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遲熱戀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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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親不是什么傳統(tǒng)女性,她的事業(yè)強于我爸的事業(yè)。我小時候跟她見面的時間不多,我是保姆帶大的。他們離婚后,我媽很快就再婚有了一兒一女,她很討厭我。我長的像我爸,她覺得生我出來就是對她最大的侮辱?!?/br> 江寧皺眉握住了林晏殊的手,難以置信,世界上怎么會有這樣的母親。 “我爸也是人渣,特別渣。”林晏殊沉默片刻,說了個人名,“就是那位,離婚后至今未娶,不是因為他專情。他是因為出軌被踹出婚姻,估計這輩子都不知道專情兩個字怎么寫,他純粹是不想負責任。他很自私,除了他自己誰都不愛。這點我沒有遺傳他,我跟他不是一類人?!?/br> 江寧這種從不看八卦新聞的人,居然聽說過林晏殊父親的名字。 很有錢。 財富在全國也能上榜,位置還不是很低。 林晏殊很少提他的家人,江寧也就不知道。 “我知道?!苯瓕幹皇怯行┬奶鬯?,林晏殊確實很有錢,但他的童年也不快樂,他整個人生大部分時間都不太快樂,他很缺愛,“你不是那種人?!?/br> “我不屑于成為那種人?!绷株淌庥兴尿湴?,因為他的父母,他長成了另一種極端。極度自律,在愛情方面是很極端的完美主義者,“我只會跟我的妻子做|愛?!?/br> 江寧的臉有些熱。 “我的家庭非常糟糕,我一直很渴望正常家庭?!绷株淌飧瓕幨附豢?,攥的緊了些。肌膚相貼,他垂下眼拉起江寧的手,親在她的手背上,“你家真的很好,你很好,你mama很好。你不要總把我往外推,如果我不想進這個家,沒人能逼我。我走進來,那我就是想融入?!?/br> 江寧第二天一早就拖江梅去了濱城醫(yī)院,決定給她再從頭到尾做一次檢查。 江梅氣的想戳她腦門,江寧倔起來十頭牛都拉不住,她只來得及拎了包,被江寧拖到了醫(yī)院。 “真沒事,剛檢查過,又要檢查?!?/br> “這回做全身?!?/br> 林晏殊交完費大步過來把單子遞給了江寧,江寧接過核對了一遍,說道,“我們得去上班了,我不盯著你做檢查。你每一項都要做,可不能騙我,醫(yī)院的人我都熟,少一項我都知道?!?/br> 江梅看著這兩個人配合默契,默默收起單子,“你們趕快走吧,晚上回家吃飯,我在家做飯。 ” 林晏殊居然那么聽江寧的。 “好?!苯瓕幇寻车郊绨蛏?,“回家不要想那么多,閑著沒事出去走走,找點興趣愛好?!?/br> “林沐沐可以帶出去遛。”林晏殊把手搭在江寧的肩膀上,“牽引繩在貓背包的側(cè)邊袋子里,您要是想出去遛貓,戴好牽引繩?!?/br> “任何事都要第一時間跟我和寧寧打電話?!绷株淌馀滤フ医瓕幍木司似疵淮?,“我是警察,有處理事的能力,合法可靠,不要自己隨便出頭。” 林晏殊確實很可靠。 江梅忍不住笑道,“好的,我什么都會跟你們打電話,你們?nèi)ッΠ??!?/br> 兩個人走出體檢中心,林晏殊忽然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他松開了江寧,轉(zhuǎn)頭看去,身后人來人往沒看到可疑人士。 “怎么了?”江寧意識到不對,也轉(zhuǎn)頭看來。 “沒事?!绷株淌?nbsp;單手插兜說道,“你去病房還是門診?” “病房?!苯瓕幭氲揭患拢白蛱煸S靜來找我了。” 林晏殊腳步略一頓,說道,“什么事?” “給我送了個錦旗,說網(wǎng)上有人罵我,怕我名譽受損。她以為送錦旗的話,醫(yī)院會宣傳,媒體就會采訪我,然后可以澄清一切了?!?/br> “她倒是挺懂這方面?!绷株淌馊粲兴迹贿呑咭贿吇仡^看江寧,“你想這么做嗎?面對媒體做澄清?!?/br> “我不太喜歡面對鏡頭?!苯瓕幇櫫讼旅迹f道,“算了吧,醫(yī)院會發(fā)聲明證我清白,現(xiàn)在整體輿論已經(jīng)扳回來了,我沒必要再出頭?!?/br> 他們在住院部一樓分開,林晏殊拿出手機翻看新聞,沈怡君的消息還是鋪天蓋地,言論越來越尖銳,輿論就像是洪水,根本擋不住。 手機響了一聲,沈飛的電話,林晏殊接通電話走進了電梯。 “五百個人群里查出來兩個熟人,買的代理號,所以我們第一時間沒有查出來?!?/br> “誰?” “許靜,鄭成安。許靜用的是許紅的身份證,我用這個身份證查了下,她這兩天還在發(fā)一些攻擊沈怡君的視頻和文章,她并沒有停手?!?/br> 第四十二章 …… “鄭成安是群主, 真是巧啊,正好直接審,都不用去逮了。”沈飛笑著說道, “他應該是因為生意, 專挑話題對立制造矛盾賺取流量的那類‘新媒體人’?!?/br> “提審鄭成安, 查他公司的全部業(yè)務往來?!绷株淌庠陔娞蓍T關(guān)上那一瞬間長腿跨出電梯,大步往出口走,“調(diào)醫(yī)院住院部監(jiān)控,昨天許靜來過醫(yī)院, 看看她來醫(yī)院干什么。通知許靜, 讓她來警局接受調(diào)查。低調(diào)點, 盡量不要影響她的正常生活?!?/br> 林晏殊的車就停在醫(yī)院停車場, 他走出住院部回頭看了眼, 確定不會被江寧撞到。拉開車門坐進去,發(fā)動引擎把車開出去。 他到警局, 電話響了起來, 是個陌生號碼。他停穩(wěn)車接通電話,一個變過聲的音在耳邊響了起來, 林晏殊按下錄音。 “江寧是你的情人,你為了江寧顛倒黑白, 隨便抓人。這事兒,如果我捅給媒體, 不知道你會不會被撤職?!?/br> 林晏殊抬了下眉, 握著手機,“你想要什么?” 已經(jīng)威脅到警察身上了嗎? “不要濫用職權(quán)?!?/br> “你不說我怎么知道你想做什么?”林晏殊語調(diào)緩慢,意味深長,“我可是公證嚴明的警察, 我從不濫用職權(quán)?!?/br> “你趕緊釋放鄭成安,不然我要你們好看?!?/br> “好啊,你等著吧?!绷株淌鈷鞌嗔穗娫?,又發(fā)消息給江寧,“鄭成安的人還在盯著你,你那邊能請假嗎?” 鄭成安就是網(wǎng)絡流氓,不會做什么大事。但林晏殊仍然擔心江寧的安危,他干警察這么多年,什么案子都敢碰什么命都敢拼,那時候他沒有軟肋,江寧是他最重要的人。 江寧的消息很快就回了過來,“醫(yī)院很忙很難請假,我會盡可能保護好自己。醫(yī)院最近在設(shè)安檢口,應該沒事。有什么事,我會第一時間跟你打電話?!?/br> 林晏殊走進專案組辦公室,沈飛脖子上夾著電話,把手里的文件遞了過來,“完事兒后請我吃飯,我下手的快,攔截下來了,他們還想威脅你呢。” 林晏殊接過文件看到上面寫著《打人的江醫(yī)生有多大背景》《江寧是濱城刑警隊長的情人》《二十八歲精英醫(yī)生人設(shè)倒塌》《江寧走到今天背后有多少男人》《濱城醫(yī)院醫(yī)療事故背后的真相》,觸目驚心,字字煽動。 林晏殊把手機遞了過來,“幫我查下,這個電話是誰打的,威脅到我頭上了?!?/br> “他是瘋了,以為自己是誰?”沈飛接過電話查看錄音,笑出了聲,“老天,威脅到刑警隊長頭上,這群人是瘋了吧。” 打電話威脅林晏殊的是鄭成安所在媒體公司真正老板,鄭成安的表哥,鄭懷。說是公司,不如說是□□,這家自媒體公司主業(yè)是網(wǎng)上黑人下水軍,大規(guī)模帶節(jié)奏。以前是故意寫一些很極端的話賺流量錢,如今網(wǎng)絡發(fā)展成規(guī)模,他們開始擴大了營業(yè)范圍,居然賺的不少。 網(wǎng)上黑江寧那一撥人和liberty高熱度的帖子ip重合,liberty之前是匿名網(wǎng)站,實名制不到一年,所以部分很極端的帖子一直很難查發(fā)帖人。沒想到如今得來全不費功夫,一把揪了出來。 “很有可能,這家公司就是liberty背后的推手。” 林晏殊審了一早上,鄭成安在警方提到liberty瞬間沉默,不再叫囂他開始裝死,顯然是有問題。 林晏殊在監(jiān)控室看審訊,鄭成安面對所有的證據(jù)反應都是不知道沒做過。證據(jù)拍到他面前,他又沉默。 “許靜帶過來了,也是什么都不說。她昨天確實去過住院部,在沈怡君的病房前待了半個小時才離開?!?/br> 林晏殊翻著厚厚的一沓口供,群里五百個人都找到了,他們的證詞都差不多。加群是為了追求真正的自由民主追求公平,他們信奉著群主的話,他們肆意用言論審判著自以為有罪的人。 “我們恢復了liberty的一些數(shù)據(jù),鄭成安是自由組早期的管理員,后來因為言論翻車?!?/br> “什么言論?” “‘城南路上的按摩師全是雞,全都該死’。隨后另一個管理員就跟他吵了起來,他自爆嫖過。他被捧起來就是因為他信奉眾生平等,追求自由。他翻車了,不再用之前的號,他在liberty組有很多小號,目前我們查到的一百二十一個賬號。這個群主在許紅被殺前后都在網(wǎng)上帶節(jié)奏,暗示按摩師就是特殊職業(yè)的女性應該去死。” 許紅死之前,濱城發(fā)生過一起性sao擾案件。有個女性在家里報警說被猥褻,警方趕到后,對方說是她仙人跳。由于他們住的地方破舊沒有監(jiān)控,這就是一場羅生門。警方按證據(jù)辦事,抓了那個猥褻的男人。有人扒出女方是按摩師,網(wǎng)上很快就暴動起來,有人覺得男人冤枉,有人覺得女人可憐。 撕成了一團,一部分極端人士情緒被煽動,才有了許紅被殺。 林晏殊靠在桌子上,仰起頭看頭頂白色的燈光。 惡性循環(huán),以為黑暗能解決黑暗,實際上那只會創(chuàng)造出更大的黑暗。這個世界不會因為以暴制暴而變好,永遠不會。 “我去跟許靜說兩句話?!绷株淌庹露鷻C,走出了監(jiān)控室。鄭成安那邊人已經(jīng)全部抓了,他愛招不招,不招其他人會招。 林晏殊在審訊室前站了一會兒,才推門進去,許靜低垂著頭,很瘦很小,坐在寬大的椅子里顯得空蕩蕩的。 有人隱晦有人皎潔。 “林隊?!睂徲嵉木瘑T讓開了位置。 許靜倏然抬眼,林晏殊沒有坐,他給許靜倒了一杯水,“你還有回頭的機會,不然,誰也救不了你?!?/br> 許靜直直看著林晏殊,手攥著,“你會把這些告訴江醫(yī)生嗎?” “你往前再走一步,她會知道。”林晏殊目光沉下去,“許靜,你真的不想回頭?非要把這條路走到黑?你有光明的未來,你可以往前看?!?/br> “往前看?就是看到沈怡君裝死拿遺書冤枉學校冤枉警察冤枉江醫(yī)生嗎?”許靜開口,她說,“我想結(jié)束的,可這個世界真的會變好嗎?江醫(yī)生那樣的人都有人攻擊,他們自以為是的拿起武器殺著好人,憑什么?他們?yōu)槭裁匆敲磯??好人的命運是什么?她不消失就沒有真正的平等與自由?!?/br> 這句話太熟悉了,林晏殊在剛才的證詞里看到無數(shù)個人這么說。 讓‘它’消失,消失了,才會真正的平等。 “殺了沈怡君就能改變嗎?這些暴戾會消失嗎?壓迫會消失嗎?”林晏殊道,“不會,不可能消失,只會愈演愈烈,每個人都逃不了。你知道什么會讓這些徹底消失嗎?法律。法律讓沈怡君的遺書根本沒有發(fā)出去的機會,法律抓捕了策劃侮辱江醫(yī)生的人,他的未來會在牢獄里度過。毀滅就會得到平等與自由,這是誰告訴你的?iberty的群主嗎?” 許靜猛然抬頭。 “你知道iberty群主真正的身份是誰嗎?他就是策劃帶節(jié)奏罵江醫(yī)生的人,是iberty的群主。他也是自由組消失的版主,間接害死你媽的人。還覺得那是救贖嗎?” “不可能?!痹S靜面色慘白搖頭,“不可能的,她在教我自保!她在保護我!” 審訊室靜了幾秒。 林晏殊坐回去,語氣嚴厲,“他是騙子,他偽裝成你需要的人來接近你而已,他是男人,你所看到的只是他想讓你看到的。你還要當槍?去傷害那那些真正愛你的人嗎?是非不分,毀了你自己毀了那些想幫你的人?!?/br> 許靜還在搖頭,“不可能,絕不可能?!?/br> “真正想救你的人,不會把你推向深淵。而是會領(lǐng)你走向有光的地方,他會不顧一切把光放進你的世界,照亮你。這才是救贖,才是愛。” 愛不是毀滅。 從來都不是。 下午三點,江寧查完房回到值班處寫病歷。陽光穿過烏云散在大地上,世界被照的明亮,連帶著值班處都一片光明。 走廊里的燈光都被壓的沒有了亮度,醫(yī)院里依舊充斥著消毒水味。 腳步聲響,隨即旁邊的椅子被拉開,江寧抬眼看到穿白大褂的徐淼。他剛上班,拎著一袋雞蛋仔,雞蛋仔的香氣飄蕩在走廊里。 “徐哥,你最近怎么這么喜歡吃高熱量的東西,不減肥了?”黃燕溜達過來,拿了他兩顆雞蛋仔,摘下口罩塞進里嘴里。 “減個屁肥,瘦了也沒有人看得上我,隨便胖吧?!毙祉低罂吭谝巫由希犷^看江寧,“江醫(yī)生,吃雞蛋仔嗎?” “我減肥?!苯瓕幮χf道,“我有對象?!?/br> 殺人誅心。 徐淼拉著椅子往前,打開了電腦,“有對象了不起,哼!” 就是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