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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以來所有的問題就都迎刃而解,為什么天罡山的土匪頭子見了“福熙姑姑”后會放了她,為什么蔣征君突然效忠“仇人”老皇帝,為什么不是過繼一個儲君而前所未有的選她一個女子..... 而壽辰之后,不知為何她真正的父皇又坐在了皇位上,手段和她印象中一樣兇狠。 唐卿元還擔憂的是,她的福熙姑姑還活著嗎? 一事未畢,一事又起。 在年關(guān)將近的時候,絲毫沒有準備的月陰終是抵抗不住來自北蠻積聚了十年的力量,于不久前被大蠻攻破,將領被敵方斬殺,而大寧的援兵還在路上。隨著這個消息一同來到京城的,還有來自北蠻首領的手書。 手書上北蠻首領非常囂張,不僅要求大寧贈予北蠻大量的歲幣綾羅糧食,還要求讓大寧第一美人寧陽公主唐卿爻前往北蠻和親。 若是以上要求達不到,他們會繼續(xù)攻占其它城池,直到大寧皇帝答應手書上的請求。 此刻皇宮內(nèi),老皇帝臉色鐵青。 他本以為只是幾只惡狼sao擾月陰想要幾口rou來填飽肚子,誰知道是一群體型健壯的老虎在正在狩獵。不過是蠻夷之地里長出來的蠻人,還想要登天不成? 上供歲幣? 春秋大夢。 只是—— 自當年那事以后,隨著蔣家的消亡,武將在朝堂上的存在感越來越低。老皇帝細數(shù)一圈,發(fā)現(xiàn)朝中居然沒有一個合適的將領。唯一一個適合的臣子,在前不久被他尋了個錯處打了一頓后貶謫了,死在了去往貶謫地的路上。 “女人果真是禍國之物!” 老皇帝怒罵道,他不過是遭了親meimei的暗算后昏睡了兩年,江山就被她禍亂成了現(xiàn)在這副模樣。 老皇帝忍著怒氣,獵鷹一般的眼睛掃視著他的這些心腹大臣,似是要在他們身上看出一個洞來,“你們可有什么好的人選?” 眾人默然。 唐卿元的公主府就在這個時候迎來了一個客人。客人看著唐卿元的眼神堅定,似是暗中已經(jīng)做好了什么決定。 二人并肩坐在房檐下,膝上蓋著厚厚的毯子,眼睛正盯著空中飛舞的雪花,一種名為悵然的情緒在二人周圍徘徊著。 良久之后,一直沉默著的唐卿元說話了,她說,“你想好了?” 客人道,“是?!?/br> 唐卿元眉頭微蹙,她語重心長道,“月陰的風雪比京城的要大,天寒地凍,你身體會受不住。” 客人又道,“皇姊,,你不用勸我,我意已決?!?/br> “我來找你之前,其實找過父皇。父皇壽辰那日,曾允諾我一個愿望,我打算用這個愿望換我去月陰的機會?!?/br> “父皇聽了我的話后臉色大變,不僅拒絕我,訓斥我沒有一個女子的該有的乖順。父皇讓我在宮里好好學習《女德》,等及笄后出嫁??墒钱敵醺富什皇沁@么說的?!?/br> “皇姊,父皇變了?!?/br> 端陽眼底有一瞬間的迷茫。敏感如她,也察覺出了不對勁的地方,她說,“皇姊,所以我是打算偷偷離開的。我打算去月陰,偽裝成一個男人混進兵營里。然后不停地殺敵,等我一路成了大將軍,我就揭開自己的身份,我要讓父皇刮目相看?!?/br> “我要讓父皇知道,他讓人編寫出來的那本《女德》是錯誤的。所以月陰再艱險,我也要去?!?/br> 老皇帝為什么變了臉色,唐卿元心底清楚。 唐卿元看著曾經(jīng)依靠自己的meimei,“端陽。你若真的下定決心了,那就去 ?!?/br> 端陽已不是那個依靠她才能不被欺負的端陽了。 端陽的想法,唐卿元在很久前就猜測到了,所以她一直對端陽嚴格要求。畢竟端陽想要去的地方,并不安全,那里的泥土,浸潤的全是人的鮮血。 “皇姊你不走嗎?”端陽詫異。 唐卿元語氣斬釘截鐵,她說,“不走?!?/br> 這里是唐卿元出生的地方,也是她成為儲君的地方,更是她曾做出各種計劃的地方。她不能走,她要留下,要將權(quán)力從老皇帝的手上奪過來。 她還要—— 殺了他! 唐卿元笑,她說,“端陽,你放心去吧,我期待你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大將軍。到那時我在京城為你設宴慶你凱旋。但是得有一個人和你一起離開京城?!?/br> “誰?” “蔣征君?!?/br> 端陽不解,“皇姊是不放心我嗎?” 唐卿元默認,“蔣征君他是我母族的兄長,自幼就是在戰(zhàn)場上摸爬滾打起來的,對付北蠻人,他比你有經(jīng)驗?!?/br> 還有一個原因唐卿元沒有告訴端陽。 蔣征君不能在京城待下去了,如今龍椅上坐著的是她的親父皇,是和蔣家有仇的老皇帝唐維德。誰知道陰晴不定的老皇帝,什么時候又一次對蔣征君出手。 唐卿元道,“我會讓父皇同意蔣征君領兵去月陰,到時你暗中跟著他一起離開。” 北蠻攻打月陰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而大寧朝堂上沒有合適的武將領兵出征。唐卿元能想到的,便是讓蔣征君掛帥,讓蔣征君之父隨行。當初大敗北蠻的,就是蔣家人。 所以她得想個方法,讓老皇帝同意蔣征君領兵的方法。 而且話,還得是從老皇帝的心腹口中說出來,唐卿元陷入了沉思。 言成術(shù)重新回到了京城,重新得到了帝王的恩寵。這些日子全是別人為了討好他的宴請,他每日大醉而歸,輕飄飄地不知身在何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