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書迷正在閱讀:沒人知道我愛你、格陵蘭之冬、古穿今之瑾瑜、繼妹、快穿:炮灰打臉攻略、61分替身情人、我,已婚,當(dāng)愛豆[娛樂圈]、躺好,我能Carry[電競]、呆女成仙、關(guān)于我通往未知世界這件事
他一個用力,終于把鍋端起來。 但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材質(zhì),重得要命。 既然端起來了,那就不好放回去。斯野認(rèn)命地走到門口,回頭:“靳哥,往哪兒送?” 靳重山朝右前方亮著燈的平房一抬下巴。 這時,庫爾班看見了,跑過來接。 斯野連忙躲開,“不用不用!” 庫爾班漢語說得不好,但簡單的能聽懂,急得朝靳重山說了一連串塔吉克語。 斯野猜,這位父親應(yīng)該是在責(zé)備兒子讓客人干活。 收拾妥當(dāng),斯野跟著靳重山走到街對面。 塔縣日落晚,天黑得也慢。 斯野呼吸著高原清冽的微風(fēng),仰望著微亮的、深藍寶石般的天空。 魚鱗云飄過,給天空點綴波紋。 真的很像海在天上。 斯野看得出神,靳重山側(cè)身,“跟上?!?/br> “哦,來了!” 他們踏入的是一家三層酒店,環(huán)境自然趕不上斯野在大城市住過的,但也能湊合。 前臺入住系統(tǒng)似乎出了問題,幾隊客人焦急地等待。 靳重山上前問了問,說是網(wǎng)絡(luò)卡了。 斯野有點為難。 趁現(xiàn)在還沒天黑,他想趕緊辦好入住,出去溜達一圈,買點水和零食什么的。 靳重山伸手:“把你的身份證給我?!?/br> “嗯?” “你先去過安檢,再掃一下臉,我在這等著。你回來找我拿房卡。” 斯野倒是不介意將身份證拿給靳重山。 但靳重山的意思是,今晚也住這酒店? “你……不住自己家里?” “這就我家?!?/br> “……” 是少爺!打攪了! 斯野沿著車開來的路倒著走。 路燈像沉默的衛(wèi)士,溫柔的光是它們給與行人的保護。 這兒是邊疆,離國境線很近的地方。 在斯野過去的認(rèn)知里,邊疆多少意味著蠻荒、危險。 但此刻,在身后熹微的燈火,與前方靜默的雪山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實。 再往前,就快出縣城了,燈光更微弱了些。 來時看見的小平房窗戶漆黑,住在里面的牧民大約已經(jīng)睡下。 一位中年男子騎著摩托駛來。 他靠近時,斯野就看見他一直看著自己。 摩托停下,斯野也沒再走。 男子cao著蹩腳的普通問,是客人嗎,是不是要去村里參加婚禮? 斯野搖頭。 對男子提到婚禮有些不解。 男子憨厚地笑起來,說有的客人來塔縣就是為了參加塔吉克婚禮,自己遇到幾次夜里徒步去村里的客人了。 斯野馬上來興趣,心想回頭問問靳重山去。 男子看上去很不放心,叮囑斯野不要繼續(xù)往前走了。 斯野問:“是因為出了縣城會有危險嗎?” 男子哈哈大笑。 說只是擔(dān)心他找不到路回去,夜里人少,真迷路了也找不到人捎一程。 最后男子還邀請斯野坐摩托,順道捎回縣城中心。 斯野委婉地拒絕了。 男子離開前很驕傲地說,塔吉克族是善良的民族,在塔縣,他不用擔(dān)心遇到壞人和危險。 斯野以真誠回應(yīng)真誠,“謝謝您?!?/br> 回到酒店時,斯野提著大桶裝礦泉水,還有兩瓶“奪命”大烏蘇。 過安檢時翻遍所有口袋,卻沒找到身份證和房卡。 他愣了,額頭上瞬間涌出冷汗。 房卡丟了可以補辦,但在新疆,失去身份證簡直寸步難行。 到底丟哪里去了? 他捂著額頭使勁回憶。 是在散步的路上丟了?還是買水的時候? 想著,他沖出酒店,朝商店跑去。 店員說,沒有撿到身份證。 他只得原路尋找,走得太急,胸口漸漸發(fā)悶。 這是高反的癥狀。 他告訴自己冷靜下來,認(rèn)真看著地上的石板。 這時,手機突然震動。 [靳重山:還沒回來?] 斯野直接撥了個語音過去。 “靳哥,我身份證和房卡丟了!” 手機里傳來沉默。 靳重山很無語吧? 就這么一會兒沒看著他,他就把身份證弄沒了。 斯野也覺得自己很沒用,但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到身份證。 “靳哥,要不你幫我一下?” “你的身份證和房卡都在我這里,讓你回來找我拿,忘了?” “……” 斯野緩緩蹲在地上,左手抱住膝蓋。 濃烈的氣悶將他包圍住。 他怎么……又突然犯病了? 上次是邊防證,這次是身份證和房卡。他這記憶是和證有仇嗎? 極其消沉的情緒中,斯野并不知道自己沉重的呼吸聲被靳重山聽得一清二楚。 “在哪?”靳重山問。 斯野盡力讓語氣聽上去輕松。 “我剛出來找找,馬上回來。靳哥,你在哪個房間?” “在哪?”靳重山卻重復(fù)道。 這一聲有力、低沉,甚至帶著一絲對斯野不肯老實回答的不耐。 斯野只好報出坐標(biāo)。 靳重山冷言道:“等著?!?/br> 斯野還真半步都沒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