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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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景知道他的意思, 無所謂地點了點頭, 兩人一同去了外面。 找我有什么事? 兩人來到了培訓(xùn)班旁邊的一個角落, 這里是個視線夾角, 很少有人過來。站在那里后, 賀青問了陳景一句。 陳景打量了一眼不太友好的賀青, 道:你說外人沒法評判你和阿境之間的感情,那你自己能評判么? 果然, 陳景找他是因為霍境。 聽了陳景的話, 賀青覺得有些無聊。他還在上著課, 沒想到陳景過來就是因為這些已經(jīng)討論過一波的事情。上次有個叫何巖的來找他,莫名其妙說了一堆。好不容易消停了,陳景親自過來了。 賀青不想和陳景繼續(xù)掰扯,但陳景是霍境的朋友, 該給的面子他還是會給。他看著陳景,問道:你想說什么? 陳景遞了張卡給他。 賀青接過來, 是一張門卡。 拿著卡,賀青不明所以地看了陳景一眼, 陳景說了個地址,地址就在他和霍境住的公寓后面的那一棟樓里。 門卡適用于那套公寓。陳景道, 要是阿境今晚沒有回去,可以這里找他。 賀青眸光一動。 陳景突然說了這么一句,賀青的心隨之就是一亂, 他手捏著門卡,組織著自己的語言, 可還沒組織好,陳景已經(jīng)離開了這里。 賀青站在空無一人的角落,想著陳景剛剛說的話,他像是腳底的地板被砸空,他整個人順著空蕩的那一塊掉了下去。 地心引力帶來的失重感讓他有些頭暈,賀青微俯了俯身,拿著門卡的手扶住了一旁的墻壁。門卡尖銳的剪切面在他手指上壓出一道痕跡,賀青扶著冰冷的墻壁,一時間渾身都有些冷。 賀青看了一眼前面的垃圾桶,他撐起身體,走過去把門卡扔了進(jìn)去。 不管陳景為何而來,他做的這一切,賀青都感受到了侮辱。他侮辱霍境對他的信任,連他都不知道的公寓,陳景怎么可能知道。他侮辱他對霍境的信任,認(rèn)為他會因為這段時間霍境工作忙碌沒時間陪他而對霍境有所猜忌。他也侮辱了他們之間的感情,認(rèn)為他和霍境之間的感情僅僅會因為他一個外人的幾句話而分崩離析。 這樣想著想著,賀青心中竟然生出一些憤怒來。他尊重陳景,因為陳景是霍境的朋友??申惥盀榱怂乃叫?,一直沒有尊重過他。 但是你來我往的報復(fù)是小孩子的行徑,甚至還會讓霍境難做,現(xiàn)在他的課還沒上完,賀青沒再搭理,回培訓(xùn)班上課去了。 賀青上完課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了,和培訓(xùn)班的老師們告別后,賀青坐上了扶梯。上了扶梯,他給霍境打了個電話過去。電話接通,響了幾聲后,霍境拒接了電話。 這段時間一直都是這樣,白天打電話霍境會接,但是下班后,尤其是晚上,他打電話霍境從來不會接。但是過一會兒,他會給他回條短信。 電話拒接后,賀青等著霍境發(fā)短信過來。 嗡得一聲,霍境的短信發(fā)了過來。 【霍境:在忙?!?/br> 賀青看到短信內(nèi)容,敲了幾個字發(fā)了過去。 【賀青:嗯,我剛下班,那我回家等你。】 發(fā)完后,賀青抿了抿唇,又敲了一條短信發(fā)了過去。 【賀青:你今天幾點回來?】 明天是周末,賀青上午沒課,也不用早睡,他可以一直醒著等霍境回來。仔細(xì)想想,最近因為霍境回來得晚,走得早,兩人好像好久都沒見面了。 賀青下了扶梯,朝著二樓的扶梯走著,正走著,霍境的短信回復(fù)了過來。 【霍境:今晚不回去?!?/br> 賀青的腳步停在了扶梯的臺階前。 和霍境通完短信,賀青離開光明大廈,乘坐地鐵回了家。公寓門開,里面黑漆漆一片,因為很長時間沒有開火,家里恢復(fù)了他剛搬進(jìn)來時的冷清。 賀青換了鞋走進(jìn)客廳,隨后躺在了客廳的沙發(fā)上。身體在沙發(fā)上舒展開,賀青閉上了眼睛。眼睛一閉,腦海中關(guān)于最近的事情走馬燈一樣地回蕩了起來。 霍境忙了一段時間,跟他說忙完了,兩人周末約著一起去玩兒。周一的時候,霍境送他去學(xué)校,看到了齊楓。當(dāng)時霍境的注意力都在齊楓身上,賀青以為他是怕齊楓看到什么造謠對賀青的名聲不好,他還寬慰他沒事兒。 可是自此之后,事情的發(fā)展好像就慢慢變了。 先是霍境一夜未歸,后是霍境突然又忙碌了起來,兩人沒再一起吃過飯,甚至見面的時間都很少。他下課去體育場看齊楓比賽,看到了齊楓脖子上的紋身。陳景找他,說如果霍境沒有回家,讓他去那套公寓找他 霍少在十幾年前的時候出過一次意外,后來就有了一個怪癖,喜歡脖子上有胎記的男人。遇到脖子上有胎記的男人,他會先追上他,然后再拋棄他,讓那個男人體會從云端墜入地獄的感覺。 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后一個。 賀青從沙發(fā)上坐了起來。 腦海中各種回憶交叉,想得他的心跳都沉悶了下來,壓迫著他的胸腔,悶得他難受。這種感覺太讓人不舒服,而一直這樣下去也并不能緩解。 想到這里,賀青起身離開了家。 他回了一趟光明大廈,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點,光明大廈也已經(jīng)關(guān)門了,只有二十四小時的快餐店還開著。賀青從快餐店門口進(jìn)去,上了電梯直達(dá)了培訓(xùn)班所在的樓層。而后,他回到和陳景交談的那個角落,找到垃圾箱,把里面還未清理掉的門卡拿了出來。 拿到門卡,賀青看了一眼,轉(zhuǎn)身離開了光明大廈。 他并不是不信任霍境,也并不是著了陳景的道,他只是想讓給自己一個準(zhǔn)確的答案,讓他這種胸悶的感覺消失。 他是可以直接問霍境的,但是短信說不明白,他又不接電話 就這樣,賀青腦海里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已經(jīng)來到了陳景所說的那套公寓門前。 這套公寓就在他和霍境住的那套公寓的后面一棟,也是在頂層,就像是兔子的另外一個巢xue。賀青拿著門卡,站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后,才把門卡放在電子門上刷了一下。 門卡一刷,滋得一聲輕響,公寓門開了。 門一開,賀青的心一沉。 這個門卡能刷開這套公寓,也證實了陳景所說的是真的的可能性加大。而陳景所說的如果是事實,那將會撕裂他。 賀青的唇線抿緊,他抬頭看了一眼房間。房間里靜悄悄的,客廳的落地?zé)糸_著,柔和的燈光簡單地照亮了整個公寓。 這套公寓的裝修風(fēng)格和他還有霍境住的那套公寓別無二致,都是極簡的輕奢風(fēng),都是黑灰色調(diào),甚至連客廳的香氛都是同樣的味道,帶著一股腐朽冰冷的冷杉香。 聞著這種熟悉的味道,原本是讓他心安的,現(xiàn)在卻令他恐懼。 賀青走進(jìn)客廳,冷冷地注視著這套房子。 在門卡刷開門鎖時,臥室里面的人顯然是聽到了動靜,臥室方向的門把被擰開,賀青看過去,上身赤、裸站在門口,抬眼看到了他。 在看到他的那一剎,霍境沉靜的雙眸動了動,他還未說話,里面?zhèn)鱽砹松倌甑穆曇簦菏裁窗。?/br> 說話間,少年裹著個床單走了出來。 他應(yīng)該是沒穿衣服,只裹了個床單,床單上面是赤、裸的上身,床單下則是兩截白生生的小腿,小腿連接著大腿,大腿根處還帶了些紅暈和淤青。 兩人這樣出現(xiàn)在臥室門口,臥室門一開,隨之涌出一種荷爾蒙沖撞的味道,不用多問,賀青也知道他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 那一瞬間,賀青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是被什么擊中,焦麻的感覺以中間為線,豎著把他劈開了。他的胸腔終于不悶了,因為他感受不到他的心跳了。 齊楓走出來后,看到了站在客廳里的賀青。他像是知道霍境和賀青的關(guān)系一樣,看到賀青后,什么話都沒說,轉(zhuǎn)身退回了臥室。 現(xiàn)在這個空間里只剩下了賀青和霍境,兩人隔著空蕩蕩的客廳,遙遙相望,誰也不知道對方眼睛里到底是什么情緒。 他是誰?賀青問。 賀青開了口,打破了客廳的沉默,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客廳單薄緊繃,霍境聽著,看了他一眼,道:我愛人。 賀青問了這一句,像是給了他解釋的機會。但霍境沒抓住這個機會,他像是不在乎賀青知道什么,不在乎賀青會想什么,更不在乎他們之間的感情。 賀青覺得自己現(xiàn)在像是個笑話。 你愛人賀青點頭復(fù)述了一遍,問道:那我呢? 也是?;艟车馈?/br> 賀青喉頭一梗。 他有股氣岔在了喉頭上,那種酸澀的鈍痛讓他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他覺得自己像是和霍境私奔后,轉(zhuǎn)頭被霍境出賣,這種前后無依又被扎了一刀的感覺讓他甚至覺得自己這是在做夢。 但是心臟傳來的鈍痛讓賀青知道這不是在做夢,眼前的霍境是那么清晰,他的聲音那么清晰,甚至他身上的味道都是那么清晰。 這一切都是真的。 而他是霍境的愛人,轉(zhuǎn)頭霍境買了另外一套公寓,和齊楓在這里纏綿生活,他一個人游蕩于兩個愛人之間。這樣的行徑,根本就不是和他在談戀愛,自始至終,他就是在包養(yǎng)他。 現(xiàn)在他找到了新的玩物,所以拋棄了他。 到了這種時候,賀青突然不想去和霍境說什么了。他不想和霍境歇斯底里地掰扯,不想去復(fù)述霍境對他說過的話,做下的承諾。他們兩人所有的一切,都隨著霍境的這句也是煙消云散了。 這也是他自己活該,想著會有人真心愛他。而他所謂的真心,不過是霍境為了上他的手段而已。 霍境并不覺得虧欠了他,所以才是現(xiàn)在這個態(tài)度。因為他也給了他想要的,錢,房子,還債,所以他覺得他怎么樣對待他都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兩人從一開始就是不平等的,不是他想的,而是霍境想的。不管他說什么來平衡他的心態(tài),在霍境心里,他終歸是他花錢買到的玩物。 那我們分手吧。賀青道,賀青說完,道:還是說你要讓我墜入地獄,才肯跟我分手? 遇到脖子上有胎記的男人,他會先追上他,然后再拋棄他,讓那個男人體會從云端墜入地獄的感覺。 賀青說的是何巖跟他說的話,聽他這么說,霍境的眉眼抬了抬,像是不知道他怎么會知道他的癖好。 但是他這個小動作很快被眼底的沉靜抹去,霍境道:分手吧,我已經(jīng)膩了。 膩了來回的奔跑,膩了跟他撒謊,其實賀青早該知道他是膩了,只不過因為他以前給他的愛太篤定,讓他堅信他只是太忙。也正是因為如此,兩人竟然熬到了現(xiàn)在才撕破了這層偽裝。 好。賀青的嗓子里沒了聲音,他點了點頭,燈光在他的眼睫上照了一層暗影,遮不住他紅了的眼眶。 說完,賀青轉(zhuǎn)身離開了公寓。 賀青關(guān)上公寓的門,沉重的關(guān)門聲像是一記重錘落在了他的耳邊,敲得他的腦子嗡嗡作響。他沿著走廊,走到了公寓的電梯旁,按了下行鍵后,電梯到了。 賀青走進(jìn)了電梯。 進(jìn)了電梯,賀青低頭轉(zhuǎn)過身來,他面對電梯的門站著,遙望著剛才他離開的那套公寓的公寓門。 電梯門隨著他的進(jìn)入,緩緩關(guān)上。視線里,這套公寓的景色也慢慢消失,賀青像是重新隔絕進(jìn)一個空間,也隔斷了和霍境的一切。 叮電梯門關(guān)上。 高檔公寓的電梯門嶄新干凈,上面沒有附著任何東西,像是一面鏡子。賀青的臉倒映在鏡面上,隨著電梯門徹底關(guān)上,眼眶發(fā)紅,眼底憂傷的賀青突然勾起唇角,輕笑了出來。 終于結(jié)束了。 賀青從沒有忘記霍境,從兩人在停車場第一次見面時,他就認(rèn)出了他。十幾年前的那場車禍,他親眼看到霍境被火吞噬,他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來的。 第53章 (而實際上,賀青在霍境心里...) 賀瑜出生后, 父母下崗,為了維持生計,父親賀正泉借錢購置了一輛卡車, 每天給會所或者山莊運送物資。 一般會所和山莊的物資需要早早籌備, 偶爾物資缺乏, 需要夜晚緊急運送。那晚賀正泉剛準(zhǔn)備休息, 接到了山莊的電話。 賀正泉白天工作了一天, 身體和精神已經(jīng)疲乏到了極致。那天下著大雪, 去山莊的路也不好走。安全起見,賀正泉帶上了十三歲的賀青, 讓他在他精神不濟的時候提醒他一下。 那天風(fēng)雪很大, 路途遙遠(yuǎn)難走, 開車到了山莊賀正泉已經(jīng)疲乏至極。山莊后廚的人看出他不太適合開車,提出讓他在后廚宿舍睡一晚。但賀正泉第二天凌晨還有運輸單子,所以就拒絕了。 就這樣,父子倆上車后開始了回家的路。 經(jīng)過一段時間, 風(fēng)雪比他們上山的時候更大了些。而且因為下了太久的雪,又沒有車子上下經(jīng)過, 所以路面上積雪很厚,正常狀態(tài)下開車都會出差錯, 更何況賀正泉眼看就要睡著了。 下山路上,賀青一直讓自己保持清醒, 并且時刻提醒父親讓他清醒。一開始賀正泉還能聽從他的提醒,可是后來,困倦一重一重地疊加, 賀正泉的精神也變得麻木了起來。 事故就在這個時候發(fā)生了。 他們當(dāng)時是在山坡的一個拐彎點,黑色的轎車突然出現(xiàn)在視野內(nèi), 朝著山坡內(nèi)壁開去。賀青大驚,大叫著叫醒父親。而父親這時反應(yīng)力已經(jīng)遲鈍,等他清醒過來,兩車已經(jīng)避免不及地相撞。砰得一聲,黑色的轎車直接裝在了山坡的內(nèi)壁上。 那輛轎車好像也是為了躲避他們,朝著山坡內(nèi)壁拐彎用了所有的馬力,一下撞上去,車頭登時破碎。駕駛座上的男人鮮血淋漓地趴在方向盤上,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動作。 經(jīng)歷了這么一場撞擊,賀正泉也完全清醒了。因為轎車更多的撞向了山坡內(nèi)壁,所以他們的車子只在車頭那里撞出了些痕跡。賀正泉看向轎車,這時轎車不知道為何已經(jīng)燃燒了起來。 走!賀正泉慌忙發(fā)動車子。 賀青這時也嚇傻了,他看著黑色的轎車,隔著皚皚白雪和赤紅的火苗,看到了車子里的人影。 除了在駕駛座上的那個人,在車子后面還坐了一個少年。少年因為系著安全帶,身體被死死卡住,這么大的撞擊讓他也有些意識不清晰。他后靠在車座上,隔著破碎的車窗玻璃和火焰看向了他。 兩人的目光就這樣交匯到了一起,賀青的心一下被他的眼睛給攫住了。 還有人!賀青和手忙腳亂開車的父親道。 我不能坐牢,我不能坐牢,死人了,死人了賀正泉這個時候已經(jīng)有些意識不清晰了,他開著車,嘴里模糊不清地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