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歡 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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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您嘗嘗不就知道了,我給你說也說不明白啊?!蹦切∝準稚蟿幼鳑]停,就勢給他盛了一碗,接著道:“要不您嘗嘗,若是不甜,我讓您白吃了?!?/br> 謝枕石沒法再拒絕了,就著他擺的椅子坐下來,接過那碗糖粥藕嘗了嘗。 的確是很甜,入口之后滿口都是甜味,他原本不喜歡吃甜的東西的,總覺得膩的要人命,但這碗糖粥藕他吃了大半碗去,就像那小販所說,吃了這碗甜的,所有的苦惱都能被壓下去了。 他吃著那東西時,還抬頭往溫家看去,明明只有一墻之隔,卻像是隔著咫尺天涯,他不知她在府里做什么,她更不知他就坐在她的墻下吃糖粥藕。 那小販見謝枕石吃了下去,極為驕傲的自夸:“我就說甜吧,我在這兒賣了許久的糖藕粥,只要吃過的人,就沒有不夸的?!?/br> 說著,他瞧出謝枕石的目光所在,并順著那目光而去,等看到謝枕石能看到的東西,他恍然大悟,試探性的問道:“您認識這府里的小姐嗎?她前幾日還來吃我的糖粥藕,夸贊了好一番呢?!?/br> “是嗎?”謝枕石終于轉(zhuǎn)過頭來,看了那小販一眼。 他記得,溫流螢前幾日的確是來過溫府一趟,想來應該是嘗過的。 “自然是的?!蹦切∝溠鲋槪f得極為坦然。 謝枕石沒再接著問,只是彎唇笑了笑,留下了銀兩,起身便離開了。 那小販還在后頭叫他,說是銀子留多了,他連頭都沒回,只是朝后頭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還了,聽著那小販的道謝聲,謝枕石逐漸走遠。 他起初還覺得這一趟他不該來,不能讓她瞧見自己,還平平讓自己生出幾分不舍,舍不得離開她的左右,舍不得離開江南。 可現(xiàn)在他覺得這一趟來的真值啊,看到了她美好的樣子,還吃了她喜歡吃的東西,有這一遭,就足以支撐他回到京城,再到邊塞了。 想著那抹深松綠的影子,他還在告訴自己,這次回去,只能贏、不能輸,他要解決他兄長,也要解決邊塞之難,方能再次回到江南來。 若是不成…… 那這最后一面,也算是聊以慰藉了。 *** 溫流螢送到鐘子衣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正午,她明明什么都沒干,不過是晨間接了他父親,中午又款待了鐘子衣,但就是這樣簡單的事情,卻讓她筋疲力盡。 她又去看了看溫止言,知曉他正在歇息,也沒再打擾,便往自己的院子走,她的院子需得經(jīng)過游廊。 那條長長的游廊,讓她每走一步,便能想起從前種種,她曾經(jīng)坐在這里,吃著點心賞月,暢想著另外一個遙遠地方的生活。 可是……終究是沒有如愿。 溫流螢覺得腳下的每一步都格外沉重,用了許久才算是走完,她又猛然想起鐘子衣的話,人要過的開心就不要跟自己較勁兒。 她的確是在跟自己較勁兒,也是在跟京城的那段生活較勁兒,她覺得自己一時半會過不去那道坎,以至于現(xiàn)在不敢心軟,不敢回頭。 她到底還是回了自己的屋子,只是身心俱疲,整個人窩在床榻上,再也不想動彈,她覺得整個人都空落落的。 壓根就談不上寒冷的天兒,她將自己塞在錦被之中,緊緊的抱著那床被子,試圖用錦被填滿缺失的東西,這樣才能覺得不定的心緒能安穩(wěn)幾分。 可是時間久了,她發(fā)了汗,渾身粘膩的難受,覺得錦被里愈發(fā)悶熱,可是她卻仍然不肯放,因為若是她丟開,她又要覺得失落。 不知過了多久,她方覺得放松了些,又猛地從錦被中出來,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她并沒有任何喘不過氣的感覺,但她就是要放大自己的呼吸,因為在這樣安靜的屋子里,只有她的呼吸聲能打斷她的思緒,讓她不要亂想。 她的眸子始終沒有聚焦的點,胡亂的瞥著周遭,不知什么時候,她的目光突然對上了床頭放油燈的地方,遲遲沒有醒過神來。 因為那地方原本的油燈已經(jīng)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她最熟悉不過的東西,謝枕石曾經(jīng)送給她,又被她轉(zhuǎn)頭送給寒英的琉璃燈。 最不該出現(xiàn)在這兒的東西,偏偏出現(xiàn)在了這里,她認為自己早已經(jīng)丟棄的東西,再一次回到了她手上。 溫流螢呆坐著,過了片刻之后突然起了身,快步上前拿過了那盞琉璃燈,等她確信這的確是她的那盞,雙手已經(jīng)死死地攥住了那盞燈。 她在心里問自己為什么,為什么在她一次次下定決心,要徹底解決過往時,卻又一次次因為謝枕石而動搖。 可是她自己沒有答案,再怎么思考也得不到回答,像是繞進了一個到處都是岔路的巷子,怎么選都可能有風險,所以她遲遲沒有下定決心。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我有空,我多碼字哈 第61章 、再回江南十九 那盞琉璃燈,?最終還是被溫流螢收了起來,藏在箱匣的最深處,好像不看見這東西,?便能忘卻心中的百般糾纏。 而那幾個月的過往,?也同那琉璃燈一樣,被深藏了起來,至于藏在何處,?只有她自己知曉。 溫家的日子又恢復到最開始的樣子,還是溫止言在一旁忙活,溫流螢與落屏窩在一塊看話本子,?只是溫止言不再忙著撥算盤了,?因為從回來之后,?鋪子里的營生沒再接著做下去,?就守著前半輩子打拼下來的東西過日子,?沒有什么值得煩憂的,?反倒落了個輕松暢快。 因為空閑,?他還培養(yǎng)了個新的喜好——下棋,可惜沒人陪他一起,?他就自個兒跟自個兒下,?白子和黑子一定要用不同的手,每下一步還要有好一陣思索,好像真把一個人當兩個人使。 溫流螢看話本子的時候,已經(jīng)不像從前那樣,時而喜笑顏開,時而又潸然淚下,那些風花雪月的文字對于她來說,不過是用來消磨時間,?她看不進去,卻又沒有其它可以解悶的東西。 其實現(xiàn)在的生活和從前還是不大一樣的,那時候她還有江之杳這個玩伴,時不時的湊到一起,說幾句閨中密話,揶揄對方幾句,她隔三差五的還要跟做賊似的,替江之杳去給鐘子衣傳信,而現(xiàn)在也都不需要了。 說起鐘子衣,他后來倒是又來過溫家一趟,不過是來告別的,說要去別的地方奔前程了,溫流螢問他要去哪,他又不肯說,只道總得拼一把,也不能總在此處混日子,活的渾渾噩噩的,沒什么意思。 溫止言知道了這事兒,還說要給他搭橋牽線,為他尋個好去處,當是報答他當初之恩,但鐘子衣卻死活不愿意,說是自己已經(jīng)尋到了好去處,下一回再見,興許就是他功成名就的時候。 話說到這個份上,父女倆再無話可說了,后來溫止言將溫流螢支走,又同鐘子衣說了些什么,溫流螢猜不到兩人有什么可說,卻也沒有多問。 就這樣,從前在江南熟悉的人,基本都已經(jīng)離開了,她有些后悔幼年時沒有結(jié)交太多的玩伴,以至于現(xiàn)在沒有一同閑玩的人。 但仔細想想這樣也有這樣的好,因為她總算能空下來,學那些她從前打死也不肯學的東西,比如繡花,但她手笨,怎么也學不好,一朵荷花繡出來之后,幾片花瓣都不一樣大小,還有她給她爹繡出來的仙鶴,被說成是仰著脖子嗷嗷待哺的雞。 她被說得生氣,不愿意再繡,拿著把剪刀把她繡毀的東西盡數(shù)解決了,錦布被撕裂的聲音她十分熟悉,因為曾經(jīng)有人當著她的面,將她房里的嫁衣用長劍劃了個粉碎。 每每想到此處,她就覺得悶的喘不過氣來,哪里都不太舒坦。 不知是不是巧合,鐘子衣離開沒兩日,從前經(jīng)辦溫止言一案的大人突然找上門來,說是陷害溫止言一事,不僅有江施德的“功勞”,更有鄔合詠插了一腳,現(xiàn)下人已經(jīng)被抓了,一切都已經(jīng)真相大白。 溫流螢早就知道其中的齷齪,聽見他說這個并沒有多大的反應,但那位大人又告訴她,說有人想要見她,希望她能去官府一趟。 她想不通究竟有什么人會想見她,還偏偏要在官府,所以原本還準備拒絕,但是那位大人沒給她拒絕的機會,再三請求她一定要去,這是她同那人的最后一面,溫流螢被他說動,這才勉強應下。 她隨那位大人去了官府,一路被引進處偏僻的院子,是在最西北角的地方,而領(lǐng)她去的人,將她送到之后,便匆匆離去。 門前有四個把守著的人,都是披甲戴刀,見她過來之后,并不發(fā)一言,只是默默將房門上的鎖打開,抬手做出請的姿勢示意她進去。 溫流螢心中疑惑,不知究竟是什么人被關(guān)押在這里,但到了這兒,已然再沒有反悔的道理,她暗暗深吸一口氣,伸手推開了門。 就著“吱呀”的一聲門響,外頭的日光不由分說的灑進來,讓原本昏暗一片的屋子頓時天光大亮,光影胡亂在照在各處,而光下細小的塵埃還在“飛揚叫囂”。 屋里原本正襟危坐在圈椅上的人,下意識的抬手,用寬大的衣袖遮住了臉,是為了抵擋刺目的光芒。 溫流螢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身后的門再次被關(guān)上,又恢復了先前的黯淡。 她不由回頭望了一眼,再轉(zhuǎn)過頭時,坐著的人已經(jīng)放下手,略帶譏諷的輕笑一聲,而后緩緩抬起頭來。 溫流螢這才看清了眼前的人,那是一張熟悉卻又陌生的臉,熟悉是因為這張臉對于她來說,是她在京城時的噩夢,而陌生則是因為這張臉再不是從前的模樣。 雖然他的錦衣依舊光鮮得體,墨發(fā)也梳的一絲不茍,但那好像只是為了保住最后的顏面,因為他眼下的烏青、蒼白的面色、干裂的薄唇,以及已經(jīng)混濁的雙目,無不在顯示他當前的處境。 “謝……謝彌山?”溫流螢有些不敢確信,不是不敢確定眼前人的身份,而是不敢確定他為何會到了如此地步。 “不錯,還能記得我。”謝彌山仰起面來,嘴角是一貫保持的弧度,帶著淺淡的笑容,像是舊友寒暄一樣,曼聲問道:“回到江南的日子過得如何?想來應該是極好的吧。” 溫流螢沒有回應,只是靜靜的站在那兒,直愣愣的看著他,面上毫不掩飾的流露出幾分厭惡。 說實話,她著實是討厭謝彌山到了極點,從前在京城的曲意逢迎,讓她自己都覺得惡心。 謝彌山覺察出她的神色,并不意外、也不生氣,他掀起眼皮,格外認真的看著她,用目光將她上上下下皆描摹了個遍,試圖從她身上發(fā)現(xiàn),能叫人為她背叛親情、舍棄自由的緣由。 可是他看了許久,也并未探求出半分,他那個弟弟同他說過的,她的百般好,他并未完全領(lǐng)會,不知是不是因為她從未在他跟前流露。 想到此處,他心中更是不滿,那種輸給自己瞧不上之人的不甘,在他心中愈發(fā)肆意的滋長,而后又一點點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有些壓不住那股子怨氣,強逼著自己沉默半晌之后,突然笑起來,言語之中滿是得意:“我還以為我那個蠢弟弟,為你做了那么多,必然能十拿九穩(wěn)的得到你呢,沒想到我沒得到的東西,他費盡心思也沒能得到,想來還真是痛快呢?!?/br> 說到最后,他的面上已經(jīng)沒有笑容了,神情愈發(fā)癲狂,微微上揚的丹鳳眼只有戾氣和不滿,襯著滿臉的虛弱枯槁,竟有幾分駭人之色。 溫流螢迎上他的目光,毫無退縮之意,只是沉聲詢問:“你們兄弟的輸贏,是要以能不能得到我相論嗎?” 她咬了咬唇,譏嘲的瞪著他:“若是這樣,你們也忒上不得臺面了,自己的顏面竟然是靠得到一個姑娘給的。” 她說起嘲諷的話毫不留情,況且是對著一個她厭惡已久的人。 謝彌山卻自顧自的搖了搖頭,“誰贏誰輸,同能不能得到你沒有關(guān)系,但是我看著謝枕石忙活了一通,卻不曾得到他最想得到的東西,覺得暢快的很。” 他半瞇著眼睛審視著她,漸漸放松下來,用胳膊撐著頭,“仔細說起來,若是曾經(jīng)由我去江南迎你,興許就沒有謝枕石什么事兒了,你也早成了我的夫人了。” 在溫流螢呆在謝家的日子里,他們?nèi)杖障嘁姡苍羞^說幾句親密話的時候,若說從不曾心動,那是不可能的,況且她那張銷盡鉛華的面容,正是他最喜歡的那種。 他還記得她有一回做了噩夢,薄紗皆被冷汗?jié)櫇瘢趬糁袧M是驚懼的叫他三哥,呢喃著讓他救她的時候,他的確是心動過的,但那樣的心動太淺,不足以讓他舍下其它的一切。 而到了后來,他想要用盡心思得到她時,卻偏偏到處受到謝枕石的限制,以至于今日落得這樣的下場,卻不曾得到過眼前這個他曾心動過的小姑娘。 “可惜這世上沒有醫(yī)治后悔的藥,也沒有那么多如果,而到了今日,我最慶幸的就是當初你沒來江南,我也不曾嫁給你?!睖亓魑炐睦锩靼祝x彌山比謝枕石的心機更甚,以她當初的天真無知,只要謝彌山肯用心思騙她,那她必然就是他的手中之物。 “是啊,這世上沒有如果,走過的路,就再也不能回頭再選另一條重新走了。”謝彌山黯然的低下頭,似是回憶起往昔來,從而生出百般眷戀。 人都是這樣,只有落得不好的結(jié)果才會悔恨,他也不例外,若是知曉今日淪為階下囚的結(jié)果,當初就應該趁著謝枕石還沒成為長出牙的狼,就應該盡快除掉他,可惜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了。 溫流螢沒心思聽他說這些,只問:“你今日要我來見你,不會只想同我說這個吧?” 她還沒打聽,他為何落得今日的境地,但這樣的下場,是她最樂意見到的,她并非永遠良善之人,所以巴不得他身敗名裂。 “自然不是?!敝x彌山想開口說些什么,但是張了張嘴,到最后卻什么也沒有說出口,只是淡淡道:“不過好像也沒有什么其它的事?!?/br> 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么要在將要被押離江南之際,提出要見溫流螢這個請求,或許是對謝枕石口中的她好奇,想最后再探求一遍,也可能是仍然覺得不甘,不明白他怎么會如此一敗涂地的輸給謝枕石。 溫流螢聞言怔了怔,再未回應他一句,沒有半分猶豫的便往外走。 她自認與謝彌山之間無話可說,要真有要論的,也是要論一論她對他的仇恨,至于其它的,還是罷了吧。 屋門再次被打開,隨后又被關(guān)上,外頭的日光只得到片刻傾瀉的機會,就在那會兒功夫里,溫流螢聽見謝彌山再次開口,嘶啞著聲音告訴她:“你和謝枕石,大約這輩子都不會再相見了?!?/br> 他的語氣果斷而干脆,像是早已經(jīng)參透了將來種種,溫流螢腳步一頓,卻并未回頭,只聽著那聲音消逝在那道緊閉的房門中。 請他來的那位大人早已經(jīng)等在院子外頭,見她出來之后立即迎上去問道:“人見到了,如何?” “什么如何?”溫流螢不解,反問道:“我想問問大人,他怎么會在這里?” “你不知道嗎?”那位大人更是訝然,打量著她的神色,在判斷她這話是真是假,等確信她面上的驚訝的確千真萬確,方道:“之前在牢里救過你父親的謝家小公子,他大義滅親,舉劾了謝彌山結(jié)黨營私,聯(lián)合其它官員欲除掉嫌犯,皇上親自傳信來,說要我將人押送回京,親自審理,這兩日就要走了,謝彌山提出個要求說要見你一面?!?/br> 溫流螢被他說得愈發(fā)糊涂,她一時沒明白他說的謝枕石在牢中救她爹是什么意思,更沒明白他說的舉劾又是什么意思,又連連發(fā)問:“謝枕石曾在牢中救過我爹?謝彌山這樣是謝枕石所為?” 那大人點點頭,又將謝彌山指使鄔合詠謀害溫止言一事說了個清清楚楚,“那日謝小公子為了救你父親還受了傷,又將你父親背到我這兒來,讓我仔細照看,我看他受了傷,還想讓他留下讓郎中瞧瞧,他不愿意,帶著傷就離開了官府,也不知道哪來的氣力強撐那么久?!?/br> 溫流螢只覺得腦袋發(fā)懵,無數(shù)個問題縈繞在她腦中,像是無數(shù)糾纏的線,怎么都解不開、辨不明,怪不得適才謝彌山表現(xiàn)的對謝枕石恨之入骨,怪不得他說謝枕石為她做了許多。 她突然想起來許久之前的那個早上,鐘子衣早早出了門,懷里還揣著藥,她問他怎么了,他支支吾吾的說自己不大舒坦,后來更是心虛的直接回了屋,想來那時壓根不是他生病,而是謝枕石受了傷。 她腦中像是炸開了一樣嗡嗡的疼,因為那之后,謝枕石消失了一段時間,等再出現(xiàn)時,曾興沖沖的過來同她說,要陪她一起去接她爹,她非但沒同意,還說會讓她爹幫謝家的忙,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這番過后,要同他徹底拉開關(guān)系。 她已經(jīng)記不清聽完她那話之后,謝枕石的表情了,只知道他之后還強裝出笑臉,轉(zhuǎn)過身來告訴她,他會將溫家都收拾好,等著她重新住進去。 可是他后來沒有再出現(xiàn)在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