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師弟一報還一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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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xì)密的汗珠子不斷冒出來,幾乎將身上的黑衣都給浸透,空氣之中彌散著一股成熟女人香汗淋漓的氣味。 巫鬼一般的囚徒微微嗅了嗅鼻子,似乎在懷念這種氣味。 但專注于開鎖的黑衣女子顯然敏銳的感受到了囚徒的舉動,氣惱的將鐵鎖一丟,鎖鏈嘩啦啦的響動,而她則掃了地下一眼,猛然一跺腳,一截斷刃倏然彈起,她身子飛旋,漂亮的后腳一勾,斷刃從囚徒的臉頰邊上擦射而過,鐸一聲悶響,釘在了囚徒身后的墻壁之上! “再不老實,你也就不用出去了。” 囚徒紋絲不動,就好像看穿了黑衣女子所有的心思,他只是掛著微微的笑容,停止了手指的敲擊,而后沙啞著聲線,輕聲自語道:“六百七十二息,想來手腳也麻利,如果一息三步,中途機(jī)靈一點,那么應(yīng)該可以到那個地方,東西應(yīng)該是拿到了...” 黑衣女子瞥了囚徒一眼,似乎在抱怨這個老東西在裝神弄鬼,不過她很快就挑起了地上的軟鞭! 雖然她聽不到任何的腳步聲,但正在出汗的她,卻能夠極為敏銳的感受到地下的空氣在流動! 火炬的火焰用力的搖曳,就好像要脫離火炬的束縛一般,而黑衣女子的軟鞭卻是無聲無息的甩了出去,軟鞭頓時直挺如槍,鞭尾的劍刃如槍頭一般,扎向了階梯的盡頭落地處! “叮!” 一聲脆響,火星子濺射開來,一道人影閃了進(jìn)來,聲音低沉卻極具穿透力:“師姐,是我!” 黑衣師姐被囚徒稍顯輕薄的舉動惹得并不愉快,見得熊周去而復(fù)返,又未卜先知一般擋下了她的軟鞭,倒顯得自己小家子氣一般,沒來由又要動手。 但她似乎想起了囚徒剛才的自言自語,顯然這老東西并非裝神弄鬼,而是算準(zhǔn)了熊周一定會回來,甚至連熊周回來的大致時間都給算了出來。 雖然心里不舒服,但最起碼能夠說明,她確實找到了要找的那個人,除了太祖時期那位,估計也就眼前這個老囚徒,可以稱得上天下第一術(shù)法大家了。 熊周也不管師姐會不會動手,徑直疾行到鐵牢的前面來,這才小心翼翼的解下背后的木箱子。 為了背這口箱子,他只能將大龍雀的劍匣綁在腰間,行走之余不免累贅,但也只是無奈之舉罷了。 他搓了搓手,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緩緩打開了箱子。 箱子之中一共分為二十來個格子,每個格子之中都填充著木屑,隔離著格子中的瓶瓶罐罐,熊周也是不動手,而是目光肅穆的盯著老囚徒。 老囚徒雙目閃過難以察覺的興奮與激動,手指卻是輕輕顫抖起來,他嘴角微微抽搐,似笑非笑,但最終還是開口道:“宋逍果然收了個好徒弟呢...” 黑衣師姐一聽這老王八蛋居然敢直呼師叔的姓名,氣不打一處來,咬緊牙關(guān),恨不得甩手將這老東西給刺死當(dāng)場作罷,然而想了想自己的任務(wù),又看了看熊周身前的木箱子,也就紛紛的甩了袖子,倚靠在墻邊,不再出聲。 熊周聽到老囚徒提起師父真名,已經(jīng)驗證了自己心中猜想,自己這一趟冒險,果然沒有白費,當(dāng)即拱手道:“還請前輩指教!” 老囚徒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后微微蹲了下來,滿是白翳的雙目一眨不眨的盯著熊周,鼻子卻微微翕動,似乎在嗅聞著木箱之中的物品。 “甲一” 老囚徒只說了兩個字,熊周趕緊在身上擦干手汗,小心取出了左邊第一個格子里的琉璃瓶。 這是木箱之中最大的一個瓶子,不過打開之后卻是個空瓶。 老囚徒似乎早已知曉這是空瓶,又說出了兩個字:“丁五?!?/br> 熊周手指滑動,從上往下數(shù)到第四排,又從左往右數(shù)到第五格子,這才取出了那個格子里的瓶子,打開了瓶蓋,稍稍伸到了老囚徒的鼻子前面。 老囚徒嗅了嗅,輕輕搖了搖頭,熊周將瓶子塞進(jìn),又放回到了原位。 “丙九?!?/br> 老囚徒再次說出連個字來,熊周也是開始有些習(xí)慣,很快取出那個瓶子,打開來讓老囚徒嗅聞,后者點了點頭,又是提醒熊周到:“五錢,不要多?!?/br> 熊周會意,估摸著分量,將瓶子里的黑色粉末倒了一些到第一個取出來的空瓶之中。 似乎抓到了某種規(guī)律,老囚徒好像確定了一個開頭,接連不斷的報出格子數(shù)和分量,熊周也是手腳利索,前后共計取出一十三個瓶子,終于混合成了小半瓶子駁雜的粉末來。 “好?!?/br> 直到最后一個瓶子被塞起來,放回格子之中,老囚徒才摸了摸下頜的長須,示意熊周停手。 此時黑衣師姐和熊周才發(fā)現(xiàn),這老囚徒全身臟兮兮,唯獨干凈的,或許就是這把胡子了,難不成他才地牢之中無聊,一直在數(shù)著自己的胡子? 不過現(xiàn)在也不是糾結(jié)這種無關(guān)緊要問題的好時候,熊周小心翼翼的將木箱子搬到入口那邊,而后才轉(zhuǎn)身回來,將瓶子里的混合粉末倒進(jìn)了鎖眼之中,撕下衣角的布條,抽出幾縷麻線,搓成了一條麻繩,放到火炬之中浸透了火油,這才將麻繩伸進(jìn)鎖眼之中。 老囚徒似乎嗅聞到了火油的氣味,但并沒有后退的意思。 “前輩,還請后退些許,我要點火了?!毙苤懿坏貌怀鲅蕴嵝眩贿^后者卻全部在意,輕輕搖了搖頭,固執(zhí)的蹲在鐵鎖的前面,滿是白翳的雙目之中,卻是充滿了渴望和激動。 熊周苦笑一聲,也不再勸說,而是取過燭臺,點燃了那根麻繩! 火焰如小蛇一般鉆入到鎖眼之中,而后發(fā)出“噗”一聲悶響,整個鐵鎖居然燃燒起來,藍(lán)白色的熾烈火焰從鎖眼之中不斷噴吐出來,純粹的光芒刺得熊周雙目流淚,不得不扭過頭去,不敢直視。 然而老囚徒卻死死的盯著燃燒的烈焰,喉嚨間發(fā)出桀桀怪笑,最后更是裂開嘴,就好像孩童看到了自己最喜歡的木馬,像老農(nóng)看著滿是金黃的田地。 這股烈焰持續(xù)的時間非常短暫,可當(dāng)火光熄滅之后,鐵鎖的栓子卻噗咚掉落在地,內(nèi)里的機(jī)簧居然被燒融成一顆顆通紅的鐵汁,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濺起星辰一般的火星子! 地牢原本在火炬的照耀之下,并不算得昏暗,可經(jīng)過烈焰如此照耀,但烈焰熄滅之后,地牢卻顯得格外的黑暗起來。 熊周也不顧鐵鎖guntang,用衣袍包住手,三兩下就將鐵鎖給扯了下來,這才剛剛打開牢門,左耳卻是嗡一聲響起,他下意識的抬起左臂,卻是結(jié)結(jié)實實吃了師姐一腳,整個人往旁邊摔飛了出去! 黑衣師姐搶入牢房之中,軟鞭飛出,被老囚徒側(cè)頭避過,手腕一抖,猛然一扯,軟鞭卻是纏繞在了老囚徒的脖頸之上,這軟鞭完全就是一根鋼絲,只要黑衣師姐用力一勒,老囚徒說不得腦袋要落地。 所以當(dāng)軟鞭收緊只是,老囚徒也是將雙手護(hù)住了脖頸,那軟鞭瞬間就將他的雙手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黑衣師姐沒有絲毫的憐憫,一個托掌就從側(cè)面將老囚徒的下巴給卸了下來,掏出一顆幽香的藥丸子,塞入了老囚徒的口中。 只見得她將老囚徒的下巴合上,卻是猛然出拳,直搗在對方的胸腹,老囚徒吃痛,胸腹氣血滯悶,猛然一吸氣,卻是將那顆藥丸子給吸入了腹中! 熊周才剛剛翻身跳起,黑衣師姐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下毒的作業(yè),對熊周的幫助沒有任何的感恩戴德,也沒想過要松開軟鞭,如牽著一條老狗一般,就好把老囚徒給帶出去。 老囚徒被軟鞭牽引著,如果不隨著黑衣師姐走動,軟鞭就會把他的雙手都勒斷,但除了這牢門禁錮之外,他腳下卻帶著鐐銬,鐐銬之上居然還連著一顆幾十斤重的大黑鐵球,就算他有心,也是無力行走了。 熊周既然能夠猜測到老者的身份,自然也就知曉老者的行徑,對于暗河的人來說,如此對待這個老頭子,確實算不得太過分,不過終究也是因為這一層身份,熊周不得不拉下臉來,揉了揉酸痛的左臂,走到了牢房之中。 “師姐,這樣下去,咱們都別想走出霹靂堂,還是讓我來吧。” 黑衣師姐顯然也清楚局勢,冷哼了一聲,別過頭臉,而熊周只是嘿嘿一笑,將夜雨劍撿起來,插到右邊褲頭上,蹲在了老囚徒的身前。 “師姐...你看...”熊周微微抬起頭來,黑衣師姐終于松開了老囚徒脖頸上的軟鞭,率先走向了出口處。 “前輩,咱們走吧?!?/br> 雖然明知道這老囚徒看不見,但熊周還是回過頭來,看著老囚徒的眼睛,后者輕嗯了一聲,趴伏在了熊周的背上。 因為左腰上纏著大龍雀的劍匣,如今右腰又插著夜雨劍,熊周的行動頗為不便,不過他還是稍稍運氣,抱起了地上的大黑鐵球,背起了老囚徒。 大龍雀自然能夠斬斷這鐵球上面的鐵索,但熊周寧愿抱著鐵球,也不愿意讓大龍雀來干這種事情。 對于其他人來說,或許只是不知變通的死腦筋,活受罪,但對于熊周來說,意義卻很深遠(yuǎn),他面對曹祿榮的時候,都不曾用大龍雀,更不會在這個時候用。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黑衣師姐白了熊周一眼,徑直上了階梯,而熊周抱著鐵球,背著老囚徒,跟著上到地面之時,早已汗水浸透全身,氣喘如牛。 可偏偏這個時候,一隊官兵恰恰搜尋到了祠堂這邊,黑衣師姐不得不示意熊周潛伏下來,她在前方觀望,以待官兵巡游而過。 然而這個時候,熊周卻聲若微蚊的朝老囚徒說了些什么,老囚徒摸索到熊周懷中,碰觸到一枚小瓶子,當(dāng)即取了出來,揮手?jǐn)S向了前方! 黑衣師姐六識清明,瞬間反應(yīng)過來,身影連忙往側(cè)面閃開,而那瓶子砸在墻壁之上,卻是轟隆一聲炸開! 煙霧大作,官兵聞聲而來,第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黑衣打扮的師姐! 熊周嘿嘿一笑,接著煙霧的掩護(hù),早已從祠堂的后堂狂奔而走! “師姐,這可是一報還一報哦!”熊周心里默默的想著,想起師姐將他從桐木之上暴露出來,再想想現(xiàn)在的場面,心里也是高興了起來。 他知道師姐這樣的人,暗河的現(xiàn)任行走,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進(jìn)入霹靂堂,自然能夠順利的離開,相比之下,他背上的老囚徒,可就重要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