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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正德身邊盡是殺氣,忽聽自己兒子在身后滿是焦急地喊了他一聲,幾乎是憑本能地順著那聲音過來的方向便是拂袖一揮那銀針被拂到一旁,刺傷了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那人當場就青了臉色。 蘇正德對上了蘇步月的視線,旋即已心下了然,怒從心頭起,想也不想地劈掌就向她打去。 蘇呈逸受了傷,又被蘇呈熙緊緊攔住厲聲低喝道:你若想要我們都死,就去幫她! 蘇呈逸倏地僵住。 蘇正德和蘇步月已纏斗在了一起。 這是蘇正德第一次真正與她交手,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是個習武的好材料,也不知她在七星城學的到底是什么武功,他一時半刻竟找不到她的弱點,更沒想到她竟然不要命地跟自己作對他想到這里,余光正好瞥見蘇呈逸受了傷的模樣,還有那為難僵滯的目光,心里頓時一沉。 既然如此,那便成全她好了! 蘇正德立刻祭起了十成十的功力,招招奪命。 蘇步月又怎么察覺不到對方攻勢的變化?她心中冷意更甚,相較起先前只想制住對方的心思,此時也禁不住終于蔓延起了想要毀天滅地的殺意。 什么寒毒,什么解藥,她此刻通通都拋諸了腦后,滿心滿眼都只想著:那便同歸于盡吧! 當下也氣運丹田,決定使出雷霆一擊。 誰知內(nèi)勁剛剛自丹田溢出,她便忽覺腹部一痛,接著一陣徹骨的寒意伴著刺痛瞬間襲上了心口,她甚至來不及強忍著把這招出手,就嘔出了一口血,等她這一掌推出去時,功力已是大減。 而蘇正德卻是用了全力。 不要!蘇呈逸大驚回神,甩開了蘇呈熙的手便要撲上去。 一陣風來,蘇步月突然嗅到了一絲若有似無的清檀香氣。 電光火石間,有個白青色的身影擋在了她面前,抬手迎面對上了蘇正德的掌力。 蘇呈熙早在見到來人那一刻就已沖了過來,還順手把受了傷的蘇呈逸往身后推了一把,自己奔過來便要助蘇正德一臂之力,趁他二人內(nèi)力相接時補上致命一掌。 小心!蘇步月想要出手才發(fā)現(xiàn)四肢沉重,只能急忙大呼。 他看也沒看地抬起垂在身側(cè)的左手便接了蘇呈熙這一掌。 蘇正德大驚,沒想到對方居然能夠同時接下他們父子的攻勢,更讓他震驚的是與其說他現(xiàn)在正在以內(nèi)力相抗,倒不如說是對方在鉗制著他的內(nèi)力于旋渦中游走。 他愕然抬眸,恰好對上眼前人冰冷的目光,而那目光中有著顯見的輕嘲之意。 他倏地一怔。 幾乎是同時,一股勁氣之力自那漩渦中飛拔而出,如巨浪狠狠打在了蘇正德的心口。 他一時站立不住,被震開數(shù)步,胸中氣血翻涌,終是沒能忍住,自緊閉的唇邊流出一絲血線來。 大哥! 他忽然聽見蘇呈逸喊了一聲,一愣,捂著心口循聲抬起目光看去,只見自己的長子蘇呈熙嘔出了一大口血,面色蒼白地倚在蘇呈逸懷里,竟似虛弱地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熙兒蘇正德一開口就險些鎮(zhèn)不住內(nèi)傷的沖擊,連忙止住了動作。 而不知何時,四周的打斗聲已經(jīng)消失了。 蘇正德咬牙沉沉地看著面前的人,暗暗深吸了一口氣:你這是什么武功? 竟然能在震傷他的同時還重傷了他的兒子,而對方自己卻像是完全沒有受到任何比拼內(nèi)力的影響。 他生平未曾所見。而且對方還這么年輕,武功竟然就已如此深不可測,他竟不知元昭身邊還有這樣厲害的人物。 蘇正德看了一眼被那人護在懷里的蘇步月,突然,想到了一個名字。 你是仙引?他訝然。 仙引沒有理他,正在凝神給蘇步月把脈。 眼見著這場武林人士的較量分了高下,鐵錚坐不住了,突然高聲道:有刺客,護駕! 原本候在旁邊的十來個人立刻在仙引身后一字排開,做出了迎敵的架勢。 瞎了你的狗眼,其中有個女子嘲笑道,沒見我們城主是來找媳婦兒的么?這是我們七星城和蘇家的私仇,你們少在這兒多事。 段太座說的是,有人又悠悠接道,姓蘇的把我們城主的未來夫人綁到這里來逼著跟他兒子成婚,正主反倒要來搶親,咱們這會兒正一肚子氣要撒呢,誰不識相的敢來攪和試試? 眾人看了看被仙引一人打成重傷的蘇正德父子,還有地上橫七豎八倒著的蘇家那些人,不由面面相覷。 于睦沒理那兩個跟鐵錚等人斗嘴的,徑自上前沖著元昭拱手施了個禮:王上,吾等是奉大楚君上之命協(xié)同張培忠將軍前來助北秦鎮(zhèn)壓叛逆,張將軍帶來的五百人馬正在城外十里處扎營,若王上需要可隨時調(diào)用。 一席話不僅表明了他們是友非敵,還暗示了僅張培忠?guī)淼倪@么多人還不至于是為了趁火打劫,畢竟五百人馬并不多。 元昭緩緩舒了口氣:有勞了。 若不是蘇步月提前與他商定了將計就計一網(wǎng)打盡這一策,他還不知道原來連大皇子都已和鐵錚等人連成了一線要逼他的宮,雖然他已經(jīng)有了準備,但仙引等人的到來還是給了他莫大的助力至少在收拾蘇家這些人的事上他省了不少力氣,也免了很多危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