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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公子這邊話音落下,仙引也正好給她把完了脈。 沒事,只是被封了xue道后又強行運功,所以有些氣凝滯淤而已。他收手抬眸,說道,休息一下就好了。 蘇步月不經(jīng)意轉(zhuǎn)眸,瞥見孫公子手臂上的傷還在流血,便出聲道:你的傷也處理一下吧。 孫公子后知后覺地擺擺手:無妨,皮外傷罷了。 孫兄。仙引忽然朝他喚了一聲,說道,你這趟來隨州,其實是身負護送寶物之責(zé)吧? 孫公子驀地一愣。 仙引往他懷中看了一眼:你一直很緊張這個包袱,先前與我們飲酒閑聊時也總會下意識往它所在之處瞥去而且你把它放在離你很近的地方,以此防備著有人趁你不備突然出手。 蘇步月聽著,也想起來之前見他確實始終是將包袱反背在胸前的:孫公子,你是不是心中已猜到來搶東西的人是誰? 他默然垂眸,半晌未語。 仙引見狀,便施施然起了身:既然孫兄心有顧慮不愿坦誠相告,那我們也就不便多事了。 他說著,似乎就要舉步往外走。 常兄請留步。孫公子忙挽留道,是我對兩位不夠坦蕩了,不過正如常兄所言,我此番來隨州是身負要務(wù),所以之前不便多加透露,還請常兄和蘇姑娘見諒。 蘇步月自然是能夠理解,將心比心,她和仙引不也對人家隱瞞了真實身份么?其實她倒并不怎么在意這事,不過既然仙引如此表了態(tài),以他的性格又肯定不會是無緣無故,那她當(dāng)然也就不便多言,只好保持著一抹淺笑,不置可否地靜等著仙引與對方交涉。 實不相瞞,他又說道,在下孫志安,其實是惠州人氏,家中經(jīng)營著一間鏢局,這趟前來,是受雇主所托前往青州玲瓏城送賀禮的。 又是玲瓏城。蘇步月問他:是什么賀禮? 玲瓏城千機先生下月將要成婚,孫志安道,就在兩個月前,有個年輕公子來到我們鏢局,出了一百兩銀子,托送一尊八彩神女玉石掌中像。 八彩玉。仙引淡淡一笑,又是掌中像,若是品相和雕刻工夫亦皆為上佳,倒確實難怪有人眼饞。 孫志安點頭: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珍品,所以父親才讓我親自護送。他說到這兒,想著反正大家已經(jīng)說開了,便也不再藏著掖著,索性把懷里的包袱打開,從里面拿出了一個被層層錦緞包裹住的錦盒。 蘇步月一看這錦盒大小,就已大概猜到了里面的東西應(yīng)是相當(dāng)精美。 果不其然,待孫志安將錦盒打開,一尊約莫不過成年男子手掌大小的彩玉飛天神女像就赫然出現(xiàn)在了眾人眼前。 玉質(zhì)清透,彩色紋路暈染自然,猶如祥云彩霞般沾染在神女的衣裙和發(fā)間之所以稱之為八彩,是因為除了有明顯可以辨清的七種顏色外,還有一抹隱約的混合色,這是極為難得的。 而這神女像更是雕刻地栩栩如生,她手持一朵隱約有彩光的蓮花,披帛曳曳,踏著五彩祥云騰空飛起,回眸往顧,發(fā)絲輕揚,美麗不可方物。 在場的兩個女子都有那么片刻的失神。 哇真漂亮,蘇步月驚嘆之余不免有些好奇,這千機先生是誰???既不是玲瓏城主,為何他成婚也會有人這么大手筆來送禮? 坐在旁邊的仙引回答了她:他叫風(fēng)無塵,是玲瓏城主的弟弟,風(fēng)家這一代里兄弟手足里排行最末。他說到這兒,話鋒輕輕一轉(zhuǎn),不過他才是風(fēng)氏機關(guān)制造術(shù)的掌舵之人,所以江湖人陳千機先生。 他又問孫志安:來托鏢的是個什么樣的人?可是親自來的? 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公子,自稱姓雪。應(yīng)該是本人親自來的我見他的眼神,像是對這玉像頗有些感情的樣子。孫志安回憶道,人長得很俊俏,白白凈凈的,那雙丹鳳眼尤其令人印象深刻。 蘇步月聽他描述那人,越聽越覺得不大對勁,到最后幾乎是努力克制著才讓自己沒有表現(xiàn)出令人生疑的驚訝之色。 這位姑娘,仙引轉(zhuǎn)眸看向了另一個人,問道,孫少鏢頭護送神女像的事,你是從何處得知又前來相救的? 這回還不等那女子說話,孫志安已搶先代為答道:此事說來都是那些賊子太過無恥,葉姑娘是在尋親的半途中被他們擄走的,原本、原本是想利用她使那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他雖是男子,但說到這個也不禁有些尷尬,葉姑娘得知了他們的計謀,就假意順從,實際是為了將計就計來通知我聯(lián)手抗敵。 蘇步月聽著,不禁頗有些欣賞這位葉姑娘的冷靜和果敢,于是關(guān)心道:你是來隨州投親的么?可需要我去幫你通知他們? 她輕輕搖了搖頭:我也只是聽母親臨終前說表舅一家住在青州,心中本就忐忑,誰知才入隨州地界就出了此事。 孫志安內(nèi)疚道:若是姑娘不嫌棄,到時便與孫某同路吧,我愿將姑娘送去親人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