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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清穿之相公太腹黑在線閱讀 - 章節(jié)(五)平地風波

章節(jié)(五)平地風波

    胤禩驟然發(fā)難,驚得我魂飛魄散:“我我我…我當然是郭絡羅·婉瑩了…”

    “是嗎?但你已經嫁給了我,為何還不把我送你的水仙花玉簪子戴在頭上?”

    原來是沒見到定情信物才起了疑心,我鎮(zhèn)定下來,找準哄他的思路:“那支簪子對我而言意義非凡,怎能隨便佩戴?必須搭配更加精致的衣裙和妝容,等過幾天…”

    還沒說完,胤禩就冷笑著打斷了我:“編得有幾分道理,可惜,我從來都沒送過你任何玉簪?!?/br>
    我登時如同吞了一整個雞蛋,被噎得上不去也下不來了。

    胤禩繼續(xù)冷笑:“你酒醒后處處透著不對勁,據我所知,安親王府那位最受寵的格格不喜女紅,偏好騎射,讀過幾天書,斷無七步成詩之才。剛剛我拿子虛烏有之事試探,你也能當真,你究竟藏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該死的居然詐我,而且一詐一個準,我又急又氣,難免口不擇言:“據你所知據你所知,你很了解我?你跟我同居過?我頭部曾經受傷,很多事情記不清,不信你自己用腦袋撞墻試試看!”

    胤禩白玉般的手背上青筋隱現(xiàn):“故意跟我胡攪蠻纏是吧?很好,有本事你永遠別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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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醫(yī)院后面的一處隱蔽診室。

    四名醫(yī)女牢牢按住我,須發(fā)皆白的老太醫(yī)手捧針袋,面色凝重地朝我走來,他雙手拂過長約叁尺的布袋,指間霎時多出數(shù)支流光溢彩的金針:“福晉,據八爺所述,您現(xiàn)在的情況應是顱內有淤血壓迫神經線,從而導致記憶雜亂缺失。只要下官以金針刺xue之法,插入您頭部、脖頸及耳后的七七四十九處要xue,每天堅持半個時辰,連續(xù)兩周,定有成效?!?/br>
    我冷汗刷刷淌:“敢問老先生,您準備直接甩針捅我?我是人,不是大蘿卜呀…”

    “為免您反應變遲鈍,八爺特意叮囑下官,施術時忌用麻醉散。”老太醫(yī)手掌一翻,順勢沖我頭皮扎下,“福晉,想想關云長的刮骨療傷,這點痛算什么!”

    “住手,住手!我有非常重要的話跟八貝勒講,快去找他來,不然我就咬舌自盡!”

    胤禩神出鬼沒地現(xiàn)身,揮退太醫(yī)院的一干人,在病床前居高臨下地瞧著我:“怎么,想通了,不死鴨子嘴硬了?”

    看來今天不有所交代,休想輕易收場。

    我誠懇地支起身子:“也許你眼前的我和你認知里的我相比,會有一些不同,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果透過現(xiàn)象看本質,我還是郭絡羅·婉瑩,郭絡羅·婉瑩也還是我。總之今生今世我嫁到了你府上,咱倆同坐一條船,我盡量安分守己,不捅婁子不就行了?”

    胤禩若有所思地沉默了許久,臉色逐漸多云轉晴,總算帶我去給他的生母良貴人請安了。

    良貴人的出身、位份在后宮里都不高,只能偏居延禧宮一隅,受一宮主位惠妃的驅使,連唯一的親兒子也由人家撫養(yǎng)長大。此時見到我們,激動得熱淚盈眶,不等我和胤禩行完叩拜禮,就一手一個地將我們拉了起來,忙著讓座位、遞水果。

    近距離觀察,良貴人不僅柔美絕倫,身上還縈繞著淡雅脫俗的香氣,難怪能讓康熙一眼相中。胤禩的相貌主要繼承于母親,都是眉眼如畫般凈雅耐看,不過他的眼神更深、更銳,令人不太容易招架。

    新晉的一家叁口圍在一起邊吃邊聊,歡樂和諧的氣氛還沒持續(xù)多久,就被咣當一聲巨響給破壞了。一名穿戴頗為體面的宮女徑直踢開門,看也不看屋內的情形,仰頭翻著白眼道:“良貴人,昨兒說好了傍晚時分去惠妃娘娘那里繡花樣子,各偏殿的小主可都到齊了,巴巴地就等你吶!”

    良貴人緊張地起身解釋:“八福晉頭一次過來,我一高興就忘了正事,還請翠姑娘不要見怪?!?/br>
    小翠這才發(fā)現(xiàn)我和胤禩也在,臉上閃過一抹尷尬不安,草草沖我們屈了屈膝,便又一迭聲地催良貴人快走。

    胤禩死死地攥住雙拳,周身涌動的氣壓低到了極點,良貴人撫了撫他本就平整的衣領,嘴角扯出大大的笑容,眼眶卻不自禁地一紅,趕忙低下頭,匆匆跟著小翠去了。

    明明是親生母子,卻連好好團聚都成為奢侈,小翠必是惠妃的親信,憑她的態(tài)度就知道平時良貴人在延禧宮過得不如意。胤禩是大老爺們兒,不方便插手宮闈內務,但我對這位嫻靜文弱的婆婆很有好感,豈能眼睜睜地任人欺負她?

    朝她們走遠的方向拔腿就追,不一會兒我就趕到了延禧宮,大力出奇跡地推開門口的丫鬟,向上座的惠妃福身道:“惠母妃大人大量,先別計較我的不請自來,您是四妃之首,表率后宮,貼身的奴婢小翠剛剛卻以下犯上,抹黑了您的形象?!?/br>
    惠妃從驚怒當中回過神來,不咸不淡的道:“凡事都講證據,可有旁人看到小翠如何對良貴人不敬?”

    小翠聽出惠妃話里的袒護之意,立刻連連叫屈,否認我的一切控訴。我指著她喝道:“你少得意,雖然沒有人證,物證也同樣作數(shù)。額娘的房門才刷過不久,你用右腳踹門,鞋底肯定沾了紅漆,敢不敢亮出來讓大家看看!”

    在眾人的議論和惠妃的瞪視下,小翠沒法繼續(xù)拖延,不情不愿地脫下右腳的鞋子,卻突然鉚足了勁把鞋底往地上蹭來蹭去,近乎瘋狂地嚷嚷:“肯定不會有油漆,不會有油漆…”

    我哈哈大笑:“這就叫做賊心虛,其實良貴人的門上根本沒刷油?!?/br>
    惠妃面子上掛不住了,即使小翠的祖輩是為他們納喇家賣過命的包衣忠仆,她也不想落下偏私包庇的口實,于是不顧小翠聲嘶力竭的哭求下令傳杖。太監(jiān)扒掉小翠的長褲,四十大板重重地砸下去,打得她下半身血rou飛濺,像條死狗似的被拖走了。

    低等妃嬪被迫圍觀了整場杖刑,一個個嚇得噤若寒蟬,惠妃掃了一圈她們蒼白的臉孔,冰冷的目光最后停留在良貴人那里:“衛(wèi)家meimei,今后有人替你出頭了,我這小小的延禧宮也留不住你了?!?/br>
    良貴人軟軟下跪:“娘娘此言,實在叫人惶恐萬分?!?/br>
    惠妃并不像單純地懲治小翠,倒像借機立威,我越想越感覺微妙,忽聽惠妃陰惻惻地問道:“郭絡羅·婉瑩,你的意愿,我達成了,現(xiàn)在你滿意了吧!然而你無端沖我的下人動手,強闖延禧宮,攪得我坐臥不寧,這筆賬又該怎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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