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暴君白月光 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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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他的姑娘 傅止淵覺得自己似乎做了個夢。 夢里, 虞昭沒有死,盡管他的姑娘還是不記得他,但這一次, 他沒有選擇退讓,而是將她娶了回來做皇后。 她成了他的妻。 她一開始很怕他, 瞧他時是乖順的、低眉的,舉手投足皆是溫柔賢妻的模樣, 敬重卻又疏離。但他知道他的姑娘不是這樣的,他的姑娘啊,是個在私底下會偷偷帶著他去偷燒雞的小孩兒, 是個高興時會笑得彎了腰、傷心了就抱著他大哭的小孩兒, 會狡黠地眼珠亂轉(zhuǎn), 會有很多可愛機靈的點子??蛇@些, 都是親密的人才瞧得見的, 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她一向表現(xiàn)得分外乖巧和文靜。 他知道的,他的姑娘, 即使不喜歡, 也不會去麻煩旁人。 可他不想和她做舉案齊眉的夫妻,他想重新成為她眼里那個特別的人。 于是他慢慢靠近她。 一天天,一日日, 他看著他的姑娘漸漸多了笑臉,她開始會音色嬌俏地喊他“傅小六”, 會下意識地輕扯他的衣袖,會在他面前笑得明亮開懷,她越來越像真正的她了。 他們在昏黃的燭火里接吻,姑娘烏濛濛的眼睛像是醉人的桃花釀, 輕輕一彎便叫他心上都漾出guntang又甜蜜的漿。他們一起看過晴天雨天,一起看過東升日落。 傅止淵從來不知道,原來世界上有一種人,只要她在你身邊存在著,哪怕什么也不做,你也會覺得格外幸福滿足。他從不奢求太多,只需要維持現(xiàn)在的情況,他就心滿意足了。 但這個夢實在太美好了。 他以為這樣的情況便是最好的了,卻沒想到,有一天居然能等來姑娘的回應(yīng)。 他被刺客偷襲,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時,迷迷糊糊地感覺到有個暖融融的存在在照顧他,他聽見姑娘細弱的啜泣聲,聽見她的擔憂與害怕,當那些話語傳到他的耳朵里時,他忽然覺得好像漫山遍野的山花都開了。 他們互通心意,相愛了。 這是一個多么美好的夢啊,美好到讓他不愿醒來,情愿沉溺其中??删退闶菈?,為何還是不肯給他一個圓滿的結(jié)局? 他眼睜睜地看著他的姑娘被他的敵人劫持著扔下懸崖,他的姑娘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摔下懸崖時甚至還是昏迷著的。他那時在想什么呢?他好像什么都沒想,什么都想不起來了,眼中只剩下姑娘閉著雙眼安靜下墜的模樣,她的衣裙蹁躚,像是一只起舞的蝶。 怎么會死呢? 他的昭昭怎么會死呢? 這是夢啊,這是夢啊。 傅止淵恍恍惚惚,心間劇烈的絞痛傳來,喉嚨里似乎漫起了腥甜的血腥氣。他閉上了雙眼,這是夢,這一切都是夢,他要醒來了,他的姑娘沒有死,他不要做這么不吉利的夢了。 令人安心的黑暗包圍了他,他吐出一口血緩緩笑了。 他醒了嗎? 他醒了。 眼前是昏暗破舊的廂房,這里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張鋪著薄被的石炕。薄薄的衾被下,靜靜地蜷著一個形容枯槁、面色青白的婦人,那婦人的年歲明明不大,身上的暮氣卻重得像是活了幾十年的老嫗。她的臉蒼白瘦弱,露出的手腕處幾乎只剩一層薄薄的皮覆在骨頭上。 她安安靜靜地躺著,雙目緊閉。 傅止淵卻盯著那婦人的臉,慢慢伸手,指腹一寸寸地拂過她的輪廓。 他緩緩笑了,眼淚卻一顆接一顆地掉,原來她早就死啦,原來這才是真的呀。 她根本沒有嫁給他,她嫁給了蘇宴那個混蛋,無人問津地死在了梅苑這個地方。他的小姑娘,永遠地死在了大雪天的偏院里。 傅止淵抱著她的尸體,所有的記憶涌上心頭,一幕幕如走馬觀花般在他眼前劃過。他忽然分不清這究竟是現(xiàn)實還是夢境,或者說,他的潛意識里不愿分清這到底是現(xiàn)實還是夢境,他坐在地上哈哈大笑,只覺自己的人生就像一場笑話,該留的留不住,該抓住的也沒抓住。 “是夢,是夢,都是夢!” 夢中的他瘋了般笑嚷道。 - “陛下心神損耗過度,下官已開了安神助眠的藥,等陛下睡上一宿就會醒來了……” 耳邊傳來細細交談的人聲,傅止淵睜開了眼睛,頭頂,是他熟悉的乾陽殿的淺金色帳幔。 他起身,坐直,而后一把掀開被子下了床。 聽見動靜看過來的太醫(yī)和薛忠嚇了一跳,守在一旁的李申連忙上前,“哎呦,陛下您醒啦,您覺著怎么樣……”他絮絮叨叨,生怕傅止淵再有個三長兩短。 傅止淵沒回話,任由李申替他穿衣。 薛忠觀察了傅止淵好幾眼,見他確實面色平靜,不復昏迷前的癲狂絕望,這才拱手上前告罪:“陛下恕罪,當時情況緊急,臣一時出手打暈了陛下,請陛下處罰。” 傅止淵卻沒接他的話。 等李申替他穿好了衣,他立刻大踏步地朝乾陽殿外走去。 眾人不知他要做什么,互相對視幾眼后連忙跟上。 傅止淵去了禁衛(wèi)司,越過行禮的一眾將士,徑直騎上了一匹汗血寶馬。 禁軍統(tǒng)領(lǐng)大驚,攔在馬前,“陛下,您要去哪?” 緊跟而來的薛忠大踏步上前,“陛下,臣已讓趙斂帶著威虎軍全力搜索皇后娘娘的下落,您不能出去,京中已因為李靳一事大亂,正是需要您穩(wěn)定朝局的時候!” “讓開,”傅止淵握著韁繩,面色冷淡。 見一眾朝臣不為所動,傅止淵點了點頭,“好,諸位不讓,是想跟朕親自交手,讓朕請你們離開嗎?” 底下一陣鴉雀無聲,卻分明是沉默的堅持。 于是傅止淵沒有再說話,他騎著馬退了幾步,緊接著一抽馬屁股直直沖了出去,馬鞭甩在攔路的官兵身上,一把將他們打去了一邊。受了傷的禁軍統(tǒng)領(lǐng)試圖追上去攔住他,卻被傅止淵又一鞭子抽了回去。 “我的皇后,我自己去找!”年輕帝王一邊說,一邊騎著馬沖出了宮。 禁軍統(tǒng)領(lǐng)捂著受傷的胳膊,湊到薛忠身邊:“國公爺,我們該怎么辦?” 薛忠盯著那道遠去的身影,沒好氣地重重“哼”了一聲,“怎么辦?還能怎么辦?!跟著去保護皇帝啊!” - 懸崖底部,是條水深百尺的大河,下去找人的軍隊整整搜了一天。 傅止淵也在河里撈了整整一天。 他的心情從一開始的痛到麻木漸漸生出了一絲希望:沒有尸體,就說明還有可能活著。 趙斂出了一身熱汗地跑過來,“陛下,這崖底方圓近百里都被我們搜過了,并未發(fā)現(xiàn)皇后娘娘和丞相的身影。臣猜測,那兩人很有可能是被人救走了?!?/br> 傅止淵眼眶一紅,他問道:“你的這個猜測,有多大可能?” 趙斂遲疑了一陣,“除卻這條河的底部我們無法到達查看外,其余的所有地方都被搜過了,況且……就算皇……和丞相真的死去掉進河底死去了,尸體也應(yīng)該會隨著水流被沖到下流,但我們在這里搜了一天了,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尸體的跡象。” 他頓了頓,“所以,臣認為,皇后娘娘有極大可能是被人救走了。” 話落,他恭敬地低下頭去,不敢看這位皇帝的神情。 這位皇帝和他們一起在這崖底搜了一天,衣服濕了又被穿著曬干,手掌翻開那些石塊翻得破了皮,傷口里嵌進了細小的碎石塊,衣袍臟亂不堪。那副偏執(zhí)的模樣駭?shù)帽娙硕际切念^一跳。 傅止淵輕扯了下嘴角,似乎想笑一笑,卻沒能成功,眼淚又不爭氣地涌了出來,他拿袖子擦了,緩了緩情緒。 “有沒有查到李靳最有可能逃到哪兒去了?” 趙斂搖了搖頭,“派出去的人還沒有消息,不過,已經(jīng)將李靳的通緝畫像傳給各州府了,讓他們留意抓捕?!?/br> 傅止淵點了點頭。 他望著奔騰翻涌的江水,第一次感謝這懸崖底部不是堅硬銳利的怪石,給了虞昭生還的希望,也給了他活過來的希望。 深夜,他們終于暫停了搜尋,回了皇宮。 傅止淵沐浴完畢,沒在乾陽殿就寢,他獨步去了昭月殿。 昭月殿內(nèi)籠罩著一股悲傷的氛圍,虞昭身邊的大丫鬟皆是面露哀戚的模樣,見他來了,紛紛起身行禮。傅止淵無心在意這些,一揮手便免了她們的禮。 他今日來,只是想在虞昭的寢殿待一待。 宮人們關(guān)上了門,將他獨自一人留在了寢殿。 傅止淵順著昏暗的燭火漸漸坐在了虞昭的榻上,他以為自己會想些什么,可真的坐在這里的時候,內(nèi)心反而一片空白。殿內(nèi)的陳設(shè)還和虞昭沒離開前一模一樣,甚至旁邊還掛著明早她要穿的衣衫。 傅止淵掀開被子,慢慢地躺下去。 被子上、枕頭上,有她身上淺淡的香氣,那是一種清甜中微微帶了一絲甘苦的氣味,像是尚未成熟的果子。他一閉上眼,腦海里關(guān)于她的影像就全都蹦出來了,上一世的,這一世的,笑的、哭的、生氣的、擔憂的…… 他又睜開了眼,昏寐的燭火灑在帳幔上,他想,真是魔怔了,不然他怎么會覺得似乎連這光影都慢慢交織成了他的臉? 傅止淵甩了甩腦袋,起身坐了起來。 他睡不著,便想翻些她的舊物。 梳妝臺是她最常待的地方,他的手一一拂過那些簪花頭面,仿佛觸到了那個姑娘沾染在它們身上的溫度;他又去了她布置的小小的書案,她的字總寫不工整,他便常常握著她的手一筆一劃地教她。 想起往日情形,傅止淵不自覺地漏了點兒笑。 他記得這邊的屜子里似乎放了她的練字集,傅止淵把手伸進抽屜里,拉出來一本小本。翻開扉頁后,宣紙上的內(nèi)容卻令他的眉漸漸蹙了起來。 “皇帝”“太后”“周顯”“抄家”……一連串的字用連接符號連在一起,幾個箭頭代表指示意義。如果說只有這些倒沒什么,真正令傅止淵心驚的是下面的兩行話。 ——上輩子虞家被抄了,是皇帝(傅止淵)做的。 ——為什么他要娶我?明明上輩子我嫁的是蘇宴呀。 這是……什么意思? 第63章 交戰(zhàn) 虞昭再次醒來時, 是在一間燭火昏黃的營帳內(nèi)。 鼻尖是濃烈的酒味兒和曬得發(fā)燙的草甸味,這味道說不上是難聞還是好聞,只是令她不自覺地皺緊了眉。耳邊傳來一陣粗啞的男聲, “醒了?” 她循聲看過去,看見了同樣身受重傷躺在一旁的李靳。 他渾身上下幾乎被紗布裹遍了, 唯一還能看的只剩下那雙眼睛,虞昭打量著他身上傷勢, 略略感受了下身上的傷勢,悲哀地發(fā)現(xiàn)自己可能也沒比他好到哪去。 她嘗試著張了張口,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子似乎是傷到了, 發(fā)聲極為艱難。 李靳盯著她, 冷笑一聲, “若是還想要你這副嗓子, 我勸你少說話。”虞昭視線向下, 瞥了幾眼,瞧見了脖頸間纏得厚厚的雪白的紗布。 看來是傷到脖子了。 不過李靳這是帶她做了什么?怎么一個兩個的能傷得這么重? 托昏迷的福,虞昭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李靳推下了懸崖, 結(jié)果僥幸死里逃生這一回事, 她現(xiàn)在只想知道這里是哪里,傅止淵那邊又怎么樣了。 正想著,營帳的簾子被撩起, 走進來兩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