃著，果然沒一會，一個身材矮小的男人從人群中離開，然后帶回來一個人。

    那個男人蹲下來看了看豬，看著它身上的傷口皺眉，這血都沒辦法要了。

    “七毛錢一斤，兩只豬我都要了”

    要是平時他們也不會兩只豬都買了，畢竟這個天氣不好保存的，但是今天端午，銷量總是要大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