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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樓襲月走到我身邊坐下,趁我不注意,把那件只完成了一半的小孩衣服抽了過去,攤開打量了幾眼,眸底笑意更濃。我實(shí)在不好意思在他面前獻(xiàn)丑,低聲道:“師父,別看了?!彼ξ財R下衣服,把我抱坐到他身上,不知從哪里摸出一把精美工巧的小匕首,遞到我的眼前。 我狐疑地望著他,沒接。樓襲月笑了笑說:“這是樓家祖?zhèn)鞯腻a蘭刀,只傳嫡子?!蔽因嚾磺埔娦∝笆咨峡讨哪莻€‘樓’字,心頭撲通一跳。樓襲月掰開我的手,將錫蘭刀輕放在掌心,然后把下巴擱在了我肩膀上,臉頰貼上我的臉,沒再說話。 這種無聲依偎在一起的溫馨感覺,讓我連心都像是被什么填滿了,暖暖的,脹脹的。 不知過了多久,我回眸偷看了他一眼,瞧見他臉上隱隱帶著的疲倦,有些心疼起來,反手抱住他問:“師父,你最近在忙什么?”樓襲月很隨意地回答:“忙著準(zhǔn)備一舉滅了紫宸派。”我的表情霍然僵住。 樓襲月斜眸一瞥我,似笑非笑地道:“怎么,小絮舍不得誰么?”我再說話時,嗓子都有點(diǎn)發(fā)緊,“師父,你真的要……”樓襲月打斷道:“正邪不兩立,遲早的事。”說完,兩根細(xì)長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深邃的目光望著我,“小絮,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你幫誰?” 我凝視了他好半天,默然伸臂用力抱住了他。 我不是什么正義凜然的人物,我只是唐絮。只要害死我母親的人真的不是他,那么就算下地獄,我都會跟著他,再不放開他的手。 ****** 那日之后,樓襲月又外出辦事去了。我算著,離八年之約結(jié)束只有不足兩個月時間,樓襲月一定有很多要忙要準(zhǔn)備的,所以即使舍不得也不好挽留他。好在在葉靈的調(diào)理下,我的身體漸漸好轉(zhuǎn),也不再時常腹痛難受,如此也算稍微心寬了些。 今天一早,葉靈像往常一樣進(jìn)屋,為我把脈后,明顯松了口氣的樣子:“脈象平穩(wěn)了許多,照這么下去,你能放心等著做娘了?!蔽颐嫔衔⒓t,將撩起的袖子垂放下去,對她說:“多謝葉小姐。” 葉靈眸子閃了一下,笑著問我:“你為何老叫我‘葉小姐’?”我一怔:“我也不知道,就那么叫上口了。如果你不喜歡,我以后改口叫……”葉靈搖頭,“不不,我喜歡,很喜歡……”她說這話時,細(xì)長的眸里點(diǎn)染著淡淡的思念和哀傷,可下一瞬,一眨眼又什么都湮沒,仿佛方才流露出的情愫只是我的錯覺。 葉靈彎起靈動的明眸,露出一個有些俏皮的笑容:“唐姑娘進(jìn)過耶摩族的寨子吧,古魯長老身體怎么?還有那個叫珍珠的愛哭鬼小丫頭,哦,對了,那幾天剛好是社日節(jié),珍珠也該嫁人了,寨子里一定很熱鬧?!?/br> 聽著她的話,我的眼睛越瞪越大,腦子里靈光一閃,驚訝地指著她說:“你,難道你就是大嬸說的,那個……”葉靈不甚在意地點(diǎn)頭,笑吟吟地道:“對,我就是耶摩族那個臭名昭著的叛徒?!?/br> 我猛然想起,葉靈竹屋后的那顆蛇果樹,而離耶摩族不遠(yuǎn)的山澗也有一片蛇果樹林。心里頭隱隱想到了什么,卻又說不清楚,仿佛被一團(tuán)迷霧籠著般探不真切。 “就這樣吧。”葉靈把藥箱收拾好,直起腰道:“我去把方子里的幾味藥換換,你待會兒趁熱把藥喝了?!蔽矣种x了她幾聲。就在葉靈打開房門的瞬間,一個雪白的東西撲騰著翅膀落在她的肩膀上。葉靈一瞧,慌忙抽出那只雪鴿腿上綁著的竹筒,將里面的小紙條展開來,身子頓時僵住。 “唐姑娘,我暫時離開幾日。”她猛然回身對我說。我瞧她的臉色,不由得站起身問:“怎么了?”葉靈急聲道:“是展鵬,他不知從何知曉我人在天一教,以為我是被樓教主禁錮了,所以不顧舊傷離開陸家堡往這里趕來?!?/br> 我一聽陸展鵬那人,心里就梗著根刺。白謙的慘死,我怎么可能忘記? 我扶著椅子坐下,看向葉靈,不冷不熱地回她道:“師父不在,他倒真會挑時候。和上次,一模一樣。”葉靈表情猛地一僵,咬了咬下唇,開口說:“唐姑娘,無論你信還是不信,白謙的死,不是展鵬做的?!?/br> “哦,是嗎?”我冷嘲地勾起嘴角。他連我這個樓襲月的徒弟,都恨不得萬鞭打死,為了對付師父,還有什么事情做不出? 葉靈面色認(rèn)真地點(diǎn)頭,“是的,我問過展鵬,他說他沒做?!彼M(jìn)我眼睛里,一字一句篤定地道:“他會騙天下人,但絕對絕對不會騙我?!?/br> 我張嘴正要反駁回去,眼前卻驀然閃過一張俊雅無雙的容顏,冷冷地笑著對我說:‘他敢和你合伙騙我,自是要受點(diǎn)罰的。不過,他對我還有用,所以我會留著他的性命?!?/br> 手心冒出薄薄的冷汗。 因?yàn)榘字t的死,樓襲月名正言順向陸家堡尋仇,然后,陸展鵬不得不交出了三生花…… 我在心頭猛地打了個激靈,搖頭把那可怕的念頭強(qiáng)壓了下去,卻仍然抑制不住的手腳發(fā)涼。我沖葉靈有氣無力地說:“你走吧,我會向師父解釋的?!?/br> “多謝了?!比~靈心急離開,也沒多在意我不太對勁的表現(xiàn),旋身急匆匆沖出了房間。留下一扇房門就那么大敞著。我緩緩抬起眼,望著屋外無邊無垠的天際。 碧藍(lán)色的天空,澄澈得沒有任何的瑕疵,就像凝在白謙嘴角最后的那一抹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