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頁
“之后具體的事宜可以和趙盱談?!备邓姑崂_門出去,侍應生遞上外套。 盧小陳和另外幾個人站著目送傅斯冕離開,在傅斯冕離開過后,他們登時都松了口氣,扒開領(lǐng)口,癱在地上。 “呼,傅斯冕看著年紀輕輕,說話那可真是滴水不漏啊?!?/br>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br> 這里離傅斯冕住的地方挺近的,傅斯冕讓司機把車開回去,他想走走。 雪飄飄揚揚地落在身上,穿著大衣的青年走在漫天大雪里,由遠及近看,宛如一幅油畫。 眼鏡上沾上了雪,有點影響視物,傅斯冕垂眼將眼鏡摘下,揣進右邊口袋里,這個動作間,他被人從后面一個飛撲,力道很大,不知道是多信任傅斯冕可以接住他,傅斯冕往前趔趄幾步,也確實站穩(wěn)接住了。 “趙盱說你在這里,我一下飛機直接過來的。” 傅斯冕轉(zhuǎn)身,眼神幽深地看著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周時軻,頓了頓,有些無奈道:“為什么是這么晚的航班?” “下次來提前和我說一聲,我去接你,嗯?”傅斯冕說著,突然想起來,以前他去機場接過周時軻的次數(shù)少之又少,他總是很忙,總是覺得沒必要浪費這個時間,但現(xiàn)在他卻可以流暢自然地說出“我去接你”。 那幾年,阿軻也有很晚才到江城,飛機落地時,他看著空蕩蕩的漆黑馬路,獨自拖著行李箱時,是否也會埋怨自己從不曾去機場接過他。 周時軻怔了怔,而后緩緩點頭。 雪下得大,很快在兩個人肩上,頭發(fā)上都落了白,傅斯冕抬手摘了自己的圍巾,輕柔地圍在了周時軻的脖子上。 “我打電話讓司機來接。”他極其自然地接過了周時軻手里的行李箱。 “不用,走走吧?!敝軙r軻認得路,這里里他和傅斯冕曾住過的地方很近,他想了一下,問道,”你還住在那里?” “不然呢?”傅斯冕笑起來,“你沒回來,我哪里都不去。” 周時軻像是沒想到傅斯冕現(xiàn)在也會說這么直白的話,他眨了眨眼睛,耳朵緩緩升溫,他沒伸手去碰都能感覺到它的溫度越來越高,碰上雪的時候,冷得一個激靈。 傅斯冕一只手拖著行李箱,一只手牽著周時軻的,他的體溫一直偏低,于是他握著周時軻的手一起揣進了大衣的左邊口袋里。 他小拇指上的一圈冰涼,是當初他送給周時軻的戒指,幾經(jīng)修復,還是當初的樣子。 天冷,路上的行人和車輛都不多,可但凡路過兩人的行人,都會為周時軻傅斯冕而側(cè)目流連。 身高同樣優(yōu)越,氣質(zhì)出眾的情侶并不多見,何況稍高一點的那個的長相收拾收拾都能直接出道了,而穿黑色羽絨服的青年雖然捂得很嚴實,看不清面容,可仍然能感覺到對方迎面撲來的俊秀,這是一種直覺。 “嘿,傅總!”身旁的路面駛過來一輛黑色的奔馳,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兩人身邊,盧小陳的頭頂著寒風從車窗里探出頭來。 他的表情在看見傅斯冕旁邊的人的時候凍住了。 盧小陳的視線緩緩往下,看見傅斯冕旁邊那個人的手儼然是揣在傅斯冕的兜里的,他現(xiàn)在,應該怎么辦呢?裝作什么都沒看見?因為之前傅斯冕好像并沒有想要讓人知道他對象的樣子。 還有,傅斯冕的對象竟然是個男的!他還以為像傅斯冕這種人會喜歡溫柔可愛的女孩子! 傅斯冕朝盧小陳點點頭。 盧小陳的腦袋還在車窗外,他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說道:“您和您男朋友真般配?!?/br>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盧小陳堅信自己絕對說對了。 傅斯冕笑了笑,沒說話,側(cè)頭看向一旁的周時軻。 周時軻戴著圍巾,看不清面容,“謝謝?!?/br> “那……那我先走了,傅總您和您對象也早點回家休息哦!”盧小陳縮回腦袋,朝他們揮揮手。 隨著車子開走,盧小陳的視線都還沒能成功收回來,如果他沒看錯的話,之前戴在傅總脖子上的圍巾,現(xiàn)在是到了他對象身上? 他從后視鏡里看著走在人行道上的兩人,不得不說,真的是很般配,不止是外表,有很多盧小陳無法用言語形容和表述的東西,也讓他覺得兩人契合無比。 他呆呆地想,江城這場雪,下得可真是漂亮。 - 周時軻靠在電梯里,把手從傅斯冕兜里抽出來,懶洋洋打了個哈欠。 “很困?”傅斯冕看向他。 “還好,”周時軻摘下帽子和圍巾拿在手里,“這兩天忙了一點工作上的事情,沒怎么睡,不過我經(jīng)常這樣,也習慣了?!?/br> 傅斯冕點點頭,沒說什么。 房子還是當初周時軻離開時候的樣子,家具陳設(shè)都沒改變,傅斯冕從鞋柜里找出一雙新的拖鞋,走到廚房去給周時軻倒水了。 “餓了嗎?”傅斯冕將水遞給他,周時軻早就渴了,舉著杯子一飲而盡。 “不餓,”周時軻把自己摔在沙發(fā)里,下意識地就跟在家里一樣想躺下來,“我在飛機上吃了面包?!?/br> 傅斯冕沒有開客廳主燈,就開了墻壁上的幾盞,鵝黃色的燈光籠罩著周時軻。 青年毛衣領(lǐng)口滑在一邊,露出瘦削薄白的鎖骨,他側(cè)臉精致,鼻梁至唇線都極為優(yōu)越,懶洋洋地低頭摁著手機,時不時打一個哈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