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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非覺:“你沒有欠我任何東西。我只是一個不被祝福不被喜歡的孩子,憧憬著這世上最幸福的發(fā)光體罷了?!彼皖^笑了笑,問起了熟悉的那個問題,他總是一遍遍地詢問就像是個沒有安全感的瘋子,“你會愛我么?” 顧非聲進(jìn)氣多出氣少,眼看著快要不行了:“我不會?!?/br> 云非覺:“你會因為一絲心動愛上我么?” 顧非聲看著他,口齒都是嫣紅的,近乎用氣音說道:“絕不會,也許……等你死了,我會因為這件事帶來的快樂而心跳急速?!?/br> 云非覺精致的臉上一臉無辜,異色的眼睛還有些可憐:“中國的《刑法》法律上規(guī)定,到處說別人死了可是違法的?!?/br> 顧非聲只是覺得憑他做過的事,別說違法,他整個人現(xiàn)在就被曝尸荒野或者尸沉大海都不是什么值得驚訝的事。他大口呼吸,而眼皮卻越來越重,連咳血都快做不到了。 云非覺察覺到了這一點,用手指揩去了他嘴角的血跡:“你不會死的,我們才剛結(jié)婚,才剛剛對著天主過發(fā)誓,我們會生死與共,不離不棄?!?/br> 顧非聲勾起嘴角殘忍又艷麗地笑了。 云非覺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背叛天主。否則他也不會選擇在教堂里假裝同性戀和個大男人結(jié)婚。在他用槍在教堂打死牧師和修女的時候,天主就不會接受他的任何誓言了。 見他沉默不語,云非覺緩緩收斂臉上的表情,突然雙色瞳仁浮現(xiàn)一些冷意,輕聲質(zhì)問:“你是不是還在想那個警察?” 顧非聲:“……” “非聲……你現(xiàn)在都是結(jié)了婚的男人了,不可以這樣朝三暮四,水性楊花?!痹品怯X掐著他的下頜骨說,“他不會來救你的,他會和那群愚蠢的警察們一起死在萬神殿,你就死心吧?!?/br> 第92章 顧非聲被雙手后捆綁在一張椅子上,閉著眼睛垂著頭不言不語。 而云非覺正坐在他對面,白西裝外套已經(jīng)不見了,里面是帶著臂環(huán)和馬甲帶的襯衣。他手上拿著一本已經(jīng)燒焦了一半的故事書,用低沉優(yōu)雅的嗓音輕聲吟唱段落,就像是溫柔的父親在安撫他將要入睡的孩子。 云非覺垂著纖長的睫毛:“我們兩人將要像籠中之鳥一般唱歌,當(dāng)你求我為你祝福的時候,我要跪下來求你饒恕?!?/br> 他的手指托著形狀優(yōu)美的下巴,思考中沉吟道:“我們就這樣生活著,祈禱,唱歌。說些古老的故事,嘲笑那班像金翅蝴蝶般的群臣,聽聽那些可憐的人們講些宮廷里的消息?!?/br> “我們也要跟他們一起談話,用我們的意見解釋各種事情的秘奧,就像我們是上帝的耳目一樣?!?/br> “在囚牢的四壁之內(nèi),我們將要冷眼看那些狼狽為jian的黨徒隨著月亮的圓缺而升沉。” 他讀的那本事莎士比亞的《李爾王》,實在是很大眾的一本故事書,歐洲不少十歲的孩童都看過這故事。 李爾王是莎士比亞的四大悲劇之一,來源于英國的一個古老傳說。講述李爾王年老以后被孩子們趕至郊外,三女兒前來冒死營救父親卻被殺死,李爾王傷心地落下了眼淚,死在了英勇的女兒身邊的故事。 云非覺閑聊一般把故事講完,說:“我從未有過父親給我講述睡前故事的時刻,人生中第一個故事是你給我講的。當(dāng)初在那個小木屋里,你用親身給我演繹了一個父母雙亡后以母親為食物,最后瀕臨崩潰時向惡魔交換靈魂換取逃生自由的可悲少年的故事?!?/br> “我很喜歡?!? “可悲的少年啊?!痹品怯X的手放在圖書最后一頁的插畫上,那一頁被火燒得差不多了,只見李爾王撲在前來救他的三女兒身上痛苦落淚,三女兒的樣子卻已經(jīng)被燒成了灰燼。“你會給我演繹出更多的故事么?” 他伸出手,指尖朝著顧非聲的喉嚨掐去。 突然,在脖子被觸碰到之前顧非聲抬起了頭,目光中有一瞬的動搖。他無聲地快速吸了一口氣,然后搖了搖頭。 他搖頭的時機晚了,因為下一瞬間一枚子彈穿過了云非覺的右肩,在他雪白的胸口綻放出一朵鮮艷的紅花。 “……”云非覺的表情看上去像是有些驚訝,將手收回,沾了一下肩膀上那不斷溢出的鮮血,“啊……” 他并不很痛苦的樣子,就像是公主在觸碰玫瑰花的絲絨花瓣。 周閬以違反國際警署公約的代價,開著直升飛機飛到了蘇蓮?fù)械倪@處懸崖之上。這里果真有一座用來給鎮(zhèn)上居民結(jié)婚的很小的教堂,院落四周種滿了白薔薇,每當(dāng)黃昏就會在太陽落下海平線之時鳴起長夜的鐘聲。 只不過小教堂現(xiàn)在炸成這個樣子,顯然是不再可能再敲鐘了。 云非覺回過頭,臉上的表情堪稱是愉悅的:“好久不見,我的情敵?!?/br> 周閬恨不得沖上去撕了這個人魔狗樣的東西,只不過他越是憤怒表情看上去就越是冷硬:“誰是你的情敵,你算什么東西?!? 云非覺一攤手,手上的那本《李爾王》掉在了地上。他看著綁在椅子上的顧非聲說:“沒想到他這么聰明,居然能夠追到這里來。看來你把不少事情告訴過他,包括你的母親,是什么時候?” 顧非聲視線壓根就沒有落在他身上,始終看著不遠(yuǎn)處的周閬一言不語,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算了?!痹品怯X雙色的眼睛里全是淡漠說,“現(xiàn)在我有些吃醋了,只能解決掉令我不快的源頭了。在這里等我一會兒,親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