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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種家庭的人,說什么戀愛自由都是做夢,但傅家是不講究這個的,因為傅家旗下有一個婚紗品牌,設計獨特,意義非凡,有價無市,光是這個品牌的子品牌都占了半個傅家的資產。 打的就是愛情無關性別與貧富的主題,當家人自然要起帶頭作用。 當時傅斯雅與黎默言的婚姻,就是傅氏總部一手導演出來的富家女與溫文爾雅學霸校草的神仙愛情故事,讓當時的傅氏又上了一層樓,在江城這種不缺企業(yè)家的地方傲視群雄。 只要傅家人沒死光,他們就永遠可以立于不敗之地。 這也是傅賢并沒有那么反對傅斯冕和周時軻的事情的原因,正好可以拿來營銷,還你情我愿皆大歡喜。 當年傅斯雅可沒這么順利。 “話說,你沒想過去了解了解周時軻家里?”林治曄突然說道。 傅斯冕想了一下,說道:“沒必要。” “……”林治曄笑笑,“合同過兩天會發(fā)到你的郵箱,林氏一定不會虧待了阿軻?!?/br> “不過先說好,阿軻五年創(chuàng)作的版權,是買斷了的,到時候他合同到期,版權是不能帶走的?!?/br> 傅斯冕面容沉靜,沉吟了一會兒,“合作愉快?!?/br> 林治曄嘴角彎了起來,“合作愉快?!?/br> 漂亮的青年吐出一口煙,笑得儒雅溫和,長發(fā)讓他看起來沒有任何的攻擊性。 - 周時軻渾身發(fā)冷,如果早先他對傅斯冕的忽視與冷淡是失望和難過,現(xiàn)在就是心里發(fā)寒。 他不是傻子,父母有意將他培養(yǎng)成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少爺,雖然沒接觸過家里的生意,但根據(jù)傅斯冕和那個人的聊天,他差不多能自己能拼湊出來完整的來龍去脈。 傅斯冕要拿他去做生意,去換錢。 想到這一點,周時軻心臟簡直都停止了跳動,一種窒息的疼痛猛然襲遍全身。 他手撐在墻壁上,痛苦地彎下腰,大口喘氣,眼淚如珠滾落,砸落在地面。 周時軻知道傅斯冕把自己看得沒那么重要,身在其中,他怎么可能不清楚,他只是太喜歡了,他太喜歡了。 喜歡到自甘下賤,放棄前途,不要家人,呆在舉目無親的狗屁江城,想著,總有一天能捂熱他吧,而且,傅斯冕身邊也只有自己,不是嗎? 但他沒想過,傅斯冕會拿自己去談生意。 他還是不是個人?! 是他低估了傅斯冕的冷血程度,也是他沒有想過令人絕望的不一定是對方的冷漠和不會表達,令人絕望的事情可以以許多形式表現(xiàn)出來。 比如,傅斯冕從來沒有把他當人看過。 談生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想錢想瘋了嗎?他周時軻是他媽能用錢買的? “jiejie……”男生聲音嘶啞,像被掐住喉嚨無法發(fā)聲苦苦掙扎的幼獸。 他想到高中被送走的時候,一貫以來都獨當一面的大姐紅著眼眶,“jiejie到時候一定接你回來?!?/br> jiejie。 周時軻覺得自己的心肝脾肺都被傅斯冕踩爛了,他幾乎快要痛得跪倒在地。 “先生,有什么可以幫助你的嗎?”有侍應生路過,看見這位好像很不舒服的客人,柔聲問道。 周時軻低著頭,聲音像是硬擠出來的,“沒事,喝多了而已?!?/br> 侍應生點點頭,“有什么事情可以叫我們,祝您玩得愉快?!?/br> 還是得回家的。 這里不適合宣泄情緒,他手機落在了包廂,還是得回去拿。 周時軻踉蹌了幾步,很快整理好了情緒。 但他沒想到包廂里還有人,是部長,遼偉看見周時軻進來似乎也是十分意外,不過立馬就有點竊喜。 遼偉今年剛過四十,事業(yè)順心家庭幸福令他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器宇軒昂談不上,但在人群中絕對是有氣質有修養(yǎng)的那一類高質量男性。 周時軻現(xiàn)在看起來與平時無異,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強撐,掃了遼偉一眼,點了點頭,對于和傅斯冕以外的人,他的態(tài)度天差地別。 遼偉伸手攔住他。 “阿軻,我看了你的資料,你不是江城本地的?”遼偉像是在與周時軻話家常一般的語氣。 周時軻看了一眼橫在自己身前的手,抬起眼,“有事?” 遼偉對上周時軻沒什么情緒的眸子,愣了一下,剛剛在包廂里不是挺開心的嗎? 他訕笑著收回了手,也不覺得尷尬,反而被激起了一種莫名的征服欲。、 “就是想問問你,有男朋友沒有?” 一般這種時候,懂點事的,都不會正面回答,圈里并不忌諱這種事情。 “有,怎么了?”周時軻裝作疑惑的樣子,看見遼偉奇怪地看著自己,他翹起嘴角,“您該不會想泡我吧?” 與平時的周時軻判若兩人,遼偉一時之間有點懵。 “勸您把心思收一收,主意打到你老子頭上來了,不長眼的東西?!彼f話有北城的口音,特嘚瑟,特好聽。 遼偉被人恭維習慣了,哪里受得了這么一個小歌手對自己冷嘲熱諷出言不遜,他拽住周時軻的手臂就往墻上推,“給臉不要臉?” 男人臉上有著被拒絕后的惱怒,周時軻但凡拒絕得含蓄點兒,這事兒也就算了,偏偏周時軻心情差爆了,說話的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