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036雅馴書院9雙藍
“大師兄哪里不舒服么?”稷蘇過來坐正好聽見丹朱的話,再看節(jié)并臉色確實不太正常,以為人生病了,連忙拉起手腕給人把脈。 “這個?!钡ぶ煲荒槈男Τ⑻K挑眉道,“你情人?” “你說宿宿???他比情人可重要多了?!别⑻K將節(jié)并的手放回,再看臉色已經(jīng)恢復(fù)了許多,柔聲安慰道,“沒有生病,可能帶著我太過勞累,休息下就好?!?/br> “你想知道為什么你是二師兄,大師兄是大師兄嗎?” “我入門晚唄,能為什么。”丹朱不以為意,雖然師傅和師叔經(jīng)常爭吵,卻并不影響他和節(jié)并的關(guān)系親密。 “當(dāng)然不是啦?!崩龅妮叿质前凑侦`力排,同輩之間的排行按照入門先后排,這是開山就有規(guī)矩,稷蘇見兩人成功被自己勾起了好奇心,清嗓正聲道,“因為你情欲不清,腦袋里盡是花花腸子!” 明明是打趣丹朱的,怎的節(jié)并的顏色難看了。 夜宿在柜臺下面是翻找了好一陣,抱著兩壇酒出來,碗口大小,酒香如茶,入口清淡,下喉之后,香氣叢生,溢滿口唇齒,和離落的瑤漿頗有積分相似。 “喝。”稷蘇正一臉享受的,回味酒的滋味,夜宿打開面前的酒壇子與她的相碰,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你不能喝。”明明夜宿的樣貌比自己還老成幾分,稷蘇卻總是把他當(dāng)小孩,好在夜宿并不反感,乖乖將酒壇子放下,認真的盯著稷蘇又往嘴里灌了兩口,才向目瞪口呆的節(jié)并丹朱二人邀約道,“來點兒?” “這酒是我家老頭子自己搗鼓出來的配方,易醉,二位喝這個吧?!钡ぶ煺焓秩ソ羽⑻K的酒壇子,一腿腳不靈便的老婦人抱著一個大一點的酒壇,笑吟吟阻止道。 “為何她喝得,我二人卻喝不得?”丹朱并非無憂殿弟子,所以不忌酒,但昆侖弟子忌醉酒,山下的附近的村民都知曉。丹朱知曉老人家是好意,卻總感覺在女子面前薄了面子,抓起壇子就往口里灌,兩口下肚人就趴到了桌上,幸好節(jié)并眼疾手快,穩(wěn)穩(wěn)接住下落的壇子,才不至于損失好酒。 “多謝婆婆對宿宿的照顧?!崩蠇D人在夜宿為其挪開的板凳上坐下,也不生丹朱的無理,一臉慈祥的扶著朝自己恭恭敬敬行禮的稷蘇坐下,和藹道。 “夜宿這孩子,雖然話不多,卻踏實肯干,幫了我們老倆口不少忙,要說謝也該是我說才是?!崩蠇D人拿了夜宿面前的看著的壇子湊到鼻子邊聞了聞,露出享受的享受的笑容,“你就是蘇蘇姑娘吧,果然好酒量。可惜我老頭不在,要是他在,看到你喝了大半壇子還相安無事,保準(zhǔn)又得閉門研究醉人的酒方子了?!?/br> “改日我一定專程上門拜訪,陪爺爺品酒?!别⑻K靈力尚未恢復(fù),仍需會昆侖養(yǎng)傷,將夜宿繼續(xù)留在此處,一來可以方便自己隨時探望,二來重華的選的人家品行肯定不會錯,也有利于夜宿學(xué)習(xí)與人接觸?!八匏拚埗粠兔Υ鸀檎疹?,稷蘇日后定當(dāng)報答?!?/br> “你這說哪里話,昆侖的重華師尊對我們兩口子有恩,他托付的事情我們一定盡力?!崩蠇D人見夜宿正委屈巴巴的望著稷蘇,想被人遺棄的小狗,慈愛的輕撫他的腦袋道,“夜宿這么好的孩子,就是沒有人囑托,我們也會好好照顧的?!?/br> 入夜,夜宿將自己所有工錢換成了三口醉搬到稷蘇屋里之后,徑直在床邊躺下,死也不肯走,兩人就這樣一床上一床下直到天明。 “有喜歡的女孩子就去追,不必擔(dān)心我?!迸R起床前,稷蘇盯著已經(jīng)睜開眼睛望著屋梁的夜宿柔聲道,鳶七說起夜宿時的嬌羞模樣顯然是有情的,倘若宿宿也正好有意,她不希望這個主人一樣的大家長身份阻礙他追求自己的的幸福。 “嗯?!币顾薜鸬?,起身將蓋子自己身上被子折成四四方方的豆腐塊,出了房間,直到稷蘇三人早飯后離開也沒在露面,只遠遠目送孫婆婆一瘸一拐送幾人離開。 丹朱因為頭天晚上喝醉了酒頭痛欲裂,沒精打采的,反倒平時沉穩(wěn)寡言的節(jié)并一路一路關(guān)懷,跟稷蘇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關(guān)心昨夜的睡眠質(zhì)量和身體情況。剛在昆侖上入口落下,稷蘇便將手上兩壇還未開封的松花醉塞到節(jié)并、丹朱二人手中,自己手上留著已經(jīng)開封所剩不多的一壇子,用力拍了一把滿臉菜色的丹朱道。 “你們且?guī)臀冶9苤刹恍柰岛扰??!奔删频闹皇菬o憂殿,把酒放在此二人處保管,節(jié)并沉穩(wěn)想必不會偷飲,丹朱已經(jīng)罪過一回已只松花醉的威力一定也不會輕易嘗試,他們不犯醉酒忌諱。自己不無憂殿的酒忌兩全其美再合適不過了。 “你干嘛不自己保管?”丹朱可沒節(jié)并那么好說話,瞅著這壇自己一喝就醉,稷蘇卻沒事人一樣的酒,只覺得她是在打趣自己,臉上菜色更甚,一把將酒壇子塞回稷蘇手中,一甩一宿怒氣沖沖走了,走前還不忘回擊道,“真不知道你怎么混上昆侖的,是哪位師叔的弟子,毛病這么多,上山下山還要人帶,也不害臊,哼!” “我?guī)湍惚9埽ぶ煺f話向來如此你不要放在心上。”稷蘇心里正嘀咕,我是你師尊的朋友,比你師尊還老上八百多歲,你得叫我爺爺或者祖爺。被塞回手上的酒壇子又被節(jié)并給拿走,同樣留下一個背影,這才朝著兩人大喊。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我不會放在心上的?!焙巴暧滞诶锕嗔藘煽诰?,得意洋洋往無憂殿的方向走去,剛走沒幾步,見一黑衣男子暈倒在地,雙手捂著胃部,額頭上還冒著毛毛汗,周圍一個人沒有,上前喊了幾聲沒人應(yīng),遂用大拇指的指甲掐了那人人中仍舊不見反應(yīng),又搭上那人脈搏片刻,半抬起那人腦袋,將少量松花醉灌入那人口中,待到那人意識稍做恢復(fù),將幾乎沒有酒的酒壇子塞到那人人中,才滿意的離開。 沒想到最后一口酒竟用來救人了!昆侖弟子個個身手了得,身體底子也都不錯,怎么雜役身體如此弱? 無憂殿內(nèi)依舊十分寂靜,院子里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禮物,鳶七正在一一登記,說是禮物卻都是白布黑盒子包裝跟辦喪事似的,稷蘇隨意撿起幾個把玩不是披風(fēng)就是劍穗,甚至還有情書,實在無趣精制回屋休息了。睡慣了無憂殿冰冷的硬床,下山的這幾日睡著軟綿綿的床榻反而睡不好了,每天睡意朦朧的,這一回來正好可以睡個痛快。 “重華師尊,稷蘇已經(jīng)回來了?!别⑻K前腳剛進屋躺下,后腳重華也回了無憂殿,鳶七很是納悶,師尊一年里除了身體不好的那幾日,一般都是早出晚歸,或者飯點回來,怎么今日頭還沒出圓就回來了? “嗯?!敝厝A淡淡應(yīng)聲,目不斜視進去自己的屋子,約莫半刻鐘又出了無憂殿,前去勉勤殿召見半個鐘前就已候在殿外準(zhǔn)備匯報此行結(jié)果節(jié)并二人。 稷蘇這一睡直接到了第二天中午,賴洋洋洗漱出門,尋找能做生辰禮物的東西,偶遇幾個面熟的小弟子因為要被自家?guī)煾邓腿パ篷Z學(xué)院學(xué)習(xí)而憂心忡忡,還不忘打趣,絲毫不知道勉勤殿內(nèi)正因為自己而炸開了鍋,密密麻麻的跪了一地人, “不好了,稷蘇!” 身形和聲音像極了白梨,快步疾走卻不像是白梨一個柔弱大家閨秀會做的事情,稷蘇將衣襟前的金絲菱鏡湊到眼前準(zhǔn)備一看究竟,被匆忙而來的白梨一把拽著手腕就要往外走。 “大師兄出事了,丹朱也被困在了勉勤殿,所以只能使眼色讓我來找你?!卑桌娴哪_步和來時一樣匆忙,軟綿的聲音不急不慢的將整事情的經(jīng)過講了個大概。 紀檢師叔籃十仁早上巡查的時候,遇到一名雜昏倒在地,滿身酒氣,本來是要用水潑醒處罰的,沒想到那人醒了之后卻說酒是一個昆侖弟子塞給他的,他愿意當(dāng)場指認。于是,籃十仁召集了所有弟子到勤勉殿集合,并請了雅馴學(xué)院夫子藍九仁出面主持教育。 不料,向來克己自制的節(jié)并卻抱著壇還沒開封的酒出來認罪,壇子和那人手上的是一模一樣,可那人卻偏說塞給自己酒的并不是他。私藏兩壇酒已經(jīng)是超量,再加上撒謊的話,節(jié)并的重罰是免不了了。蜀宴正對著蜀清落井下石的之時,自己的弟子丹朱卻跳出來,說其中一壇是自己的,放在大師兄哪里保管,給雜役塞酒的也是自己,不過塞的卻是個空瓶子根本不能醉人。年輕一輩中兩名最優(yōu)秀的大弟子同時卷入這場鬧劇當(dāng)中,蜀宴跟藍九仁氣的臉都綠了,蜀清跟籃十仁夫子表情倒沒什么反應(yīng),只說要重罰,大家都知道這兩人是整個昆侖最嚴厲的,他倆說重罰那必定是半條命不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