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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冕的眼神淡淡的,他的狀態(tài)比上周好了許多,“我相信宋歸延是故意的,但是我不相信阿軻是在吸引我的注意力。” 趙盱尷尬地縮回了頭,咳嗽了兩聲,他覺得傅總還是上周比較好騙。 “你等會幫我把這個給阿軻?!备邓姑釓拇笠驴诖锬贸鲆粋€紅紙包著的東西遞給趙盱,他沒穿正裝,上個月穿還合身的大衣,今天看起來卻好像大了一點。 “什么???您自己去啊。”趙盱為傅斯冕感到心酸,不是難過,而是對方現(xiàn)在那種小心翼翼讓他覺得心里酸酸的。 他看見手上的東西是一個紅包,很厚,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我答應(yīng)他,等他的歌拿到獎,就給他封紅包?!备邓姑崧曇暨€啞著,他還在發(fā)燒,北城到底是北方的城市,傅斯冕一個南方人驟然來到北方,不適應(yīng)是肯定的,他連發(fā)燒都拖了這么久。 他其實沒必要來這場盤點現(xiàn)場的,人家壓根就沒請傅氏娛樂,趙盱洞察老板心思,主動給主辦發(fā)打了電話,對方知道是傅斯冕要來,那激動得,直要把傅斯冕安排到第一排。 但傅斯冕拒絕了。 他不想影響周時軻今天的好心情。 這是趙盱跟著傅斯冕以來,做過的最次的位置。 本來他是沒意見的,也沒資格發(fā)牢sao,直到后面看臺上的粉絲太激動掉了一熒光棒下來砸在趙盱的頭上。 “……” 趙盱順手撿起來舞。 “下面哥哥,對不起,可以把熒光棒給我們嗎?” 趙盱仰著頭,“我舞不也一樣?” “……” “你也是周時軻的粉絲嗎?” 這下輪到趙盱沉默了,他瞥了一眼傅斯冕,回答得飛快,“我不是,我老板是,腦殘粉那種。” 上面的幾個女生聽見是自家人立馬就激動起來,她們還問趙盱要不要她們再丟燈牌和應(yīng)援發(fā)卡下來,趙盱說不用不用,有熒光棒就夠了。 其中一個女生打量著傅斯冕,她沒想到粉圈還有這么帥的男粉,于是主動勸告:“哥哥不要做腦殘粉哦,我們要做理智粉?!?/br> 趙盱連連點頭,“好的好的?!?/br> 對方又掏出手機,調(diào)出個二維碼,“哥哥要不要加入我們后援會?我們是官方組織,每次活動都會提前收到消息哦?!?/br> 趙盱正想說不用不用,結(jié)果聽見傅斯冕在旁邊咳嗽了一聲。 “……” “加加加,來來來,湊近點兒。” 周時軻被念到了名字,他站了起來,傅斯冕得以明目張膽看著對方。 那眼神說是貪婪也不為過,卻溫柔得要命。 周時軻像是短短大半年就成熟了許多,狹長的眸子盡顯凌厲與冷冽,光落在他臉上,光影影綽,淡化了眉宇間的冷峻感。 他說完感謝詞,鞠躬感謝之后直起腰的時候,看見了傅斯冕。 倒不是有心找這個人,而是趙盱太顯眼了,他站起來舞熒光棒,和上面的周時軻的粉絲是一樣的動作,很難裝作看不見。 一旁的傅斯冕倒還正常點兒,趙盱這是瘋了? 他面無表情地移開視線,從一旁臺階下去了。 宋歸延看見他坐下之后便神色不對,不是難看,而是一種無語和無奈的表情,復(fù)雜得很。 “怎么了?”他輕聲問。 周時軻把獎杯往外套口袋里塞,露了一半沒能塞進去,“沒什么?!?/br> “等會結(jié)束了,部門的人要一起吃飯,你去嗎?”宋歸延又問。 周時軻搖頭,“不去,困了。” 從上次在車?yán)镏?,周時軻就對宋歸延冷淡了許多,他不喜歡別人,就不能再給人半點兒希望。 “對了,我下個月的行程,空一個星期出來,我要和楊二去安城。”周時軻忽然睜開眼睛,這才是正事。 宋歸延:“澇災(zāi)?”他立刻猜到了周時軻的目的。 他不贊同。 “安城地勢險峻,山多又陡峭,去了之后就會被編入救災(zāi)隊,單獨行動總是不安全,阿軻,我不放心?!彼⑽櫭?,第一次阻攔周時軻想要做的事情。 “這雨下到下個月,安城那邊情況估計會更差了,你……” 周時軻闔上眼皮,緩緩說道:“總要有人去?!?/br> “我有錢,不就是在這種時候用的?”周時軻外婆和奶奶家在鄉(xiāng)下,農(nóng)作物都被洪水淹過,周吉慶洛露夫婦還有周時萱也說過,能力越大責(zé)任越大,他喜歡做這樣的事情。 宋歸延察覺到周時軻言語里的不悅,他垂下眼,“我只是擔(dān)心你?!?/br> “我知道。”周時軻說,“謝謝宋老師關(guān)心?!彼f得心不在焉的。 - 外面還在下著綿綿細雨,助理給周時軻打著傘,周時軻把傘奪了過來,“我和我姐一起走,你不用送我了?!?/br> 他其實是想自己開車,他也不和周時萱一起回去。 周時萱的車?yán)镤伭说靥?,還有酒柜,太有情調(diào)了,不適合他。 在門口,趙盱舉著傘跑過來,他把不知道什么東西突然塞到了周時軻的手里。 “……”周時軻看著對方,再低下頭看手里的東西,“趙特助這是做什么?” 趙盱躊躇了又躊躇,才低聲回答,“傅總說,這是他答應(yīng)給你的東西,還算數(shù)?!?/br> 有些場景,在以為已經(jīng)忘記的時候,又被突然提起,還是像發(fā)生在昨天那般清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