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被追殺的女人
神風學院建立在山谷之中,出入口只有一處。此刻,雄偉的大門立柱前,守門的弟子攔住了從院內走出的兩名學生。 “登記?!?/br> 兩名學生各自掏出身份令牌,一道亮光從令牌中升起沒入守門弟子手持的黑色石板中,顯現(xiàn)出“林洋、林?!眱蓚€名字。 “好了?!笔亻T弟子退入立柱之后,放他們離開了。 直到走出靈牙峰的范圍,始終前行的兩人才停住了腳步。 “多謝林兄弟。”其中一人揭下面上的喬裝,赫然就是鐘天羽本人。 “鐘大哥不必客氣,你救了我父親的性命,這些小忙又算得了什么。”林海無所謂地擺了擺手,此子正是臨水縣守的大兒子,林洋則是小兒子。 鐘天羽禮貌一笑:“事出緊急,我這就先行一步,林兄弟回去時切記當心?!?/br> 與林海道了別,鐘天羽取出冷毅交給他的地圖,辨明了方向,疾行而去。 神風學院和回春谷之間多是山路,行至半涯川,天色已然暗下,這一天風風火火的趕路,倒是異常順利沒有半點阻礙。 夜間視線受阻,怕在林間迷路,鐘天羽就近尋了一個山洞,等天有亮色后再繼續(xù)趕路。 山間濕冷,鐘天羽坐倚在內側的壁垣邊,隨著跳動的篝火散發(fā)的陣陣暖意,眼眸輕閉。恍惚間有聲響從洞外飄來,動靜不算大,但攜著人氣兒,在夜里顯得尤為突兀。 鐘天羽沒了睡意,身子微微探出洞外,天色還有些昏暗,幢幢樹影間有劍氣流動,可以隱約看見三人在追逐,最前方一人身形瘦弱,腳步不穩(wěn),似乎受了傷。 直到三人打斗間離自己所處的山洞越來越近,側身隱在洞口邊緣的鐘天羽才看清三人的面貌,被追的是個年輕的女人,身上血跡斑斑,面無血色頭發(fā)凌亂,右手持劍,左手緊緊捂著胸口,汩汩鮮紅的血液從指縫間滲出。而對她窮追不舍的是兩個男人,雖然兩人身上同樣有傷,但任何一人都要比對面女人的情況好太多。 “小丫頭,乖乖受死吧,你跑不掉了!”其中一男人狠話剛落,手中的長刀卷起磅礴的靈力,干凈利索地撲向傷痕累累的女人,隨行同伴一樣毫不示弱,碧綠的靈力驟出,山中林木放佛受到召喚一般,綠色的氣息紛紛騰起,將女人徹底籠罩,切斷了她的退路。 女人緊緊咬著牙關,左手放下,胸前猙獰的刀痕立刻顯現(xiàn)出來,并隨著她的動作,加劇了傷口的撕裂,鮮血幾乎浸滿整個胸口。綿綿不絕的靈力涌入劍中,女人在做最后一搏,水藍色的靈力墻剛剛形成,金色長刃即刻而至瞬間破墻,威勢絲毫不減地劈了下去。 鐘天羽隱在山洞中,靈師的巨大威勢絕不若于當初的王南英,王南英就有靈師七階的實力,洞外這兩個男人的修為只會更高。鐘天羽不想多管閑事,最后只用悲哀的眼神瞥了一眼那女人。 “砰!”女人手中的劍被打落一邊,整個人宛如斷了線的風箏飛出去數(shù)米才重重地落在土地上,原本就重傷的身體上又多了一條深深地刀痕,臉色蒼白眼眸緊閉,幾乎看不到一絲生命的跡象。 木屬性的男人收起禁錮的屏障,額前的頭發(fā)已被浸濕,神情顯得萎靡,顯然控制這樣的屏障對他的靈力和精神力都有很大消耗。另一位手持大刀的男人松了一口氣,臉上同樣顯出倦容,然而依然沒有收刀,向著女人摔落的方向走去。 兩粒普通的鋼珠滾在男人腳邊,伴隨著兩聲炸響,大量白色煙霧霎時涌出,遮住了兩人的視線。 “誰?!”持刀男人怒吼,大刀揚起,帶起一陣勁風,奈何濃煙太重,被割斷的煙氣又瞬間合攏。數(shù)息時間一閃而過,兩人出現(xiàn)在剛剛女人落地的位置,殷紅的血色浸染了一片土地,空氣中還殘留著血腥味,但是,那個死了的女人不見了。 灌入鼻腔的是黎明前寒氣和濃重的血腥味,鐘天羽終于感受到什么叫“死沉死沉”的,只希望,自己冒死救下的不會是一個死人,至少也得有口氣回答自己幾個問題再死。 確定身后沒有追兵,鐘天羽將背上的女人放在隱蔽的灌木叢中,雖然檢查過后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沒有半點氣息,但還是將身上凡是能療傷的丹藥胡亂地塞進女人口中,希望能有點效果。 “喂!你別死??!”叫喚了幾聲,女人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鐘天羽皺著眉頭,漆黑的瞳孔始終盯著女人的脖頸,一枚染血的玉鎖歪在一邊,盡管女人的情形已如此慘烈,那玉鎖卻沒有半點損壞。 “算了。”鐘天羽嘆了一口氣,看來這女人真的死了,想了想,決定就地將她埋了,總比暴尸在這里給野獸吃了去好。 沒有費多少工夫,一個不算太深的大坑就成型了,就在鐘天羽把女人拖進土坑時,極其細微的聲音傳入耳邊,鐘天羽低頭看時,女人原本垂下的眼皮略微抬起,長長的睫毛隱隱在顫動。 “藥…”女人眼珠轉動,鐘天羽順著目光看去,她的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白瓷小瓶,將里面唯一的一粒丹藥給她服下,岌岌可危的女人這才有了一絲氣息。 鐘天羽雖然著急心中呼之欲出的問題,但看她還在自行調息,不便打擾,干脆坐在她不遠處的石塊上,觀察起四周來。 直到太陽高懸山頭,陽光穿過茂盛的樹林照在鐘天羽身上,年輕的女子才悠悠轉醒,撒了些藥粉在身上大大小小傷口上,女子如墨一般的眸子盯著鐘天羽的后背,聲音沙啞輕微但能夠讓人分辨清楚:“你救了我?!?/br> 鐘天羽轉過身,聳了聳肩,“顯而易見?!?/br> “多謝,”女子連表達謝意都是一臉冷淡,“我叫木忻?!?/br> “你脖子上的玉鎖有何來歷?”鐘天羽見木忻清醒,開口就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 木忻猛地握住玉鎖,緊緊攥著,原本柔和的眸子突然染上了凌厲的恨意,似乎被戳了痛處,木忻閉口不言,片刻后生硬地擠出幾個字:“與你無關。” “好吧,當我沒問。”鐘天羽也很無奈,看到木忻因此激動到連傷口再度撕裂都毫無察覺,有些于心不忍。 “我得繼續(xù)趕路了,你還留在這兒養(yǎng)傷嗎?”鐘天羽沒忘記正事,他必須在五日內達到回春谷,為了等木忻恢復過來,已經(jīng)耽誤不少時辰。 “恩?!蹦拘命c頭。 走了兩步,鐘天羽拿著手中的地圖翻來覆去對比著路線,尷尬的退了回來,倒不是他不放心木忻,而是之前為了躲避那兩個男人追擊,在樹林里左沖右撞,此刻著實不知身處何處了。 “你知道回春谷往哪兒走嗎?”四下只有木忻一個活人,雖然不抱希望,但鐘天羽還是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木忻眸光微動,顯出一片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