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心轉(zhuǎn)意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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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jìn)了店里,得得才體驗(yàn)到“隨性”二字的真實(shí)含義。 從門口走到柜臺,她被隨性擺放的桌椅磕了好幾下。 “老板,兩碗青菜rou絲面。”她速戰(zhàn)速決地點(diǎn)了菜。 “就剩一碗了,我給你回鍋熱熱。我們家量大,足夠你們小兩口吃的。” 男老板還任性地強(qiáng)賣了碗剩面給她。 言畢,男老板便撇下他們鉆進(jìn)廚房,完全沒給他們換家店的機(jī)會。 得得滿肚子的火,盧星浩卻樂呵呵地夸著老板眼力好。 雖已是春日,但夜里難免清冷。 盧星浩脫掉衣服,疊成墊子,鋪到得得的凳子上?!澳镒?,請落座?!?/br> “請把‘子’去掉?!苯兴铮?/br> “喲,我娘子脾氣還不小。”盧星浩有意再忍她一回。 依照國內(nèi)慣例,青菜rou絲面不要期待有什么rou絲??衫习迳喜说牧Χ韧鹑缭谡咽荆矂e期待有什么青菜,愛吃不吃。 得得一臉假客氣地說:“謝謝老板,麻煩您再給我們加一副碗筷?!?/br> “不用。”盧星浩向老板擺了擺手,然后把筷子遞給她,“你先吃,我吃你剩的,我不嫌棄你,何苦讓老板再多洗一個碗。” 老板聽到后,那是相當(dāng)認(rèn)同盧星浩的好心,將開到半道的消毒柜又合上了?!巴攵紱]洗那,沒碗了?!?/br> 盧星浩借機(jī)低頭悶咳了兩聲。 老板聽懂其中的意思后,以報(bào)恩的心態(tài),獨(dú)留下客人,親自去后廚洗碗。 夜深人靜的,還被盧星浩用奇怪的眼神盯著,感覺連面條都曖昧地往一起黏。 得得趕快端著面,換了張桌子。 見得得像防賊一樣的躲著他,盧星浩一下子被挫敗感喂飽了,半點(diǎn)食欲都沒了。 這太不符合常規(guī)了! 以往他帶去孤兒院的女孩,早該芳心暗許了呀! 怎么到得得這兒,一點(diǎn)效果都沒有? 但盧星浩并未氣餒,起身再去與得得同桌。 不過,他已分不清自己是想延續(xù)惡作劇,還是對得得已心生愛慕,竟如此急迫地追逐她的熱枕。 他威脅她說:“趙得得,我這人的脾氣就像鼻涕,你越冷,它越是往外流。你最好多給我點(diǎn)熱情,不然我就……” “就送我去醫(yī)院?” 她才不怕那,反正這是最后的晚餐了。得得端起一口未動的面條,又換了張桌子。 “你別再亂走了,趕緊吃面。我就坐你對面,不打擾你?!北R星浩首次非出自自愿的,且毫無預(yù)謀的再忍了她一回。 “吃就吃?!钡玫脫屏艘豢曜用?,嘗了半口。 呃,回鍋rou好吃,可回鍋面簡直不能吃! 翻著碗里被泡發(fā)的面條,她仔細(xì)一看,黏糊糊的,呈半透明的果凍狀,像極了盧星浩適才說的鼻涕。 既然是他鼻子里流出來的東西,那給他自己吃吧,就別跟她分享了。 得得把面條向盧星浩推了推:“你先吃?!?/br> “怎么了?紅鸞星動了?知道要對我好了?”盧星浩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說,“你呀,就是假正經(jīng)。” 得得欠了個身,僵硬的笑了笑,由著盧星浩去亂想。 見櫥窗里的蔥餅油光光的,還撒著芝麻,好似很不錯,她準(zhǔn)備來一個。 可一離近,餅上的芝麻像受了驚嚇,化身幼年果蠅飛散而去。 她突然感覺喉嚨里似有異物在攪動,酒后催吐般的難受。 她猛地回身,看見盧星浩還在吃著那碗來歷不明的面條。倉猝地在柜臺上留下了些錢,然后拉起盧星浩就向外逃。 “又怎么了?”盧星浩問她。 “徒弟,太上老君送你的火眼金睛那?”她在盧星浩眼前揮了揮手,“你真看不出店里的食物是蛇蟲鼠蟻?zhàn)兊膯???/br> “你這《西游記》的爛梗兒還要玩多久?你在拿我當(dāng)猴耍嗎?到底怎么了?” “走啦!” 得得抓起盧星浩的手腕,領(lǐng)著他向車?yán)锾印?/br> 腕上被她綿綿的小掌這么一握,盧星浩腳下似踩了棉花,感覺不用筋斗云就在騰云駕霧,甚至連油門都踩不下去。 直到那只小手滑離他,他腳下才硬實(shí)起來,踩下了油門。 “得得,半夜開車容易犯困,你跟我說說話吧。” “那我跟你講一下今后的工作。” “那還是算了,換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北R星浩不懷好意的笑笑,“得得,這是一件真人真事。我小時(shí)候上國標(biāo)舞課時(shí),同班有個小胖子,他很努力,但就是學(xué)不會。有一次,他突然跳得特別好,連老師都震驚到目瞪口呆。跳完以后,他指著天花板說,走吧,咱們?nèi)コ约t燒rou。他mama趕緊跑過來問他在跟誰說話。這時(shí),小胖子突然笑了,神情非常詭異,手指著天花板來回亂畫……” “啊——你干嘛講鬼故事呀!”得得大叫完,連忙爬到車子的后排,揉了兩坨面巾,塞到耳朵里,然后仰天長拜:“菩薩,你賜我的緊箍咒發(fā)貨沒?記得要發(fā)順豐,貨到付款也行,重點(diǎn)是要快。” 盧星浩看著后視鏡里得得的窘態(tài),困意全消,美滋滋地繼續(xù)開車。 到了她家,得得下了車。走到單元門前,掏門禁卡時(shí),背后傳來了盧星浩的聲音。 “得得,再陪陪我,我還不想回家?!?/br> “不了,太晚了?!?/br> “就去吃個夜宵?!?/br> 得得翻到包里有一小袋面包,回身走到車前,拿給盧星浩。 可當(dāng)她注視到盧星浩如黑曜石般渾然一體的雙瞳,及其中映著的自己時(shí),猝然覺得自己不再是個與性別無緣的單親母親,而確確鑿鑿的是個女人,被一個男人需要著。 遞過面包的霎那,她改變了主意:“那你等我一下?!?/br> 回到家,到房中給兒子蓋好被子,又去廚房牛飲了一整杯水。 喝水時(shí),眼睛骨碌碌地賊到了兒子的奶粉罐上。 “面包太干,我調(diào)了杯牛奶給你?!钡玫枚酥?,對大孩子盧星浩說,“我這個聽眾還算合格吧,又送吃的又送喝的。” “你又看出我有話要說?” “嗯那?!?/br> “果然還是老女人善解人意?!北R星浩喝了口牛奶,抿抿嘴,“什么味兒?” “哼,老女人泡的奶自然更膻些??旌壤?。”托住杯底,嬉笑著幫盧星浩一飲而盡,然后擰開礦泉水說:“我再幫你對點(diǎn)水,你把它喝干凈。這牛奶成本很貴的,是我爸從歐洲人rou回來的?!?/br> 歐洲的奶粉?“你有孩子了?” “我哪有孩子,怎么會有孩子,我沒有小孩,你別亂說,沒有!”得得差點(diǎn)喊了起來。 嗯,她有孩子了! 但盧星浩并未追問,而是靜待時(shí)機(jī),打算過會兒一舉攻破。 他向后靠了靠,“我家從我外公那時(shí)起就開始經(jīng)商,生意也越做越大。但外公子孫多,矛盾自然也多。今天打電話的是我姐。她說我爸媽催我回去幫忙。可我一點(diǎn)不想回去趟渾水。得得,你聽過富不過三代嗎?” “可你不像敗家子呀?!?/br> “我當(dāng)然不是,別拿我跟那些蛀蟲比?!弊诤儡?yán)锏谋R星浩,此刻心虛突如其來,“其實(shí)跑車、手表、書包……都是我爸媽硬塞我的,他們覺得這些是補(bǔ)償。再說,與其讓我的表兄弟們敗光,不如我先對自己好點(diǎn)?!?/br> 揣度著得得已放松警惕,他趁機(jī)攻其不備:“你孩子多大了?” “四歲?!?/br> 等得得反應(yīng)過來,盧星浩拍著大腿,笑得直抽抽。 “得得,你怎么這么好玩?”他似乎愈發(fā)醉心于看到得得被他逗弄到束手無策,愁著臉有力卻沒處使的表情了。 “得得,我再跟你說個事,其實(shí)我就是剛剛故事里的那個小胖子。我現(xiàn)在又看見那只鬼了,他就站在你家門前,正等著邀請過去的人跟他跳舞那?!?/br> 聽盧星浩陰森森地說完,得得搶過牛奶杯,打開車門,準(zhǔn)備下車。 可一看到單元門下黑漆漆的,想著又要自己坐電梯,她的腳步遲疑了。 “別走別走,我心里煩才逗逗你的?!北R星浩自罰了兩個嘴巴子,“你說我要不要回去幫忙嘛?” 得得怒怒的白了盧星浩一眼,接著望向月亮,像是在發(fā)牢sao: “我兒子叫翰翰,很聰明,也很調(diào)皮。班上的孩子都學(xué)鋼琴,我也想讓他學(xué)??伤看味紒y彈,還問我,鋼琴為什么一定要按琴譜彈?他說他覺得好聽不就行了。我好想胖揍他一頓,可又下不去手。我只好問他,他想要學(xué)什么?他拿腔拿調(diào)地跟我說,他要想想。過了幾天,他說他要學(xué)造汽車!無奈,我只好帶他去上了模型班。結(jié)果他學(xué)得特別好,而且做模型真的比按照樂譜彈琴更適合他天馬行空的行事風(fēng)格。我想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樣的,一定會支持孩子做他真正想做又擅長的事?!?/br> 其實(shí),這些道理盧星浩不比誰懂得少,只是能講通他的人,少之又少。 “我會試著跟我爸媽溝通的?!彼嫘牡卣f。 “那……明天見。”說完,得得下了車,向黑乎乎的單元門走了兩步,又扭回了頭,“盧星浩,能勞煩你送我上樓嗎?” “當(dāng)然不行。我也好怕站在門口的那個東西。送你上去了,我不敢自己下來呀。” 得得閉了閉眼睛,認(rèn)栽?!澳憬裉熳∥壹野??!?/br> “這個可以?!北R星浩停完車,陶醉地吹了一聲口哨,隨得得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