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怨靈之雙魂陰戒(七)
又是徐遠(yuǎn)方! 正在這時,有客人走下樓梯,去了一樓餐廳,何靈語看看對面墻上的時鐘,已是中午十二點鐘。 客棧里的早餐和晚餐都是自助形式,只有午餐是份飯?zhí)撞停驗榭腿藗兇蠖嗍莵砺糜蔚?,中午回來用餐的人很少,所以午餐要提前兩個小時預(yù)定。 何靈語翻了翻記錄,徐遠(yuǎn)方和楊先生楊太太都沒有預(yù)訂,葉秋痕卻是預(yù)訂了的。 可是過了足足半個小時,已經(jīng)有客人吃完飯上樓去了,也沒見葉秋痕下來。 這時,招嬸從餐廳出來,走到前臺對何靈語說:“這會兒不忙了,你們兩個輪班去餐廳吃飯吧?!?/br> 其實今天上午是菠菜當(dāng)班,何靈語是替班。 招嬸又道:“205房間的客人沒有來吃飯,我往房間里打電話也沒有人接聽,對了,就是早上借我籃子的那位?!?/br> 何靈語道:“那位客人已經(jīng)搬到218房間了,205沒有人住,她沒有出去,我現(xiàn)在上去看看吧。” 說完,何靈語推了推菠菜,讓他去吃飯,她則往樓上走去。 “啊——” 一聲驚呼聲忽然響起,打破了中午的寧靜,走在樓梯上的何靈語,正在大廳里的招嬸和菠菜都被這聲驚呼嚇了一跳。 何靈語怔了一下,立刻向樓上飛奔,招嬸和菠菜也一前一后跑了上來。 三個人上了二樓,已經(jīng)有一兩個客人從房間里探出頭張望,好在中午的客人很少,并沒有引起sao動。 何靈語經(jīng)過203房間時,房門忽然從里面打開,楊太太許紗紗走了出來,看到何靈語,她蹙起眉頭,不悅地道:“怎么又是你?” 何靈語滿臉是笑:“我也不知道怎么又是我?!?/br> 許紗紗正要再說什么,何靈語已經(jīng)飛快地在她面前走過,小跑著奔向了走廊盡頭的218房間。 她敲了敲門,沒有人開門,她又貼著門縫聽了聽,也沒有動靜。 她抬起手腕搖了搖,腕上的銀鈴相互撞擊,卻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那個女鬼不在! 女鬼是和葉秋痕在一起的,女鬼不在,葉秋痕當(dāng)然也不在! 何靈語吃了一驚,她一直坐在前臺,絕對沒有看到葉秋痕下樓啊。 而剛才的那個聲音,不是女的,那是個男人! 在她身后的招嬸問道:“你確定是這個房間嗎?” 何靈語搖搖頭,她也不敢確定,因為那是個男人的聲音,她只是憑著直覺跑到這里來的。 招嬸沒有遲疑,下樓拿了鑰匙,何靈語接過來,打開了218房間的大門。 此時是中午,正是一天當(dāng)中陽氣最盛的時候,可是厚重的窗簾遮住了整面墻的窗子,屋子里昏昏暗暗,甚至還有些陰森。 一個男人躺在地上,臉色是紙一樣的白。 “是楊先生!”菠菜驚道。 何靈語也認(rèn)出來了,這時門口傳來驚叫聲,何靈語轉(zhuǎn)身一看,是幾個跟過來看熱鬧的住客,緊接著,她就看到許紗紗的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也出現(xiàn)在門口,當(dāng)聽到菠菜說的那聲楊先生之后,許紗紗掙扎著從門口擠了進(jìn)來。 何靈語沒有理她,上次試了試楊先生的鼻息,抬頭對菠菜說:“打120吧,還有氣息?!?/br> 許紗紗已經(jīng)走了過來,她蹲下身子,推推楊文軍,一雙纖纖玉手在楊文軍的腰間揉推,像是要把他推醒,接著,她便又站起身子,就那樣站著,以居高臨下的姿勢俯視著躺在地上的楊文軍。 看了一會兒,她竟然轉(zhuǎn)身走了,不再去管依然躺在地上的那個人。 看著許紗紗離去的背影,何靈語揚(yáng)揚(yáng)眉毛,她轉(zhuǎn)身走到窗前,一把拉開了窗簾。 窗戶外面便是那片竹林,站在窗前,便能聞到夾雜著竹葉清香的潮濕空氣。 水湄客棧的窗子也是仿古的樣式,只是把古代糊窗戶用的高麗紙換成了玻璃。其中一扇窗子敞開著,何靈語湊近看了看,窗欞上掛著一根長長的頭發(fā)。 她比了比,那根頭發(fā)的長度和顏色剛好和葉秋痕的差不多。 葉秋痕跳窗戶走了? 是她自己跳的,還是被人帶走的? 何靈語又去看了看楊文軍,見他身上并沒有外傷,她又試了試他的心跳,對已經(jīng)打完電話的菠菜道:“我們可能小題大作了,他應(yīng)該只是昏倒了。” 果然,120的救護(hù)車還沒有來,楊文軍就蘇醒過來。 他一睜開眼睛,便驚叫起來:“鬼啊,鬼啊,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他那張保養(yǎng)極佳的臉,因為過度驚恐而扭曲,額頭上的青筋冒起,雙眼泛紅,看上去分外猙獰。 何靈語對菠菜道:“幫個忙,把房門關(guān)上吧,免得讓他嚇壞了客人?!?/br> 好在剛才那幾個看熱鬧的已經(jīng)回去了,否則沒被鬼嚇著,也讓這位給嚇壞了。 山路不好走,120的救護(hù)車直到一個小時后才到,在這期間,楊文軍一直在大喊大叫,后來干脆藏到衛(wèi)生間里不肯出來,無論招嬸怎么好脾氣地勸他也不行。 菠菜已經(jīng)去餐廳吃飯了,何靈語則一直站在窗前,看著那片竹林出神。 救護(hù)車到的時候,楊文軍又一次成功地把客棧里的住客們?nèi)冀辛顺鰜恚蠹铱粗宦饭斫械臈钗能姳惶Я顺鋈?,紛紛指指點點,醫(yī)生問何靈語:“這位客人是獨自住在這里,還是有親屬陪同?!?/br> 何靈語指指緊閉著的203房間,說道:“登記的是他的妻子,不過她可能不會跟著一起去?!?/br> 說著,她便去敲了203的房門,許紗紗果然像她猜測的那樣,拒絕陪同楊文軍上救護(hù)車,醫(yī)生很生氣,正要說什么,許紗紗進(jìn)屋拎出一只行李箱和一張名片:“我和他沒有結(jié)婚,我更加不是他的妻子,行李箱里有他的身份證件和隨身物品,一件也不少。名片上面有他公司、餐廳的地址電話,你們打過去,會有人送醫(yī)藥費的。” 說完,她便重又回到屋里,房門被砰的關(guān)上。 醫(yī)生搖搖頭,對何靈語道:“不是夫妻還一起住一起玩,世風(fēng)日下啊?!?/br> 話一出口,他才意識到面前的還是一個小女孩,頓覺不妥,也不再多話,轉(zhuǎn)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