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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遲一分心動(GL)在線閱讀 - 分卷(44)

分卷(44)

    這些舉動,很難讓人不多想。

    可是,之前南雪說了她是直的。

    性取向改變起來沒那么容易,就像她喜歡女孩子,叫她在一個月內就喜歡上男人是不可能的,那么,以此類推,南雪也不可能那么快就變了性取向。

    舒予白不敢試,也不敢再多想。

    風險太大了。

    理論上來講,這些推斷沒什么問題。

    可是南雪最近實在太不對勁了。

    她變得不排斥和舒予白的身體接觸,相反,似乎還很喜歡,偶爾會去抱她,親吻一下她的脖頸,或者是臉頰。

    直女也會這么干么?

    舒予白有幾分茫然。

    又或許,正是因為心里沒什么,才那樣坦蕩地擁抱吧?

    林嵐:你說,她從背后抱住你,還親吻脖頸?

    林嵐:ohhhh!

    舒予白:?

    林嵐發(fā)了一堆驚訝的表情包,一連串扔過來,好似天塌了一樣。

    舒予白:有什么問題么?

    林嵐:沒事,我只是沒想到南雪已經彎成這樣了。

    林嵐:小白,你可以呀!人間扳手!

    舒予白:

    舒予白:直女不也會這樣?似乎沒什么。

    林嵐想了會兒,好像也有道理。她是個筆直筆直的姑娘,舒予白是彎的,那直女和彎掉的最大的區(qū)別在哪兒呢?

    很簡單,一個喜歡帥哥,一個喜歡美女。

    南雪有喜歡的男生么?

    沒有吧。

    何況,林嵐私下里覺得南雪看舒予白的眼神,很不一樣,具體哪兒不一樣,那大概就是:她看舒予白的眼神,偶爾是躲閃的,就好似她自己在路上看見好看的小哥哥一樣,想看,又害羞。

    這么一類比,林嵐忽然冒出一個念頭:

    南雪會不會本來就不直?。?/br>
    更何況,她和舒予白關系也好,但她和她頂多挽著手逛街,不存在從后背擁抱,還親一下舒予白的脖頸,或是臉頰那不可能!

    林嵐:有一說一,我覺得南雪是彎的。

    林嵐:你看我什么時候主動親過你?沒有吧,因為真的從來沒那想法!

    是么?

    舒予白想了想,回復:她和你不一樣。

    林嵐:?

    舒予白:她比較粘人。所以抱一下,親一下,可能對她來說很正常,心里沒什么雜念,所以敢這么干。

    發(fā)完這句話,她腦子亂亂的,好似被扯進一個古怪的邏輯鏈里:南雪不親她她是直的。

    南雪親她她還是直的,因為心里坦蕩,沒什么別的雜念。

    林嵐:

    林嵐給她發(fā)了一串省略號,而后道:你倆的事情,自己cao心吧,反著我說了你也不信。

    林嵐:話我放這兒了。

    林嵐:南雪彎的。

    林嵐:你要不信,干脆跟她約著開間房,doi。

    舒予白心口一跳,臉頰發(fā)燙,下一秒,門口傳來咔噠的聲音,房門被推開了。

    她下意識關了屏幕,把手機倒扣在床上。

    窗玻璃灑下一點光,落在南雪身上,冷白,微寒的。

    南雪手上托著一個白瓷盤,小心地往前走,到了門口輕輕轉身,筆直的長腿伸過去合上門,腳踝露了一點兒。

    她抬眸,看著舒予白,又注意到那倒扣著被她堪堪藏起來的手機,微微蹙眉。

    jiejie,你剛剛在和誰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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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

    南雪走過去,似乎想把她的手機打開,看個究竟,可走到床邊兒,又忍住了。

    我和一個朋友。

    舒予白想了想,含糊地解釋。

    朋友?

    南雪半信半疑,不明白她為何那么慌亂。

    如果只是和普通朋友聊天,為什么要心慌?有什么是她不能看的信息么?

    哪個朋友?

    南雪問。

    林嵐。

    舒予白老老實實地交代。

    林嵐南雪忽然想起來什么,臉頰微熱,指尖輕輕蜷縮起來。

    她之前和林嵐說過,說她喜歡舒予白,還想追她。

    真羞恥。

    有些話,說了一遍,再說第二遍就變的很困難比如她現(xiàn)在就不能理解,當初怎么頭腦發(fā)熱,就和林嵐講了那些話的。

    剛剛舒予白在和她聊天?

    她會不會全告訴舒予白了呢?

    那太尷尬了。

    先吃點。

    南雪雪白臉頰微紅,走到窗邊,輕聲道。

    一瞬間,她不知怎么面對了。

    瓷盤上一塊煎的牛排,澆了些黑椒汁上去,南雪端著它,輕輕放在窗邊的小圓桌上。這兒燈光暗,她又起身,把窗簾拉開,外頭寒峭蒼白的城市街景映入眼簾。

    在哪弄的。

    舒予白從床上起來,烏發(fā)散在細腰上,手機又叮了幾下,她沒看林嵐又給她發(fā)了什么,把它塞進了枕頭底下,這才不緊不慢地走去。

    13樓。

    南雪在她對面坐下,觀察她的表情,猜,也不知剛剛林嵐究竟跟她說了什么。

    她微微羞赧,試圖轉移注意力,輕聲道:jiejie,好吃么?

    這兒主打的是海鮮,但南雪知道舒予白不吃生的,那些生魚片根本吃不下,看了看,也沒什么能吃的菜品,都不太合口。

    舒予白捏起刀子,緩慢切割,叉子戳起一塊兒喂入口中,似乎是剛煎好的,外頭焦,還燙著,里頭rou質很嫩,合著黑椒的味兒蠻好吃。

    好吃。謝謝。

    她瞧著南雪,銀亮的叉子叉起一塊兒rou,眼底含著寵溺,喂在她唇邊兒:你也來點。

    南雪紅唇輕啟,咬下一口。

    她低頭,烏黑發(fā)絲間,紅唇微微有透亮的水光。

    女孩兒滿足地笑了。

    .

    飛機到的時候是中午,人本就疲乏不堪了,不怎么想動。舒予白和南雪在房里草草地吃了點東西,倒頭就睡,補足了精神氣兒,一口氣睡到了下午。

    酒店的床軟軟的,南雪在枕間動了動,醒來。

    昏黃的幕布,暖色調的光。

    她睡覺不安生,總喜歡抱著什么。這兒就一床被子,南雪整個人都蜷縮去舒予白那兒,細白的長腿勾著她的腰,腦袋縮進她肩窩里,聞著女人的香。

    抬眸間,南雪微怔。

    舒予白皮膚白而滑,紅唇的形狀很優(yōu)美,微濕的,有暖暖的氣息撲來。

    她還未蘇醒。

    纖長優(yōu)雅的睫毛輕輕合著,睡的熟。

    身體泛起熱度。

    很熱。

    南雪小心地湊近,一寸寸接近,心跳好似急促的鼓點,一下下撞著耳膜。

    想吻她,還想干點什么別的。

    唇瓣輕輕碰了下,很軟,觸感奇妙的不可思議,南雪輕輕伸出舌尖,往里,只是一剎,女人濡濕的甜香,瞬間濃郁。

    嗯

    舒予白迷迷糊糊地發(fā)出鼻音。

    南雪身體一顫。

    她睜開眼睛,看見南雪,腦中空白了片刻,問:這是哪兒?

    她們怎么離得這么近。

    在做夢么。

    南雪倉促地微喘,小巧的紅唇上有可疑的水痕。

    雪白的耳根泛起guntang的緋色,濃密的睫毛撲閃,單薄而冷淡的眼皮低垂。

    幾分無辜,幾分不安。

    舒予白指尖輕輕觸過她臉頰。

    微涼的指尖,好似在撫弄細膩的絲綢,生怕勾了絲一般。

    好燙。

    舒予白呢喃似的問:該不會發(fā)燒了吧?

    沒。

    南雪緩了緩,喘息微微平復,她掀開被子的一角,起身,白皙的足尖去夠著拖鞋,往洗手間的位置走。

    冷水開到最大,她沖了一下臉,把那熱度澆滅,隨后,輕輕拍了下自己的臉頰。

    真是太可恥了。

    她剛剛,差點做出趁人之危的事兒。

    以后不可以了。

    南雪暗自命令自己。

    她把那點兒罪惡感壓下去,這才往外走。

    外頭,舒予白已經換好了衣服,正坐在鏡子前,捏著木梳梳理長發(fā)。

    去吃飯么?

    舒予白回頭看她。

    外出又沒什么事兒,就是這樣,住在酒店里睡覺,睡醒了吃東西,吃完了繼續(xù)睡直到第二天早上的比賽。

    .

    天色已經漸漸暗了。

    餐廳在十三樓,緩慢旋轉,里頭是圓形的空間,落地的玻璃窗一格一格倒影著外頭佇立的高樓,叢林一般,深藍的天空有幾分涼意。

    舒予白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小圓桌,四把椅子,從這兒往下看,華燈初上,夜景璀璨。

    南雪坐在她身邊。

    晚六點。

    這會兒人不多,卻也不少,座位上幾乎滿了,只空出幾個。室內很暖,舒予白不由得脫下厚厚的外套搭在椅靠上,緩了口氣。

    兩人在吧臺上拿了幾樣吃的,坐在那兒,細嚼慢咽。有流動的音樂聲,好似流水,緩緩的。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光芒映過來,女人面容模糊,只剩一個輪廓,長發(fā)披肩,細腰,身影勾勒的柔美溫暖。

    遠處,尤馥剛出電梯,遠遠的瞧見了她。

    還有身邊寸步不離的南雪。

    尤馥笑了下,也不避諱,絲毫不介意地走過去,跟兩人打招呼。

    巧啊。

    她把包放在舒予白對面那椅子上。

    意思是,準備坐這兒了。

    南雪抬眸,不咸不淡地掃了一眼。

    尤馥看著她,唇角扯了扯。

    小孩兒。

    嘖。

    不至于用這樣的眼神盯著她吧?

    她小指勾起耳邊的卷發(fā),銀色耳墜輕輕晃,她往吧臺那兒走,弄了一盤烤rou,接著,嫌不夠。

    靠中間的位置,有冰塊冰鎮(zhèn)的洋酒。

    像是想到什么,尤馥忽然笑了。

    喝酒么?

    她問舒予白。

    我不喝。舒予白搖搖頭,輕聲囑咐:師姐也別喝了,明天比賽呢。

    怕什么。

    尤馥漫不經心地笑了:睡一覺就好了,別擔心,我酒量好著呢。

    尤馥轉身,過了會兒,她手上拎著那瓶紅酒,咔噠一下,放在桌上,又從一邊兒的吧臺上取下兩只透明高腳杯。一邊兒的服務生幫她開了酒瓶子上的木塞,往那兩只杯子里倒,澄澈的酒紅色液體不一會兒就滿了。

    圓形半包起來的桌上,尤馥恰巧在南雪對面,兩人對視一眼,又別過。

    尤馥氣質成熟些,微卷的發(fā)梢勾著白皙鎖骨,在那兒打卷,她穿一身灰色小香風的女士西裝,淺格子裙,厚呢外套,里頭是件貼合身體的黑色打底。

    南雪細白指尖捏著金色的小勺子,攪了攪杯子里的紅茶,抬眸看她一眼。

    會喝酒么。

    尤馥問她。

    細長的指尖端著那高腳杯,晃了晃。

    南雪掃她一眼。

    她捧著白瓷杯子里的茶,喝了口,只猶豫了一瞬,又很快鎮(zhèn)定下來。

    她表情有些冷淡,光滑白皙的手伸過去,細白手指落落大方地接過那杯酒:會。

    你會?

    舒予白不相信地看了她一眼:可別了,你啤酒都不喝。

    南雪安靜了會兒,解釋:我會喝的。

    她這么說著,似乎為了證明自己,端起那酒杯,啜了一口。

    紅酒沾濕了潤澤的唇,有點微熏的水光,她輕輕一抿,舌尖輕輕舔過。

    眼神仍舊清冽。

    哈哈。

    尤馥笑了兩聲,她酒杯里的已經喝完了,女人靠在椅子上,散漫的,卻有種獨特的風情。

    南雪余光觀察舒予白。

    舒予白果然又在看她了,看的眼睛都沒離開,目光含著點兒獨特的意味,像欣賞,像一瞬間被吸引力似的。

    她微微仰頭,烏發(fā)垂落,修長白皙的脖頸上微凸的線輕輕滑動,那杯酒剩下的一口,就這么一飲而盡。

    咔噠一下。

    高腳杯被放在桌上。

    再來點兒?

    尤馥站起身,想給她倒酒。

    別喝了。

    舒予白說,眼睛卻看著尤馥。

    尤馥知道她什么意思,索性放下酒瓶,不再逗南雪了。

    一頓簡單的晚餐結束。

    .

    冬天的夜晚,在這島國之上更加寒冷,打開窗玻璃,夜空里冰涼的風吹進來,夾帶著一片小雪。

    南雪讓風吹進房間,里頭太過溫暖了,她有些暈,不知身在何處,吹了會兒冷風,又把身子探出窗外,仰頭,看了看飄著雪的夜空。

    夜景很美。

    臉頰上微微的冰涼,一點一點的,落下,很快融化。

    車輛駛過的聲音,寒冷干燥,好似從遙遠的山巔傳來的風聲。

    舒予白在浴室洗漱。

    有嘩嘩的水流聲。

    接著水流停了。

    她關了浴室的燈,走出門,輕手輕腳的,足背上滿是濕漉漉的水,從小腿往下,淌了一地。這會兒,南雪聽見聲響,轉過頭,舒予白正裹著雪白的浴巾從朦朧的燈光里走來,柔軟的身體,像沾了水珠的潔凈花瓣。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目光仍舊清冽,可看向她的一瞬間,屋里的燈火照耀而去,好似冰雪融化了一般,亮亮的,濕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