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個錘子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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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灰白色調(diào)的客廳中亮著燈,沈秋澤穿著浴袍坐在沙發(fā)上,垂眼看了幾眼司機回復(fù)他的信息后,便隨意地將手機丟在了沙發(fā)上。 果然跟他想得不錯。 張懷遠(yuǎn)是個有野心的人,能明白他的意思。 沈秋澤不討厭這樣有野心的收藏品,反而覺得這樣的收藏品能夠更加聽話。 他特地選了那樣的餐廳和環(huán)境,他很清楚像張懷遠(yuǎn)這樣的人,天生骨子里就是想往上爬的。 他只需要將張懷遠(yuǎn)帶到那樣的環(huán)境中催化刺激一下,便能夠輕而易舉地得到他想要的結(jié)果。 沒有例外。 沙發(fā)上的沈秋澤垂著眼站起,穿著浴袍去到酒柜前,不知是看到了什么,微微一怔,好半晌才拿起那黑色的游戲手柄。 他從來都不玩游戲。 穿著浴袍的男人開了瓶酒,他微微靠在玄關(guān)上,想著那黑色游戲手柄出現(xiàn)在酒柜旁的原因。 好一會,他才想起,游戲機是那個鬢邊短短一茬黑發(fā),五官冷峻的男生留下的。 那個吳家小少爺。 男生不愛背包,每次在國外賽事結(jié)束后回國過年回來就住酒店,行李箱里的東西老是亂七八糟,七零八落。 吳楚回國后被圈子里的死對頭笑話是沒開葷的小處男時,總會惱羞成怒地當(dāng)著那群二世祖的面,裝作老練嫻熟地樣子打電話叫他來酒店開房。 口氣聽上去又狠又痞。 后來確確實實是帶著他去酒店開房了。 結(jié)果是他睡床,吳楚睡沙發(fā)。 一個一米八多的大個子窩在沙發(fā)上打游戲,對著床上的他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那會沈秋澤故意裝作懷著愧疚之心想向吳楚獻(xiàn)身時,但是吳楚總是警惕得很,蹲在沙發(fā)上叫他不要過來。 他裝作是一副小白花毅然決然現(xiàn)身的模樣走向吳楚,故意對吳楚動手動腳,把吳楚嚇得罵罵咧咧氣急敗壞說:“你們這行能不能尊重一下你們的老板?” “你怎么比你老板還牛?” 沈秋澤充耳不聞,單膝撐在吳楚面前的沙發(fā)上,面色冷清,裝作一副要脫衣服的樣子,他剛把毛衣脫了下來后,就聽到吳楚氣急敗壞朝他道:“你這個人怎么那么不檢點?” “再脫信不信老子把你的皮扒了?” 沈秋澤:“……” 吳楚罵罵咧咧拿著他的寶貝游戲機手柄往床上走去,期間察覺到他的目光,回頭瞪他罵罵咧咧:“看什么看,睡沙發(fā)去。” 那天晚上后,圈子里果真?zhèn)鏖_了吳楚是真的將沈秋澤包養(yǎng)的小道消息。 沈秋澤心知肚明,男生叫他去酒店,多多少少是為了警告那曾經(jīng)覬覦過他的二世祖,讓那二世祖不要把注意打到他的頭上來。 但是他沒想到,那天晚上,男生就真的在床上打了一晚上的游戲,只不過會時不時警惕抬頭看他有沒有過來在他面前脫衣服。 直到第二天早上,吳楚都沒有跟他說過多余的話,只是在他準(zhǔn)備走時,靠在門上伸手拉住他的背包。 他那時以為男生是開了竅,回頭時卻看見拉住他背包的男生將游戲機拋給他,靠在門上,不看他,目光望向別處,聲音帶著點不自然道:“下次過來還我?!?/br> “看什么看,我東西老是丟?!?/br> 那時的沈秋澤不說話,只看著靠在門框上的吳楚,吳楚目光依舊望向別處道:“只是放你那里,下次過來還給我” 四周都很安靜,讓吳楚后面那句話聲音漸漸低了下來道:“順便…過來陪陪我。” 大年初一的酒店整條走廊都空蕩蕩,只有穿著衛(wèi)衣的男生沉默地靠在門框上。 外頭全然是熱鬧喜慶的家人團聚,喜氣洋洋地傳送著福氣,那是平常普通家人團聚喜笑顏開地一個新年。 也是吳楚人生中第一個不再是自己在酒店過的新年,而有人陪了一整晚的新年。 * 第15章 靠在玄關(guān)上的沈秋澤思緒回籠,他將酒杯放在了酒柜上,伸手拿來那黑色游戲機手柄,微微垂眼。 黑色游戲機手柄在以前他跟吳楚之間,更加像某個心照不宣的暗號聯(lián)系, 那個男生想見他時,往往不會說想見他,而是會嘴硬地說想玩游戲了,叫他背著包帶著游戲機來見他。 沈秋澤在酒吧見到吳楚的第一眼時就知道,吳楚不像他以前那些收藏品,會輕而易舉地沉溺在他的權(quán)勢或者皮囊下。 他叫人調(diào)查了吳楚的資料后,便開始做了計劃,他裝作是s大去酒吧做兼職的貧困學(xué)生,安排了個人在等著吳楚出現(xiàn)。 在吳楚出現(xiàn)的那天,他安排的那人會故意去刁難他,他會“正巧”在吳楚周邊,抿著唇一副孤立無助的模樣。 計劃進行得很順利,他順利地接近了吳楚,也順利地在吳楚身邊不知不覺就待了兩年。 直到他發(fā)現(xiàn)了張懷遠(yuǎn), 而吳楚是沈秋澤人生之第一次花費那么久的時間和精力來培養(yǎng)的“收藏品”,整整兩年,他都沒有徹底地對吳楚進行收網(wǎng)。 沈秋澤很清楚,在收網(wǎng)后,收藏品往往會成為一個乖順、聽話,會為了得到他的眼神,得到他的歡心,而主動去模仿那人舉動的娃娃。 這時候,是那些人最像那個人的時候。 但是再像又有什么用。 那些玩意永遠(yuǎn)都比不上記憶中的那人。 哪怕那人已經(jīng)永遠(yuǎn)地閉上了眼睛,安安靜靜睡在地下。 半響后,沈秋澤抬眼,神情漠然地拿著黑色游戲機手柄走向垃圾捅。 “嗒”一聲沉悶響聲后,被前任主人珍愛寶貝的游戲機手柄被隨意地丟盡了垃圾捅里。 ----- 第二天傍晚,狹窄巷子里頭飄來家家戶戶的飯菜香,纏繞著爬山虎的老舊瓦墻面上還浸著點昨日瓢潑大雨的濕漉漉潮氣。 路燈下一個身材挺拔的男生手上拎著幾袋菜,一邊低頭看著手機,一邊走在小巷里。 他眉骨上的創(chuàng)口貼已經(jīng)被撕掉,鬢邊茬短短的黑發(fā)長了一些,帶著點細(xì)碎的發(fā)尾,銳利冷峻的五官此時也帶著點懶洋洋。 吳楚指尖還在滑動著手機頁面,他認(rèn)認(rèn)真真地盯著手機上超市的公眾號,突然,他像是忽然察覺到什么似的,腳步驀然頓住,眉頭皺了起來。 那種像是被人盯上的感覺又來了。 仿佛像是攀在背脊上的陰冷毒蛇,在替誰監(jiān)視著什么。 吳楚神色上帶點冷,轉(zhuǎn)身過去,看了看身后空無一人的巷子,眸子半瞇了起來。 他天生感官就十分敏銳,在賽道上能夠借助輪胎發(fā)出的聲音來感覺輪胎何時處于牽引力極限。也能夠憑借流經(jīng)頭盔或賽車的氣流聲音來感覺和決定入彎速度,利用發(fā)動機的聲音來分辨關(guān)于轉(zhuǎn)向角、換擋點和牽引力的很多信息。(1) 這種敏銳的感官能夠讓他更好地適應(yīng)各個賽道上道路的溫度、濕度以及氣溫的變化。 同時也讓他在現(xiàn)在察覺到不對勁。 吳楚站在原地,瞇著眸子盯著身后空無一人的巷子,足足盯了好一會,才轉(zhuǎn)身走向了面前老舊的居民樓。 一邊走著,他一邊把手機放進兜里,在巷子里頭的好幾棟民樓中慢悠悠地繞了好幾圈,左瞧瞧右望望,就是不往自己那棟出租屋里走。 繞了好半天,吳楚察覺道身后沒了那股視線后,才慢悠悠地朝著自己那居民樓走去。 在客廳陽臺上的殷縉隨意地望向樓下,就看見樓下的小男生拎著幾袋菜慢悠悠地在好幾棟中晃來晃去,就是不往自家門前走, 殷縉微微挑眉,他拎起面前陽臺的塑料小水壺,對著有些蔫巴的吊籃自言自語道:“家花沒有野花香?” 才讓那小男生到處溜達(dá)不回家? 沒過多久,拎著兩袋菜的吳楚上樓擰開門,低頭推開門后,一抬頭瞧見了站在陽臺上的男人,他愣了一下,然后后退了幾步匆匆道:“不好意思,走錯了?!?/br> 陽臺前的男人聽到身后的動靜,沒說話,只慢悠悠地澆著吊籃。 吳楚剛想關(guān)上門,就想到了什么,他面色古怪地抬頭看了看門牌號,又試探性地朝著站在客廳窗口前的男人道:“殷縉?” 陽臺前的男人慢條斯理地放下水壺,轉(zhuǎn)過身來,對著他微微挑眉道:“怎么了?” 吳楚有些愣,好半天才望著男人放在愣愣道:“原來你腿沒斷啊。” 他以為男人的腿是天生就有問題,畢竟男人坐在輪椅上一副泰之若然的模樣,坐在輪椅上處理其他的事情看上去仿佛也是稀松平常。 殷縉慢慢走到沙發(fā)上坐了下來,偏頭望著男生道:“之前出了意外,醫(yī)生說這個時間段可以不需要輪椅了。 “可以多練習(xí)練習(xí)適應(yīng)走路?!?/br> 男生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點了點頭。 五分鐘后。 吳楚站在廚房那頭,興致勃勃朝著男人招手道:“欸,來來來,走到這里看看?!?/br> 坐在沙發(fā)上殷縉:“……” 男生的語氣帶著點新奇和興致勃勃,跟看自家孩子剛學(xué)會走路一樣,見他不動,還從袋子里掏出個西紅柿朝他晃了晃催促他趕緊走過來。 見殷縉不動,吳楚晃了晃手中的西紅柿賤兮兮催促道:“走個給我看看嘛?!?/br> 殷縉沉默了一下,他抬頭望著廚房那頭興致勃勃的男生無波無瀾道:“你以前上學(xué)是不是沒逗女生?” 吳楚愣了一下,驚奇道:“你怎么知道?” 殷縉靠在沙發(fā)上,沒說話,只嘴角抽了抽。 因為面前小男生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跟上學(xué)時賤兮兮地扯女生小辮子逗弄女生的小屁孩一模一樣。 面前的男人帶著點敷衍懶懶道:“猜的。” 廚房里頭的吳楚想了想道:“他們小時候都不怎么喜歡跟我玩?!?/br> 也許是因為小孩子的排斥來得毫無理由,也許是哪個看他不順眼的孩子王帶頭排斥他,小時候頂著野種私生子名號的他回到吳宅后只有一個玩伴。 那個玩伴身體不太好,常年坐著輪椅。 跟他頂著野種的名聲不一樣,玩伴是整個家族捧在手心中的寶貝,跟眼珠子一樣盯得緊緊的。 忽然,想到這的吳楚神情頓住,他垂著眼靠在洗碗池前,好半天才沒什么情緒繼續(xù)道:“也就那樣。” 外頭傳來男人帶著點懶散的嗓音:“一開口第一句就是你真牛逼?!?/br> “你問問現(xiàn)在的小學(xué)生,誰敢跟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