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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回南最先回過神,一雙眼睛直愣愣的,他結結巴巴道:“這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 宋書之現(xiàn)在眼角眉梢全都跳躍著寒意,“他一個人賠我們蔣家軍數萬英靈,我還覺得虧了呢?!?/br> “老大......” 邵剛想說什么,可嘴嚅囁了半天,一個字也沒說出來,最終道:“福熙公主曾經是和我們蔣家軍關系密切,可再密切,也改變不了她是皇家人這一事實?!?/br>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宋書之看向身后那些人,“你們以為呢?”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說話,宋書之是何等聰慧的人,當下也就知道了大家的想法。 他也不勸,只道:“這其中有些原因,我答應了福熙公主不能告訴你們。在時機成熟的時候,你們會知道的?!?/br> 宋書之難得強勢一次: “這事,必須推后!” 第28章 固執(zhí) “太荒謬了,太荒謬了?!睅讉€人走到佛寺后院時仍在嘀咕,語氣里全是不解,其中一個人問道:“你們說,老大究竟是怎么想的?” 另一個插嘴道,“反正老大不會害我們,先聽從老大的命令,把這幾個人送下山吧。” 說完,他便從身上摸出鑰匙,打開了其中一間禪房,一直隱在三人背后的陽光也趁機鉆了進去,將禪房內擱置的佛像照得亮堂堂的。 在佛像下,一個女子打扮的人正盤腿坐在墊子上,一只手撐著下巴,百無聊賴地看著前方。見到這幾個人打開屋子,她也沒有抬起眼皮去看一眼。 女子正是唐卿元。 “太女殿下,我們送您下山?!?/br> 這是蔣羽的女兒,所以三人對于唐卿元的態(tài)度很是恭敬。 林長徽被關在唐卿元的隔壁,三人對他的態(tài)度就沒有對唐卿元那么恭敬了。同為故人之子,唐卿元對他們友善,他們能看出來,所以報之友善;林長徽對他們態(tài)度陌生,心存提防,他們自然也不會白白湊上去找不得意。 “你們老大怎么會放我們下山?”唐卿元狀似隨口般問道。 三個人也沒有防備,便道:“我們老大見到了福熙公主,就放你們離開了。” 福熙姑姑? 唐卿元眼底籠上一抹憂色,福熙姑姑的身體能支撐她一來一回嗎? “什么合作?”唐卿元緊接著問道。 林長徽也看向了說話的那個人。 “這事我們也感覺很奇怪,”說話那人皺著眉,“但是老大很信任福熙公主?!?/br> 緊接著,他就感覺自己被狠狠地撞了撞,剛想斥罵,就看見了站在他們前方不遠處的邵剛。邵剛體型龐大,站在那里仿佛是一座山般,看得人一眼就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 來者不善。 自進了天罡山后一直保持高度警惕的林長徽敏銳地感知到了這一點,他不動聲色地將唐卿元往身后藏了藏。 空氣開始凝滯,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知所措。邵哥這是要干什么? 最終,還是有人硬著頭皮問道:“邵哥,你這是?” 邵剛的氣勢太足了,尤其是生氣時候的他,更甚一層。邵剛的臉是沉著的,他的眼神也是沉著的,他定定地看了唐卿元好一會兒后吩咐道:“把他們兩個綁起來?!?/br> “這......”說話的那人面色為難,“可是老大剛剛吩咐,要放了他們?!?/br> “綁起來!”邵剛瞇著眼,語氣不由拒絕。 他才不管唐卿元是誰的女兒林長徽是誰的兒子,也不管福熙公主是什么人,他只要那個狗皇帝跪下來認錯,然后將屬于蔣家的榮光全都歸還給蔣家。 這兩個人是很好的籌碼,不能就這么輕易地放走了,他可以先將一個人剁成rou餡給老皇帝送去。 唐卿元總覺得邵剛有些不大對勁,她盯了好半天后視線落在邵剛別在背后的斧頭上,這個斧頭之前好像沒有出現(xiàn)過。 唐卿元輕輕扯了扯擋在她前面的林長徽的衣袖,低低說道:“小心些?!?/br> “我們要不要再去請示老大?” “綁起來。”邵剛視線落在說話這個人身上,整個人發(fā)出一股陰沉的殺氣,犀利的視線直直看向幾人,他道:“你們不想平反了嗎?” 這是——! 說話的人睜大了眼,停在胸口的心猛地跳動開來。面上雖是糾結之色,可身體卻誠實的慢慢轉向了唐卿元那里:“太女殿下,只要我們實現(xiàn)了想要的,自然會放了你的?!?/br> 他是如此,另外兩個人也是如此。 七年的血海深仇和居無定所,他們已經受夠了,他們也不想等了。 林長徽嗅到了這空氣中不同尋常的氣息。 在那倆人靠過來時,林長徽當機立斷,拽著唐卿元就往另一個方向去:“跑!” 林長徽自幼便是看別人眼色長大的,察言觀色的能力早已練得爐火純青,對危險的感知也極為敏感。 前日他和太女殿下雖然受這些人的脅迫,但能感受到這些人并沒有傷害他們的意思??涩F(xiàn)在他們的架勢,讓人打心底就開始發(fā)慌。 唐卿元也看出了不對勁,在林長徽說出那個字的時候,她撒腿就跑。同時腦中飛速運轉,她和林長徽,一個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太女,一個是懸梁刺股的書生,體力遠遠比不過身后那四人,跑不了多久就會被擒住,得想個解決的辦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