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絮 [穿書] 第1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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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是喬南期給他帶來了另一種選擇。 如果少年時沒有遇到喬南期,他其實也根本不會喜歡上別人。 所幸。 徐信緩緩在喬南期家門前停下,趙嶸第一次來,好奇地看了一眼這離自己家不過隔著兩條街的別墅,無奈地笑了笑。 他下車時,徐信突然問他:“明早來接你?” “……”趙嶸瞬間明白過來徐信什么意思,“徐哥,你怎么被有君帶壞了?” 徐信哈哈大笑著踩動油門,走了。 趙嶸拿著鑰匙,踏著輕風走到門前,想著喬南期回來后,他要怎么和這人說。 沒成想,一打開門,突然一個毛茸茸的東西撞了一下他的腳脖子。 他低頭,那毛色花紋對他而言分外熟悉的大胖貓正蹭著他的腳踝,顯然還認得他,繞著他的腳就開始磨蹭。 門內的柜子上又躍下一只他熟悉的貓,無聲地踮著腳,緩步走到他面前。 - 喬南期今天實在是忙得很。 喬家在竹溪的產業(yè)徹底開始發(fā)展,正值勢頭正猛的適合,他的會從頭到尾沒有停過。 等到總算能喘口氣了,已然是深夜。 他想著趕緊回家收拾一下自己就去醫(yī)院找趙嶸,手機沒電了他也只是插在車上充電,沒花時間去看,直接在車上閉眼假寐著休息了一會,風風火火便到了家。 剛拿著手機下車,他便愣了愣。 窗戶亮著。 獨棟的別墅外頭繞著些路燈,卻遠不及屋內散出的燈明亮,像是能指引人回家的路。 喬南期腳步輕頓。 小吳在?是有什么事情找他? 他們忙起來經(jīng)常跑來跑去,喬南期倒不覺得有什么奇怪的,抬腳走到門前。 門沒有鎖,根本不需要感應鑰匙,轉動門把便開了。 他渾身沾染著疲倦,已經(jīng)準備好問小吳有什么事,豈料剛一進門,目光便落在了亮堂的客廳里。 青年穿著一聲寬松的深藍色毛衣,正盤腿坐在沙發(fā)前的地毯上,低著頭,懷里抱著只四腳朝天的胖貓。 他正笑著,撓著這貓的下巴處。這貓和他熟悉得很,一點不怕生,蹭著他的手就黏上去。 聽見喬南期回來的聲音,趙嶸抬起頭,笑容在那一刻收斂了起來。 喬南期腳步一頓。 面前的一切太過意外,卻又太過清晰。 他看著趙嶸懷里的貓,沒時間思考趙嶸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他家里,便知道趙嶸發(fā)現(xiàn)了什么。 趙嶸將手中的貓推開。 那貓沒人粘了,不滿地喊了幾聲,趙嶸卻沒管它,站起身來朝喬南期走來。 “你還有什么沒和我說的?”他輕聲問。 幾只小貓渾然不知它們就是罪證,有的在一旁趴著,有的已經(jīng)跑來喬南期腳下撒歡。 “沒有了,”喬南期的目光從這群小祖宗身上移開,見趙嶸板著一張臉,這一回認錯態(tài)度迅速且良好,“對不起,我以后不會了?!?/br> 趙嶸刻意冷著臉,差點沒被這人絲毫不掙扎的回應逼出笑來。 他故作嚴肅地說:“我今天來的路上,一直想要怎么和你說。” 喬南期渾身一僵,抓著手機的手越來越緊,一瞬間竟然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半個月前趙嶸那句“活該”此刻還縈繞在他耳側,此時又來了這么沒頭沒尾,卻像是有什么十分嚴重的話要對他說的樣子。 他頓時有些緊張,生怕趙嶸又對他說什么拒絕或者讓他離開之類的話。 下一刻,趙嶸的舉動讓喬南期一顆心都沉了下來。 趙嶸伸出手,從他手中拿過他的手機,問他:“密碼多少?” 喬南期無措間,仍然無法拒絕趙嶸的詢問,報了一串數(shù)字給他。 趙嶸當著他的面打開他的手機屏幕,又打開了他的手機通訊錄。 隨后,喬南期眼睜睜地看著趙嶸從中翻出了那備注著趙嶸名字的電話,不疾不徐地刪了那號碼。 他曾經(jīng)被趙嶸拉黑過,見狀,腦海中第一個想法便是趙嶸要斷了他們的聯(lián)系方式。 “趙嶸!”他下意識想要制止,可話音未落,趙嶸的號碼便從他手機里刪除了。 而做出這件事的人面色不變,雙眸還潤上了一些笑意。 趙嶸將手機直接扔進喬南期風衣的兜里,這才接著說:“但我剛才坐在你家的時候,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沒什么好說的。不如就這樣吧,我當初追著你跑的時候,對你的號碼倒背如流,而且怎么著我也在你身上耗了一年多,現(xiàn)在……才半年多吧?” 在喬南期惴惴不安的視線中,趙嶸轉身,竟然就這樣繞開他,走了出去。 喬南期抬手便想拉住趙嶸。 可他還未抓著趙嶸的手臂,卻又知道趙嶸不喜歡他這樣。他立刻收回了手,只能聽著趙嶸腳步聲走遠,關門聲響起,整個房子里只剩下他一個人和那幾只圍著他轉的貓。 他站在原地沒有動彈,心情不斷下墜著。 他滿腦子都是趙嶸把他存的電話號碼都給刪了,說出來的話又意味不明,像極了想趕他離開。 怎么會突然這樣? 前些時日……前些時日明明已經(jīng)峰回路轉,趙嶸不再反感他在一旁待著,怎么會突然這樣做? 他不小心做錯了什么嗎? 他就這樣站著,心中思緒紛飛,好半晌沒能緩過神來。 可就在腳邊的貓因為太餓撞了撞他腳踝時,他突然從方才不斷回想的趙嶸說的那番話中,讀出了另一種意思。 ——“我當初追著你跑的時候,對你的號碼倒背如流。” ——“而且怎么著我也在你身上耗了一年多,現(xiàn)在……才半年多吧?” 倘若這刪除電話號碼的目的不是為了遠離他,而是為了……為了讓他背下來…… 這另一種想法對喬南期而言無異于柳暗花明,不可置信不可思議,卻又真實存在的。 他趕忙打開手機,點開了社交軟件,一眼便瞧見他置頂?shù)暮挖w嶸的聊天框。 他仍然能看到趙嶸的賬號的所有信息——趙嶸井沒有刪了他。 他點進聊天框,猶豫了片刻,虔誠而專注地打下了普普通通的“晚安”兩個字發(fā)了出去。 井且做好了苦等一夜的準備。 片刻。 聊天框里立刻彈出了新的消息。 ——“晚安。” 屋外星夜高懸,皎月飄于云山,散出淡淡的明光,映襯出無邊星河。 輕風掃過枝椏,帶著空氣中的潮濕,點落第一縷盎然。 初春終于來了。 - 半年后。 楊城。 大學禮堂里,烏泱泱地坐滿了人。 若是從后頭往前掃去,男男女女都有,各個身上都帶著朝氣,顯然是二十歲上下的大學生。 他們抬著頭,望著禮堂最前面,在投影面前侃侃而談的青年。有的似乎在認真聽著內容,有的手上握著的專業(yè)書都顯然不是經(jīng)濟方向的,聽得昏昏欲睡,卻仍然抬頭看著,也不知是在聽演講還是看人。 但若是往座位的最前排看去,卻能瞧見只有稀疏的人影坐著,大多都是校內資歷老的教授或者行政人員,亦或者是學校邀請的嘉賓。 一群人中,唯有一個男人的外貌格外年輕,顯然連三十歲都不到。 即便有些人不認識他,光是看他的年紀和在這一眾權威中的座位,便足以說明一切。 他端正地坐在那,手里捧著一束花,目不轉睛地抬頭望著正在做杰出校友演講的青年。 臺上。 趙嶸面帶笑意,絲毫沒有被喬南期的視線所影響。 他穿著一身周正合身的白色襯衫,襯衫領口掛著麥克風,從容地站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時不時cao控遙控器翻動著投影的內容。 演講結束時,掌聲如雷,喬南期聽到身側的老教授同旁邊的人說了句:“年少有為?!?/br> 他不可自抑地笑了。 趙嶸已然走下臺,換了另一個受邀來校慶做演講的杰出校友上去。 他深呼吸了幾下,平穩(wěn)了方才演講時被自己藏得很好的緊張,拒絕了幾個湊過來要聯(lián)系方式的人,披上風衣外套,一手抄兜,緩步走出了禮堂。 方才還在第一排看著他的男人正站在門外等著他。 喬南期將手中的花束遞到趙嶸面前,笑著說:“恭喜你,人生中第一個演講,很成功。去吃飯嗎?” 趙嶸毫不扭捏地接過,將這每一枝花顯然都是精挑細選的一捧花抱在懷里,“總算沒有掉鏈子。但吃飯就算了,隨便應付吧,我明天還得去招標,得趕回竹溪?!?/br> 喬南期面上閃過一絲失望。 趙嶸抱起花束,轉身便快步往停車的地方走。 沒走出幾步,喬南期又收斂了神色,在他身后喊他:“趙嶸,已經(jīng)半年了……” 趙嶸腳步一頓。 他側過身,回頭,那雙桃花一般的眼睛微微彎著,勾出笑意。 “所以呢?”清朗的嗓音劃破空氣,蕩過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