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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莫羨回過頭,見他遠(yuǎn)望著西南方向似有些出神,心下了然,于是輕聲問道:待會我陪你去看看她吧? 仙引默然良久,微微垂眸彎了彎唇角,復(fù)又含笑般如??粗f道:不了,我怕臟了她的地方。 何莫羨一愣,嘆了口氣:怎么會呢,她是你母親啊。 然而無論他再說什么,仙引始終只是淡淡淺笑,不再多言。 何莫羨只好也就此打住了話題,轉(zhuǎn)而與他一道進(jìn)了藥廬,從擺滿了瓶瓶罐罐的架子上拿了個掌心大小的圓形錦盒遞到了他面前。 半月前花開后我才將新煉的丸子,何莫羨道,還加了些能增益身體的藥進(jìn)去,你給那女子服了,百利無一害。 仙引伸手接了,也沒有打開看便將盒子收了起來:多謝師伯出手相救。 何莫羨看了他半晌,說道:你的功夫如今還在練么? 當(dāng)年離島時,師伯不惜違反門規(guī)將全部心法口訣傳授于我,仙引笑了笑,我怎舍辜負(fù)? 何莫羨一挑唇角:讓我來試試! 言罷,掌風(fēng)倏然而出,兩人迎面相擊。 片刻后,何莫羨看著眼前神色從容的仙引,不由心生贊嘆,回手收了掌力,頷首道:好小子,憑一己之力竟然也能將四象無極功練到這樣的境界,果然悟性奇高,不愧是先輩掌門之后。 仙引沒接這話,只微笑著道:有件事我想同您商量。 何莫羨心情正好,聞言大手一揮,示意他坐下慢慢聊:什么事?你說。 月牙,哦,我是說小月。仙引道,我有意收她為徒,但七星城的武功路數(shù)不太適合她,我想教她破云刀。 你要收她為徒?還打算傳她破云刀?何莫羨有些意外,可我看這丫頭資質(zhì)很一般啊,破云刀法原本傳下來就不全,向來傳習(xí)之人都會融入己之所長自成風(fēng)格,你教給她的她能學(xué)得會?別到時候連累了你這個做師父的威名。 言語間頗有些幫著他挑剔擔(dān)憂的樣子。 仙引笑了一笑:我教她武功也不是為了讓她替我揚(yáng)威的,只是她原就想在七星城拜師學(xué)藝,與其讓不盡心的人耽誤她,不如我親自將她收入門下。 何莫羨聽他這么說,卻更感訝異:你不會是? 仙引沒明白他這個眼神和語氣的意思:嗯? 何莫羨正要再開口,長念卻突然從外面急急邊喊著他們邊跑了進(jìn)來。 不好了,師父、仙師兄,長念顧不上停歇,剛一站定將目光落于他們兩人身上,便已急道,小月被師娘給抓走了! 仙引微愕,師伯母抓小蝴蝶做什么? 何莫羨卻一愣之后忽而皺著眉頭站了起來:怎么回事?她抓小月做什么?人家又不是咱們島上的人! 仙引看他這反應(yīng)不太對,想起先前上島時看見的那面木牌,忽然意識到什么,立刻問道:師伯母到底怎么了? 何莫羨老臉一紅,瞥了目光掩飾著自己的不自在隨口不耐道:誰知道她莫名其妙扯什么風(fēng),都十年了也不消停,非要劃島而治,不準(zhǔn)男的過去,我也就索性不準(zhǔn)她們女的過來了,結(jié)果她還不是一樣隔三差五往我眼前湊? 這還不是要緊的,長念也等不及他解釋前情了,忙道,是師娘她、她誤以為小月是您招到島上來的不三不四的女子,一怒之下也不聽解釋,抓了人就跑,我擔(dān)心 不等他把話說完,仙引已倏地起身奪門而出,如燕沒入花林間,轉(zhuǎn)眼已沒了人影。 *** 楚懷秀覺得自己現(xiàn)在就是在守株待兔。 雖然將那花里胡哨的小狐貍精丟去關(guān)了起來,但她心情卻半點(diǎn)沒有好轉(zhuǎn),一想到待會何莫羨那個沒臉沒皮的要來找自己要人,她就忍不住把拳頭攥得死緊,恨不得照著那張十年如一日讓人心煩的臉上就是狠狠一拳。 混賬東西,真真是個混賬東西!她又氣又恨,心里堵得發(fā)慌。 忽然,有弟子匆匆來報:陣外來了人。 果然來救小情人兒了 楚懷秀心頭一凜,冷著臉起身大步走出了石齋,果然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有三兩道男人的身影正在闖陣。 她當(dāng)即運(yùn)起內(nèi)力千里傳音:哼,老不知羞的,竟也好意思帶著徒兒來做幫手替你搶女人,你還不如趁早認(rèn)輸投降,興許我能饒她一命。 下一刻何莫羨的聲音就又急又惱地傳了過來:你胡說八道什么,也不看看是誰的人就耍潑撒瘋,她是仙引的人! 楚懷秀冷笑了一聲:仙引怎么會在這里,你找借口的本事倒是比以前強(qiáng)??! 話音將落,那邊就傳來了個淡淡沉沉的年輕男子的聲音:她的確是我的人。 楚懷秀:她轉(zhuǎn)過頭問身邊的侍者,今天那女子是從外面登島的,還是島上的人帶她上來的? 對方磨蹭了一下,回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看見他們和長念公子在路口說話然后就朝西邊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