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5)
今天不是星期六嗎? 舅啊,你對高三黨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哦。 林燃道:我打電話給張冬臨吧,讓他派司機去接,我掛了,已經(jīng)上課了,我在廁所給你打電話呢。 那我給張冬臨打電話吧,你快去上課。林承驍這邊被溫洛纏的頭大,只好把她交給奶奶,讓奶奶帶她去機場商店轉(zhuǎn)一圈。 林燃叫住了林承驍:舅舅,還是我打吧,讓他過來接我一起去機場接外婆和秦爺爺。 行,那你打吧。 林燃掛了電話立馬又給張冬臨打,那邊響了很久都沒有接通,他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上課五分鐘了,如果他還不回去,江野有理由懷疑他掉廁所去了,肯定要來找他了。于是林燃又連忙的撥了一遍張冬臨的電話,這下在快要掛斷的時候那邊接通了。 喂,林燃,有事?張冬臨的聲音有些沉悶,聽起來狀態(tài)不算好。 林燃道:你現(xiàn)在有事嗎?有事也不要緊,劉叔叔有空嗎?幫我去機場接外婆和秦爺爺。 剛出法院的張冬臨被記者團團圍住,他右手拿著手機左手擋開那些想要詢問他離婚原因的記者,臉上的不耐煩已經(jīng)到了極致。司機老劉走了過來幫他擋開那些想要刨根問底的記者,護著張冬臨一路往停車場走去。 等張冬臨坐上了車,這才回答林燃的話:我剛出法院,現(xiàn)在有空,那我去接? 嗯,順便來學(xué)校接我一下。林燃頓了頓,問道:離了? 張冬臨長長的嘆了聲氣:沒有,她獅子大開口,要的太多了,我不可能給的。 林燃哦了一聲:我知道了,我先掛了,你到的時候發(fā)信息給我,我好請假。 張冬臨應(yīng)了一聲,掛斷了電話,捏了捏眉間,想到了在法庭上孫露的嘴臉,一陣惡心上涌,自己當(dāng)年到底是怎么瞎的,會稀里糊涂的睡了這種女人。 林燃回到教室,劉聞遠(yuǎn)也沒有問他到底干嘛去了,物理一直考A 的人,老師也無所謂你上課干嘛,一整節(jié)課不來,劉聞遠(yuǎn)也不會過問的。 但是江野肯定是要問的,他用胳膊肘抵了抵林燃,用嘴型問他干嘛去了。 林燃在紙上把要去機場接外婆的事情告訴他,隨后問他要不要一起去。 今天是星期六,晚上不上晚自習(xí),最后一節(jié)課是化學(xué)課,兩個學(xué)霸霸覺得化學(xué)so easy完全可以不上,所以一致決定請假離校,兩個人去機場接外婆和秦爺爺。 張冬臨還沒到學(xué)校就給林燃發(fā)了信息,林燃便和江野一起去林葳蕤那里請假。他倆上個學(xué)期就不停的請假,林葳蕤已經(jīng)習(xí)慣了,大筆一揮就給簽了請假條,他倆拿著請假條昂首挺胸的往校門口走去,不過沒走幾步,林燃還是把脖子縮在了衣領(lǐng)里,這即便是立過春了,氣溫依舊很低,小風(fēng)一吹,還是很冷。 張冬臨這次剛好開了那輛商務(wù)車過來,父子倆上次在小賣部爭執(zhí)了兩句的勁其實還沒緩過去,林燃看了眼張冬臨,并沒有叫他,倒是江野主動叫了聲叔叔,而后跟在林燃身后坐到了車子后面。 張冬臨回頭看了眼兒子,即使林燃沒有叫他爸,他從法院出來之后的糟糕心情也因為見著林燃驅(qū)除了一大半。 張冬臨問道:直接去機場? 嗯,外婆和秦爺爺在機場等我們。林燃想到剛剛收到林承驍?shù)亩绦?,說他人已經(jīng)準(zhǔn)備登機了,讓林燃快點去機場,林燃很不爽的道:舅舅這家伙一點也靠譜,他已經(jīng)帶著老婆孩子飛美國了,就這么把兩個老年人扔在機場,也不怕丟了。 張冬臨道:丟不了,你外婆加上秦叔,一個精明一個睿智,不會被騙也不會主動離開。 林燃當(dāng)然知道外婆和秦爺爺丟不了,他只是隨口抱怨一下,把剛剛車?yán)飳擂蔚臍夥諗嚭鸵幌拢何医o外婆發(fā)信息了,讓她和秦爺爺不要瞎走。 江野最了解林燃了,其實他并沒有很擔(dān)心兩位老人家,畢竟那也不是普通的老年人,他只是礙于求了張冬臨又冷著臉不理親爸的尷尬之情罷了。 擱平時江野是不會主動問及別人的私事的,特別還是林燃的老爸,可是他就是林燃肚子里蛔蟲,林燃就算再討厭他老爸,這個時候也想知道張冬臨和那個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叔叔,對方提出的條件很離譜嗎? 張冬臨沒料到江野會問,他回過頭看了眼江野,沉默了幾秒才道:要了很多,房子車子存款,這些都無所謂,可是她居然獅子大開口,想要我把公司的股份分給超然,這超出了我預(yù)估的合理范圍,所以我當(dāng)庭拒絕了,下次開庭再議吧,不過股份這事沒有商量的余地,張超然一分也不會有。 林燃冷冷哼了一聲,聽語氣就知道不會是什么好話:人張超然也是你的親生兒子,是親生的吧,親生的分他公司的股份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人家提的很合理啊,你憑什么不給他?當(dāng)初既然把我媽甩了,把人帶回來了,就得承擔(dān)這些后果,人家分你家產(chǎn)就不樂意了?人家年輕漂亮的時候就跟著你了,要你點錢財也不過分吧。 張冬臨嘆了聲氣:林燃,你非得這樣陰陽怪氣的說話嗎? 林燃道:我實話實說而已。 張冬臨好像有些溫怒了:我憑什么給他們?公司是我和晚秋一起創(chuàng)立的,我給你天經(jīng)地義!但是他倆沒有資格分走一分錢!當(dāng)初她利用張超然百般糾纏與我,我就已經(jīng)同她簽了婚前協(xié)議,如今是她背叛我在先,我有理有據(jù),我是看在張超然的份上才同意分她家產(chǎn),要不然憑她!一分錢都沒有,這些年,該她的一分不少,離婚還想吞掉我的財產(chǎn),想都不要想! 林燃知道張冬臨生氣了,低聲嘟噥了一句:那還不是你活該。 江野抵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父子倆都適時的閉嘴了,車廂里再次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一直到接到外婆和秦爺爺,他倆都互相不看彼此。在回到孟家巷之后,外婆出于謝意讓張冬臨留下來吃晚飯,可是張冬臨這次拒絕了,外婆可不會再三留他,一次不留下,就不會問第二次。 林燃想到今天本來就是有求于張冬臨,最后還被自己懟的怒火上涌,還是禮貌性的送他出門吧,乖乖的叫了他一聲:爸,講真心話,我不希望他們來分你的東西,說句自私的話,你的一切都應(yīng)該是和我媽平分的,如果沒有當(dāng)年我媽和你一起奮斗創(chuàng)立了公司,你也不會有今天,所以他們來分本來屬于我媽的東西,我不開心。但是最后做決定的還是你,無論你怎么選擇,也不能讓我倆的關(guān)系更糟糕或者更好,所以,下次開庭你做什么決定,我都不會再問了,你自己掂量著就行。 你可真是什么話都敢說。張冬臨看著眼前已經(jīng)比自己高的兒子,心里不免一陣酸楚,自己事業(yè)又成有如何,生活還不是一團糟,他長嘆了聲氣,把手搭在林燃的肩上:回屋吧,我知道該怎么辦,如果我同意她的要求,也就不會上法庭了。但是,阿燃,如果她極端做出什么對你不利的事情,你可要我妥協(xié)?我征求你的意見,你覺得是你和江野的事情大如天,還是...... 我和江野光明正大的談戀愛,我的朋友們已經(jīng)知道了我們的關(guān)系,他們能接受,那么那些與我無關(guān)的人也知道,并且對我們指指點點,與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林燃突然笑了:說道要怕還是怕外婆難過吧,畢竟她老人家的兒子當(dāng)年出柜,她可是十來年沒讓舅舅回家啊。不過呢,我比舅舅會哄,我相信即使外婆知道了,我也能短時間內(nèi)哄她接受我們。 而且有很大的可能,外婆她老人家已經(jīng)看出端倪來了。 張冬臨點點頭:行,我知道了。 第78章 出柜 他們帶著鄙視的嫌惡的像一把把刀 張冬臨的離婚案差不多隔了一個月才再次開庭, 而林燃也如他所說的,不再過問張冬臨最后到底如何分配他的財產(chǎn)。即使林燃再不愿意,張超然也是張冬臨的親生子, 不可能什么都得不到的。 三月中旬氣溫已經(jīng)回升了, 但是偶爾還會來一次寒流, 把林燃都搞感冒了。他兩只鼻孔里塞著紙巾,腦袋昏昏沉沉的, 正托著下巴看黑板右上角的高考倒計時, 已經(jīng)被新上任的班長楊康同學(xué)從80改成79了, 太快了。 林燃感覺百日誓師大會好像才結(jié)束不久, 一轉(zhuǎn)眼就已經(jīng)是陽春三月, 而高考這個小婊砸正在揮舞著衣袖沖著他招手呢。 想什么呢?江野伸手搭在林燃的腿上,因為感冒的原因,被他逼著把前幾天脫下去的秋褲又穿上了, 摸不到rou了,很難受嗎?要是實在難受, 等會兒中午吃完飯,我?guī)闳焖?/br> 腦袋有點重。林燃把手從下巴上移到江野擱在自己腿上的手上, 勾著他的手指笑道:我這應(yīng)該是知識的力量。 看來不嚴(yán)重,還有精神貧嘴。江野又抬手摸了摸林燃的額頭, 不燙,還好, 只要不發(fā)燒就行。 趙佳益回頭給他扔了一包話梅:感冒嘴里沒味,吃這個話梅, 周喻最喜歡了,我買了幾包在桌肚里。 林燃接過話梅撕開拿了一顆放在嘴里,酸的他眉眼都擰到一起了, 他立馬捏了一顆塞到江野的嘴里,要酸一起酸。 林燃道:你這是睹物思人?明天星期日,難得休息,要不我們約班長出來吃個飯? 趙佳益也捏了一口話梅放到嘴里,酸的和林燃一個表情,她去當(dāng)家教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周日肯定沒空的。哎,這還沒高考我們就開始異地戀了,想見一次都難上加難。 楊康擦干凈黑板走了過來,拍了拍趙佳益的肩:為了不再異地,你別聊天了,要爭分奪秒的用功,你要是考不到南大,還得繼續(xù)異地。 趙佳益嘆道:南大是那么好考的嗎?全國排名第五了,很難的。 林燃鼓勵道:你上次月考考了389,去年考高的一本線是399,差個十分小意思,選修課又不必?fù)?dān)心,你穩(wěn)定發(fā)揮,往南大沖。 趙佳益也不知道是被林燃鼓勵到了,還是因為愛情的力量,握緊拳頭堅定道:我一定要考上南大,你們以后都不要同我閑聊了,我學(xué)習(xí)了。 林燃笑罵了一聲,剛想找江野閑聊,上課鈴聲就響起了。他擰開江野遞過來的保溫杯,喝了兩口熱水,這才坐好開始上課。 最后一節(jié)課下課,林燃放在桌肚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是張冬臨給他發(fā)的微信,他沒點開看,但是能猜到是張冬臨離婚的事情,一個紅心邵仙兌讀佳月了,差不多也該二次開庭了。 怎么不看?江野的手正搭在林燃的肩上,一看就瞄到是張冬臨發(fā)來的信息。 林燃把手機放進口袋里:看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他要是給多了,我心里會不爽,我一不爽了,就會說話不好聽,雖然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我的冷言冷語,但是我還是希望我們的關(guān)系不要再惡化下去。 其實你也沒那么恨他吧。 恨啊,怎么可能不恨,但是我這人吧,你知道的。林燃笑了笑:他給我什么,我從來不拒絕,因為我覺得那就該是我的,我媽和他一起創(chuàng)立了公司,拋開他是親爸,我也有資格繼承我媽的一切,不是嗎?所以我不希望他給那個女人和張超然分很多東西,在我看來,他們就是不勞而獲,想要張冬臨的錢財,就是要我的一樣。野哥哥,你說我這心理是不是不正常?。?/br> 在學(xué)校別這么叫。江野眼角微微下彎,很明顯被林燃這聲野哥哥叫的歡愉了,我很能理解你的心理,也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對,就像你說的,本來這一切就該是你的。 林燃湊近他耳邊低聲道:那我回家在床上叫。 你他媽的,大白天別發(fā)|浪。江野拍了一下林燃的腦袋,心里跟貓抓似的。 你倆能不能快點啊。走在前面的楊康回頭叫他倆:再不快點,食堂都沒有什么好吃的了。 林燃走過去攬住楊康:走,燃哥今天請你們?nèi)ナ程枚浅浴?/br> 楊康眼睛發(fā)亮:真的?你有那么大方?不會又是江野付錢吧。 林燃道:我付錢,江野他現(xiàn)在就是窮光蛋,卡都在我這里了。 趙佳益驚訝道:我靠,你倆可真會玩,那么早就確定你們各自的家庭地位了? 對啊,畢竟我比較摳嘛,能守住財。林燃自我調(diào)侃道。 四個人頓時一陣哄笑,肩并肩往食堂走去。 林燃還是沒忍住點開張冬臨發(fā)過來的消息,就兩句話:婚離了,對方?jīng)]有占到好處。你和江野要小心,如果她真的敢那么做,我保證讓她坐牢,你們別擔(dān)心。 林燃盯著手機看了好久,直到手機變暗,才點開對話框,只發(fā)了個好,就沒有下文了。 明天休息,晚上不用上晚自習(xí),下午最后一節(jié)課結(jié)束就放學(xué)了。林燃不急不躁的和江野去停車棚,自從開春之后,他倆就又開始騎小電驢了,路上春風(fēng)拂面,雖然有些微涼,但是真的太舒服了,這個季節(jié)兩個人都超愛。 小賣部門口的那顆杏樹已經(jīng)有點點白色花朵開始綻放,遠(yuǎn)遠(yuǎn)望去就像一只只可愛的小精靈,風(fēng)一吹,就在枝丫之間跳舞。 林燃站在樹下,抬手撥弄了兩下離的近的花朵,側(cè)過頭對江野道:每年大概五月中旬就能吃到杏子了,這顆樹的果子甜中帶著一點點酸,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杏子,不過不能吃多,杏傷人桃飽人,每次外婆只容許我吃五個,多了會難受。 江野看向林燃,在看過去的一瞬間,林燃低垂著眼眸,避開了他的視線,長長的睫毛顫動著,昭示著他此刻有些不安。江野知道他是因為什么事情,礙于現(xiàn)在在小賣部門口,不能動手動腳的,只能出言安慰:林燃,你沒那么慫吧,事情還沒發(fā)生就已經(jīng)不敢看我了? 啊,是不太敢看。林燃撓了撓精短的發(fā)茬,那是前不久剛剪的,也可能是因為剪了頭發(fā)又趕上降溫,才導(dǎo)致了感冒,他吸溜一下鼻涕這才抬起頭看著林燃:我在想如果那個女人真的去學(xué)校把我們的照片放出來,我就回市一中去,本來我就是借讀的,在致遠(yuǎn)上了幾個月的課,回去也不是不可以的。 江野從口袋里拿出一包抽紙,抽了一張?zhí)峤o林燃:嫌死了,把鼻涕都吸嘴里去了,你還小嗎? 我沒有!林燃反駁道:我只是單純的吸了一下鼻涕,又沒有過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