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不知想到了什么,男生挑起眉,慢悠悠低聲朝著病床上睡著的青年帶著點愉悅道:好在你季哥也跟著你一起簽了。 季業(yè)銨惡作劇似地捏了捏沉睡青年的臉龐,眼里帶著笑意吊兒郎當道:你那么乖,當了老師不得被那幫孩子欺負得又氣又急? 男生靠在椅子上,自顧自嘀嘀咕咕道:到時候,你就當個美術老師或者是語文老實,教那幫孩子畫畫。 我呢,就當個體育老師,帶那群孩子跑步跑cao。 那群學生不聽話了,我就幫著你兇一兇那群孩子。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椅子上的男生笑了起來道:期末了,我的體育課誰都不給,就都給你。 窗外夏風悶熱,蟬鳴悠長,被浮動的窗簾翻卷中帶來明明暗暗耀眼的陽光,透過發(fā)黃的百葉窗,灑下了亮堂堂的一片光。 男生靠在椅子上,冷峻的眉眼上帶了一點笑意,自顧自回道道: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咯。 嗯,好,陳老師,我就當你同意了。 四年后。 拿著保溫杯的陳棲慢吞吞地喝了一口茶,嘆了一口氣,對著面前哭唧唧的小霸王道:又被季老師罵了? 那小霸王是班里出了名的搗蛋鬼,脾氣大,力氣大,前幾天剛用牛糞糊了同桌家的兩只公雞一身,弄得他的同桌整整哭嚎了兩節(jié)課。 小霸王哭得一抽一噎,嚎得比之前他的同桌還要大聲哭道:陳、陳老師,我錯了,我不該搗亂 季老師說得對,我應該改正 陳棲嘆了一口氣,抽了張紙,給那小蘿卜頭擦了擦臉,摸了摸他的腦袋道:好了,老師原諒你了,你去給你的同桌道歉就行了。 那小霸王哭著道:季、季老師 陳棲笑了笑,揉了揉小霸王腦袋一下道:季老師那邊我去幫你說。 小霸王抽抽噎噎停住了,擦干了眼淚,整個希望小學的學生都知道,哄好了陳老師,就等于哄好了兇巴巴的季老師。 看著小霸王屁顛屁顛擦著眼淚跑向班里的身影,陳棲眼里帶了點笑意,蓋上保溫杯,走出了辦公室,去到了水泥cao場。 cao場上,一個穿著運動服的挺拔男人脖子上掛著口哨,正耐心地教著面前的小蘿卜頭們做熱身運動,抬眼望向他時笑了起來,一群小蘿卜頭也順著季業(yè)銨的目光望過去。 望見陳棲,一群小學生嘰嘰喳喳興奮熱烈嚎道:陳老師 季業(yè)銨吹了哨子,冷著臉道:激動什么? 沒見過陳老師? 那群小蘿卜頭知道陳棲在場,季業(yè)銨往往兇不起來,依舊興奮拉長聲音道:啊啊啊啊 陳棲也不知道他們在啊啊啊什么,只好笑著朝季業(yè)銨做了口型無聲道:中午吃什么? 季業(yè)銨挑眉,朝他無聲道:你看著留。 陳棲笑著點了點頭,拎著鐵皮飯盒悠悠地朝著舊食堂走去,身后的小蘿卜頭被季業(yè)銨一個個拎了回去道:一個個的乖乖站好。 跟在陳老師屁股后面干什么呢? 小蘿卜頭哇哇亂叫,弄得季業(yè)銨都笑了起來,索性放下了哨子,帶著笑意道:看吧看吧,我跟你們一起看。 水泥地cao場上,一群小蘿卜頭和一個穿著運動服的男人,在陽光下望著不遠處拎著飯盒的清瘦青年。 一個小蘿卜頭抬頭懵懂朝著季業(yè)銨道::季老師,您跟陳老師是朋友嗎? 季業(yè)銨笑了起來道:對,是朋友。 很好很好的那種。 好到,你陳老師去哪里,季老師就跟著去哪里的那種。 透亮如水的陽光灑在男人懶洋洋的臉龐上,帶著點溫柔,像夏日的余暉,爛漫鋪開至整個天空。 他的小椰子去哪里,他就跟著他的小椰子去哪里。 僅僅是這樣而已。 完 作者有話要說: 這就是季業(yè)銨跟他的小椰子的番外啦~jj好像不給寫分結局的he,有np的嫌疑(落淚)以后有機會的話可能會寫小季男主這樣的校園文,明天是燕狗和棲崽的番外,還是一樣,大噶慎買辣~愛大噶~ 感謝在2021042523:23:28~2021042623:18:1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果醬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少年康尼6瓶;段嘉許5瓶;不甜玉米4瓶;藍啾不睡覺zzz、阿斯、一坨辣子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91章 審判區(qū)最近來了一個新人。 當那位新人主動請纓到陳棲部門下時,不少人就饒有趣味地知道了這個新人到底奔著什么來的。 靠在椅背上的男人淡淡望著巨大的數據臺上投影出的數據處理結果,他蒼白的指尖隨意地觸了觸懸浮在空中的數據翻頁,抬起頭道:這次數據處理得不錯。 他面前站著那個新來的新人,聞言微微彎起唇,雀躍不好意思道:都是前輩們教得好。 陳棲單手支著下顎,頓了頓道:你從四十一處過來,不必在我這里當一個新人。 那位新人叫唐任,跟別初出茅廬的新人不一樣,他是上面主神空間從四十一調職過來,一開始在審判處就不必從新人做起。 唐任笑起來頰邊有兩個小酒窩,他彎著眸子不好意思道:我感覺我跟前輩們差距還很大,還有很多東西值得學習。 陳棲抬頭望著面前露出酒窩的新人,他提醒道:我這里可能教不了新人太多東西,楚處那個部門可能比較適合你。 唐任慌忙擺手,磕磕巴巴堅定道:我覺得前輩這里就很好,我很早之前就一直想要來到前輩這里了。 唐任望著面前靠在椅子上膚色蒼白的男人微微頓了頓,淡漠的臉龐上沒有什么情緒,他微微失落小心翼翼道:前輩,我能呆在這里嗎? 陳棲沒有說話,他望著懸浮在空中處理得十分漂亮嫻熟的數據總結頁面,好一會才淡淡道:既然向上面申請了,那就留下來吧。 唐任眸子瞬間就亮了起來,他壓抑著內心的激動,像頭雀躍的小鹿一般興奮地朝著面前的男人鞠身道:謝謝前輩! 等到唐任步伐輕快地踏出離開陳棲辦公室的懸浮門時,好一大群審判處的人閑閑磕著瓜子道:欸,誰去通知一下那小狐貍精,告訴他該干活了啊。 一個審判者幸災樂禍道:通知他干什么,之前他給我們審判處捅的簍子還不多? 說著說著他冷哼:那段時間老子吃飯都不敢喝水,一天上一次廁所都嫌多,整個部門都他娘忙得昏天暗地。 閑閑吐出瓜子皮的一個審判者低聲道:你們說這新人頂得了幾天? 楚深啜了一口咖啡,微笑閑適道:絕對要比上次那個久。 在一片不相信的嘖嘖嘖聲中,楚深推了推金框眼鏡,優(yōu)雅道:過兩天你們就知道了。 那時審判處那群人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直到發(fā)現了那個叫唐任的新人,每天中午都會小心翼翼準備好盒飯,給陳棲送飯時,他們的態(tài)度變得微妙起來了。 當著那條瘋狗的面正大光明挖墻角? 這新人的膽子也太大了一點。 但沒過幾天,他們望著陳棲在某一天接過了那小新人準備的盒飯時,態(tài)度就變得了更加微妙。 這墻角真不會被那一頭扎進去的新人挖松了幾塊磚吧? 前輩,您吃完后給我就行了,我?guī)湍萌ハ础?/br> 微微紅著耳根子的新人唐任小心翼翼地對著面前穿著黑色審判者軍服的陳棲說,他眉眼彎彎,頰邊露出了兩個小酒窩。 陳棲接過沉甸甸的飯盒,隨意道:沒事,我留給智能機器人處理就行了。 本想著還能在還飯盒的時候見上陳棲一面的新人唐任聞言有些失落,但依舊打起了精神道:昨天的菜您還喜歡吃嗎? 陳棲抬頭,微微柔和了眸子道:挺喜歡的。 膚色蒼白的男人眉目柔和的那一瞬,仿佛像是濃淡相宜的潑墨山水畫,剎那間變得動人了起來,像幽幽的碧綠深潭被吹起了幾圈漣漪。 唐任怔了怔,好半晌才紅著臉道:前輩喜歡就好。 陳棲望著面前的新人唐任,揚了揚手中的盒飯道:不知道該怎么給你算接下來盒飯的費用,我按著審判處一個月的薪資打給你了。 唐任驚得連忙磕磕巴巴道:不、不、不前輩舉手之勞,不需要的! 陳棲沒再說話,而是靜靜站在他面前,讓唐任知道了他的無聲態(tài)度。 這個心心念念轉來他們部門的新人,只能勉強笑了笑道:前輩 陳棲朝他點了點頭溫和道:去午休吧。 唐任知道面前的陳棲是在無聲地拒絕他,但是他依舊心中失落得厲害,好一會才打起精神低低道:好的 陳棲慢悠悠地拿著沉甸甸的飯盒回到了辦公室。 他是真的挺喜歡唐任做的飯菜,唐任做的菜有楊康mama家飯菜的味道,讓他感覺很舒服,那是家里的智能機器人和審判處餐食做不出來的味道。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陳棲才會認認真真地跟唐任談好條件,唐任中午給他送飯,他按著審判處的一個月的基礎薪資打款。 等到傍晚下班時,陳棲回到家時,意外發(fā)現男人在家中。 整個客廳的光都很昏暗,只開了幾盞裝飾性的燈光,毛發(fā)雪白的貓咪趴在玄關處,歪著腦袋看著他。 陳棲心下有些奇怪,他走進了客廳,發(fā)現男人正靠在沙發(fā)上,垂著頭包著手腕上的繃帶,他微微皺起了眉頭,走向了沙發(fā)。 燕寰滿腦子里都是陳棲在外頭養(yǎng)人了。 若不是李放告訴他,最近審判處來了一個新人,奔著陳棲來的,他還什么都不知道。 剛開始聽李放說審判處那新人時,燕寰還不以為然,直到不久前他隨意地查看著家里的智能機器人近來花銷賬單,才發(fā)現不對勁。 這個月陳棲向審判處的一個陌生名字打了一筆不小匯款,那一剎那,燕寰只想到了李放這狗玩意在外面經常干的混帳事。 養(yǎng)小男生。 他旁敲側擊地問了好幾次那筆匯款的去向,陳棲都沒有回答。 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喉嚨動了動,只低低沙啞道:陳棲,我們還沒有到七年。 七年之癢就來了? 陳棲有些茫然,他坐在男人身邊,拍了拍沙發(fā)道:坐過去一點。 正憋著滿腔情緒,內心中翻滾著壓抑窒息感的燕寰: 男人悶頭坐過去了一點,他抬頭望著陳棲,想起了那份匯款過去的賬單,眼神暗了暗,沙啞道:你有沒有什么想對我說的? 陳棲專心致志處理著男人的傷口,手上不停歇頭也不抬道:沒有。 燕寰垂下眸子,抬起另外一只手,放在了面前穿著軍裝的陳棲脖子上,帶著槍繭的指腹摩挲著那塊細膩的皮膚,他低低道:什么都沒有嗎? 陳棲動作頓了頓,聞言有些遲疑,他抬頭,眼神有點飄忽,沒說話。 男人心尖猝然一疼,他沙啞道:他有什么好? 陳棲,你告訴我,他有什么好? 陳棲茫然,手上動作一頓,望著面前男人氣息不穩(wěn)的模樣,遲疑了一瞬,試探道:你發(fā)現了? 燕寰驟然起身,繃帶中滲出血,他滿身都是冷厲的戾氣,陳棲拽住了他,皺著眉頭他道:你去哪? 他語氣放軟了一點道:我知道錯啦。 你不要生氣了。 我也沒想到,那個槍拆著就裝不回去了 膚色蒼白的陳棲越說越小聲,他伸手拽住了燕寰,指尖在男人掌心撓了撓,小聲道:我買新的給你好不好? 男人在任務處新得的新型號粒子槍著實讓他好奇,他就拆了來看,誰想到就裝不回去了,加上這幾日燕寰纏他纏得緊,忙起來就把這事給忘記了。 男人死死抿著唇道:我的東西壞了你才給我買新的,那唐任什么玩意? 讓你花錢哄著? 我他媽當初做鴨都不要錢,他憑什么要錢? 陳棲被男人撕心裂肺吼得一愣,他敏銳地蹦了起來,拽著男人道:什么東西,你說給我清楚。 燕寰的腦回路不正常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別人一會能想通的事情,男人能死心眼想到到天崩地裂都想不明白。 男人冷笑道:怎么?怕我過去找他? 貓咪被兩人的氣氛嚇了一跳,喵嗚喵嗚地爬到客廳桌子上。 燕寰氣得嗓音都不穩(wěn)道:說什么,今天你給他打錢,明天他是不是就要登堂入室了? 這個家還有沒有我的位置了! 陳棲死命拽住向外走的男人,他用力地擼了一把男人的腦袋道:有的!有的,! 我誰都不要! 這個家除了你誰都不認好不好? 男人氣得胸膛起起伏伏,白著唇望著陳棲,他想掙脫開陳棲拽著他的手腕,繃帶卻因為動作幅度過大,滲出了不少的血,被陳棲死死皺著眉冷喝了一聲。 你再動一下試試看? 男人動作僵住,抬頭不可置信地望著陳棲喃喃道:你居然為了他兇我? 陳棲腦殼有點發(fā)疼,聲音軟了下來道:我沒有,你看,我很好說話的。 燕寰死死抿唇站在原地,被陳棲軟著聲音哄回了沙發(fā),十分鐘后,了解那筆匯款的男人沉默在原地。 他悶頭摸出了一根煙,咬在嘴里,耷拉著腦袋給陳棲包扎著傷口,安靜如雞,一聲都不敢吭。 陳棲嘆了一口氣,摘下了男人唇邊的煙,親了親男人唇邊嘟囔道:我有你一個就夠了