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伊人 4知情人
“比我的預(yù)計早了幾天?!狈硕似鸱讲诺牟璞?,輕吹慢飲,十分享受,對稷蘇的突然出現(xiàn)并未表現(xiàn)半分驚訝。 “既然如此,您應(yīng)該也知道我所求何事了吧?”已經(jīng)來了,稷蘇便不再遮遮掩掩,裝什么兄妹情深,直奔主題道,“上天庭太無聊了,我要回暮山!” “可以。”伏羲放下茶杯,贊同道,“每月回上天庭簽到四日便可?!?/br> “我要帶上夜宿?!狈瞬徽f破,她便主動挑明,能與不能,條件如何,她今天必須要求一個明確的結(jié)果。 “喜歡查案?”伏羲忽然問道。 她喜歡嗎?喜歡,當(dāng)謎團一個個被抽絲剝繭解開,甚至比吃了兩斤醬牛rou還讓人滿足,但伏羲話里的喜歡絕對不只是單純的喜歡這么簡單,但絕對關(guān)乎夜宿,甚至可能是夜宿獲得自由的條件。 “路見不平而已。”稷蘇答道。 “好一個路見不平!”伏羲拍著稷蘇的肩膀大笑,很是欣慰的樣子,轉(zhuǎn)很快步回到八角椅邊坐下,“我可以答應(yīng)你的要求,但你必須幫我查清一件事?!?/br> “為什么是我?”上天庭人才濟濟,伏羲身邊不缺愿意盡忠的人,也不缺聰明人,實在沒有理由,非他不可。 “你會是最盡心的?!?/br> 雷池地處天地之邊,本不應(yīng)受當(dāng)年人神的大戰(zhàn)的波及,卻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成為受災(zāi)最嚴重的一處,伏羲命人下界走訪查證多年,疑與青玄背后之人有關(guān),如今青玄已死,唯一可能知道內(nèi)幕的可能只有蘇稽。 “上天庭目前的情況離落應(yīng)該已經(jīng)同你說過,只有查明真相,我們才可采取下一步措施。”神農(nóng)氏言語柔和,卻又將各種利害關(guān)系道得清楚明白,“上天庭安穩(wěn),才可保人世間安穩(wěn),路見不平乃小義,救濟天下蒼生才乃大義?!?/br> 能撼動上天庭安穩(wěn)的,絕對是位分極重的人物,找她的主要原因,恐怕是因為她是神仙卻在上天庭關(guān)系簡單,又是雷池之亂的受害者,能公正甚至刻薄的對待幕后推手。 在別人眼中是大義小義的稷蘇自然不會在意,她在意的是那個讓雷池遭受滅頂之災(zāi),讓她的親人族人化為灰燼,讓她無家可歸的推手,但事關(guān)蘇稽,她無法保證自己的立場完全客觀,再次確認道,“蘇稽是參與者,還是知情者?” “就目前掌握的證據(jù)來看,指向知情者?!狈藬偸郑喑鰞杀揪碜趤?,全是關(guān)于此事的追查記錄。 “好,我答應(yīng)?!别⑻K收起卷宗,轉(zhuǎn)身欲走,卻被伏羲叫住。 “夜宿剛解除封印,不宜奔波,暫留庭花閣,我會派專人悉心照顧,等你歸來?!?/br> 伏羲話里的意思很明白,在她查明白事情之前,夜宿只能就在庭花閣,不會受到處罰,也得不到完全的自由,但若推動雷池之亂的人勢力真的如她猜想的那般強大,夜宿留在上天庭被保護著反而安全。 “暮山群龍無首,已經(jīng)亂成一鍋粥了,你可先去處理,再做其他?!?/br> 大頭帶著是稷蘇前往橘園之前的安排,一路行善,招攬新弟子,如今已有百來號人,這些人來自沿途各地,各行各業(yè),各有各的脾氣秉性,剛開始還能互相客套著和平相處,日子一久,客套期限已過,互相看不順眼的地方逐漸顯露出來,又沒有能壓的住場的人約束,打架斗毆不斷,暮山老弟子,整日忙于勸架安撫,卻被反咬成欺負新人,苦不堪言。 湯圓回歸雖能安撫的少部分暮山老底子的心,但暮山如今情況多數(shù)是新人,他跟在木之風(fēng)身邊多年活的肆意,反正有人收拾爛攤子,半分管門派的本事也沒學(xué)到。偏分他又是個敏感高傲的,半分容不得旁人說暮山半分不是,木之風(fēng)半分不是,兩股勢力長久的拉鋸戰(zhàn)后,竟提出分別各選出一個代表,共掌暮山的注意來。 “直接打吧,要分暮山?jīng)]門兒?!蹦荷綄珗A并不只是一座山一個門派那么簡單,斷不可能同意這看似合理的要求。 “你們仙修的人就是如此欺負人的么?!毙碌茏哟蠖嗍潜尘x鄉(xiāng)來到這里,對身邊的人目標也定了,大話也說了,體體面面的出來,怎會甘心這般灰溜溜回去,但又技不如人,只有滿腹的委屈,“你們說服我們來的時候說的,有昆侖進修回來的掌門,人美心善功法好,靈活開明還會醫(yī),帶著我們玩著躺著就能做神仙,人呢?我們倆了這許多天半半個除你們以外的人影也沒看到啊?!?/br> “你們說的?”湯圓一巴掌拍在大頭的腦門兒上,他走之前千叮嚀萬囑咐不要圖完成任務(wù),虛假承諾,后患無窮,這幫人還是這樣干了。暮山從不做坑蒙拐騙的事情,大頭他們已經(jīng)做了,讓他道歉是不可能的,本能的態(tài)度還是緩和了不少,“她會回來的?!?/br> “又要騙我們了嗎?!”湯圓的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相當(dāng)于否定了大頭等人承諾的一切,他現(xiàn)在說的一切,都會被當(dāng)做另一個謊言,連翻幾次被騙,眾人自然憤怒不已,顧不得掂量雙方實力能否對抗,一窩蜂就要去抓老弟子。 “住手!”稷蘇信步邁上臺階,提裙在大殿正中的長椅上坐下,神色凝重,帶幾分邪氣,一眼就不是善茬,大殿瞬間安靜,每個人的呼吸頻率都清晰可聞?!翱纯茨銈兊臉幼?。” 除了湯圓的紅腦袋,一個個聳拉著綠腦袋,若不是那身衣裳形態(tài),任誰也不會覺得看到的這一群是人。 “拿下去,照著做!”她在庭花閣閑得無聊看典籍里,記載著有一條去瘴氣法子,便抄了,如今正好派上用場清除暮山余下的瘴氣殘留,稷蘇將方子遞給小廝,又道,“你們就是這樣迎接我的?” “不......不......”那人口型似要說不敢,大概是被騙怕了,又怕再次被騙,突然昂首挺胸道,“你是暮山掌門?” “怎么,不像嗎?”稷蘇負手走下臺階,湊近那人道,“我不像侖進修回來的,還是不像人美心善功法好,靈活開明還會醫(yī)?” 兩個小團體要完全融合在一起,首要的一條就是真誠,不能有半點謊言,即便大頭說的有不實,她也必須讓他們服氣相信,因為暮山要壯大。 “不是?!?/br> “不是就好?!别⑻K一拍那人肩膀,淺笑問道,“叫什么?!?/br> “周瑾?!别⑻K眼神堅定,神色自然,更重要身上帶著一種神奇的氣場,讓人無法將其當(dāng)做平庸之輩來看,讓人不得不信服。 “好,以后我不在,你同湯圓一起搭理暮山?!别⑻K縮手離開又倒退回來,指著兩人道,“新人挑事找你,老人挑事找你,我指的老人新人不只是現(xiàn)在。” 新人會變成老人,也會再有新的新人進來,新人也是老人,循環(huán)下來,稷蘇話轉(zhuǎn)化過來就是,你倆必須做好維穩(wěn),否則門派中只要有人事,你倆必須背鍋。 “你又要走?”湯圓被節(jié)并送回暮山,聽了稷蘇去上天庭的原委,心中怨念木之風(fēng)所托非人,又十分明白,事情的發(fā)展并非稷蘇所能控制,她也的確沒辜負木之風(fēng)的囑托,好容易平衡了心思,她又回來了,回來了還沒怎樣,她又說到了走,高傲的孔雀蛋十分不高興。 “幫伏羲辦點事,要走也要把暮山整頓好了的?!别⑻K何等聰慧哪能不明白湯圓幽怨的眼神,好心解釋道,“我只每月去上天庭簽到四次,放心吧,不會辜負你家木之風(fēng)的,哈?!?/br> 經(jīng)過幾個月的整頓修養(yǎng),昆侖已逐步恢復(fù),甚至超越從前,門中事務(wù)不再由重華一人包攬,基本分給了蜀晏蜀清二人,二人雖每日免不了三五次的爭吵,但做起事情來卻是半點不含糊,十分默契。 “不好了?!惫?jié)并手持信箋,急急跨入三清殿,平日的沉著穩(wěn)重蕩然無存。 “哈哈,師兄,你這得意弟子和我的丹朱一樣的嘛?!笔耜掏酥璞氖袂?,笑的極不厚道。 “師尊、師傅、師叔?!惫?jié)并歉意向三位仗長者施禮。 “何事慌張?”重華繼續(xù)品著手中的茶,仿若自己不在此情景內(nèi),他近來一直如此,蜀清早已習(xí)慣手,放下茶杯問道。 “轄區(qū)水災(zāi)。”節(jié)并將信箋恭敬呈給蜀清,退到一旁。 “每年夏日必有此一番,駐守弟子會處理的?!笔耜倘塘巳蹋€是沒忍住笑,起身在蜀清面前踱來踱去,最后一把拍在節(jié)并肩頭,大笑道,“節(jié)并啊,你和丹朱一樣,師叔喜歡?!?/br> “師叔,這次與往年不同?!惫?jié)并恭敬匯報信中內(nèi)容道,“昆侖從陵水到木芽同時降雨,全發(fā)了洪水,死傷無數(shù),甚至波及到了別派轄區(qū)?!?/br> 夏日多雨水,地勢低緩處,每年都會有不同程度的洪澇災(zāi)害,通常昆侖駐守弟子協(xié)助撤離,人員不會有太大傷亡,毀壞的農(nóng)作物從相鄰鄉(xiāng)鎮(zhèn)籌借便是。 陵水地處高位,受洪澇災(zāi)害是頭一回,并且人員傷亡嚴重,昆侖作為轄區(qū)管理,必須在最短時間內(nèi)拿出合理的解決方案,防止災(zāi)情進一步擴大。 “我去看看,你們速速拿出法子。” 重華不等驚訝的三人嘴型復(fù)原已然出了三清殿,從陵水到木芽,一路下去,波及的別的轄區(qū)是暮山無疑,直覺告訴他,稷蘇一定會出現(xiàn)。 “師叔怎么了?”蜀晏一臉疑惑的望著蜀清。 “節(jié)并在昆侖,丹朱在云逸山?!笔袂辶粝乱痪?,同節(jié)并一同出了三清殿,籌備救災(zāi)一事。 “都什么時候了,還跟我說這些!”蜀晏被人說了痛處,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