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書迷正在閱讀:先婚厚愛:首席老公領個證、漫威之重力魔、金鑾秘聞錄(NPH)、花勝去年紅、托靈錄、DNF從打團開始、末日之戰(zhàn)兵系統(tǒng)、龍組秘聞錄、愛非程序、仙妻兇猛:師尊大人,不娶何撩
梁爭輝的地址梁婉的確不知道,這一點梁婉沒有撒謊,梁婉從始至終都沒離開過貴西。而白池得到梁爭輝的地址,其實是個偶然。 大學時的同學聚會,帶女士來酒吧折扣低,有時候甚至可以免單。白池并不排斥班級聚會,有時候參加集體活動像是一個訊號,是“正常”和“不好相處”的界限,少量代價就能過得舒心一些,其實很劃算,白池雖不喜歡,也不排斥。白池認為少量時間成本換一個舒心的集體環(huán)境和人際關系,很合適。 這份衡量的確再值得不過,因為她在“今夜”看見了陶昕冉,駐目的那一瞬太巧合了,巧合到她以為是她認錯人了。直到她確認,陶昕然手腕上有一道煙疤。 陶昕冉,是十五歲時差點讓她染上毒癮的那個女孩。她家里有些錢,背景有些涉黑的勢力,平時嬌縱慣了,在學校里呼風喚雨,享受別人喜愛的目光也慣了。 人一旦習慣,就容易認為這東西本該是自己的,帶著一幫小妹的權利是,享受別人艷羨的目光也是,常處在視覺中心的人通常難以接受自己變得普通,尤其是不能接受別人的忽視。白池的出現(xiàn),讓陶昕冉認為屬于自己的東西被搶走了。 那時候討厭一個人很干脆,我不想和你玩,我身邊的人也不能和你玩,白池被孤立得理所當然,但白池不在乎,不社交也有不社交的好處,怎樣都行,她樂得自在,也實在覺得無所謂。 但那個叫季風的男的就很煩,他在學校里也屬于陶昕冉那種家世,白池出現(xiàn)以前,陶昕冉和季風被默認為是大哥大嫂。 陶昕冉一直追著季風,有點倒貼的意思,季風沒明確接受,但也沒拒絕,默認。后來有一天,季風不知道抽什么風,不讓別人喊了,非把白池牽扯進來。陶昕冉自此把白池當成了眼中釘,也逐漸不再滿足于僅僅讓周圍人孤立白池了。 她先后搞了幾次小動作,無非是堵廁所、破壞桌椅一類的校園暴力,很小兒科,白池也沒把尋常的打架斗毆放在心上。直到陶昕冉不知從哪搞來的白面,那東西很不尋常,純度很高,不是一般的貨色,只憑陶昕冉學校里的那些小妹,不會想到這么過界的報復方式,更搞不到這么精心準備的上等貨。 而且白池覺得,從陶昕冉對季風的心思來看,她應該屬于那種擺在明面上的壞,但壞得很有邊的人。 白池并不認為陶昕冉膽子真這么大,陶昕冉給她下的東西,分量再過一些,很可能直接把人嗑死過去。 鬧到警局以后,陶昕冉年齡沒到,沒受到刑事處罰。白池在警局那條街的拐角,發(fā)現(xiàn)了神色異常的梁爭輝。梁爭輝遮遮掩掩,問了白池很多問題,大體上是詢問白池有沒有受到什么傷害云云。但白池從他那隱晦的話語中察覺到,梁爭輝在套她的話,確認陶昕冉有沒有說什么。 是了,陶昕冉手上白面的來歷。 有了這份懷疑以后,白池并沒有跟梁爭輝攤牌,只是對梁爭輝多留了份心。 至于陶昕冉,白池是想報復她來著,不說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但也沒打算就這樣放過她??蛇@件事還沒等白池親自出手就解決了,白池的報復還沒鋪開,季風就給她送了份大禮,很合心意。 季風那個人很好用,他跟陶昕冉不是一類人,他遠比陶昕冉狠辣得多。季風利用陶昕冉對他的那點情愫,裝著跟她好,然后不斷地貶低她,現(xiàn)在更廣為人知的叫法應該是pua,一段時間后,白池就收到了他送來的禮物。 是外網(wǎng)的一個鏈接,點進去是陶昕冉跟別人np的視頻,放浪不堪,狀態(tài)很不對,少女被性欲折磨著求歡的樣子像吃了藥,不僅僅是春藥。陶昕冉被扣住的腕子上有一道煙疤,很嚴重,看得出不是一兩次形成的痕跡。 白池看得很爽,陶昕冉的身體很漂亮,彎成各類匪夷所思的姿勢,那些各式各樣的人,撫摸著她身體,在秘密地帶進進出出的樣子,顯得丑陋而骯臟。 這份禮物,季風安排得很到位。沒什么能比一滴血不沾就達到目的讓人心情更好的事情了,白池原來的計劃取消。有些事情,能達成目的就好,至于是不是她親手做的,于她而言并不是很重要。 至于季風這份誠意,白池也實在沒有回應的必要,是她要求季風做的嗎?不是。如果不是季風她也不會受到陶昕冉的針對,白池真的很討厭季風。 那條消息是群發(fā),整個年級傳閱了一遍,陶昕冉不動聲色地轉學了,白池很愉悅。 故人相見,最先想逃的那個總是潦倒的那個,這似乎是條鐵律。 陶昕冉見到白池就想躲,當年她在學校里的春風得意不再,如今淪落到在酒吧里吊客戶,又諷刺又凄慘。頭幾年她還是怨白池的,后來就麻木了,對季風也麻木了,那些零丁的恨意也麻木了,僅剩這么一點不想被人看見的自尊。 白池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她,這點遮羞布也絲毫不剩了。 陶昕冉覺得她對現(xiàn)狀無能為力,但或許還有人會和她一樣,恨著梁爭輝。她陰側側地對白池開口:“當年給你下的那些毒品,就是從梁爭輝那里拿的?!毖酝庵猓绻氵€要報復,別忘了還有一個人。 至于原因,梁爭輝讓他的父親染上毒品,開始時不顯,剛開始吸的時候,很小的量就能滿足,梁爭輝定價也便宜,半賣半送。等她父親上癮后,需求量大,梁爭輝的貨從百元一克漲到一萬,但戒不了就不得不買。 單純買毒倒真不至于讓家里破產(chǎn),陶昕冉她父親還好賭,以前賭得都很有分寸,但嗑嗨了就不是這樣了,原本豐厚的家底敗得很快,德?lián)浯蛄税胍梗肷业拙蜎]了。陶家有些黑道上的勢力,但這也意味著,他們的對手同樣也有。公司資不抵債,破產(chǎn)清算也就是半個多月,涉黑的錢沒辦法洗白,根本留不住,毒癮上來的人又六親不認。 從前對女兒百依百順的父親像是變了一個人。 “你不是已經(jīng)臟了嗎?你去賣啊,你長得好,一定很值錢的。冉冉,你不能不能看著我死在這里啊?!?/br> 等到她真的聽話去賣,拿著做雞的錢給父親當毒資,看著父親上頭的勁過去以后,他好像又變成那個疼愛她的中年男人。陶昕冉的父親跪在地上,從前上位者的氣勢不再,慣握著金筆的手摑在老臉上,一遍一遍。 “冉冉,你殺了我吧,我不是人,我不配當爸爸?!?/br> 能怎么辦呢?看他毒發(fā)的時候生不如死,陶昕冉不忍心不管他。看他潦倒認錯,陶昕冉又總安慰自己,爸爸還是那個爸爸,他只是控制不了。那個毒癮發(fā)作的人不是爸爸,他也不想的,他也不想傷害自己女兒的。 家里破產(chǎn)一年以后,梁爭輝要挾她,如果想要她父親源源不斷地有貨拿,必須去楓林市,不管怎么樣,一定要保證梁爭輝他們一家人在楓林市的生活。 陶昕冉?jīng)]辦法,帶著疑慮答應了。她就是那種犯賤的性格,為了自己在乎的人,什么都肯做,什么都能原諒。對季風是這樣,對父親也是這樣。 到她遇見白池,已經(jīng)過了好幾年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是真的在日復一日的消磨中麻木了。陶昕冉甚至都快忘了,梁爭輝好好的,為什么非要千里迢迢地躲在楓林呢? 白池的出現(xiàn)讓她許久沒考慮過的問題有了答案,或許梁爭輝是在害怕,或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和白池做了個交易,白池給她錢,而她將梁爭輝的動向報告給白池,事無巨細。 陶昕冉準備就這樣看著,看著梁爭輝什么時候去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