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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黎聞言,眸色瞬間一冷,簡直快被這不知所謂的靈月公主給氣笑了,“蕭楚鳶,你把阿曜當什么? 我大熙堂堂王爺,你憑什么覺得你一個外國公主,有資格三言兩語左右他的婚事? 我念你是外賓,讓你幾分,你王兄又為你說情,本公主給他面子,愿意當之前的事沒發(fā)生過。 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不依不饒,如今還這么口出狂言,真當我善寧是吃素的? 你要賭,本公主奉陪,但想拿阿曜做賭注,你還沒那資格!” 宗曜目光深深的看著眼前,為了維護他的尊嚴,張牙舞爪的小姑娘,眼中的柔情仿佛能滴出水,心都快暖化了。 他的阿黎怎么可以這么好? 好到讓他恨不得現(xiàn)在就將她抱回府中去,好生藏起來,誰也不給見,誰也不給瞧。 讓她成為他一個人的珍寶! “阿黎?!弊陉纵p喚錦黎,眉眼含笑,安撫她的情緒,“別生氣,氣大傷身?!?/br> 錦黎回眸,沒好氣的嗔了宗曜一眼,“都被人欺負到頭上去了,你還笑得出來?” 宗曜唇邊笑意更深,“有阿黎這么護著我,我為何笑不出來?” 錦黎傲嬌的輕哼一聲,別過頭去,故作幾分不耐煩的模樣,“懶得理你!” 蕭楚鳶看著錦黎、宗曜的互動,怎么看怎么礙眼,尖細著嗓音,破壞掉兩人之間升騰而起的溫馨氛圍。 “善寧長公主既然敢接下賭約,也算有兩分膽色,但你總不能讓本公主跟你白賭,你得拿出讓本公主心動的彩頭才行?!?/br> 錦黎終究是顧全大局,心下略略思索,挑著眉梢,看向蕭楚鳶道:“咱們兩國自古交好,今日熙蕭兩國之所以有意聯(lián)姻,也是為了加深感情,實在沒必要輕易傷了和氣。 今日是元宵,不論我們的賭約結局誰贏,輸?shù)哪且环?,都要親手給元宵晚宴上的賓客一人包一只元宵,如何?” 蕭楚鳶聽完錦黎給出的彩頭,蹙著眉頭抿了抿唇,這跟她的預想差太遠了,完全就是風牛馬不相及。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拒絕,她的王兄蕭楚然就迫不及待的替她做了主,“長公主這個提議非常好,彩頭就這么定了?!?/br> 蕭楚然搶話應下,心中長舒一口氣,善寧長公主分明是有意給他們蕭國臺階下,雖是女子之身,但其眼見格局,確非常人能及。 蕭楚然側頭看著對自己怒目而視,氣鼓鼓的皇妹,心下不禁有些擔憂。 鳶兒在蕭國被寵的無法無天,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自己國家,行事言語卻處處不知收斂,日后遠嫁熙國,也不知夫家是否能容忍她的脾性。 若是碰上性子不好的一家子,對她陰奉陽違,那她后半生的日子,怕是有的一熬了。 眼下賭局彩頭已定,就剩對賭內容了,來者是客,錦黎照樣很有風度的讓蕭楚鳶先選。 蕭楚鳶看向錦黎道:“你可會武功?” 錦黎點了點頭,“會些花把式?!?/br> 蕭楚鳶聞言,眸光頓時一亮,她的武功在蕭國皇宮,可是連御前侍衛(wèi)長都要連連告饒的,對付這個只會花把式的長公主,那豈不是穩(wěn)贏? 蕭楚鳶努力掩藏著眼中的喜意,難得的出言捧了錦黎兩句,“會就是會,長公主何必謙虛? 以著你的身份,教武師父一定很厲害,所謂名師出高徒,想來長公主定是個中好手。 這第一局,咱們就比武?!?/br> 錦黎:“可!” 蕭楚鳶向熙皇俯身盈盈一拜,“熙國陛下,可否賜靈月一條長鞭?” 熙皇:“允!” 底下一小太監(jiān)麻溜的小跑出殿,去給蕭楚鳶尋取鞭子。 蕭楚鳶再拜,“謝熙國陛下?!?/br> 蕭楚鳶見錦黎遲遲沒有動靜,不由得開口催促道:“你還不快讓他們給你準備兵器?” 錦黎咧嘴一笑,“兵器我就不必用了,只是這宣明殿中賓友眾多,我們倆等會交起手來,萬一誤傷了誰就不好了,靈月公主不若與本公主去殿外的廣場上,那里寬敞,可隨意你施展身手?!?/br> 蕭楚鳶覺得錦黎說的有道理,便欣然點頭同意。 兩人走向廣場,殿內其他人好奇她倆的交手過程,也爭相跟出來圍觀。 這可比之前那些宮廷歌舞有意思多了! 蕭楚鳶拿起小太監(jiān)遞過來的長鞭,隨手甩了幾下適應手感。 錦黎靜靜站在她兩丈開外,任她表演。 蕭楚鳶擺好進攻姿勢,對著錦黎嬌咤道:“善寧長公主,接招!” 話畢,長長的鞭身瞬間宛若龍蛇般,向著錦黎纏打而去。 錦黎腳步微挪,腰身一旋,蕭楚鳶的攻勢就落了空。 蕭楚鳶再接再厲,可一連十幾招使出,連錦黎半片衣角都沒能摸到。 蕭楚然站在圍觀群眾前列,簡直沒眼看自家蠢皇妹。 瞧那善寧長公主從頭至尾,輕松自如、舉重若輕的模樣,以鳶兒那點半罐水的功力,與人家根本就是云泥之別,眼下被人家遛得團團轉還不自知。 偏生錦黎放水的尺度拿捏的非常好,總給蕭楚鳶一種自己只差一點點,僅僅就那么一點點,她就能攻打到對方的錯覺。 再加上她在蕭國,被那些御前侍衛(wèi)放洪水,吹捧慣了,眼下絲毫沒有要反省自己的覺悟。 而錦黎,也在用這種無聲的舉動,向諸國使臣展示,她熙朝大國的風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