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狼狽為jian的友誼
韓火火和汪曼妮之間建立了一種……恩,關系。 也只能說是關系。不是友誼,因為朋友之間不會像她們這樣,一言不合就吵得天昏地暗,甚至打起來,打的時候還試圖把自己的腳塞到對方的嘴巴里去。 也不是敵人,因為她們在某些方面可謂是默契十足,特別是在打架方面,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她們更默契的隊友了。 她們之間更像是狼與狽的關系,關于這兩只動物有好些美好的形容詞啊,一個個地,都好聽極了,例如,狼狽為jian,沆瀣一氣,蛇鼠一窩,同流合污,朋比為jian……中華文化博大精深,就不一一列舉,大概,就是這么個意思。 但是最近汪曼妮似乎有心事,她安靜了許多。平時下課她最喜歡把腿放在桌子上面,大聲地跟人聊八卦,或者去走廊上跟自己班上的男生打鬧。 但現(xiàn)在她一下課就安安靜靜地坐著,看著窗戶外面發(fā)呆, 這個動作或許是所有美女都喜歡做的,哦不,所有女生,但做得漂亮的卻沒有幾個。 我們已經(jīng)說過無數(shù)次,汪曼妮很漂亮,是那種很張揚的美麗,她漂亮,做什么動作都好看,哪怕是打架挖別人鼻孔的時候。 這個撐下巴發(fā)呆的動作竟然被她做出了一些仙氣,氣質(zhì)和前些年很受歡迎的那位神仙jiejie一模一樣。 仙子自然是要受到眾人追捧的。不管她以前是什么樣子,也不管她以后會是什么樣子,總是,仙子現(xiàn)在的模樣很對人胃口,所以情書紛至沓來。 那時候的情書,大多是粉紅色和淺紫色的信封,里面一張?zhí)焖{色的紙,上面畫著一個大大的愛心桃,然后話就寫在愛心里面。 會寫情書的都沒有幾個,都是些毛頭小子,語文考試的作文都寫不利索呢,還能指望他們的爪子能夠在情書上面寫出什么驚世駭俗的句子,大多是從網(wǎng)上抄的,上面很多優(yōu)美的,真摯的,rou麻的句子,這里抄一句,那里抄一句,看上去也像個原創(chuàng),然后往信封里一塞,穿過十三班整個教室,放在汪曼妮的桌子上。很是瀟灑的樣子,其實心里緊張得要死。 這些男生心里都明白得很,比起那個叫彭湃的男生,他們這些方式實在是老套得可憐。 彭湃也瞅準了汪曼妮的憂郁模樣,于是喊上班上的四十幾個男生,再加上年級里的所有哥們,一人寫一份情書,一行人浩浩湯湯地從三班走到十三班,排著隊,一個一個地把情書放在汪曼妮的桌子上,然后彭湃出場,捧著一束玫瑰花,單膝下跪。 如此浪漫,花心的人恐怕全清河縣都找不出第二個了,這個人前幾天還擋著韓火火的去路說看上她了呢。 不過先拋開花心這一點,單看表白的手段,這的確是那個年紀的小孩能想出來最浪漫的事情,哦,若是在天色朦朦朧朧的時候在一片空地擺上九十九只蠟燭,并且擺成心形點燃會更加浪漫,但是很不巧地,這招彭湃在初一追馬小雨的時候已經(jīng)用過了,然后和馬小雨出雙入對,至今仍然分分合合糾纏不清。 “曼曼,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吧!”彭湃單膝跪在汪曼妮的座位旁邊,露著八顆牙齒的笑,順手又撩了撩頭發(fā)。 所有人心里都有兩個可能性,第一,汪曼妮答應彭湃。第二,汪曼妮不答應彭湃并且扇了他一巴掌。 但那天的結局并沒有如人所愿,在汪曼妮還沒來得及做任何事,說任何話的時候,林松林冒了出來,他在彭湃說了這句話后的三秒鐘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身手敏捷得很,沒有人看清楚他是從哪冒出來的——不過還是有眼尖的人注意到了,教室角落里那個大大的垃圾桶在悄悄地搖晃著…… 然后林松林成功地在周一升國旗的時候演講了半個多小時,圍繞著彭湃這種明目張膽的早戀行為,洋洋灑灑,口水澆溉著澆溉著,把校長也澆溉了一遍。 汪曼妮也不可避免地被提到,竟然是表揚的。林松林說她面對男生的表白不為所動,沒有踏入早戀的狂潮,本分地做好了一個學生該做的事,值得表揚。 為此,彭湃被記過,其行為,被人寫在校報上面,作為反面教材廣為傳看。但他那招泡妞的手段卻被學了去,甚至還傳到了高中部,好多男生用這一招取得了自己喜歡的女生的歡心,久而久之,彭湃被冠上了一個有派頭的稱號——戀愛之父——受人尊敬。 后來汪曼妮到底是耐不住清閑的性子,也就是安靜了那么幾天吧,就開始鬧騰起來了,跟著各種人這里鬧那里鬧的,儼然一副清河中學大姐大的派頭,但她再也沒有跟何洛說過話,也沒有要去找何洛麻煩的意思。 “韓火火,你死了?”汪曼妮踢了一腳韓火火的桌子,韓火火埋頭捂著肚子,就算踢了一腳也沒有反應。 “喂,你死了?”汪曼妮又敲了敲她的桌子,低下頭去看,韓火火一臉慘白,臉嘴唇都白透了。 “沒死?!表n火火淡淡地看了一眼她腋窩下的汪曼妮,有氣無力地回答她,“別吵我,讓我休息會兒?!?/br> “要去上體育課了?!蓖袈葜逼鹧翱蓜e怪我沒叫你去,今天要測八百米?!?/br> “我待會兒再去。” “你到底怎么了?”汪曼妮皺了皺眉頭,“馬小雨又叫人打你了?” 韓火火搖了搖頭,她的聲音聽上去很飄很飄,“大姨媽來了,痛了這一會兒就好了。” “哦?!蓖袈莘判牧耍霸趺茨銇韨€大姨媽就跟要死了似的,看你那臉都白得跟快豆腐似的了?!?/br> “你管我?!表n火火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又低下了頭去。 “鬼才管你,你痛死了也跟我沒有一毛錢關系?!蓖袈堇浜咭宦暰碗x開了。 偌大的教室沒有人了,韓火火趴在座位上艱難地忍受著姨媽痛。每個人的體質(zhì)都不一樣,有些人來姨媽沒多少感覺,有些人會疼得死去活來,韓火火一直以為自己是屬于體質(zhì)好的那一類,但沒料想,她每次來大姨媽就像渡了個天雷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