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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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她把別人刪了后,別人也把她給刪了。 舒予白低頭,笑了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南雪掛斷電話,無言地看著她。 舒予白看不明白她眼神里的含義,索性低下頭,細白的指尖梳理一撂胸口的長發(fā)。 這一刻忽然被無限地拉長,仿佛失去了時間和空間的界限,變的很靜、很靜。 在連綿的風聲中,遠方的湖面在光芒下波光粼粼,幾葉扁舟在湖上劃行,遠處淡淡的黛色山巒在天際層層疊疊,好似水墨畫,湖岸種的一排柳樹已經在幾場春雨里冒出來新芽兒,行人的細碎聲音,好似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聽不真切。 請問您還需要點什么? 安靜里,一位服務生走來,遞過來一個紅色封皮、燙金壓邊兒的菜譜。 舒予白披著一件蠻薄的開衫,肩頭白而滑,一縷烏發(fā)散落,在肩頭打了個彎兒,她翻了一下菜單,溫聲細語地點了一盤桂花糕,又把菜譜遞給南雪。 醋魚,松仁蟹子玉米,荷葉糕。 南雪點了幾樣,很平常的語氣,舒予白微怔,出神地看著她這幾樣都是她愛吃的。 還想吃什么? 南雪把菜單遞給她:自己看看吧。 舒予白接過去,她離得有些近,食指輕輕擦過南雪捏著菜單的指尖,觸感溫涼,很軟,一點兒微酥的麻意順著指尖直往上竄。 兩杯奇異果汁。 舒予白把手指蜷縮著捏了一下。 以前南雪喜歡喝這些酸酸的東西,舒予白每次喝完,舌頭半天都是麻的嘗不出味兒,卻也陪著南雪,假裝很喜歡。 南雪坐在那兒看著她,兩人一瞬間,都無言。 氣氛有點微妙。 好多年前的晚上,也是這樣。 那晚,她們在夜晚的小公園里散步、相擁著熱吻,看了一場音樂噴泉,也是坐在湖邊,擺著小蠟燭燈的店鋪。露天。 所有的細節(jié)好像電影一般回放。 南雪以前喜歡叫她jiejie,情動時還有更親昵一些的,她說世界上只有一個人她會這么叫,也只有她可以這么叫,可現(xiàn)在,她再也沒提了。 舒予白看著她。 夜色緩慢地降臨,南雪在她對面,穿著很淺的吊帶裙,鎖骨白而透,烏發(fā)搭著骨瓷一般的小臉,兩瓣小巧紅唇透著點冷淡的矜持。 她很想再聽她叫一聲jiejie。 前些日子下了場小雨,雨水過后,湖面的水位上漲了許多,岸邊種的花兒全開了,晚櫻紅、桃花粉、杏花白,很密地攢在枝頭,猶如畫卷。 小提琴的聲音停了,換成了吉他,不知彈著什么小曲子,有種異國他鄉(xiāng)羈旅漂泊的孤獨哀愁感,淡淡的,好像西部牛仔坐在干枯的草地里唱歌,戴著一個破草帽,神色深邃。 舒予白看她一眼,不經意似的開口: 最近怎么樣了?還累么? 還好。 南雪輕聲說:不算累吧,也不是一個人,有人幫我打理。 桌上一只熏香似的小燭燈閃著,火焰跳躍,百日里有淺淺的香氣,聞不出來具體的味道,只聽見燈芯被燃著的噼啪聲響,火焰一寸一寸把燭臺噬去。 不是一個人? 這句話什么意思,舒予白暗自解讀,不是一個人工作,還是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40122:48:39~2021040222:36:3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48150271、余生太陽1個;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空燈流遠Sco13個;立風兒、亭亭玉立1980、輕傾、blink小王、白、陌陌、半汯溪月酒、zheng!、dr.freak、43051187、林洛、明明白白、Llover、葉一1個;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嚶86瓶;移動的蝸牛20瓶;咔咔、等下吃啥呢、織日月、倪莫問超可愛吖、追男團看百合有沖突10瓶;林洛9瓶;傲雪凌霜、.、熾5瓶;coa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94章 . 你還單身么? 她想問。 可她不敢問。 生怕她的出現(xiàn)只是一場自欺欺人的美夢。 只是一廂情愿的幻想。 夜色朦朧,遠處的天空連接著深色的湖水,是溫柔的藍色,湖岸的燈火好似星辰一般閃爍,萬籟俱寂中,舌尖的一點淺淺茶香彌漫開。 舒予白靜靜看著對面的女孩兒。 她皮膚好似涂了一層蒼白晶瑩的釉,烏黑的發(fā)絲,瓷白的下頜,唇色紅潤,耳垂上一枚七芒星耳釘,閃著淺淺金芒。 她手機屏幕亮了一瞬,伴隨著來電鈴聲,舒予白掃了一眼,上頭的名字是個疊字,千千。 千千是誰? 舒予白想起來在畫展看見的女人。 是她么?舒予白又去看南雪的表情,她接起電話,放在耳邊,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的眼睛里有很淺的笑,好似冰雪消融。 南雪聽著話筒,低睫,聲音很輕很輕地叮囑:晚上不回,在和朋友吃飯,別等我。 南雪掛斷了電話,細白手指捏著手機輕輕放在桌上,很涼的觸感,她抬眸看了一眼舒予白。 舒予白低頭,忽然彎腰,在包里翻找著什么,過了會兒,她從包里拿出一個小盒子捧在掌心,她打開,里頭有一枚鉆戒,還有個鐲子。 上頭刻了字,指肚輕輕撫過,有微涼的、凹凸不平的輪廓線。 還你。 舒予白把盒子推過去,站起身,夜風有點涼,吹起她的發(fā)絲,她說:我先走了。 等等。 南雪站起身,走去,舒予白指尖微微一暖,南雪微微俯身,把盒子又塞進了她手里。 拿著吧。 南雪直起身,舒予白側眸,瞥見她清冽的眼底。 濃睫微顫,她看著遠方,說:下周見。 . 其實吧,問題可以變得很簡單,不如我?guī)湍惴治鲆幌履悻F(xiàn)在還喜歡她是不是? 時初問舒予白。 舒予白垂著脖頸兒,穿了件單薄的棉T恤,勻稱的背上繃出了脊柱的骨頭輪廓,顯得有些瘦,她一手托腮,一邊看著茶幾發(fā)呆,回憶著方才相處的片刻。 她有些臉熱,沒吱聲。 那我就當你承認了。 時初說。 客廳有個淺綠色的皮沙發(fā),底下鋪了張白色地毯,那只布偶貓?zhí)稍谏厦嬗米ψ訐现鴷r初的鞋子,閑適愜意。 很簡單呀,喜歡就追哦,對了,她現(xiàn)在有沒有女朋友?你找誰⑻一下。 時初建議。 舒予白一怔。 她想起一個人,林嵐。 林嵐寄養(yǎng)的那只巧克力色的小泰迪已經給她送回去了,這人回國后,和她們不在同一個城市,偶爾微信上保持著聯(lián)系。 從前叫她⑻還好,可如今,似乎顯得過于明顯了,再說,異地的朋友本就不怎么聯(lián)絡,南雪和林嵐怕是早已疏遠了。 玻璃茶幾上放了一只小花瓶,里頭養(yǎng)了一支白色玫瑰,花瓣打著卷兒,很漂亮。時初指尖輕輕撫過玫瑰花瓣,說:我覺得吧,她不可能這么輕易放下,你想啊,南雪要是真的不喜歡你了,何必在有沒有對象這件事情上遮遮掩掩的? 她又捧著杯子,喝了口熱水: 有就說有,沒有就說沒有,反正也無所謂可是,我聽了你的描述,我覺得她可能是故意在這一點上模糊了,試探你的態(tài)度。 試探態(tài)度? 舒予白輕輕搖了搖頭,輕嘆: 我自己都不相信她喜歡我什么?南雪想找女朋友,很容易的,什么樣的找不到? 時初被她的自我認知驚呆了,說: 你覺得你很差? 舒予白看著她: 時初于是開始抱著她的胳膊,很膩歪地夸她:小jiejie,你那么溫柔,氣質又優(yōu)雅,畫畫又棒最重要的是,你們曾經相處了那么久,這種感覺、情分,沒有一個人比的了。 自信一點,好不好? 時初說:我有一種直覺,她其實在套路你。 舒予白睜大眼睛,又啼笑皆非地搖頭: 不會,她根本不是那樣的人,哪里會有那么多小心思?我比你了解她算了,不用說了,我心里有數(shù)。 李念從廚房走來,捧著果盤,果盤上盛著幾只洗好的水果,草莓、葡萄,還有幾只獼猴桃。她俯身把果盤放在茶幾上,柔聲道:小時,吃點兒水果。 兩人不約而同地噤聲,不再交談,等舒予白母親離開了、回了房間,又開始小聲地咬耳朵:我聽你說,你們認識很多年了,從小看到大的,那你有沒有想過,假如她真的放下了,無所謂了,你們是可以繼續(xù)當普通朋友的??墒菦]有。 時初食指點一點舒予白,篤定: 她心里有鬼。 這么說著,一只通體雪白的小東西一蹦一蹦地跑了過來,三瓣兒小嘴,藍眼睛,鼻尖兒粉粉的不停翕動,湊近抬起頭,拱了拱時初的拖鞋,又直立起身子,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人,帶著好奇。 小兔子。 時初摸摸她的腦袋,一邊順毛一邊兒問:哪兒買的?真可愛。 舒予白又回憶起了傷心事,說:以前南雪買的。分了以后就放我媽這兒養(yǎng)著了。 . 剩下幾天,舒予白又開始過上了開車去學校上課,再下課回家的重復生活。 這幾天倒也有些變化。 上課這種事情就是一回生二回熟,舒予白漸漸地會講一些自己的體會了,不再照本宣科,PPT甚至慢慢地變成了一種輔助,只提供一個脈絡,其它的,由她自己現(xiàn)場發(fā)揮。 她把課本抱在胸前,進了教室,驚訝地發(fā)現(xiàn)人全齊了準確地說,是滿了。 大教室里的座位,一般情況下總會空出一些,更何況這還是大課,總有些不愿意來、覺得理論課水而無用的學生選擇逃課,往常別的老師帶這門課,也都是這種情況。 舒予白有片刻的疑惑和茫然。 她跟一群學生面面相覷,繼而安靜鎮(zhèn)定地走上講臺,和往常一樣,低頭,從包里拿出U盤,導入課件兒,又檢查了一下話筒。 上課鈴響。 人群逐漸落座。 好的,那么這節(jié)課我們來了解一下西方藝術史 她點開ppt。 咔擦一聲。 舒予白抬眸,是第一排的學生在拍課件。 ? 她看了一眼PPT,上面一片空白,只有一個標題,這有什么好拍的? 學生低頭,看一眼剛剛發(fā)的照片,發(fā)了條動態(tài): 【終于輪到女神教我們了,淚目,孩子這次不逃課了】照片上是一個站在講臺的女人。 一頭烏發(fā)松松綁在腦后,正低頭安靜地看講義。 因是要上課,她穿的很保守,初春的日子,一件長袖的雪紡長裙,雪白的胸口那兒一點微透的花邊,細致柔軟的布料上有淺色花印,薰衣草的紫色,襯得皮膚很白,人又柔和。 朋友圈很快獲得了許多點贊。 評論: 55555真的好漂亮! 美院女神 舒老師什么時候帶我們! 聽說她講課也很有意思,哭泣。 另一邊兒。 一個清瘦年輕的人影正低頭喝著紅茶,及肩烏發(fā),唇小巧而飽滿,壓在白瓷杯子的沿兒上,閑暇時,她點開了舒予白的朋友圈看。 剛剛加上她沒多久,她朋友圈很干凈,許許多多的小綠植照片,發(fā)的家里的小貓,正趴在陽臺上舒服地曬太陽;再往下翻,有只雪白的小兔子。 配文是月亮在想你。 月亮是兔子的名字。 她這話什么意思? 南雪輕輕挑眉,繼續(xù)往下翻。 沒了。 看完了。 南雪又往回看,停在那句在想你上,不動了。 漆黑的眼珠子閃過一絲內斂的波瀾。 她自嘲地輕笑,退出,細白指尖隨意翻了一下動態(tài),卻一怔。這人誰?看一眼備注,哦,是她一個一表八千里的堂弟。 剛發(fā)的一條: 【終于輪到舒女神教我們了,淚目,孩子這次不逃課了】底下有張照片。 照片上的人低垂纖長優(yōu)雅的睫毛,安靜地凝神,看著講義,烏發(fā)襯得額頭白皙光潔,到鼻梁、鼻尖兒彎出一個優(yōu)美的弧線。 脖頸兒到胸口的肌膚柔滑白嫩。 南雪瞳孔微縮。 她細白食指懸在半空,凝住了,好一會兒才緩慢放松。 . 從湖堤往里走,順著沿岸鋪就的青石板路往里走,有個小型公園,不知是什么景點。隱蔽在竹從里、相當幽靜的位置,有一家私房菜館兒。 舒予白跟尤馥約在了這兒見面,一起吃頓飯。 師姐,我到了。 她站在門口給尤馥發(fā)消息。 她自跟南雪在一起后,一直有意避嫌,很少和尤馥單獨吃飯,現(xiàn)在兩人分了,舒予白也沒什么所謂,吃頓飯而已 何況尤馥找她是正經事兒。 有什么好避嫌的? 餐廳是由一家老宅子改造而成的,約莫是因為價格太高,還需提前預約的緣故,愿意來這兒的客人很少,因此,總是冷冷清清的。 從外頭一片白色石子潭望去,透明的落地窗里,只瞧見幾個服務員的身影,燈光幽暗,卻也安靜。 一分鐘后,尤馥出現(xiàn)在路口。 小陽春,天兒很暖和,尤馥穿了件貼身的中短裙,腰很細,身形勻稱,卷發(fā)搭在肩上,唇色很紅,見面了就遠遠地沖她輕輕笑。 師妹。 舒予白走去,招招手:師姐。 門口有個穿著裁剪妥帖的小馬甲的服務生,見有人來,轉身問:請問有預訂么?尤馥和他報了姓氏,他忙微微躬身,領著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