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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黎謝過施文成提點,又賞了他一塊小銀元寶,兩人一邊閑談,錦黎一邊暗自思索著,接下來事態(tài)發(fā)展的對策。 紫瑞殿近在眼前,待唱報太監(jiān)通報完畢后,錦黎舉步邁進(jìn)門檻。 宗曜看著錦黎走過來的身影,眸光頓時一亮,“阿黎,你來了!” 錦黎眉眼一彎,向他輕“嗯”一聲。 然后抬頭望向?qū)氉隙俗奈趸?,聲音清甜生脆的道:“師兄好!?/br> 熙皇含笑點頭應(yīng)下,將桌面上一封函文遞給陸光寧,由他轉(zhuǎn)遞到錦黎手中。 “小師妹,你看看這紙函書,有何想法?” 錦黎展開函文,快速瀏覽一遍,隨即合上返還給陸光寧,聲音飄然的道:“蘇丹爾在做夢!” 錦黎話音剛落,宗曜就立即附聲道:“本王早就說了,阿黎絕不會同意和親?!?/br> 宗曜此次既用“本王”在自稱,很顯然,他這番話是說給夏丞相一行人聽的。 夏鳴鶴面色不變,神情嚴(yán)厲,一派道貌岸然的肅聲道:“兩國和親大事,豈由得到郡主任性? 此事功在千秋,利在萬代! 寧溪郡主一個還未及笄的小姑娘,哪里懂得今朝熙金兩國冰釋前嫌,從此握手言和的重要性? 況且金厥新帝此番也是給足了誠意,寧溪郡主一旦嫁過去,直接就是萬萬人之上,尊貴無雙的皇后,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錦黎待他義正詞嚴(yán)的說完,哂笑一聲,反問他道:“既然夏丞相覺得蘇丹爾這么好,兩國邦交這么重要,你怎么不將自己的女兒嫁過去?” 夏鳴鶴為了向熙皇展示自己堅定的立場,當(dāng)即挺了挺胸脯,一副國家利益至上的模樣。 “那是因為金厥新帝指名要寧溪郡主嫁過去和親,他若是看得上老臣的女兒,老臣定不會向?qū)幭ぶ魅缃褚粯油泼摗?/br> 為了家國天下,老臣甘愿奉獻(xiàn)自己的一切!” 錦黎當(dāng)即為夏鳴鶴鼓掌喝彩,唇角含笑,眸光璀璨的道:“很好,希望夏丞相能一直銘記剛才的壯語?!?/br> 錦黎說完,回頭對熙皇道:“師兄,可否讓夏丞相他們先去宣明殿等待開宴?我有些話想單獨(dú)跟您說說?!?/br> 熙皇:“準(zhǔn)!” 夏鳴鶴看著錦黎臉上那頗為不懷好意的笑靨,心底突地生起一股不詳?shù)念A(yù)感,連忙向熙皇拱手行禮,想要申請留下,以便知曉破壞錦黎的計劃,“陛下……” 熙皇絲毫不顧夏鳴鶴眼中的急色,霸氣威嚴(yán)的冷聲道:“退下!” 夏鳴鶴嘴唇囁嚅了好幾下,終是不敢再次跟熙皇對著干,“臣,告退……” 夏鳴鶴這個領(lǐng)頭人都認(rèn)慫了,他手下那些狗腿子,只能緊隨其后向熙皇躬身行退禮,齊齊離開紫瑞殿。 “臣等告退!” 待到那些大臣全部離開,熙皇頗為好奇的看著錦黎問道:“小師妹,你是對和親這事兒有了什么好主意?” “自然?!卞\黎背著兩只小手,眉眼彎彎,笑得就像一只精明狡黠的小狐貍。 “我剛才看蘇丹爾發(fā)過來的函文上,只寫了求娶寧溪郡主,并沒有寫上我的本名,這就是個天大的破綻。 我之前因為身體原因,師兄你心疼我,延后給我舉辦冊封典禮,我的名字和爵位封號,至今都還沒有刻入皇家玉牒。 咱們只要讓‘寧溪郡主’這個封號爵位后面的正名,不是‘錦黎’兩個字就好啦。 誰在皇家玉牒上冠上‘寧溪郡主’四個字,誰才是真正的寧溪郡主,蘇丹爾為了兩國友好邦交求娶的皇后!” 宗曜聽完錦黎這個主意,心下頓時松了一口氣,他的小姑娘真聰明。 蘇丹爾登基后,突然挖他墻角,冷不丁擺他這一道,把他氣得夠嗆。 為了邊疆休止戰(zhàn)火,他這么多年坐鎮(zhèn)南境,付出了那么多,眼見兩國和平即將達(dá)成,豈能甘心就這么破裂? 可讓他以失去錦黎為代價,他又是絕不會答應(yīng)的。 若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護(hù)不住,他還算哪門子的男人? 他自從得到蘇丹爾以錦黎為條件,才肯正式簽訂兩國和平文書后,只想著怎么從大策略上壓制金厥,讓蘇丹爾妥協(xié),卻沒有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上的東西,倒是一時失算,白擔(dān)心一場了。 宗曜輕舒一口氣,語氣輕快的對熙皇道:“父皇,兒臣覺得阿黎這個主意極好,咱們只要換個人冊封為‘寧溪郡主’,就能完美解決這件事情?!?/br> 熙皇沉思了一下,點了點頭,有些歉疚的看著錦黎道:“這個法子倒是可行,只是委屈師妹你了?!?/br> 錦黎擺了擺手,“有什么可委屈的?我對這些虛名不看重。 只要師兄你待我好,哪怕我就是個庶民,這天下又有誰人敢欺我?” 熙皇哈哈一笑,“那是當(dāng)然! 你是朕的小師妹,誰敢欺負(fù)你,朕就欺負(fù)他! 小師妹,朕不會讓你受了委屈,郡主爵位沒了便沒了,師兄重新封你個長公主的爵位,比之前的更好更尊貴?!?/br> “?。俊卞\黎一怔,“這可使不得,我什么也沒做,之前師兄你給我郡主的身份,已經(jīng)頗受人非議了。 這一轉(zhuǎn)眼變成長公主,那些大臣還不得用唾沫星子淹死我?算了算了,就當(dāng)白身挺好。” “不!”熙皇堅決要給錦黎冊封,“這都是你應(yīng)得的,師妹你不許跟師兄推辭,底下那些人誰敢跳,自有師兄替你收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