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誤會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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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鐘明秋甚至開始建議她帶辰安去看看心理醫(yī)生,或者去做個全面的身體檢查。 為打消鐘明秋對辰安身心健康的懷疑,她扯謊說辰安是基督徒,不接受婚前那種行為。 鐘明秋將信將疑,鬧著讓她證明給她看。 為擺脫鐘明秋無休止的糾纏,得得準(zhǔn)備協(xié)同辰安一起把這事糊弄過去?!俺桨?,這周末你有時間嗎?咱們?nèi)ソ烫米龆Y拜吧?把秋秋他們也叫上?!?/br> “去做那個干什么?” “呃……也沒什么,反正到時候秋秋問你是不是信徒,你必須點(diǎn)頭?!?/br> 辰安似乎有點(diǎn)明白了她的意圖,但又不那么確定。于是,他刺探她說:“得得,你真想讓我點(diǎn)頭嗎?在主的面前,可撒不得謊。承認(rèn)是信徒后,就必須按照信徒的行為準(zhǔn)則嚴(yán)格要求自己。” “呃……辰安,我突然想起來我這個周末沒時間,我爸讓我回趟家。做禮拜的事,咱們無限期推遲吧。” 這回他沒什么不確定的了。他摟過她,摸摸她的頭,但是那件事還是等她心智再成熟些吧。 在他眼里,她依舊是個孩子,純潔,不容侵犯。 “趙得得,你快出來!” 回憶被辰安的一聲怒吼打斷,得得趕緊擦干身子,套上浴袍,走出浴室。 都過這么久了,辰安臉上的陰怒怎么有增無減,還氣到臉紅了。得得靠到墻角,自己給自己罰站。 “站到那里做什么?過來,看看還缺什么?”辰安丟了幾個袋子在床邊。 走近袋子,探頭看去,里面全是女生的衣服。 當(dāng)翻到女士內(nèi)衣時,她手頓時停住,難怪辰安的臉到現(xiàn)在還是紅的?!俺桨玻闶侨サ昀锝o我買的嗎?”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再去?他死也辦不到! 當(dāng)內(nèi)衣店的服務(wù)員聽到他要的尺碼時,那種既為他惋惜,又夾雜著嘲笑的神情,他畢生難忘。 辰安轉(zhuǎn)進(jìn)浴室,試了試浴缸里的水溫?!摆w得得,你每次去就不臉紅嗎?” 她當(dāng)然也會臉紅,因此,“我都是在網(wǎng)上買的。” “你倒是會取巧!”辰安悶聲一笑,緊握的拳頭漸漸松開?!八疁貏倓偤?,你再泡會兒。你的新衣服我要拿去清洗、消毒、烘干,可能需要些時間。” 說完,他繃起臉,甩干手,拿過袋子迅速下了樓。 辰安離開后,得得坐到浴缸里,閉上眼睛,環(huán)著胸慢慢潛入水中。一想到辰安去內(nèi)衣店的情景,她實在憋不住笑,在浴缸里嗆了好幾口水。 再走出浴室時,床上擱著一件洗好的一字肩連衣裙,顏色是她最愛的那種藍(lán),辰安管它叫文青藍(lán)。 穿好裙子,踩著舒適的鞋子,得得走到鏡前,伴著陽光下金粉般的塵埃輕輕旋轉(zhuǎn)。裙角隨風(fēng)一波一波地翻蕩著,如同閃著金光的海浪。 她推開門,準(zhǔn)備下樓去找辰安。 猝然,從門縫中傳來一個年輕的聲音。 由于距離較遠(yuǎn),聲音模模糊糊的,她聽的不是很清晰,似乎那人正在與辰安商討午飯的事情。 但那人話中的“客人”一詞,卻格外的清晰,且刺耳。 她可不就是那人口中的客人嗎?她還是別跟這位女主人見面了…… 得得放下自己的銀行卡,在紙上寫下密碼,然后沒能管住自己,又多留了幾個字。 接著她逃下樓,直沖向大門。 “趙得得,你連一頓飯都不愿意陪我吃嗎?穿好衣服就要走?!”辰安矗立在客廳中央,空洞地望著樓梯。 收回大門上的手,得得回頭說:“辰安,你別再負(fù)氣向我要什么答案了。你再這樣,廚房里的那位女生會過得很辛苦?!?/br> 她閉上眼睛,將頭轉(zhuǎn)向廚房,然后再賣力地睜開。 經(jīng)她目測,端湯出來的女生應(yīng)該是……保姆! 辰安家怎么會有保姆?得得僵住。 與此同時,那位保姆像是被她說穿了心思,也僵在原地,用久逢知己的目光盯著她。 確實,能進(jìn)辰安家當(dāng)保姆,定是吃過苦中苦的。 但現(xiàn)在不是研究這位女生是怎么應(yīng)聘到辰安家當(dāng)保姆的時候,樓上還有張紙條待她去毀尸滅跡那。“辰安,我先上樓一趟。” “吃完再上去也不遲。”辰安邁出壯腿,攔住她的路。 得得頓時陣腳大亂,伸開雙臂,擋到辰安身前?!俺桨?,我不餓。我去收拾一下房間,馬上就下來?!?/br> 她擋他的路做什么?難道樓上有不可見人的東西?懶得再與她繞彎子,他二話不說攔腰扛起她,走去臥室。 進(jìn)入房間,放眼一望,只有床頭柜上那張被風(fēng)吹得啪嗒啪嗒響的紙條,是他唯一不熟悉的物品。他走過去,大致掃了一眼,然后擎高紙條說:“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 雖然知道他沒在看她,但得得仍搖了搖頭。 見她默不作聲,辰安頸上的血管瞬間暴漲起來。“趙得得,麻煩你把上面的話親自念一遍?!彼舆^紙條,走去窗前,繼續(xù)背對著她。 辰安長長的影子,仿佛一片陰寒的黑霧,完完全全地將她罩住。她怔了怔,還是不敢出聲。 “念!” 一聲巨響從辰安喉嚨深處傳出,嚇的她全身一震。 知道事態(tài)已無法挽回,便蹲下拾起紙條,接著沉沉地吸了一口長氣。“辰安,你是我的最優(yōu)選擇,但我不是你的最優(yōu)選擇。你一再追問我答案,不過是想拿我這個非最優(yōu)選擇跟你的最優(yōu)選擇做個對比,以凸顯出她的優(yōu)勢,然后證明你的決策無誤。這正是所有非最優(yōu)選擇存在的意義??晌以缯J(rèn)輸了,不想再做沒有勝算的對比了?!?/br> 所以,她才會在紙上寫下——我們到此為止吧。 “得得,你這是在跟我斗氣!”辰安努力壓下脾氣,盡量平緩地說:“是,我是沒有魄力用博同情的方式向你評釋過去的錯,也認(rèn)為你該生我的氣??捎幸稽c(diǎn)你錯了,你不應(yīng)該把這份怨氣看得比我對你的愛還重。還有,你剛才說的對比,那是需要用理性才能做到的,而選擇你根本不受理性所控,因此也就沒有什么最優(yōu)和非最優(yōu),一切皆是必然。我再明確地告訴你一遍,不管你有孩子,或者有其他什么,我都會視你的附屬品為我永久的必需品,只要你清清楚楚的愛我。我會在婚姻殿堂的門前一直等你來,也只等你來?!?/br> “可當(dāng)年你明明……” “趙得得,你可以先走了?!彼直┑卮驍嗨暗饶阆牒昧嗽賮碚椅?,我的耐受力也是有限度的!” “不,辰安,我不會再來了,你該向前走?!闭f完,她潸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