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哄 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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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滴眼淚順著她的臉頰簌簌地滑落下來。 林知幼看著思桃泛紅的眼眶,忍不住別過視線,將自己的嗚咽聲極力地咽回嗓子里。 黑夜沉沉,白晝未見。 晚風(fēng)在窗外盡情地呼嘯著,猶如啼血的夜鶯在黑暗中肆意嘶鳴,悲愴而哀涼。 一股難以消散的陰霾籠罩著他們,不知何時才會散去。 — 隔天下午。 濱城星奧體育館如期舉行了本次花樣滑冰全國錦標(biāo)賽的女單自由滑比賽。 林知幼因為思桃生病的事情,心力交瘁,全程發(fā)揮不穩(wěn)。 直到她表演完自己的自由滑節(jié)目,走到kc區(qū)聽到自己的成績后,林知幼默默地吁出一口氣。 這是她比過最漫長的一場比賽,全程十分難熬。 不知過了多久,林知幼站上領(lǐng)獎臺,和文冰瑩、還有另外一位花滑女單運動員站在一起。 她接過組委會頒發(fā)的銀牌,接受著眾人的鼓掌聲,感覺心里依然沉甸甸的。 這次文冰瑩在花樣滑冰全國錦標(biāo)賽中發(fā)揮得很好,奪得了本次比賽的冠軍。 她和林知幼擁抱在一起,接受媒體的拍照與采訪。 等到工作全部結(jié)束后,林知幼終于邁開腳步,踏出了賽館。 她神色懨懨,低垂著眼瞼,信步朝前走。 半晌,林知幼的視線所及之處就出現(xiàn)了一雙純黑色板鞋。 她驀然抬頭,登時撞上了江野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睛。 他的眼里含著瀲滟波光,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林知幼一見到江野,不禁露出有點想哭的表情。 江野眉心一動,伸出雙臂將她一把抱住。 他清冽的嗓音里難得帶著幾分溫柔,隨風(fēng)飄進她的耳畔。 “你做得很好了。” 林知幼的心深深振動。 她嗅著江野身上淡淡的羅勒味,感覺整個人都漸漸放松下來。 她發(fā)覺只要和江野在一起,她的內(nèi)心就會感到安寧。 他是她的港灣,是她的島嶼,是她心心念念的歸期。 — 思桃住院的這段時間,林知幼只要有空就會去看她。 這一天,林知幼從鹿鳴巷搭車一路來到市里的第一人民醫(yī)院。 她拎著手里的保溫壺,信步走進思桃的病房。 這兩天思桃剛剛排氣,正躺在病床上休息。 林知幼邁步走近她,將保溫壺放在病床旁的柜子上。 今天林嵐一大早就去菜市場買了鯽魚,煲了兩個小時的鯽魚湯,讓林知幼送過來。 林知幼將新鮮的魚湯倒進碗里,香氣氤氳而出,聞起來非常地新鮮可口。 林知幼彎起嘴角道:“桃子,你喝點魚湯吧。” 她端著碗遞到思桃的面前,卻見她微微擰起了眉:“我不太想喝?!?/br> 思桃剛剛做完手術(shù),渾身乏力,傷口也疼得厲害,實在沒有胃口。 林知幼頓了頓道:“你多少喝一點,喝完才能快點恢復(fù)。” 思桃抿抿泛白的嘴唇,臉上露出難受的表情,朝她搖搖頭。 周澄宙一直坐在思桃的床前,他不忍看她這副樣子,微微別開視線道:“算了。她不想喝,就先不喝吧?!?/br> 聞言,林知幼訕訕地放下手里的碗。 周澄宙幫思桃掖好被子,然后起身看了眼她的吊液瓶,抬手幫她調(diào)了下輸液管的速度。 他微微吁出一口氣道:“我先出去一下?!?/br> 周澄宙說完徑直走出病房的門。 思桃望著他離開的背影,懨懨地咬了下唇。 林知幼看著他倆的舉動,面露惑色:“你和澄宙怎么了?”她頓了頓,斟酌著問,“是吵架了嗎?” “要是吵架就好了?!彼继亦絿?,“他現(xiàn)在對我百依百順,我讓他削蘋果他就削蘋果,我讓他讀娛樂圈的八卦號新聞他就讀,都不太像他了……” 她的聲音越講越低,語氣里帶著一絲落寞。 事實上,思桃并不希望周澄宙這樣對她百依百順。 這種感覺讓她覺得格外陌生,仿佛從前的一切再也回不去了。 林知幼伸手握住思桃柔嫩的手,輕聲道:“你別想太多,他就是……有點害怕罷了。” 因為害怕失去,所以變得格外珍惜。 她想要什么,他就為她做什么。 他想將她捧在手心,但又怕像易碎的琉璃,易散的彩云,一旦沒抓牢,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思桃若有所思地望向病房外,旋即將目光重新挪到擺放在柜子上的那碗鯽魚湯。 她朝林知幼開了口:“幼幼,我想喝湯?!?/br> 只有好好地恢復(fù),她才能健健康康的,和他在一起。 林知幼點點頭。 她手執(zhí)湯勺,為思桃喂了一碗鯽魚湯。 半晌,思年和思爸爸來了。 思年的臉上掛著疲憊的神色,思爸爸這幾天的頭發(fā)也瞬間白了好多。 可當(dāng)他們進門時,一見到思桃,臉上就都揚起了笑意。 思年走到思桃的床前,問她:“今天怎么樣了?” “就那樣唄,能吃能喝能生養(yǎng)!”思桃隨口胡謅。 思年微微蹙起了眉,道:“我是問你,你今天感覺身體怎么樣,排便了嗎?有哪里感覺不太舒服嗎?” 思桃撅起小嘴,嘟囔道:“哥,你能不能不要像個醫(yī)生一樣,總是絮絮叨叨的?!?/br> “我怎么就……”思年的話卡在嗓子口,半晌默默地嘆了口氣,“行,大小姐。那你今天想吃點什么,我們待會兒給你煮好帶過來。” “那我要吃紅燒rou!” “你想得美?!?/br> 他倆一來一往地斗嘴,熙熙攘攘的聲音隨風(fēng)飄蕩在整間病房里。 林知幼的嘴角噙起笑意,她緩步走到病房門口,卻見周澄宙正坐在走廊的長椅上。 林知幼不禁傾身上前,坐到周澄宙的身邊。 周澄宙淡淡地說:“她又在瞎說胡鬧了吧。” “她鬧你了?”林知幼問。 周澄宙點點頭。 雖然思桃剛剛做完手術(shù)沒多久,可她這些天,整日里就想著和他搶病房里的電視遙控器,還嫌棄他念她家愛豆裴焰的花邊新聞。 她努力地維持著以前的狀態(tài),仿佛希望時光能倒流。 那樣的話,所有的傷痛就都能痊愈,所有的憂愁就都會消逝。 周澄宙的雙手搭在大腿上,目光望向遠處一個虛無的點。 他自顧自地說:“你知道嗎?桃子以前最怕疼了,她被蚊子叮一下,都能嗷嗷叫半天。” 可是這些天,護士每天都來給她打針。 每次思桃打針時都緊閉雙眼,一聲也沒有吭。 “她雖然沒有說,但我知道,她很疼啊?!?/br> 周澄宙坐在長椅上,將頭深深地埋下,雙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有晶瑩的淚滴順著他的手指縫隙,緩緩地流了下來。 林知幼的鼻尖酸澀,眼眶也泛起了紅。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周澄宙哭。 — 時間總是催著人往前走,日子一天天地過。 轉(zhuǎn)眼間,思桃就出院了。 因為她做完手術(shù)后需要靜養(yǎng),沒法再像以前那樣去練花滑。 于是思桃申請了休學(xué),她每天都待在家里,百無聊賴地開啟自己的“退休”生活。 按照她的原話說,她現(xiàn)在就像在養(yǎng)蘑菇——養(yǎng)她自己這朵悶到快發(fā)霉的小蘑菇。 林知幼來思桃家看她時,剛走到她的房間門口,就看見思桃正無聊地倚在飄窗前,自顧自地望著窗外的霓虹夜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知幼抬起手,輕敲了敲她的房門,笑著說:“您的外賣到了!” 她晃了晃手里的袋子,里面裝著思桃最喜歡的草莓味牛奶。 思桃的眼睛一亮,朝她喚了聲:“幼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