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克魯非帶著他黑壓壓的大軍朝著人類的邊界壓進,他放走了一只帶著沙土的小鳥,讓它把恐懼帶給人類,那只鳥兒飛到了愛瑪黎絲的窗前,消散成塵土。 愛瑪黎絲揮動法杖,將一道咒語覆蓋給了所有人,從高德佛里從四周散去,直到整個南大陸的每一個角落都被這個咒語包裹著,愛瑪黎絲的鬢角再添一點白色。 愛瑪黎絲返回房間,脫下長袍,挽起貼身衣服的袖子站在鏡子前,她的手臂上的咒文已經(jīng)發(fā)黑,眼角和鼻翼兩側(cè)的皺紋也越來越深。 “大祭司,女王陛下已經(jīng)開始整頓軍隊準備出發(fā)了?!笔绦l(wèi)敲著門在門口說道。 “好,我馬上就來?!睈郜斃杞z回答道。 說完愛瑪黎絲重新穿上長袍,這一次她將兜帽戴起來,用來遮擋自己的面容和白發(fā),她拿起桌上的加布里爾碎片,梵妮早已經(jīng)站在門口等待著她。 愛瑪黎絲和梵妮來到了眾將士聚集的廣場,克萊拉和凱里國王站在臺上,愛瑪黎絲來到了布魯諾身邊,和他并肩站著。 周邊還站著法蘭克和達瓦扎以及巴賽勒斯,何諾利亞卻悄悄帶著被嚴禁上戰(zhàn)場的艾比蓋,穿上了獅鷲軟甲,混在隊伍之中,她們兩人還特地挑了一個女兵陣營。 愛瑪黎絲掃視著群眾,所有人都如同天上的烏云一樣沉重,克萊拉在臺上慷概激昂的鼓舞著將士,效果甚微,所有人都經(jīng)歷了殊死搏斗,現(xiàn)在他們要面臨比之前更加恐怖的敵人。 愛瑪黎絲知道所有人心中缺少的就是希望,她悄悄轉(zhuǎn)動手指,一道咒語來到了克萊拉耳邊,克萊拉推到了一邊給愛瑪黎絲讓了位置。 愛瑪黎絲在眾人的矚目一直下來到了臺上,梵妮一直跟在她身后站著。 愛瑪黎絲掃視著所有人,聲音洪亮的說道:“惡靈王之前,和你們有一場惡戰(zhàn),你們拼死抵抗好不容易擊退,卻在現(xiàn)在遇到了他更強的兵力。你們好想覺得自己沒有了希望。 但是,你們的希望從未消失,我就是你們的希望,我愛瑪黎絲.撒克遜,北方戰(zhàn)魂格納.伊萊和林頓月祭祀賽麗娜之女,赫伯特.撒克遜之妻,死神駐守者凱伊.撒克遜和黎明英雄法蘭克.撒克遜之母?!?/br> 說道法蘭克時愛瑪黎絲的眼睛忍不住看向了法蘭克,又接著說道:“林頓祭司的最后一位,德維爾第二十七任大祭司,人類力量的巔峰,我會用我全部的力量去守護這片土地,與我的父母,丈夫,女兒,兒子同在,與我一直侍奉的眾神同在,至死方休, 但我需要你們所有人的幫助,給我爭取足夠的時間,將惡靈永遠的驅(qū)逐。” 愛瑪黎絲知道,人們需要的動力,不是所謂的尊嚴,而是活下去的希望,就算這個希望可能會很渺茫,但只要在,就會有人全力以赴。 而愛瑪黎絲給的承諾,很快真正燃起了人們的動力,活下去,就是他們的動力,只要還有希望,他們就值得再次努力。 法蘭克靜靜的看著臺上的愛瑪黎絲,心中感慨萬千,但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油然而生,她從未見母親冠上父親的姓氏,他似乎在愛瑪黎絲的言語中聽到了離別。 眼前的愛瑪黎絲離自己越來越遠,法蘭克看到了母親的情緒,心情,他能感受到,母親給自己的不再是冰冷,而是充滿溫度,法蘭克鼻子酸楚,離別將至,他再次感受一份絕望。 “你怎么了?”達瓦扎感受到了法蘭克的難受,輕輕的拍著他的肩膀。 “沒什么,只是很久沒有聽見母親,喊我兒子了...”法蘭克一笑掩飾,抬手擦了擦眼淚,朝著隊伍走去,不想讓達瓦扎察覺自己的難受。 達瓦扎沒有揭穿法蘭克的遮掩,他只能看著法蘭克的背影,他能在法蘭克身上感受到同樣的悲痛,他也能從他的后背上看出快要支撐不住的勉強,看來他們的時代真的快要結(jié)束了。 “達瓦扎先生你在看什么?”巴賽勒斯走到了達瓦扎面前,有了大祭司給的希望他倍感自信,神色也逐漸陽光了起來。 “我在看馬上要來的新時代?!边_瓦扎輕松一笑看著這個正在茁壯成長的孩子,“只是你這個身高恐怕顯得有些血統(tǒng)倒退,下一代英雄長這么矮,你要多喝牛奶啊?!边_瓦扎開著玩笑拍著巴賽勒斯的肩膀。 “你說啥呢!你太高啦!”巴賽勒斯?jié)q紅著臉辯解著,他看著足足比自己高一個腦袋的達瓦扎一臉不爽。 “我兒子都比你高!”達瓦扎嘲諷著。 “你有兒子?”巴賽勒斯不解的看著,從未聽達瓦扎提起過。 “這有什么奇怪的,法蘭克都能有兒子,我為什么不能有,而且我兒子可能比他兒子高?!边_瓦扎自信的說道,“行了行了,該上路了?!边_瓦扎催促著推著巴賽勒斯走。 人類最后的軍隊,行駛到里沙漠最近的廢墟城堡中駐扎了起來,這座城堡曾經(jīng)是蓋文的都城康納利威士,自從蓋文瓦解成上百個城邦國之后,康納利威士也被人們摧毀,只剩下一個廢墟。 (人類紀元一三六九年南大陸是一個統(tǒng)一的國家,叫做蓋文,直到一四二二年一場貫穿南北大陸的諸侯之戰(zhàn)時徹底瓦解,南北大陸分裂成上百個城邦國。) 克萊拉和凱里以及布魯諾正在和愛瑪黎絲商討對策,梵妮站在愛瑪黎絲身邊靜靜的聽著,巴賽勒斯也被愛瑪黎絲要求一起加入了戰(zhàn)爭的商討。 達瓦扎和法蘭克則在破敗不堪的城墻上,看著不遠處沙漠和草地的交界處欣賞著夕陽,不知道下次什么時候才能看到這樣的美景。 “這種感覺就像是以前?!狈ㄌm克倚在墻上,享受著晚風(fēng)。 “你說治療我暈船那一次嗎?”達瓦扎冷笑著反問道。 “誒呦,你怎么還記仇呢,你不也是把我從桅桿上扔下來了嘛?!狈ㄌm克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我怎么會記得,那都是十八年前的事了,對吧。”達瓦扎回到,他口中可一點也沒有聽出釋懷。 達瓦扎看著最后的時光忍不住講起來自己在鏡湖發(fā)生的事情,他十分認真的講,法蘭克十分認真的聽。 講到最后,達瓦扎忍不住輕笑一聲說道:“看來我活著活著又活回去了?!本驮谒詾榉ㄌm克要感慨人生的時候,差點被法蘭克噎死。 “你的意思就是,其實克里斯多一直在你身邊,包括現(xiàn)在?”法蘭克問道。 “是啊?!边_瓦扎雖然不滿法蘭克沒有抓住重點,但還是回答了問題。 “啊呀,克里斯多你好啊?!狈ㄌm克朝著達瓦扎身后的空氣打著招呼,然后一臉嚴肅的貼進達瓦扎耳邊,小聲的對達瓦扎說道:“那是不是意味著你泡女人,喝花酒她都知道,說不定都是站在一邊看著的,然后不停的詛咒你?!?/br> 達瓦扎一聽,后知后覺的恐懼悠然而生,他再想想自己不久前干過的事情,嚇得一身冷汗,臉色蒼白,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人在做天在看?!狈ㄌm克意味深長的拍著達瓦扎的肩膀,一臉幸災(zāi)樂禍的跑走了。 留下達瓦扎一人,在城墻上給克里斯多不停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