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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橋笑道,“我姓周,周橋。” 錢先生熱情地伸出手,“我和秦總是朋友。您在哪高就?” “我…是畫圖紙的?!?/br> 秦雨松意外地看了她一眼,真的還是假的,按她畫的圖紙會出來什么東西。 “哪家?。可虾5脑O計院我基本都有認識的人?!?/br> 周橋也沒遇到過這種一個問題接一個的,偏偏還笑容可掬,讓人沒辦法生氣。她說,“華新?!卞X先生想了想,“彭所那?”周橋點頭,“是。” “他最近怎么樣,忙不?幾時一起出來吃頓飯?” 周橋服了,“他一直都忙,我只是小兵,平時碰不到面。” “周小姐客氣了?!卞X先生笑呵呵,“打擾你和秦總,祝用餐快樂?!?/br> 他一走,秦雨松和周橋同時松口氣,視線交會時忍不住各自咧了咧嘴。 菜上來后,兩人悶頭大吃時秦雨松收到條短信,“賬已結(jié),當作我打擾的小小賠禮。”署名是老錢,秦雨松被請客了。老錢肯定誤會他們在交往,秦雨松不想吐血都難,為什么吃頓飯會遇到這些人!雖然,知道周橋的職業(yè)時他有幾分高興,對手越強才游戲的趣味性才越高。 周橋從下而上撩了他一眼,“騙他的,其實我在夜總會上班,就是覺得你也不想別人知道你花錢買女人?!?/br> 秦雨松盯著面前的湯,“mama桑不是上岸了,還會自己干?” 很會損人么。諷刺她人老珠黃?周橋沉住氣,“架不住有人太想和我做,我有什么辦法?!?/br> “我一向同情求而不得的婦女,尤其開始奔四的?!?/br> “老男人未必比老女人好聽多少,大叔?!?/br> “據(jù)說現(xiàn)在年輕姑娘更喜歡有點閱歷的男人,你大概不知道大叔控的存在?!?/br> “好姑娘在大學里就被訂走了,除非你真的喜歡今天控這個明天控那個的?!?/br> “我可以在90后里找老婆,你敢嫁90后嗎?別人敢娶你也不敢嫁。別怪我沒說清楚,我是不會娶你的,哪怕做過多少次?!?/br> 周橋沉默了,秦雨松微微得意,女人,嘴再硬有什么用,事實擺在那。過了會他覺得不對,這沉默的時間也太長了,她也不吃東西,就靠在那玩手機。 他問,“怎么不說話了?” 她答,“聽你說啊?!?/br> 秦雨松真是徹底無語。 周橋收起手機,“吃飽了就走吧?!?/br> 秦雨松走在她后面,很想叫住她道歉。他沮喪地發(fā)現(xiàn),雖然離婚快三年了,但自己的情緒不知不覺中還是被朱逸帶著跑。大概是從前為了要風度,許多刻薄話藏在心里,積累了很深的壓抑。一旦有機會,情不自禁涌出來,而周橋,成了無辜的替過者。 剛才朱逸說,“看到你也幸福我就放心了。” 放屁,秦雨松想,讓風度什么都見鬼吧,你過得不好我才開心。 周橋越走越快,還是不夠強大啊,有一天能把別人的惡意自動屏蔽,大概也就沒有會怕的事了。但她不想把低落暴露在秦雨松面前。讓他掌握到她的弱點,以后還不知道會說出何種更殘忍的話。假如婚姻是所學校,她在里面學到的就是控制情緒,不給別人傷害她的機會。 秦雨松追上去,“車在地下?!?/br> 周橋轉(zhuǎn)回身,笑了笑,“又不順路,我坐公交就可以了?!?/br> 從她的態(tài)度秦雨松敏銳地感覺到,如果今天放走她,以后恐怕再也沒見面的機會了,“對不起,那些話是開玩笑的?!?/br> 周橋像是要說什么,又忍住了。是嫌他的道歉不夠誠意嗎? 商場里人來人往,燈火通明,秦雨松看著周橋,真心誠意地說,“我保證以后不會了?!彼念^發(fā)比春節(jié)時長了些,兩邊散發(fā)撥在腦后,露出整張臉,眼睛黑亮明澈,帶著孩子般的清凈,“真的不用麻煩,我們改天再見面?!?/br> 秦雨松看著周橋快步走出商場。她穿的是寬松式毛衣,下面直筒牛仔褲,他記得中學讀書時有女同學這么穿過,可沒她好看。 秦雨松回到家,父母的電話跟著到了,聊了些日常又回到老話題:不趁還年輕時結(jié)婚生子,就是對不起父母,也對不起自己,“再過十年你怎么辦?” 秦雨松聽著父親的訓斥,“你身邊難道從來沒出現(xiàn)過好姑娘?有好的就要趕緊抓住,年歲不饒人。我和你媽在你這個年紀,兩個孩子都可以打醬油了?!贝蚴裁瘁u油,他苦笑著想,現(xiàn)在的年輕人,二十歲了還不會用電飯煲的也有。他三十五了都不知道人生的意義,難道還要再給世上添多一個茫然的生命。再說,他已經(jīng)做到這位置,雖然有時覺得誰不錯,但也不能像毛頭小伙那樣,“你有男朋友嗎?我想追你。” 他已經(jīng)不懂怎么開始了。 真的已經(jīng)老了? 秦雨松洗過澡對著鏡子打量自己。家里只在浴室有面半身鏡,水氣朦朧中能看到皮膚仍然緊繃,手臂上的肌rou也沒有松。應該沒老,他心虛地想,否則周橋也不會答應跟他上床吧。 在入睡前,他發(fā)了個短信給她,“對不起?!?/br> ☆、第八章 暖暖 周橋沒回復。足足有三四個月,她像是動了真氣,悄無聲息。秦雨松雖然有她家的鑰匙,但做不出涎著臉上門。他算她什么人?你情我愿時秦雨松可以自欺,現(xiàn)在弄僵了他做不出死纏亂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