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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向斌也曾跟外頭的狐朋狗友悄悄去過倡院青樓, 自詡風流公子,慣會憐香惜玉,奈何一根直腸子, 又兼陸姚氏把持銀錢,令他不得施展身手, 對于女子這方面的經(jīng)驗就稍嫌不足,因此面對柳貞兒這番唱作,他便慌了手腳。 “姨娘莫哭,是我問錯了話, 原也是聽……唉!不說也罷!總之,大哥那事兒是誤會,我已經(jīng)理清楚了,姨娘你既是一番為了我娘好的心思,那當然不該責怪你,只是先夫人遺物此事,還是勿要再提才好,免得讓人誤會姨娘!” 柳貞兒的帕子底下哪里有淚?她聽了這話,在心中可惜沒能讓陸向斌借著此事大鬧起來,這母子都是軟弱的種,要借刀殺人實在不易。 她假裝擦了擦淚,轉過身來,低頭道:“妾身明白了,往后自然不敢再說大少爺?shù)氖?,只是二少爺需要明白,妾身無子,自然沒有可與夫人爭的,一心只是為了侯府好,無奈他人不明白罷了?!?/br> 陸向斌聞言,心道,對呀!柳姨娘又無子,她何必針對母親?看來是母親想太多了! 柳貞兒又轉了話題,提起:“二少爺可曾打發(fā)人去端康王府問了?” 陸向斌被她這么一問,才拍掌道:“??!我可忘了這事!” 柳貞兒心中不耐煩,便皺眉怪道:“二少爺,雖然宜芳郡主是妾身的外甥女,但王府尊貴,咱們侯府可惹不起,礙著郡主名節(jié),妾身才請您悄悄派人去問郡主可有大礙,沒想到二少爺竟是忘了!” 原來柳貞兒前些日子便安排了這樁事,她與趙芷螢商議,讓趙芷螢乘坐的馬車去擋住陸向斌的座騎,再假意被陸向斌驚了馬,趙芷螢那日打扮得粉妝玉琢,驚慌之下掀了簾子,讓陸向斌看去面容。 這么一來兩人便有了交集。 當時陸向斌便下馬來致歉,柳貞兒當時也在馬車上,便故意與陸向斌交談幾句,引陸向斌去看趙芷螢。 過后又借著不欲將事情鬧大為由,私下請陸向斌去端康王府詢問趙芷螢的狀況,讓這二人有更多來往。 也是因此,柳貞兒才有機會與陸向斌對話多了起來,另外挑撥陸行墨清點廉氏遺物的事。 沒想到陸向斌行事看著輕浮,卻是個忘性大的,竟把這事忘得一乾二凈! 陸向斌此時便愧疚道:“我本要使人去問,后來小廝說了句,若端康王府問起怎么回事,又來侯府問,那我娘不就也知道了嗎?我娘知道,肯定要罵我不小心,連端康王府的馬車都敢沖撞,這么一想,我便犯難了,后來就忘了這事?!?/br> 也是陸姚氏在侯府積威甚重,小廝們平時攔不住二少爺與狐朋狗友玩樂,但在這事上還是勸得動的,因此陸向斌聽了勸,這才沒有按著柳貞兒與趙芷螢的計劃去做。 柳貞兒聽了陸向斌解釋,一陣無語。 她與趙芷螢早就安排好,若陸向斌使人過去問,便先攔在趙芷螢那兒,不會報到端康王妃那里去,趙芷螢平時把持王府事務,這事做起來輕而易舉。 只是沒想到陸向斌壓根沒放在心上,見事情麻煩,就因此推了。 柳貞兒苦笑道:“實話與二少爺說,端康王妃乃是妾身嫡姐,一向不喜妾身,但郡主卻憐惜妾身處境,這才時常接妾身相聚,若是讓端康王妃知道,郡主與妾身出行時被二少爺沖撞了馬車,只怕妾身又多了一重罪過,這才催您去關心郡主……” 陸向斌聽了,果然大為觸動,歉道:“原來如此,那我等會兒便使人去王府問問郡主,若是被王府責罵,那也沒辦法了!” 柳貞兒怕他又食言,忙道:“妾身自然不會為難二少爺,這樣吧,妾身派身邊的丫鬟隨您的人過去,悄悄地,不叫王妃知道,問過一回便是。” 陸向斌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因著柳貞兒畢竟是他爹的姨娘,不好過多私下交談,陸向斌便匆匆走了。 柳貞兒在心里嘆氣,她了解男人,若是趙芷螢生得像明珠郡主那般美貌,陸向斌自然會記掛在心,不須提醒便主動關切了。 看來,她只好平時多在陸向斌耳邊說趙芷螢的好話,說得多了,陸向斌自然會心生在意。 也是柳貞兒不曉得陸向斌早就去過倡院青樓這些地方,見過好些美人,趙芷螢那類小家碧玉,自然不會因此驚艷。 且說柳貞兒安排完陸向斌跟趙芷螢的事,便又琢磨起陸行墨為何突然想起他親娘遺物這事。 安嬤嬤能想到的,柳貞兒自然也能想到。 她便也猜測或許陸行墨是想娶妻了。 柳貞兒摸著肚子,經(jīng)過十幾年調養(yǎng),她終于找到大夫對癥下藥,近來全心備孕,若是順利,或許很快便有好消息了。 若她能生子,那么陸行墨將來的妻子便會影響到她的計劃…… 柳貞兒思考一番,當晚便對陸望龍道:“侯爺,大少爺也到了該娶親的年紀,他人在臨城,哪兒知道好的貴女閨秀,少不得您為他cao心?!?/br> 陸望龍興致缺缺,不在意道:“我管他的事?再不濟,還有姚氏,她自會看著辦!” 柳貞兒便佯裝憂心忡忡,苦勸道:“夫人是后母,若挑的姑娘有瑕,只怕會落的一身抱怨,想必夫人恨不得有人替她做主……侯爺,大少爺將來的妻子娶進侯府,早晚見面,品行舉止自然要那上佳的,否則鬧得烏煙瘴氣,合家不寧。還有,若夫人不想管,必是要老侯爺來管,老侯爺挑的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