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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那天坐窗邊的有個齊劉海的姑娘,挺漂亮。她看了你好幾眼,你怎么不理她?” “她明顯有話要說,師兄,你應該看到她手腕上綠色三角形的標記了吧?不覺得眼熟嗎?你mama死的時候不也——” 汪洋猛地將他抵在水族箱的缸壁上,扣住脖頸鋼圈的指節(jié)發(fā)白,“是你在監(jiān)視我。我家里那些東西也是你安的?” “監(jiān)視?用不著監(jiān)視,”俞臨淵偏過頭,“那天去銹湖咖啡見你的人,就是我。我親自去的。很有誠意?!?/br> 俞臨淵的目光像藏匿在陰溝中的嚙齒動物,鋒利。 那天在銹湖咖啡“彥予航”的舉動、表情、說話方式都和真的彥予航?jīng)]有差別。親師弟,汪洋怎會認不出來?!即便是專業(yè)的模仿,也很難在短時間內(nèi)做到如此相似! 短時間內(nèi)……汪洋頭皮發(fā)麻,心里像被緊抓了一把。地下二十層,果真是比地獄更深的地方。 “……彥予航呢?”汪洋手上加力,俞臨淵的腦后重重撞在玻璃上。 “我問你,彥予航呢?”汪洋的聲音很沉,沉得有些發(fā)抖。 俞臨淵揚起下巴,“你有沒有覺得香味兒更濃了一點?” 進屋時汪洋就聞到淡淡的香味,現(xiàn)在房間里那種味道確實比之前濃烈!汪洋下意識的閉氣。 “請你來的時候,忘記提醒你戴口罩了,”俞臨淵嘴角掛著譏諷的笑,后腦抵在魚缸缸壁上,腰身發(fā)力彈坐起來?!坝行┦侄魏茉?,但很好用。尤其是對你這種正經(jīng)人?!?/br> 一呼一吸間,一陣酥麻從汪洋的脊椎蔓延。 中招了!汪洋想。俞臨淵跟自己說這些話,恐怕就是為了拖到藥效發(fā)作。 “這里有備用的呼吸器,但我應該不會借給你用,”俞臨淵瞥了一眼陰暗的墻角,挑釁似的示意汪洋他所說的呼吸器就放在那里。反正汪洋拿不到。 俞臨淵的手仍反剪著,他的骨節(jié)作響,一雙手臂無骨一般怪異的扭曲,手銬在他的皮膚上摩擦,緊接著當啷一聲砸在地上。他舔著自己手背上的傷口,像貓。 麻痹香對他毫無影響。而汪洋已經(jīng)四肢酸軟,連站立都吃力。俞臨淵把他別在后腰的槍抽出來,丟在地上,踢開。 “你不是問彥予航嗎”他指向房間一角,那里隨著他手指的方向亮了一些。汪洋看到墻上掛著一個人,不知是死是活。那個人才是真正的彥予航。同一面墻上還有裝了幾個模樣相同掛鉤。 “看到了?他旁邊那個位置是給你準備的?!?/br> 墻上的彥予航了無生息,汪洋咬牙向前撲去,不料俞臨淵和他一個錯身,竟將從他背后截住,重新按回鏡面的水族箱上,力道大的出奇!而玻璃缸壁竟然如同橡膠一般軟化、凹陷下去,將兩人吞進了水族箱! 這層缸壁和魚缸之間有一層過濾膜,膜上伸出的纖細觸點吸附在汪洋身上,導管從箱頂垂下插入他的口鼻,一股甘草味的冰冷液體灌進來。汪洋大口喘息,缸壁上的呵氣隨呼吸消長,他的身體徹底疲軟下來。 魚缸的夾層是一圈儲物柜,汪洋像擺件一樣被安置在其中的一格,其他格子中陳列著頭顱、手腳、四肢、軀干,分門別類,尺寸型號性別各異,都是由水族箱頂部的生物紡織打印機制作出來的。其中有一顆頭顱是那個走鋼絲年輕人的面孔。 俞臨淵按住頸側(cè)的鋼圈,從另一側(cè)的接口處抽出固定用的金屬軸,雙手扶住耳后的關(guān)卡,只輕輕一轉(zhuǎn),彥予航的頭就從頸子上摘下來,頭顱下端的接口淋下粘稠的組織液。俞臨淵從儲物柜中取出一顆新的頭顱安在脖子上,然后依次肢解換上新的四肢。 通常俞臨淵需要將像汪洋這樣的“原件”放進魚缸里,之后捕捉原件的體征、骨相數(shù)據(jù),之后一比一完全紡織出一個“復件”。 汪洋逐漸模糊的視野里,他看到了一張與自己一般無二的臉——俞臨淵換上了他的頭。這顆頭新鮮出爐,上面殘存著生物紡織機的余溫。 傳說中的“畫皮”原來是可拆分可拼接的仿生生物組織!“浮士德仿生科技公司出品”的標記印在它身上的隱秘部位,像豬rou出廠時蓋的印章。 汪洋不知道名為“俞臨淵”的這種東西能不能算作人類…… 這是他最后的清醒時刻。 * 俞臨淵費力地將汪洋從水族箱中拽出來,昏迷的軀體“嗵”的一聲砸在地板上。 魚缸恢復了透明的顏色,那些銀色的魚仍舊笨拙地游著,它們能看到一切,但它們記不住,據(jù)說它們的記憶只有七秒。俞臨淵瞥了一眼栽在地上的汪洋。 人都有弱點,俞臨淵喜歡抓住別人的弱點,用來維系那點來之不易的卑微的安全感……他多看了汪洋一眼。 “你今天狀態(tài)不對啊,收拾彥予航的時候沒見你這么多廢話,”水族箱中升起一個球形空氣艙,艙體的頂部懸下來一個折疊機械臂,它五指張開跟俞臨淵打招呼,掌心處有一張嘴巴一樣的鏡頭。 “你同情他?”那只手指了指地上的汪洋。 俞臨淵那一副時常似笑非笑的臉冷下來,嘴角緊繃,和歡場上的他判若兩人。剝?nèi)ツ7聞e人的皮囊,他其實并不太清楚該如何做自己。 “同情他不如同情自己,”俞臨淵關(guān)掉麻痹劑的開關(guān),將地面上冰冷的空氣抽進地下室。他感覺胃里一陣惡心,抱著馬桶吐,但吐不出來任何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