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就在前面的甘蔗園，羅賓遜夫人，你惹了大麻煩了，甘蔗園的工頭是個很難說話的主兒，那家伙叫巴克利，是個很兇殘有暴力傾向的家伙，你們在他手底下干活要多加小心！”

    “天啊，你能幫助我們逃脫厄運嗎，羅本隊長，他不會把我們母女嚼碎吧？”

    “呵呵，這是不可能的，克格拉克是個秩序森嚴的地方，巴克利雖然為人兇惡，但是他也要照章辦事，只要你們不觸犯甘蔗園的規(guī)定，他是不會胡來的，要知道，他可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甘蔗工！在克格拉克，說起砍甘蔗，沒人能超過老巴克利！”

    蔗工們從一清早就開始割甘蔗，當羅本隊長和勞拉母女出現(xiàn)在甘蔗園的時候他們連頭都沒抬。此時晌午的陽光已經(jīng)變得毒辣起來，他們在陽光下?lián)]刀砍伐，揮汗如雨。勞拉母女瞇著起眼睛，盯著那些正在埋頭苦干的人。他們多數(shù)是黑人，還有少數(shù)白人和黃種人，其中還包括一些黑人婦女，袒露著rufang，埋頭勞作。

    這是一幅奇特的景象。這些男男女女都赤裸著上身，下面穿著短褲、靴子、厚毛襪，頭戴著帆布帽，從頭到腳都是的污垢，汗水在胸膛上、腫臂上和后背上開出了一條條細道。

    “他們身上的污垢是甘蔗上的糞肥弄的，”羅本隊長解釋道。“施過肥的甘蔗才能成長的更加茁壯！我們這里只用綠肥，我們從來不用化肥，雖然那會提高產(chǎn)量，但同時也會污染環(huán)境。”

    他彎腰拾起兩件工具，給了勞拉一件，他自己拿著一件?！斑@是甘蔗刀，”他說著，舉起了他那把砍刀。“我們就用這個割甘蔗。要是你知道怎么用的話，使起來就很容易。不過像您這樣高貴的夫人肯定沒有見過這個東西”他露齒一笑，做起了示范，使那把刀看上去比它表面的樣子要容易用得多。

    勞拉好奇的望著手中握著的那把毫無光澤的家伙，她從小生活在美國南方，她知道由于收割甘蔗的特殊性，很難實現(xiàn)機械化，世界上多數(shù)地方還采用手工的方法收割甘蔗，因此在美國，收割甘蔗的人工是非常昂貴的，對體力和技術(shù)要求的都很高，蔗工算是最賺錢的行當，她曾經(jīng)在美國西海岸的甘蔗林見過蔗刀，可是手上握的這東西和美國南方的甘蔗砍刀截然不同。它是逐漸展寬成一個大三角形，而不是逐漸收縮成一個尖；它有兩個刃端，其中一端有一個令人厭惡的彎鉤，就像公雞的后爪。

    “這是北開普頓省特有的甘蔗砍刀，非常威猛，這里的甘蔗林是世界上最茂盛的，這里有世界上最好的蔗工，在美國你們看不到這種砍刀，你們那種砍刀太小了?！绷_本停止了他的示范，說道。“你會發(fā)現(xiàn)，這是一種合用的家伙，要想在甘蔗園呆下去的話，你們就必須盡快掌握蔗刀的使用要領(lǐng)，還要讓它時常保持鋒利，祝你們好運?！?/br>
    這時羅本隊長走到了一排由瓦楞鐵皮建成的長屋前，這是甘蔗園的工棚，他大喊起來：“老巴克利，快出來！執(zhí)政官為你送來了新的人手了！”

    一個身材并不是很高大，但是異常強壯結(jié)實的中年白人男子，叼著煙卷走了出來，他赤裸著上身，長長的頭發(fā)披在肩上，顯得十分邋遢。

    “我的甘蔗園不缺人手，別以為甘蔗園的錢好賺，就把什么人都往這里塞！”

    “混蛋！老巴克利！這可是執(zhí)政官的命令！”

    “少他媽拿執(zhí)政官嚇唬人，”老巴克利不滿的嘟囔著，然后他看了看羅本隊長的身后：“你送來的勞力呢？”

    “就是她們兩個！”

    巴克利瞪大眼睛看著羅本隊長身后的勞拉母女，然后咆哮起來：“cao！該死的羅本！你在開什么玩笑？居然送來兩個白嫩嫩的女人，你看她們像是能干活的樣子嗎？”

    羅本隊長無奈的聳了聳肩膀：“沒辦法，這是戈麥斯的命令，你有不滿的話去跟執(zhí)政官說吧。”

    老巴克利站在原地，呼哧呼哧的生著悶氣，在那里躊躇不決地站了一會兒。隨后，他走到勞拉母女的面前，瞪圓一雙牛眼：“好吧，聽著你們兩個，我是這里的工頭，你們要想在這里干的話就要遵守甘蔗園的規(guī)矩，在甘蔗園里混很簡單！你們只要每天能砍足夠多的甘蔗就行了！如果砍得數(shù)量不夠規(guī)定的，就要受到懲罰，你們看怎么樣？”

    勞拉母女對視了一眼，然后點點頭表示同意！勞拉問道：“請問我們每天要砍多少甘蔗？”

    “聽好！”老巴克利大聲說，“每人每天要砍五噸甘蔗，超額的話還會有獎勵。如果數(shù)量不夠的話，就會挨鞭子！每差一百公斤，就抽一鞭子，聽明白了嗎？”

    老巴克利指了指掛在墻上的那根明晃晃的皮鞭，鞭子的一頭已經(jīng)磨得油亮！似乎使用的很多次了。

    羅賓遜夫人茫然的問道：“五噸甘蔗是多少??？”

    老巴克利把她們領(lǐng)到一堆碼放整齊的甘蔗堆前，這些甘蔗幾十根一捆都扎好捆，然后整齊的碼放在一起，堆得像小山一樣高，他指指這堆甘蔗：“你每天上繳這么多甘蔗就行了！”

    “上帝??！”勞拉差點暈了過去！

    “干不了的話就趁早滾蛋吧！甘蔗園不養(yǎng)閑人！”老巴克利啐了口唾沫！

    “這太過分了，老巴克利！她們可是女人！”羅本隊長不滿的說。

    “媽的！甘蔗園里沒有男人和女人之分，只有能干和不能干的人！如果誰的甘蔗砍得比我還多，老子就把工頭讓給他！”

    “見鬼！我知道你是北開普省最好的蔗工，可你給她們定量太過分了，別以為我不懂，一天五噸是成年男子的勞動量！她們可是女人！而且身上都有傷！你想把她們搞死嗎？執(zhí)政官是不會放過你的！”

    “cao他媽

    的！每人每天三噸，這總行了吧？不能再少了！”

    羅本隊長掏出一盒香煙，塞進老巴克利的褲兜：“她們兩人每天一共上繳五噸，就這么定了！”

    “他媽的！她們兩個是你的情婦嗎？這么關(guān)照她們？”

    羅本隊長湊過去，在老巴克利的耳邊私語幾句，老巴克利皺起了眉頭：

    “可真會給我找麻煩，媽的！算我倒霉！”

    羅本走后，老巴克利讓一個叫“塞隆”的女黑人為她們分配任務(wù)，她領(lǐng)著勞拉母女進了工棚，簡易的工棚是由鐵皮建成的長屋，屋內(nèi)是兩排面對面的鐵床；羅賓遜夫人母女分配到了各自的床鋪，然后每人還領(lǐng)到了成套的服裝包括短褲、靴子、毛襪和一頂帆布帽，當然，還有一把古怪的砍蔗刀。

    當勞拉母女脫掉衣裙，換好工裝，帶上帆布帽之后，她們彼此互相看著對方古怪的打扮，驚奇不已，勞拉禁不住掩口而笑，如果在美國圈子里的朋友們見到自己這身打扮，她們一定會崩潰的。

    當她們拿起砍蔗刀準備出去的時候，被那個叫塞隆的年輕女黑人叫住了。

    “你們準備穿成這樣就去砍甘蔗嗎？”她奇怪的看著這兩個女人，就好像是看兩個火星人。

    “有什么不對嗎？”朱莉問道。

    “你們應(yīng)該把上衣脫掉，光著膀子干活，不然的話，汗水很快會把衣服濕透的，然后緊緊的裹在你們身上，讓你們無法順利揮刀，更嚴重的是，濕漉漉的衣服還會磨破你們的肌膚，在這種潮濕的環(huán)境下，傷口會很快潰爛的！”

    勞拉母女掛在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了，她們無可奈何的脫掉了上衣，赤露著上身走出工棚，一出門，她們立刻感受到毒辣辣的太陽照射在她們裸露的肌膚上，她們捂著胸口，羞澀的走在甘蔗林的小路上，不久她們就發(fā)現(xiàn)她們的擔(dān)心是多余的，所有的蔗工都在林間埋頭工作，沒有人理睬她們，而且無論男女，全部都是赤裸著上身，身上沾滿泥垢。在茂密的甘蔗地里，衣服已經(jīng)失去了意義。

    年輕的女黑人把她們領(lǐng)到一片甘蔗林，這里就是她們要工作的地方，塞隆拿出自己的砍蔗刀，說道：“我只能給你們做一次示范，你們要看仔細，能不能掌握要領(lǐng)就看你們的本事了，我還有自己的工作要做！”

    說完她來到一排甘蔗前，彎腰，揮臂，砍劈，刀光暴閃，成排的甘蔗塌方一樣的倒在地上，很快地上就躺滿了砍倒的甘蔗，然后她直起腰，動作麻利的將地上的甘蔗劈掉葉子，打成捆，做完之后，大氣不喘的轉(zhuǎn)過身看著勞拉母女，整個過程不超過五分鐘。

    勞拉母女已經(jīng)看得目瞪口呆了，塞隆的動作如行云流水，所向披靡，完全合理的調(diào)動了人體各種肌rou的全部力量，當她揮刀的那一刻簡直就是力量和美的化身，朱莉幾乎要鼓掌歡呼了，

    “真是太棒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塞隆簡單介紹了砍甘蔗的要領(lǐng)，然后祝她們好運，轉(zhuǎn)身離開了。

    勞拉母女開始忙碌起來，她們笨拙的揮舞著砍蔗刀，一邊回憶著剛才塞隆的演示的動作要領(lǐng)。經(jīng)過幾次失敗的嘗試，她們逐漸掌握了一些技巧。

    彎腰，砍劈，直腰，牢牢地抓住那不好控制的、頭重腳輕的甘蔗捆，從頭往上一揪，劈掉葉子，有條不紊地放成一堆，再接再割另一束甘蔗稈。彎腰、砍劈、劈葉，將它放到那一塊上去……

    她們機械的重復(fù)著勞動，身上沾滿污垢，高強度的勞動讓她倆很快汗流浹背，氣喘吁吁了，但她們面臨的挑戰(zhàn)不僅僅是身體上的勞累，很快她們就發(fā)現(xiàn)了更加難以忍受的事情。

    在甘蔗林中，許多毒蟲害獸和甘蔗一起生長著：老鼠、袋貍、蟑螂、癩蛤蟆、蜘蛛、蚊子、黃蜂、蒼蠅和蜜蜂。各種各樣毒咬痛螫的東西，無所不有。她們時常為突然發(fā)現(xiàn)的小動物發(fā)出驚叫，她們的身上很快就出現(xiàn)了各種毒蟲叮咬的腫包。

    勞拉開始明白，他們?yōu)槭裁匆屗齺砀收釄@干活了，這種工作完全是為哪些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的粗人準備的，讓她們兩個高貴的白種女人來做，完全是一種折磨！

    她們強忍著疼痛，機械的重復(fù)著勞動，身上沾滿污垢，盡管她們很小心了，還是不免身上被咬、被螫、手被割破。要不是她們穿著一雙靴子的話，她們的雙腳就比手更糟糕了。但沒有一個蔗工戴手套。手套會使人的速度慢下來，在這個行當中，時間就是金錢。

    日落時分，老巴克利命令收工，他走過來看看勞拉母女的進展如何。她們已經(jīng)精疲力盡了，滿身傷痕了。

    “嘿，好家伙！”他拍著手，喊道?！皟蓚€人加起來還不到三噸，這他媽就是你們干的活！”

    勞拉的臉上現(xiàn)出絕望，她哀求著老巴克利：“我們是第一天干活，根本不熟悉這種工作，請你寬容我們吧！”

    “這是甘蔗園的規(guī)定，完不成任務(wù)就要受罰！你們準備挨皮鞭吧，每人十鞭子！”

    “上帝啊。我們已經(jīng)遍體鱗傷了！再挨鞭子的話會死的！求你啦，我可以答應(yīng)您的任何要求！”

    “你能為我做什么？”老巴克利斜著眼看著赤裸上身，滿身污泥的羅賓遜夫人，掏出一支香煙遞給她，為她點燃。

    羅賓遜夫人深深吸了一口，然后緩緩?fù)鲁鰜恚?/br>
    “我想先回去吃晚飯，我已經(jīng)餓壞了，然后，我會在深夜里單獨和你商談我們的事情，你看好嗎？”

    老巴克利咧著嘴，露出壞笑：“你最好先去洗個淋浴，記得洗干凈點，夫人，我對于滿身惡臭的女人沒有性趣！”

    第13章 小范尼的誓言

    回工棚的路并不遠，可是荊棘叢生，枝繁葉茂，腐爛枝葉的泥濘

    土地更令勞拉母女舉步維艱，荒原的黑夜來得真快，等羅賓遜母女步履蹣跚的走出甘蔗林，回到工棚時，天色已經(jīng)漆黑了。

    令人驚奇的是，在簡易工棚前面居然設(shè)有一排簡易的淋浴，許多蔗工正在一起淋浴，在骯臟和疲憊下，他們已經(jīng)無視男女性別之分，一起在工棚前面混浴。羅賓遜母女吃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然后彼此看看對方身上的污穢爛泥，心照不宣的脫光了身子，跑到工棚前面同這些男男女女一起淋浴起來，隨后，她們學(xué)著周圍人那樣把毛巾圍在腰上，跟隨著大家成群結(jié)伙地進了工棚。

    甘蔗園的伙食是由蔗工們每星期輪流當值，自己烹制的，不管哪個蔗工在這個星期當值作飯，也不管他擅長做什么飯，反正桌上的飯食已經(jīng)擺得滿滿騰騰的?？梢哉f比起囚禁室來，這里的伙食相當豐盛，今天是牛排、土豆、溫乎乎的面包和果醬布丁卷。這些男男女女像餓狼一樣一擁而上，狼吞虎咽著，勞拉和朱莉猶豫了片刻，再也顧不上那些上流社會所謂的斯文和用餐禮儀，大喊一聲沖進人群搶食去了，她們母女和這些人爭搶著，撕扯著，在廝打中她們的圍在腰里的毛巾被人扯了下來，變成赤身裸體，但饑餓已經(jīng)令她們忘記了這最后一塊遮羞布，她們把最后一個面包渣都貪婪地吃了下去。

    廝打混戰(zhàn)中吃完晚餐之后，身無寸縷的勞拉母女回到女工工棚，這是一個狹長的瓦楞鐵皮建成的長屋，沿著長屋鐵皮墻壁，是兩排面對面的鐵床；這些黑人女工用特有的當?shù)赝琳Z喋喋不休咒罵著甘蔗，唉聲嘆氣。她們光著身子，沉重地倒在泛黃的床單上，從鐵環(huán)上拉下蚊帳，紗布帳下，躺著模糊不清的身影。不一會兒，她們就發(fā)出呼呼的鼾聲，快速熟睡了。

    朱莉躺在床上，因為身體的傷痛發(fā)出陣陣呻吟和哭泣，勞拉無奈的陪伴在身邊，撫慰著她，這時年輕的女黑人塞隆走了過來，她似乎是女工的工頭，她把朱莉叫了下來。

    “讓我瞧瞧你的手?！彼龣z查著朱莉那血漬斑斑的割傷、水泡和螫傷的雙手。“先敷上風(fēng)鈴草，然后再用這種藥膏。要是你接受我的建議的話，你就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