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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珊原本沉浸在剛剛的氛圍之中,一下子被羞紅了臉,望向池翊的眼神也變得生動(dòng)了起來。 “不乖!”她輕咬著牙,若不是他今日這番“威脅”她,她怎么會(huì)變得如此...乖巧。 才不是真的乖巧呢... 池翊輕輕揉了揉頭,輕笑著問道:“阿珊以后也會(huì)這么乖嗎?” 眼見著小姑娘鼓起了臉,他才又是回到剛剛那個(gè)問題,就像是不經(jīng)意的回到之前的事情般。 “那阿珊為何要支開在下?明明阿珊,舍不得在下...” 這個(gè)“舍不得”拖得意味深長,讓簡珊都有些注意不得前面說了什么,只是能嬌氣的看著面前越發(fā)“過分”的先生。 實(shí)在有些遭受不住,她拉著池翊的袖子,坐了下來。陷入軟軟的被褥之際,池翊有些被小姑娘懵住。 怎么...到這里了? “不要?jiǎng)樱壬?,阿珊乖乖的回答你的問題?!?/br> 小月亮突然收起了自己彎彎的棱角,露出了月白色的肚皮,慷慨的將全部的月光灑下一個(gè)人,徹底照亮那一個(gè)人。 “僥幸”得到了小月亮寵愛的池翊有些受寵若驚,隔著一床被子,他聽見小姑娘嘀咕道。 “先生明明什么都知道,但是每次都讓我覺得不知道...” 他心中有些好笑,嘴上也就反駁著,“阿珊怎么知道在下每次都知道呢?” “因?yàn)橄壬看味?..戳破我了?!闭f到這,又有了氣鼓鼓的樣子,只是隔著被子,池翊不太感受的出。 或者,暫時(shí)裝作感受不出。 “阿珊,你若是不欺瞞在下,在下要怎么戳破你呢?” “我不管!” “阿珊,你不講道理。”池翊輕笑著,也學(xué)著小姑娘般閉上了眼睛。 “所以,先生,你真的會(huì)不要阿珊嗎?”簡珊小心翼翼的開口,她還是忘不了剛剛心中疙瘩一下的感覺。 “阿珊不是什么都知道嘛,不如阿珊猜猜?”隔著被子,他看不見小姑娘的表情,索性閉上的眼睛就沒睜開。 也無需睜眼,他想,這個(gè)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會(huì)比他更了解他的小姑娘了。 “我不猜?!焙喩撼聊藭?huì),低聲說道。 “為何不猜?阿珊不是知道答案嗎?”池翊輕聲哄著,他想看看小姑娘能不能說出那幾個(gè)字。 “先生!” “嗯,我在呢?!?/br> 一來一回,簡珊有些累了,她徹底將自己陷入被子。也在慢慢思索著剛剛先生問她的問題。 先生會(huì)舍得嗎? 她覺得先生會(huì)舍得嗎? 她以為的是對(duì)的嗎? 耳邊的“阿珊”擾亂者她的思維,像是一張溫柔的網(wǎng),將她團(tuán)團(tuán)的圍住。 而她從很久以前,就拒絕不了先生了。 她又聽見先生在問著,“阿珊覺得在下會(huì)舍得嗎?” 她顧自搖了搖頭,又想起先生此時(shí)看不見,輕聲嘆道:“舍不得。” 明明說的是先生的舍不得,此刻卻像是她的妥協(xié)般,說的如此無奈,卻又如此心甘情愿。 “原來,阿珊終于知道了,在下舍不得的呀。” 先生的聲音帶著幾分笑意,還有終于得償所愿的滿足。 隔著被子,她感受著被人輕輕抱著,她也想伸出手去回報(bào)住他,卻被這厚厚的被子所阻擋。 “先生,以后不要再說那樣的話了,阿珊會(huì)害怕?!?/br> “阿珊,以后不要再做那樣的事了,在下會(huì)害怕。” 她輕笑了笑,嗔道:“先生學(xué)人,過分。” “嗯,學(xué)在下的阿珊呢,才不過分?!?/br> 從前她總覺得被蜜糖包裹的心,是話本中過于夸張的話,但直到此刻,她才明白。 原來,人的心,真的可以甜甜的,整個(gè)人恍若身處蜜罐中。 “先生,我想吃糖了。琉璃糖快沒了...” 池翊聽著小姑娘的言外之意,手中的幅度更是大了些。 “嗯,在下的糖,都是阿珊的。” “我要一屋子的糖?!?/br> “要用一屋子來藏糖嗎?那在下可得好好忙活些時(shí)日了?!背伛摧p笑著,懷中人乖乖的,不怎么動(dòng)。 簡珊輕輕的搖頭,雖然知道池翊看不見,也還是做著動(dòng)作。 隨后一字一頓的認(rèn)真說道。 “先生可以用一個(gè)裝滿琉璃糖的屋子,來藏阿珊?!?/br> “沒有琉璃糖也沒有關(guān)系?!?/br> “沒有屋子也沒有關(guān)系?!?/br> 第90章 烏蒙之巔 二更啾咪~ 池翊有些愣住, 雖然現(xiàn)在看不見小姑娘的臉,但是他能夠想象到小姑娘的樣子。 他知道這番話,從小姑娘的口中說出來有多么不易, 所以開口之前要更為慎重。 “他的阿珊...” 空氣突然沉寂了下來,若是放在平時(shí),簡珊定是有些不太適應(yīng)。但是此時(shí)此刻, 此人此景,她意外的覺得很合適。 就像是, 先生一直沉默下去, 也合適極了。 她心中曾有的一片荒蕪, 在遇見先生之后, 被一次次的潤濕和填滿, 那些她心中有關(guān)世界的所有不安,都在這無聲的溫柔中, 慢慢的得到愈合。 這種愈合像是具有生機(jī)一般,不僅僅停留在回憶和過去, 而是蔓延著,生長著, 通完永遠(yuǎn)的未來。 如若過往的一切曾是傷疤, 先生來到了她的世界,輕柔的親吻她全身的一切, 包括那些疤痕。但親吻那些傷疤時(shí),和其他地方?jīng)]有絲毫的區(qū)別, 有的只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