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他煉氣初期時壽元最多八十九年,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活到九十多歲了。 世界一片清明,心情意外的好。 不過他沒和奚淮分享這個消息,不然奚淮一定會酸溜溜地再次糾纏他學習火系法術(shù),看看他的樣子。 他起身到了石床邊說道:我用小洗滌術(shù)了。 嗯。奚淮回應(yīng)了一句。 修煉。 打坐吸收。 再修煉。 這就是他們二人在洞xue中的日常,只要奚淮不再復發(fā),便不會發(fā)生任何改變。 他調(diào)整了一會心態(tài)才開始修煉。 只是這一次奚淮有些不一樣了,突然的舉動讓他措手不及。 奚淮的鐵鏈束縛讓他的手腳只能在固定的位置,不過不會一點富余的地方都沒有,他可以移動一些位置。 而且,奚淮的腰可以動。 之前奚淮從未動過,只是直挺挺地躺在石床上任由池牧遙發(fā)揮,這是第一次主動配合。 池牧遙哭得狼狽,豆大的淚滴從眼眶涌出,一顆顆都砸在了奚淮身上。 可惜他哭得這么兇,奚淮依舊不聽他的。 他第一次聞到了屬于自己的栗子花味道。 往日里結(jié)束,雖然腿腳不太利索,池牧遙還是能撐著身體下石床。 今日卻只能將身體挪開,坐在石床邊擦眼淚。 奚淮還是注意到了,問他:為何你以前沒有過這種行為? 池牧遙不回答。 難不成修煉了一年多,你第一次 池牧遙立即吼道:你閉嘴! 被人吼了奚淮也不生氣,反而大笑起來。 這笑聲許久未停,引得池牧遙的臉發(fā)紅發(fā)漲,整個人都不自在起來。 狂蜂浪蝶!池牧遙惱羞成怒,干脆罵了奚淮一句。 這一次奚淮笑得更兇了。 他羞得聽不得奚淮的笑聲了,只覺得這個人太壞心眼。 快速從儲物鏈子里取出了桃淸釀,湊到了奚淮身邊給奚淮喂了一口,確定奚淮醉了才松了一口氣。 喂完了酒,他又有些慌,怕奚淮再發(fā)狂一次。 恐怕是最近修煉的效果不錯,奚淮體內(nèi)不好的雜質(zhì)和戾氣被排得差不多了,這一次醉酒沒有發(fā)狂,反而安安靜靜地睡著了。 他抿著嘴唇坐在石床上,靜靜地盯著奚淮的輪廓看。 少年英挺,身材高大,昏暗中鼻梁高挺,下顎線與喉結(jié)的曲線結(jié)合像被風吹拂后起伏的沙丘,好看得他吞咽唾沫,這才是男子該有的樣子。 想起方才,他又羞惱起來,雙手捧著臉半晌也未能緩過來。 之前奚淮說他技術(shù)差他還不服氣,沒想到奚淮第一次配合他,就讓他 他雙手捂住眼睛,羞惱得嗚咽出聲,丟死人了,認認真真地自學了一年,不如人家一次。 池牧遙是個學霸,可惜體育成績不太好。 他認為,修煉做得不好只是體育不好而已。 對! 就是這樣。 第9章 同囚 009 從未體驗過良好睡眠的奚淮,第一次安穩(wěn)地從睡夢中醒來,睜開眼睛看向周圍,依舊是熟悉的黑。 緩過神來,一陣茫然。 似乎還有些不確信。 他環(huán)顧四周,想要找尋池牧遙,聽到了沉穩(wěn)的調(diào)息吐納的聲音后,確定池牧遙在石床邊打坐。 一如既往的安靜。 被抓進洞xue也有一年多了。 說起來也是神奇,奚淮漸漸習慣了現(xiàn)在的生活。 最開始他總想著大不了讓藥翁老者給自己一個痛快,省得在這個洞xue里蹉跎。結(jié)果藥翁老者帶來了池牧遙,他倒是一個不錯的伴兒。 尤其是最近,他越發(fā)覺得池牧遙有意思了,被囚禁在洞xue里的生活也沒有那么無趣了。 想到池牧遙撐著他胸口哭的樣子,沒來由地嘴角上揚,許久都未降下去。 他此刻沒有靈力,不能運轉(zhuǎn)功法查看自己的身體,但是能夠確定自己體內(nèi)暴走的虺龍焰已經(jīng)被凈化得差不多了。 這是意外之喜。 雖然身體里還有燥熱存在,但是不會再那么難熬。之后如果持續(xù)這樣修煉的話,他說不定可以恢復成普通人的樣子,至少不會不受控制地發(fā)狂了。 奚淮又開始了等待。 安靜的洞xue里沒有其他聲音,沒有任何畫面,只有池牧遙陪他。 他需要一次次等待,等到池牧遙吸收完靈力后,他才能夠重拾歡愉。 池牧遙吸收完靈力后睜開眼睛,注意到奚淮百無聊賴地晃著被鐵鏈鎖著的手腕,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呼吸頻率變了,停止了手部的動作,他趕緊故作鎮(zhèn)定。 奚淮開口問他:不是說越到后面需要的吸收時間越短嗎?為何這一次這么久,我估計著足有十日。 他抿著嘴唇許久才故作兇惡地回答:還不是因為你上次搗亂? 怪我咯? 當然!你搗亂會影響我運功。 所以你之前都沒有過是因為你在努力運功? 對!他重重地點頭,也不管奚淮能不能看到。 奚淮又笑了起來,回答道:行吧。 本來就是 嗯嗯,是的,阿九最認真了。 用不著你哄我。 你初到洞xue時很怕我的樣子,現(xiàn)在怎么不怕了? 池牧遙被問得一怔,很快意識到自己似乎已經(jīng)沒有最開始拘謹了。 可能是慢慢相處后發(fā)現(xiàn),年輕的奚淮并沒有想象中可怕。 只是有點流氓罷了。 他沒再說什么,只是獨自用手指掐訣,使用了小洗滌術(shù)給兩個人洗干凈,一邊靠近奚淮一邊叮囑:這次你莫要再搗亂了,不然還需要吸收很久。 奚淮沒回答,依舊是躺在石床上挺尸的樣子。 待池牧遙就位,奚淮還是搗亂了,且比第一次還過分。 池牧遙哭得癱在奚淮懷里半天不能動,哽咽著質(zhì)問他:你怎么這么過分,不是說吸收會變久嗎? 變久就變久,總不能只有我一個人我等你就是了。 我不用你幫忙!我不用! 我想。奚淮笑得狡黠,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還挺喜歡你的聲音的。 池牧遙氣鼓鼓地爬起身來挪到了一邊,發(fā)現(xiàn)自己有點坐不住,遲疑了一會兒干脆躺下,一邊擦眼淚一邊說道:我不練了。 奚淮也沒讓步,保持沉默。 他則是躺了一會兒便睡著了。 睡夢中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翻了一個身,他從背對著奚淮改為面對著奚淮,接著伸手扯著奚淮的衣襟。 奚淮聽著他的呼吸聲,沒有打擾,揚起嘴角,格外愉悅。 * 在黑暗中不知白晝黑夜,不知春夏秋冬,僅憑著修者對時間的感知來估算時間。 修煉變成日常,等待也顯得不再漫長。 距離二人一起被關(guān)在洞xue里也有三年之久了。 池牧遙獨自一個人坐在石床邊沿,一條腿搭在外沿,一條腿踩著石床邊沿蜷縮著,正在揉自己的膝蓋。 修煉久了總有些后遺癥,他揉著自己的膝蓋,那里雖然不至于磨出繭子來,卻也變了樣子,有幾處被磨得格外光滑,不似一般的皮膚質(zhì)感。 總是臍橙的姿勢,下面又是石床,著實有些費膝蓋。 很疼嗎?奚淮注意到了他的舉動,問他。 已經(jīng)不會再疼了,不過總覺得膝蓋和以前不一樣了。 我在卿澤宗的洞府里沒有床,你若是喜歡軟的,我可以差人做軟一些的床墊。 你給我做床墊做什么? 那你合歡宗的洞府里有床嗎? 有啊。 軟嗎? 嗯。 那我去合歡宗找你。 他回身看向奚淮,問道:你來找我做什么? 還能做什么? 他繼續(xù)揉自己的膝蓋,小聲嘟囔,說好出去后橋歸橋路歸路的,你我二人就當沒認識過。 奚淮聽到這些后不由得憋悶。 別的話不聽,這些倒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阿九,你幫我看看手腕,我總覺得這里不舒服,我的rou不會和鐵鏈長在一起了吧?奚淮晃了晃鐵鏈說道。 他的確注意到奚淮總會習慣性地晃手腕和腳腕,顯然被鎖著不舒服。 被問了這個問題后他突然想到了穿書前看的新聞,烏龜?shù)臍け凰芰洗鬃【昧耍敋ざ甲兞诵?,不由得一陣擔心?/br> 他躍下石床。 赤著腳,腳掌碰觸地面的動作非常輕盈,甚至沒有任何聲音,行走間合歡宗的衣衫飛舞翩翩,隱隱約約間露出他白皙的腿。 可惜這等模樣,奚淮看不到。 他走到奚淮的鐵鏈旁邊探頭看了看,接著伸手握著奚淮的手腕和鐵鏈動了動,并沒有粘連在一起。 沒事話還沒說完,卻瞬間天旋地轉(zhuǎn)。 奚淮趁著他查看的工夫突兀地抓住了他,接著往前一帶。 奚淮到底是悟性不錯的修真者,且功法了得,就算用rou體凡胎的招式,也讓毫無防備的池牧遙身體由于拉力向前,倒在了奚淮的身前。 奚淮趁機抬頭,也不管自己面前究竟是池牧遙的哪里便亂親一通。 兇蠻的,帶著鯨吞虎噬之勢。 奚淮忍得要瘋了。 從有了不滿足的想法后,他日日夜夜都想,想碰碰池牧遙,想親池牧遙,想抱著池牧遙狠狠地要。 他從來不知道忍耐對一個人的想法是這么令人難受的事情。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嘗到更多,親到了,可還不夠。 怎么能夠呢? 其實還想碰碰池牧遙,哪里都想碰。 池牧遙被親得慌了神,衣擺還被奚淮死死地拽著。 他掙扎著起身,用力扯回自己的衣服,卻扯得出現(xiàn)了撕裂的聲音才擺脫了奚淮的手。 他連續(xù)后退了好幾步,靠到洞壁才停下來。 這時他才意識到,奚淮很早就已經(jīng)在鋪墊了,之前說的他都不愿意做,奚淮便一直重復一個舉動,這樣他不會生疑,奚淮也能得逞。 奚淮又重新躺好,跟他炫耀:我還不是親到了,是側(cè)臉嗎? 他抬起手來,用袖子一個勁地擦自己的側(cè)臉,還是覺得側(cè)臉發(fā)燙。 不僅僅是側(cè)臉,還有耳廓。 明明已經(jīng)分開了,他還是能想起guntang的唇瓣碰觸到他側(cè)臉的感覺,燙得人發(fā)慌。 怎么不罵人了?狂蜂浪蝶般的奚淮還等著池牧遙說他呢。 結(jié)果池牧遙沒出聲。 奚淮又問:也不睡覺嗎? 他依舊沒出聲。 奚淮再次發(fā)問:生氣了? 他不回答,捂著側(cè)臉蹲下身,臉頰發(fā)燙,耳朵似乎在燃燒,心臟也不受控制地瘋狂亂跳,像是亂了節(jié)奏的鼓點,抑或者是馬群狂奔的馬蹄聲。 他們的確雙修過,但是有其他接觸還是第一次。 在他的概念里,他入了合歡宗,修煉的是這門功法,所以之前的修煉他都覺得是在完成任務(wù)。 但是這種舉動就不一樣了。 阿九。奚淮再次叫他。 他認真地問奚淮:你之前說的話還算話嗎? 什么? 我們雙修之前說的。 你這么不想和我扯上關(guān)系? 池牧遙很想直截了當?shù)鼗卮?,是?/br> 但又覺得如果這么回答了恐怕會很傷人,萬一引得奚淮發(fā)狂就不好了,于是保持沉默。 奚淮只能說道:我體內(nèi)的虺龍焰緩解了很多,所以我以后還有可能去找你,我不會虧待你,我可以給你很多 不用了。 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的情況,我不想雙修。 洞xue里陷入了沉默之中。 奚淮沒有直白地表達他恨不得現(xiàn)在就離開這個洞xue,然后把池牧遙帶回卿澤宗去。他可以做一個軟床,讓池牧遙可以睡得很舒服。 他不用再被束縛著手腳,這樣就能碰到池牧遙,能抱著池牧遙,能 能做很多事情。 但是池牧遙不想。 池牧遙留在洞xue里雙修,似乎只是履行最開始的那個協(xié)議。 池牧遙沒有陷進去。 只有他一個人沉浸在其中了。 奚淮再次開口問:那如果 我煉氣期巔峰了,池牧遙突然說了這件事情,估計再有兩次就可以筑基了,這段時間我一定會認真修煉的,你絕對不可以打擾我了,知道嗎? 這件事情池牧遙很早就提過。 他早期筑基無望,門派內(nèi)珍貴的筑基丹并未留給他,且身邊沒有宗門內(nèi)前輩指導,奚淮和他修煉的心法又不一樣。 所以他筑基只能靠自己的努力,可能會很危險,稍有不注意就會走火入魔。 奚淮很快閉了嘴,沒再提之前的事情。 奚淮只能回答:嗯,我知道了。 你不能再亂我心緒了,我現(xiàn)在很需要安穩(wěn),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說吧。 好。 其實他想問,如果做道侶呢?做卿澤宗少宗主夫人,你愿不愿意? 第10章 同囚 池牧遙的筑基過程顯得格外漫長。 奚淮筑基時尚且懵懂,但有卿澤宗眾多天材地寶供著,筑基丹都是最為上乘的,其他的丹藥也吃了很多。 筑基時他一個人在洞府內(nèi)閉關(guān),還有三位元嬰期天尊在洞府外為他守關(guān),隨時觀察他的靈力動蕩情況。 加之他本身有著極好的資質(zhì),火系單靈根,甚至是可以稱之為極品天靈根的變異火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