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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聊斜倚在沙發(fā)上,他攤開手臂往后仰了仰脖子,望著天花板的方向沉默片刻,忽然目視前方道:“林董,我們還是談?wù)勆獍?。?/br> “庖輝的事情是我舉報的?!?/br> 他像只是隨口提到了一個很不起眼的事情,悠閑笑道:“我希望林董退出這次競標(biāo)。” “你手上還有其他證據(jù)?” 從警方那回來,林行安才知道庖輝的所作所為,他萬萬沒想到自己信任的高管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他按住心里的怒火,心知眼下的競標(biāo)哪怕是黃了,也絕不能讓他一個人牽連整個游戲板塊。 他微微收緊手指,看向季聊的眼底泛起不再小覷的謹(jǐn)慎,“你一早就知道他的目的,故意將錯就錯拿到證據(jù)?” 季聊帶著笑意的眼角微微抬起,語氣淡漠:“蛋糕就那么大,總不能每次都讓您吃一半?!?/br> 他垂下眼,就像是在說和自己無關(guān)的事情。 “就像當(dāng)年您壓得季風(fēng)集團(tuán)破產(chǎn),幾百號人被迫失業(yè),還有人險些跳樓。哦對了,還有……后來我舅舅一手創(chuàng)辦了新季風(fēng),您為了收購季風(fēng)游戲這塊肥rou,故技重施逼我就范。” 季聊突然輕笑了一聲,“不都是您所謂的優(yōu)勝劣汰,適者生存。” 現(xiàn)在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他也想做一回東。 林行安就像是想到了遙不可及的事情,當(dāng)年的事情他的確下手過重,可如果不是他也會是別人,季風(fēng)早就分崩離析,那套老舊陳腐的東西根本不可能活下去。 與其拖家?guī)Э谄堁託埓?,不如成為猛獸口中的飽腹食物。 他沉重地呼出一口氣,緩緩靠回椅子,視線落在季聊身上思考良久,方才沉聲道:“錯了該罰,旁騁會退出競標(biāo)?!?/br> 他深深地看向?qū)γ娴那嗄?,一如兩年前一樣?/br> 只不過,當(dāng)年的他手無寸鐵,除了一身的才華,別無依仗。 而現(xiàn)在,短短兩年而已,一切就仿佛要顛倒過來。 至少在游戲行業(yè),旁騁的確被季風(fēng)壓倒了一頭,他承認(rèn)。 林行安暗中搖了搖頭,他果然還是老了,早在季風(fēng)開始引入投資的時候,他就應(yīng)該想到季聊從來都沒想到真的依仗旁騁,成為旁騁的傀儡。他精心籌謀的,是一只可以蛇口吞大象的龐然大物,是他自己的彪悍季風(fēng)。 為此,他不惜低頭,假裝乞憐,迷惑所有人。 想到這里,林行安突然心頭一跳,眼底閃過鮮有的慌張。 “你當(dāng)初答應(yīng)和林遇結(jié)婚,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報復(fù)我?” 中年人的聲音沉悶而驚惶,他幾乎是從座位上跑到了青年的面前,顫顫巍巍的聲音帶著一絲央求:“事到如今,你和林遇的婚姻已經(jīng)沒有價值了,如果你只是想要利用她,請你放手吧?!?/br> 聽到父親低聲下氣的懇求,林遇突然就感覺頭頂像是被澆筑了冷水冰雹,無邊的愣怔里,原本滿腹的疑惑在一瞬間突然得到了某種解答。 空調(diào)好像開得有些冷,她感覺身上爬上來徹骨的寒意,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是您說的,娶了林遇就可以得到庇護(hù)。” 季聊認(rèn)真地回憶,看向林行安更是禮貌溫和,“現(xiàn)在季風(fēng)會越來越好,林董卻要?dú)Ъs嗎?” 林行安被季聊問得脊背發(fā)涼,他驀地就想起曾經(jīng)目睹過的陰私勾當(dāng),一幕幕浮現(xiàn)在腦海里,他不由得去往壞的方向去想。 一想到林遇也許會受到的報復(fù)和折磨,林行安就忍不住恨恨地握拳錘向自己,他咬著牙罵道:“畜生!她是的妻子,你到底要怎么樣?” 他不算是個溫柔的人,可林遇是他唯一的軟肋,要不是當(dāng)初林遇鬧著要嫁給眼前的青年,他怎么也不會把心愛的女兒交到這種心思深沉的人手里。 他原以為,兩個人從小相識,起碼是有情分的。 可現(xiàn)在,潑天的后怕淹沒了他所有的理智,他左右環(huán)顧恨不得手持利刃,立刻讓眼前的人和女兒斷掉關(guān)系,此生再不相逢。 季聊仿佛看出了林行安的想法,他抬起一只手輕輕地按住中年人的手腕,看似毫不費(fèi)力,可林行安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無法掙開。 “放心,我不會遷怒她。畢竟,這些年我也的確因?yàn)榕则G得到了不少好處。至于我和她……” 季聊思考了一下,目光變得有些深遠(yuǎn),他指尖的煙支閃爍著火光,霧氣氤氳里他坦然笑道:“只要她安分地待著,我會養(yǎng)她一輩子?!?/br> 林行安詫異地看向季聊,話還沒出口,神情已經(jīng)將他的心里話完全出賣。 “林董,您還不明白?” 男人見狀輕嗤一聲,帶著淺薄的嘲弄,又像是夾雜著別的情緒,他站起身一字一句地說:“不是我不肯離婚,是您的女兒——” 林遇靜靜地站在門口,只覺得天昏地暗里,有什么東西轟然倒塌了。 她孤零零站在廢墟里,頭頂是炸裂般的雷鳴,腳下裂開龐然深淵,無數(shù)刺骨的冷像蛇吐著信子,交錯的光影將她捆綁在原地,她覺得身上火辣辣的疼,覺得心像是被人剖開。 她想要掙扎,逃跑,可是睜開眼就看到一張面無表情的臉。 他玩轉(zhuǎn)著自己的心,朝她狠狠捏爆,然后用血淋淋的手指捏了捏她的臉,重疊著現(xiàn)實(shí),冷冰冰地說:“——是你,離不開我。” 那些潛藏在她和季聊之間的,黑暗,骯臟,丑陋,陰鷙,灰暗而隱秘的花,都是她親手澆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