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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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雪輕聲道:不是的。我現(xiàn)在沒和舒予白待在一塊兒。我回家了,小狗在她那里。 嗯?你回家了?那小白呢? 不知道。 她有些奇怪,南雪居然沒和舒予白在一起?她倆不是一直黏著么?還是說南雪回家了,家里有事?林嵐卻并未多言,只說:好,那我再問問小白。 看樣子這幾天,舒予白也并未和林嵐有過聯(lián)系。她會去哪里?為什么失聯(lián),該不會出事了吧?南雪又是擔心又是后怕,生怕她出意外了。 南雪指尖泛白,緊了緊,好一會兒,仍舊沒能問出來。 她端起桌上薄薄的瓷杯子,紅唇壓在杯沿。 可下一秒,林嵐就像想起來什么似的,道:對了,小舒脫單了。 南雪手中的杯子滑落,摔在地上,碎了。 啪。 水很燙。 她好似并不關(guān)心,只淡淡地抽了張紙巾擦擦手指,接著問:哦? 是啊。 舒予白最近談了個女朋友,天天寵。 朋友圈全是秀恩愛的照片。 甜得很。 是么。南雪細白手指輕輕扣一扣桌面,問:誰啊? 不知道,不認識。 林嵐說: 我看了照片,漂亮的很。 她還想說什么,下一秒,嘟,嘟,嘟,電話被掐斷了。 南雪把手機扔在桌子上。 深深地喘息。 她撐著頭,發(fā)絲微微低垂,擋住眼睛。 原來朋友圈屏蔽她,是又找了新女友啊。 午餐就在公司里吃。 南雪口味清淡,端著餐盤,去弄了一碗白粥,一盤清蒸鱸魚,一碟青菜,就算完事兒。 她坐在一個四人桌上,過了會兒,南茗卓也坐了過來。 兩人相對而坐。 路過幾個員工,好奇地看著這對父女倆。 南茗卓和小公主南雪。 模樣仔細看還蠻像,南茗卓高,南雪也個高,估計是遺傳。 在那邊實習,感覺怎么樣? 南茗卓低頭,筷子尖兒夾起一只生煎包。 南雪嗯了聲,道:還可以吧。他們家企業(yè)管理的不錯。 那挺好。南茗卓低頭又咬了一口生煎包,笑:這餡兒不錯,蠻香。說著給南雪也夾了一個,接著抬眸,瞧著她,話鋒一轉(zhuǎn),意味不明地道:聽說,你和小舒鬧掰了? 諾大的廳,一只明黃色復(fù)古吊燈懸在飯桌上,對面墻上掛了一張畫,是金農(nóng)的墨梅花,有種冷冷清清道味道。 四周都是用餐的員工。 聽說?南雪抬眸:聽誰說的。肖何? 南茗卓:是他。 他捏起餐巾紙擦擦嘴,靠在身后的紅木椅子上,看著南雪:予白是個好孩子啊,你們怎么回事? 南雪垂眸,輕聲道:也沒什么事,過幾天就好了。 南父嗯了一聲,也當她們小孩兒鬧著玩,沒往心里去。 不都這樣么,閨蜜之間偶爾也會有點隔閡矛盾,南雪和舒予白從小玩到大,感情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能有多尖銳的矛盾解決不掉。 他夾起一片生菜,忽然想起什么來似的,嘆息: 可惜了,她這么好一個姑娘,為什么喜歡女人。 喜歡女人怎么了? 南雪筷子尖兒一頓,蹙眉。 不正常啊。同性戀嘛,不符合自然規(guī)律。 南茗卓皺眉,像是真為舒予白發(fā)愁,想教育她,卻又自知沒那個管理權(quán)限,只捏著餐巾紙,擦擦唇角。 喜歡什么,還不都由著自己。 南雪看他一眼。 話雖這么說,可實際上,同性戀就是有病啊。 南茗卓說完,忽然意識到不對,南雪那性子,不喜歡別人說舒予白半點兒不好,連忙補了一句:當然了,小舒是個例外。 南雪微冷的表情這才柔和了些。 看著自己父親,輕嘆。 南茗卓身量挺高,就是老了,微微有些佝僂,年輕時模樣英俊,和她母親很般配,如今年年cao勞過度頭發(fā)有些稀疏了。他算是很舊派保守的一類人了,早先富起來那會兒,還講究節(jié)儉,整天上班下班拿一部諾基亞,后來才跟著年輕人的步子用了智能機。 就像他對同性戀的態(tài)度一樣。 一開始不接受,跟著年輕人的步子,嘴上接受了;仔細盤問,還是不接受。 他有股子表面上的平和包容,那是對別人的;內(nèi)里的嚴于律己,則是對他自己和南雪的。 別人可以離經(jīng)叛道,叛逆,特立獨行,那是不羈瀟灑;到了自己那兒,那就是不務(wù)正業(yè)。 吶,予白都有女朋友了,你怎么回事? 南茗卓看一眼南雪,發(fā)愁: 你也該找個人安定下來了。 南雪的紅色筷子尖兒扒拉一下青菜,道:再說吧。 屋頂上積雪化了,一滴一滴,順著瓦片的縫隙落下,砸在泥土里。 白色的墻邊,有兩株梅花,一左一右地種在月洞門旁,修理整齊的綠草坪上有小棵的青松,枝丫上積雪未化開,一條白色小路橫穿而過,指向月洞門。 有路過的傭人清掃庭院。 南雪以為她父親只是隨口一提,沒想到,當天晚上就給她安排了個人。 她父親把那人的照片隨手發(fā)給南雪,說: 吶,就他,看著喜歡不。 南雪掃了一眼,實在提不起興趣 男人,都那個樣,有什么好看的。 過了會兒,又點開照片看,越看越眼熟: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他叫尤欒,改天約出去見個面吧。 他姓尤? 南雪冥冥中捕捉到了一絲微妙的聯(lián)系,可并未理清頭緒來。 兩人約定的地點,在一家泰餐店。 半露天的餐廳,沿著圍欄種了一排疏疏落落的綠植,綠植里藏著橘色小燈,暗暗的天色里,亮起,像一盞一盞的小星星。 一只竹質(zhì)吊燈懸掛在頭頂不遠的位置。 來跟她相親的是個小男生類型的,個兒蠻高,話多,開朗幼稚。 南雪捏著菜單翻了幾頁,沒什么食欲,點了杯奇異果汁,接著把菜單讓給那叫尤欒的人點,那人也不客氣,隨意點了幾樣。 過了會兒,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待會兒,我堂姐可能也來。介意么? 南雪挑眉,看著他問: 堂姐?她來做什么。 尤欒笑了笑,說:嗨,她想約她對象一起吃東西,叫我?guī)兔τ唫€座,我順手就定在這兒了。 沒事,不介意。南雪低頭,吃了口沙拉里的蔬菜。 尤欒又說:那不如咱們四個拼一桌? 估計是感覺和她單獨坐一塊兒尷尬,南雪表情淡淡的,仍舊無所謂,說:好啊。 來的正是該吃晚餐的時間,晚上六點多,四周的小木桌子上坐了一對一對兒的,都是約會的情侶。兩人一桌兒,牽手的,摟腰的,相互對視,笑容很甜。 唯獨她們這桌兒,除了尷尬還是尷尬,半點化學(xué)反應(yīng)也無。 南雪叉子叉上一盤沙拉,態(tài)度很隨意。 呃,還有。尤欒撓撓頭,繼續(xù)道:我堂姐,她是雙性戀。他把叉子抵在唇邊想了想,覺得沒說清楚,繼續(xù)補充:就是男女通吃那種。 待會兒她來了,你就知道了。 跟她一塊兒來的,她現(xiàn)任,是個女孩兒。 南雪點點頭,唇瓣夠著吸管,喝了口果汁,輕聲問:你堂姐是? 哦,她叫尤馥。 酸酸的果汁嗆在喉嚨口,南雪細白手指抵著自己脖頸不??人浴?/br> 一邊的服務(wù)生忙遞來一片濕巾。 南雪瞥一眼,目光卻定住,落在服務(wù)生身后。 舒予白就是這時候闖入視線的。 竹燈籠里柔和的光芒,恰巧照亮她的眸子。 她穿一件薄薄的襯衣,外頭披一件長到腳踝的披風,最頂端一枚紐扣解開了,露出白皙的一片兒皮膚和鎖骨。一直披散的長發(fā)束在腦后,發(fā)梢兒耷在白皙修長的后頸上,輕輕掃著。 很年輕,溫柔里又多了些俏皮的勁兒。 包臀的黑紗裙,臀線圓滑飽滿,一截白而瘦的腳踝顯露出來,小腿藏在時隱時現(xiàn)的黑紗里,很神秘。 腰肢又纖細,楊柳腰,晃啊晃的。 鼻尖有輕盈的淺香,像桂花,或是白玉蘭,味道甜而溫和,沁人心脾。 南雪怔住,不知作何反應(yīng)。 下一秒,尤馥從她身邊走過,拉開她對面的桌子。 舒予白也瞧見她了。 兩人不遠不近地對視了一瞬。 那一瞬間,南雪腦中一片空白,好似有什么情緒猶如決堤一般,把她沖刷的迷失了方向,不知身在何處。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我錯了,還是高估了我的手速,今天就這么多了 55555 以后天天日六,之前差的字數(shù)絕對能補回來,愛你們,么么噠感謝在2021021321:35:42~2021021521:50: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亦安初3個;悱惻王八蛋、昕羊szd奶包ttl1個;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夜河流燈4個;紀希的希、43051187、阿陳_、去偷星星送給你、靠窗1個;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啊呀5個;肆、48981283、430511873個;金容仙的臉頰rou、韻、喻言的寶貝2個;別胡鬧.、啁啾、寥寥、多次拒絕吳宣儀、52hz、呀y(tǒng)i、鴨西木嘞、泉光子郎、馮二狗、退之、戀愛吧死宅、等效替代、太極咩咩拳、子夜流殤、35038449、blink小王、梅舒影、昕羊szd奶包ttl、為趙棠做0、煮名燜里騒、七七、信號失聯(lián)1個;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信號失聯(lián)34瓶;justjack32瓶;hurr欲p25瓶;山有木20瓶;時七15瓶;4183137914瓶;木偶暗、越越、肆、喻言的寶貝、江山易改、24654544、衍至、喜歡一個戴萌萌真不錯10瓶;為牢9瓶;透明8瓶;哇哦哦7瓶;不想說話的貓、晴天霹靂、抹茶星冰沒有樂、渾水、肆、奚嶼嶼不是小朋友5瓶;42750201、金容仙的臉頰rou、一人3瓶;不如去吃火鍋咯、鴨西木嘞、小泉萌香女朋友、魚魚不說話2瓶;砸砸、22076482、時、蕾羽、汪汪汪汪汪汪、金泰妍老婆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9章 一個月未見,南雪覺著舒予白有些不同,可具體在哪兒,她卻瞧不出來,只覺著她似乎是不大一樣了,不似從前,總是有些壓抑似的。她現(xiàn)在是微微笑著的。一件單薄的羊毛披風,里頭就一件單薄的襯衣,包臀裙那樣貼身,勾勒著腰臀曲線,很誘人。 美雖美,又叫人疑心 她忽然這樣愛打扮,大冬天穿這樣少,是因為要和喜歡的人一同約會的緣故? 南雪一只素白的手支著下頜,余光時不時掠過她。 舒予白端坐在那兒,總覺著南雪在看她,可她不敢多想,兩人已經(jīng)尷尬到這種地步了,的的確確也沒什么可多想的了。 她回避著南雪的視線,盡量不看她。 南雪等了半天,舒予白連一個正眼也沒施舍給她。 指尖有些許涼意。 她怕是真的連看她一眼都不想看了。 尤欒沖堂姐尤馥一笑:姐,你們怎么認識的? 尤馥輕輕一笑,從盤子里給舒予白弄了一只龍蝦,戴上手套給她剝殼兒:挺早認識的啊,大學(xué)那會兒,舒予白是我同門師妹。 舒予白輕輕一笑。 微微垂眸,眼波流轉(zhuǎn)間,像是在回憶什么。 她還是個小孩兒。 尤馥揉揉她的腦袋,道:那會我研一,她大一。 尤欒點點頭,恍然大悟,眼睛看向尤馥:原來如此,以前就關(guān)系蠻好的了。 南雪: 她面上仍舊波瀾不驚,神色淡淡的,手上卻是一痛。 龍蝦殼兒鋒利,沒留神,把手割開了一條口子。 舒予白微微蹙眉,抬眸看了一下,桌上的手指輕微地抬起,可下一瞬,又重新落回去。 從前的那些猶如洪水般止不住的感情,如今想想,竟有些時過境遷的感慨。 可如今卻看淡了。 舒予白看著南雪身邊的大男生,覺得有趣。那人行為舉止都有些孩子氣,時不時眼睛就看南雪一下,帶著點慌亂,想必對她有點意思。 她以前不也那樣。 滿眼溫柔,偏生以為自己藏得很好。 姐,來這邊了,還走么? 尤欒問。 尤馥捏一捏舒予白的小指,道:不一定,看情況吧。 舒予白似乎覺得癢,輕輕拍了一下尤馥的手背,那人把手縮回去。 舒予白看著尤欒,道:主要是導(dǎo)師在這邊,有些事情要拜托她。 哦。尤欒點點頭,繼續(xù)吃東西。 南雪坐在那兒,舒予白每每往這邊看一眼,她都有心臟一跳。 可最終卻發(fā)現(xiàn),舒予白看的卻不是她,只是很平常地跟尤欒聊天。 幾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倒真緩解了最初只有兩人時的尷尬。 南雪沒品出食物的味兒,一顆心全吊在舒予白那兒。 吃飯時,舒予白偶爾看向尤馥,眼睛里好似有星星,亮晶晶的,含著淺淺的笑,舉手投足間有股說不出的風情她太溫柔了。 偏生那溫柔,是向著尤馥的。 跟南雪半點關(guān)系也無。 舒予白坐在尤欒對面,南雪恰恰在她斜對角的位置。 jiejie。 南雪終于鼓起勇氣,看向舒予白,紅色的筷子尖兒給她弄了一塊兒剝好的蟹rou。 舒予白瞧著對面的人,一時間竟有些恍惚,她目光在南雪身上停頓片刻,很快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