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絮 [穿書] 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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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好的……” 他們特意繞了一下城中心,正逢晚高峰初期,路上堵了一會,到家的時候,黃昏已經(jīng)落下來了。 李姐同之前每一日一般,在廚房里準備好了食材,等著喬南期回來。 喬南期脫下外衣,十分熟練地換了身純黑色的休閑短袖。換下白色襯衫后,左手手腕上,曾經(jīng)被他自己咬過的傷疤露了出來。 經(jīng)過喬南期特意的治療,這里只剩下淺淺的一層牙印,剩下就要靠時間慢慢涂藥消除。他平日在外面,要么穿襯衫,要么用手表蓋著,只是此刻在家里,他也就不遮掩了。 走到廚房,喬南期看了眼食材,“今天學(xué)兩道?” 李姐趕忙點頭:“對的對的,一道燉菜一道炒菜。喬先生啊,過兩天再學(xué)兩道,小趙愛吃的啊,就都學(xué)完了,我真的沒什么可以教的了。” “學(xué)完了,你就挑一些類似的菜吧。” “好的好的。” 廚房的墻上已經(jīng)貼滿了黃色的便利貼,有的因為時間久失去了粘性,還被喬南期用透明膠帶固定住。 他家里不再像以前那樣,墻上光潔如新,地上空無一物,不再一絲不茍,卻仿佛多了點人氣。 只是只有他一個人住著。 最多,還能再算上那幾只天天在家里翻天覆地的貓祖宗。 但他仍然繼續(xù)每日準時回來和李姐學(xué)做趙嶸喜歡吃的東西。 前幾日夏遠途剛好在這個時間點來找他,見到他在學(xué),和他說:“你怎么現(xiàn)在還在學(xué)?歇一歇吧,真要等趙嶸和星平分了,你再來也不遲???而且他們也不一定……” 夏遠途說到這,不再多說,意思卻很明顯。 喬南期自然明白這些,但他卻和夏遠途說:“我也沒其他事情可以做。遠途,我需要一點指望。” 夏遠途頓時沒了話語。 當時喬南期仍然認認真真地做完了幾道菜,邀請夏遠途和他品嘗——反正沒有其他人吃了。 夏遠途吃了幾口便說:“厲害啊。喬大少爺,就您這還說自己失???” 喬南期沒有回答他。 夏遠途又見縫插針:“你最近還需要找星平做咨詢嗎?” “沒找?!彼f。 “要不,再找一個不認識的心理醫(yī)生?要是找好了,簽一個保密協(xié)議,問題應(yīng)該也不大?!?/br> “不用,我不找他不是因為尷尬,是因為我不需要?!?/br> 夏遠途手中筷子一頓,停在了盤子邊緣,抬眸打量了他一眼:“這事可不興說謊啊。你雖然一直都沒有病,也沒什么病理性的表現(xiàn),但星平不是說了嗎?你一直在邊緣踩著,稍微控制不當可能真的會……” “我不需要,是因為我好了。遠途,我這一個月沒有做任何和我母親有關(guān)的噩夢?!?/br> 夏遠途愣了愣:“那你……”沒有像從前那樣封閉自我和戒備了嗎? 夏遠途沒說,喬南期卻看得出來他要說什么。 他搖頭:“我有做夢,但只有一些小時候她還在世時候的回憶?!?/br> 其實還有趙嶸。 以往那些讓他夜半驚醒的場景,不再是喬安晴跳下樓時的樣子,而是風(fēng)雪中,趙嶸摸著他的臉,動作溫柔,話語入刀地和他說:“我未必愛你?!?/br> 這句話每每浮現(xiàn)在他夢中,總能一槍擊中靶心,準確無誤地把他從夢中拽起。 他的夢靨不再是喬安晴,變成了趙嶸。 后來,夏遠途吃完飯離開的時候,已經(jīng)少了些許之前說話的小心翼翼。 他拍了拍喬南期的肩膀,說:“你放心,要是星平和我說他和趙嶸掰了,我第一時間通知你!” 喬南期:“……” 記憶回籠,喬南期洗著手,聽到李姐問他:“喬先生啊,小趙啊,到底什么時候回來???” 李姐其實不常問這個問題,最開始的時候,她問了一下,便不敢多問。 可是后來,喬南期時不時問她趙嶸的事情,還曾經(jīng)讓她多提一提和趙嶸有關(guān)的日常,提得多了,她便時常會問上這么一句。 “這都快半年了啊。別是出了什么事吧?” 聞言,喬南期用力旋上水龍頭,眸光微動。 快半年了嗎? 過去兩年過得那么快,這半年卻過得這樣慢。 他說:“他很好?!?/br> 沒說別的。 李姐早就習(xí)慣了喬南期不太主動說話的情況,也沒在意喬南期沒回答其他問題,接著忙活起來。 待到做好這些趙嶸愛吃的,喬南期慢條斯理地吃完,李姐收拾完東西也走了。 這一天便算是成功熬過去了。 他似乎現(xiàn)在每天都是這樣熬過去的。 別人都說他比以前好相處了些,夏遠途卻說他比以前少了點精神,小吳則開始天天勸他休息。 但他明明每天都在規(guī)律地工作、休息。 只不過是等待的日子太長,需要一些麻痹自己的忙碌,和一小點牽著走的指望。 喬南期看了眼時間,正打算洗個澡睡覺,夏遠途給他打來了電話。 “公司有事?” “不是,”夏遠途那邊的背景音吵鬧極了,充斥著搖滾的音樂聲和喧鬧的人聲,“今晚兒大伙聚一聚,星平這家伙,在家里宅了一個多月,總算松口說要來了。好久人沒這么齊,老喬,你也來啊。” “我掛了?!?/br> “誒不是——!!我特意問了星平,趙嶸來不來,他說不來?!?/br> 喬南期掛電話的動作一頓。 不來? 一個多月前還呼朋喚友地結(jié)婚,隨后陸星平一個多月沒有出現(xiàn)在這種聚會,有的人都說他新婚燕爾,樂不思蜀,也許在和對象籌劃出門旅行。 喬南期雖然沒說什么,但其實心里也是這么覺得的。 畢竟趙嶸都從自己家搬走了。 可這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陸星平為什么……沒帶趙嶸? 他眉頭一皺:“地址發(fā)我?!?/br> 第71章 搖滾樂伴隨著人聲,不斷地敲擊著人的耳膜。 這地方雖然是酒吧,但是消費頗高,來的人非富即貴,每個桌子離得都很遠。 只是有的桌玩的實在氣氛太高,總能時不時聽到一些起哄聲。 喬南期今天不是從公司來的,難得穿著一身一點不正式的衛(wèi)衣和牛仔褲,他穿過一桌又一桌,繞過了好幾個人拿著手機上前要聯(lián)系方式。 到現(xiàn)場的時候,夏遠途立刻起身,說:“要不你坐我這?” 另一個他們共同的朋友立刻把夏遠途拉著坐了下來:“干啥呢,不是給喬大留了位子?” 現(xiàn)場只有一個空位。 空位旁,陸星平坐在那,手中端著杯啤酒,對他笑了笑:“南期來了?!?/br> 喬南期這才知道夏遠途方才急著讓位子的原因。 其他人給他留著這個位子,其實很正常。 他和陸星平還有夏遠途關(guān)系最好,所有人是知道的。以往出來玩,座位都是這樣留。 夏遠途皺著眉,滿目憂愁,像是怕他隨時撂挑子走人。 但喬南期其實并不在意這個。 他來這里,只是因為夏遠途那一句“趙嶸不來”。 他冷著臉在陸星平身側(cè)坐下,好在燈光太暗,沒什么人留意到他的神情。 其余人見他無聲地坐下了,只當人到齊,已經(jīng)開始玩了起來,一瞬間,他們這桌便變得鬧哄哄的。 陸星平好似從前沒有和趙嶸結(jié)婚時那樣,沒有任何變化,時不時地同別人搭話,偶爾還會堵一堵別人的話語。 喬南期給自己倒了杯白酒,先猛地喝了一口,隨后抬著杯子,對陸星平說:“來。” 只這一個字,不輕不重,卻仿佛帶著萬分的力氣。 陸星平懂了他的意思,放下手中的啤酒,也倒了杯白的,同他碰了一杯。 兩人一飲而盡。 陸星平問他:“最近有失眠嗎?” 以往喬南期和他見面,第一個問題都是這個。 “沒有,”喬南期說,“就是經(jīng)常做夢?!?/br> 夢里是誰,自不必說。 喬南期沒有委婉,直接問出了他今天來這里的目的:“趙嶸呢?” “嗯?” “他怎么沒來?” “他為什么來?” “他不在你家?” 夏遠途在一旁聽著這兩人你來我往的問題,感覺自己要折壽三年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